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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丑(近代现代)——愚礼

时间:2022-02-02 15:12:13  作者:愚礼
  “我又不是不能走路。”肖明军啧道。
  季岑:“这样方便,防止你累了没地方坐。”
  这爷俩下了楼就去了住院部后面的草地。
  到处是慢慢悠悠活动着的医患和家属。
  阳光虽然耀眼,可在医院这种地方,季岑总觉得热烈不起来。
  他坐在石凳上,肖明军滑着轮椅在旁边晃悠。
  “你就不能安静点晒会儿太阳?”季岑问他。
  肖明军停住手问:“你昨天去哪了?都找不到你。”
  季岑拍掉爬到腿上的瓢虫说:“出去办事,手机没信号。”
  “我寻思你过生日,咱爷俩出去吃一顿的。”
  “有啥过的。”季岑嘟囔道。
  肖明军:“补上吧,啊,小岑。”
  “补个屁啊,”季岑指了指肖明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啥呢,没门,别想了。”
  肖明军哼唧起来像个小孩儿:“我想吃猪头肉了。”
  季岑扭头看一旁的树:“知道了,下回来少给你弄点儿。”
  “四季你可得多瞅着点,都交给小邵一个人,怕......”
  “没啥怕的,”季岑打断道,“邵敬承靠谱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肖明军的彩铃又开始震天响了。
  季岑看他接起电话那样就知道大概率是他老哥们打来的。
  电话始终没挂,对方是寻过来的。季岑大老远就看到梁广笙和江立文奔这来了。
  这俩人一来,肖明军嘴都乐歪了。
  季岑站在那跟两位叔叔聊了一会儿就撤了,他可不想为他们的牌局凑个手。
  他一走,那仨老家伙就大不了三打一,只能斗地主了。
  嗓门够大的,季岑都走远了,还能听到他们三个的吵吵把火。
  想起什么的季岑折回来嘱咐:“可别带他去院外!听见没!”
  梁广笙笑着扬手:“知道!放心吧!”
  多亏了这两位叔叔了,要么换着班来,要么一起来。
  肖明军白天的时间都是有人陪的。
  梁广笙店也不靠自己看了,江立文出租车也跑的不勤了。他们有了空就会过来医院瞅瞅。
  也不知道这样的勤快能维持多久。
  季岑更是不敢想,肖明军这院要住多久。
  以肖明军的情况,不住院的话,要么是挂了,要么是做手术了。
  还是保持住院吧,起码这样,季岑的担忧里还有一处落脚点。
  郊游回来一周多,戚衡与季岑都没有互相联系。
  都吊着小性子,谁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当时的立场有问题。
  季岑到印刷厂去拉纸那天在路上碰见有各高校的大巴在载学生去考试。
  一问才知道是高三的学生们在参加省联考。
  就是戚衡跟他说的考不好要剃头的考试。
  于是当天晚上他找到了个很好的理由主动联系戚衡。
  挑好了戚衡下晚自习的时间发了条短信过去。
  “头发保住了吗?”
  连着几天戚衡每天晚上回到宿舍都会把关了机的手机开机。然后他该学习学习,等不到季岑联系他,他就偶尔问一问汪鹏,季岑白天在干啥。
  汪鹏给他的回复不是“他在看店”就是“他在医院”。
  被贾老师给训了一顿之后的戚衡,心收了不少。再不联系也撑死一个月,等高考结束后,他有的是时间跟季岑磨。
  季岑的那条消息给他弄得瞬间凌乱。
  他看着那几个字,反复推敲屏幕那边季岑的心情。
  到最后锤了自己脑门一下。
  季岑都主动联系他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
  他赶紧从下铺翻下来到厕所去给季岑打电话。电话被接听他就说:“还有一天没考完呢,不知道能不能留住。”
  正在给铁锅换水的季岑轻笑了一下:“留不住也没啥的吧,你光头都好看。”
  “最好是要留住,”戚衡清了下嗓子说,“不为了头发,为了成绩。”
  就这么一人一句的说起话来,谁也没再提那天的事。
  似乎根本就没有过不愉快一样。
  越聊越黏糊,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和好了。
  挂了电话的俩人都挺懵的。
  终归是季岑先迈出了那一步。
