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越雉将门关上,见江晚余站在门口没有动,问道:“怎么不开灯?”说罢,便伸手去开玄关处的灯。
江晚余在黑暗中凭着感觉握住了闻越雉即将触碰到开关的手,猛地将他撞到在门背。
闻越雉被这突如其来地撞击撞昏了头,长久才开口:“晚晚,你这是做什么?”
江晚余没理会他的问题。
他把头靠在闻越雉的肩侧,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闻越雉的脖颈处。
闻越雉的身子逐渐被热气带动,滚烫的血液从四肢百骸逆流至头顶,他突然就不会思考了,僵在原处。
直到江晚余将握着他手腕的手移到他的肩膀上,仰起头,带着氤氲一层雾气的双眼看着他,闻越雉浑身的血液才重新流动起来。
他干咳一声:“晚晚,你怎么了?”
江晚余攀着闻越雉的肩膀,在他耳侧低声说道:“阿越,你刚刚,把我摸/硬了。”
轰——
闻越雉脑内有如火山爆发,他一直牵扯的神经就在此刻全然割断,他将一直和他有点距离的江晚余揽进怀内,低头含住了江晚余的柔软的双唇。
……
闻越雉撬开江晚余的牙关,吮/吸着江晚余小巧而柔软的舌头,江晚余的舌根被吸得生疼,呼吸也乱极了。
他推开闻越雉,喘着气说:“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闻越雉空出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哑着道:“晚晚不会换气。”
“去卧室吧。”
“好。”
……
房内幽暗静谧,只剩江晚余重重的心跳声,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第14章 、困于这一方天地
十四 凌晨6点,江晚余被渴醒,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火!
——十四——
凌晨6点,江晚余被渴醒,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火,灰尘附着在声道,惹得喉腔干燥无比,他现在极度想喝水,可闻越雉将他抱紧在怀中,致使他无法动弹。
他用酸软的手揉了揉腰侧,从闻越雉怀中艰难地翻了一个身,发出一声不太舒服的闷哼声。
闻越雉感受到了怀中人的动作,下意识问道:“怎么了?”他说这话时还带有未睡醒时的沙哑。
“我要喝水。”江晚余张张口,用气音发出了几个字,说完他想从闻越雉怀中脱离出来,起身去找水喝。
闻越雉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回床上:“你别动,我去。”
说完从床上起身,朝卧室门口走去。
江晚余眯着眼,借着微亮的晨光看到了闻越雉后背纵横交错的红色抓痕,那都是他的杰作。
昨晚情到浓处,两人都不能自已,而无论江晚余如何哭着喊着求饶,闻越雉始终没有停下动作,甚至比之前更为卖力。
他抓床单的手指隔着床单嵌入了掌心,现在都还留有浅浅的印记。
没过多久,闻越雉端着一杯水回来坐在了江晚余身侧,他把江晚余扶起,将水杯递到了江晚余嘴边。
江晚余看了会儿杯里晃动的透明水液,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个瘫痪在床的美少年,竟然被/操/到连喝水都不能自理了。
喝完后闻越雉问:“还喝吗?”
江晚余摇摇头。
闻越雉端着杯子又去客厅接了一杯水,回来时江晚余已经睡着了,他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半蹲在江晚余面前。
眼前人睡着时像一只小奶猫,身子蜷缩成一小团,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右手紧紧抓住枕头的一角,细软的发丝遮挡了眉目,闻越雉伸手将江晚余眉目前的发丝抚开,俯身在他额前落下一个吻,虔诚而庄重。
江晚余再次醒来已是下午两点。
身旁的位置早已凉透,他缓慢地从床上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卫生间洗漱。
卫生间的镜子很大,清亮透彻,江晚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破了皮,脖子上也有几个不大明显的吻痕,他掀起自己的衣服。
果然,衣物遮盖下的皮肤惨不忍睹,点点红痕遍布在各处,胸前尤为明显,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经历了什么暴力事件。
洗漱完他去床头柜拿了手机出了卧室。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在外头肆意照耀,而屋内的冷气开得恰到好处。
闻越雉戴着眼镜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以往梳上去的头发今天也耷拉在额前,阳光在他的脚边划分了一道明暗的交界线。
没有穿西装的他多了些慵懒闲散。
闻越雉的余光瞥见了江晚余一瘸一拐的从卧室出来,他把电脑放在茶几上,起身去扶江晚余。
江晚余却抬手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哑声说道:“我没事,不用这么紧张。”
如今体力恢复了,嗓子也跟着恢复不少,比起之前的气音,现在好歹是能清晰地吐出字了。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江晚余又问道。
今天是工作日,闻越雉却罕见的在家里待着。
闻越雉将靠垫的位置摆好后回答:“我不放心你自己在家。”
江晚余无奈,不就是上了个床吗,怎么搞得自己做了什么大手术一样,没人照顾就不行了?
“不是还有陈……”陈姨二字没有说出口,他才想起因为房子不大的原因,陈姨只需要每天来做做饭就可以,更何况这样……
这么看来,确实不太方便。
“饿不饿?陈姨煮了粥,你现在想不想喝?想喝我去热。”
江晚余原本只感觉到自己后面有些不适,但闻越雉这么一问,他确实觉着有些饿了,于是他点点头。
陈姨做的是海鲜粥,慢火熬煮的,香味早就从厨房晃悠悠飘来钻进了江晚余的鼻腔。
几分钟后,闻越雉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香气四溢的粥到了江晚余面前。
江晚余看着他,心想自己是何德何能,能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总裁给自己端粥啊。
闻越雉坐在他的左侧,拿勺舀了一小勺粥放在嘴边吹吹,等到粥