  毕竟戚衡为了他愿意去做那样的付出。先不说结果如何,都是他该感恩戴德。
  他挂电话前跟戚衡说,别再分心联系他。剩下的时间,全身心冲刺。
  戚衡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所以那通电话,他们提前把未来三十天的思念和缠绵都预支了。
  有了季岑支撑的鼓励,让戚衡更来劲了。
  季岑一句俗到不能俗的“好好学习”比让他剃寸头还让他奋勇。
  要不是第二天还有一天考试,戚衡估计学通宵的劲头都有。
  这次省联考是全面模拟考。从考场分配到试卷规模都是仿照高考来的。
  全市的高中都参与。按照区域进行互换考场分配。
  三十六中是跟二十四中互换的。
  每个考场里也都是随机打乱的,没有层次可言。不然戚衡也不会在同考场里到高三十一班的同学。
  他在到七班以后,每次校内考试的考场里,都看不到在任何高三十一班的面孔。
  他们每次的考场分配都是按照大榜成绩来的。
  一路走来,他确实是越来越往前,坐在他身边的,都是跟他差不多的,或者比他靠前的。
  戚衡有竭尽全力去考这次联考。
  可结果不是很理想,距离贾老师给他规划的总分和名次都差了不止一点点。
  他滑出了年组百名。
  戚衡做好了去剃头的准备。贾老师却让他“戴罪立功”。
  五月中旬的那宝贵一天假,他跟班里几个都没有达成“军令状”条件的留校学习。
  最开始确实只有七八名同学不放假,但后来真的到了那天,几乎全班的同学都留下进行了一整天的自习。
  甚至整个年组,在那一天都没有放松。
  各科老师也都有露面到班里给大家解决疑难题目。
  学习氛围浓烈到,戚衡都喘不上来气。
  可他又异常的兴奋。不觉得累,只觉得前路光明。
  戚衡给乔艾清打电话说了不回家的情况前就给季岑留了言。
  得知戚衡在彻底离校前再没有假的季岑,送了几大箱水果到门卫室。
  门卫王大爷来高三七班喊人的时候就给帮忙搬上来一箱。
  剩下的是七班的男生去搬的。
  走在最后的戚衡,送了一箱给高三十一去。
  高三十一屋里人少,但看到戚衡来送吃的,那呼喊声能掀翻屋顶。
  在后来的备考日子里,这群孩子都忘不了那一天满教室瓜果梨桃的香甜。
  贾老师说备考就像是在黑屋子里洗衣服,根本不知道洗干净了没有,只能一遍遍的去洗。等走上了考场,灯光亮了就会发现,只要认真洗了,那件衣服就会光亮如新。而以后,每次穿这件衣服,都会想起那段岁月。
  戚衡再次看到季岑,是高考前的离校日。
  季岑开着车来接他,虽然要下雨,但戚衡的内心万里晴。
  行李卷被塞进后备箱后他停好自行车打算先跟季岑亲密亲密。坐进了副驾驶的他连着问了季岑两个问题。
  “想我了吗?肖明军还好吗?”
  季岑连着点了两下头。
  明明准确接收了季岑的回答,可戚衡却觉得这两个点头里,有一个是过于敷衍的。
  他伸手去握住季岑系安全带的手,季岑反手也回握住了他的手。
  他们掌心相对,手指紧扣。
  挡风玻璃外的雨刷器有规律挥着,远处雷声隆隆。
 
 
第101章 暖阳 只能保守再保守。
  高考前的那两天戚衡在洋南住的。
  季岑从学校门口直接把他送过去的, 他让戚衡高考完再到长青去。
  为能节省往返考点路上时间还可以按时饮食。在洋南住确实比在长青要更合理。
  戚衡的所有书本都已在离校的时候被保洁大妈们给收走了。
  他书包里只背回了各科的错题本,知识点总结,还有两套综合模拟卷子是留着考前做的。
  那两天他除去吃饭睡觉上厕所的时间, 也都在争分夺秒的做最后努力。
  他那装空笔管的盒子已塞不下再多一只的空笔管了。
  他在考前那天下午让心情放松的时候, 让他妈给他剪了头发后用空笔管做了个手工。
  之前他在监狱里见过狱友用一次性筷子做手工品送给儿子, 他闲来无事就跟着学了。
  看似简单的拼接其实需要很大的耐心。
  乔艾清打理花草,宋玉芬织坐垫,他就在房间摆弄他的空笔管。用上胶水,颜料和卡纸,本是一堆平平无奇的空笔管。
  最后变成了一只可爱至极的招财猫。
  放在永利收银台的小架子上正好。
  没上高考战场前,太多次模拟那种心境。真坐在了考场里面, 心态反而平和了不少。
  这是戚衡第二次参与高考。比第一次多了些成熟和老练。
  透明笔袋里放着那张他从豆姑家相框拿下来的季岑的寸照,每一科开考前, 他都摸一摸那张脸。
  之前他跟季岑说,他带着季岑相片进考场, 肯定能考好。
  季岑笑道:指望我这种学渣保佑, 你是疯了?
  如平时做卷子一样度过了那两天。
  最后走出考场的时候还都飘飘忽忽,有种难以形容的轻松。
  对于戚衡来说, 既然已到这一步。结果怎样都比没有这一年起早贪黑的付出强。
  他在拥挤着走出考点的人群里,遇到熟悉的同学会聊上几句。
  在跟季岑约定好的地方等了好久, 戚衡也没看到那辆熟悉的车。
  考点外的家长和学生都散的差不多了后,戚衡才打了车去长青。
  今天考试,戚衡没带手机。
  他猜着季岑应该是有了什么事才没来接他的。
  到永利门口下车的他还没等进那扇开着的玻璃门, 就被四季水果门口的邵敬承叫住了。
  “哎!考完试啦?”
  戚衡抬了下手:“考完了。”
  邵敬承打听着:“那考怎么样?”
  戚衡已经进永利了。
  跑进永利见只有一个兼职在, 他又跑出来问邵敬承:“季岑呢?”
  “老大被医院叫过去了, ”邵敬承起身道, “走了快半小时了。”
  戚衡:“肖明军不好了?”
  “最近常事, 三天两头的过去,”话说一半的邵敬承见戚衡往四医院方向跑,他嚷道,“你干啥去啊?”
  “去看看。”
  肖明军的肾衰竭已经到了一定程度,几乎每天都得进行血液透析。
  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不能尽快做换肾手术,他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心律失常和血压波动是常事,现在连血糖都不正常了。一旦他感觉自己难受到极致,马上要不行的时候,医院就会联系季岑过来。
  每次季岑接到护士站的电话,心都提到嗓子眼。
  他现在都害怕接电话。生怕接的下一个就是肖明军没抢救过来的通知电话。
  在戚衡全力封闭备考的那一个月里,他的神经都被病床上的肖明军牵扯着。
  这三十多天也是他跟肖明军从没有过的亲密时间。在梁广笙和江立文偶尔不能到场的时候,他整天都陪着肖明军。
  以前肖明军要是说一句话,他有十句话等着怼回去。现在肖明军说一句话,那就是圣旨。
  想吃的,想要的,季岑都满足他,毫无怨言。
  小姜电话说肖明军进了抢救室,他一路狂奔就过来了。
  忘记了跟戚衡的约定,没能准时赶到戚衡的考点外。
  在医院走廊见到戚衡找过来,他才想起来这回事。
  “岑哥。”戚衡由远而近地边小跑边招手。
  季岑一手拎着个热水瓶,抬手的功夫,一个壶盖掉落在地上,滚出去好远。
  这俩人都奔着那个壶盖而去,弯腰捡的时候,头磕到头。
  对视着起身,两脸傻笑。
  “那个啥,”季岑眼神看向肖明军病房,“肖明军刚从急救室推回来,我忘了时间了。”
  戚衡顺手接过季岑手里的热水瓶:“我知道,没事,我这不来了么。”
  他们一起走进病房门口后,季岑示意让戚衡把其中一个热水瓶放隔壁床的床头柜上。
  一个病房里住着,都是互相帮趁的。季岑要是去打热水就会帮别的床带一瓶。他不在的时候,人家的家属也是这么做的。
  肖明军意识已经清醒,躺在那看到病床边出现了戚衡的脸,动了动嘴唇。
  这些天季岑练就了只要肖明军说了话,不管声大声小他都能听出来说的是啥的能力。
  他对戚衡比划着:“他让你坐。”
  戚衡愣愣地看着躺在那插着各种管子的肖明军。他只认识氧气管是哪个。
  才一个月没见,肖明军已经这么糟糕了。
  肾衰竭带来的浮肿让他眼睛眯成了缝,光是看那气色也能知道他是有多遭罪。
  戚衡坐在了床边,好半天才问床对面的季岑:“他......他只能一直这样躺着么?”
  季岑给肖明军拽了拽裤腿:“也可以走动,就是特别容易累,离开床太远不行。”
  氛围有些压抑,如果不是季岑跟他提前听说今年高考题难的事,戚衡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肖明军能听到他们说话,听到戚衡考完了试后轻声说:“都六月份了?”
  “啊,对,”季岑哄小孩儿似的回复,“六月份了,夏天了。”
  肖明军扭头去看窗外。没说什么,季岑就道:“明天上午你透完析,下午就带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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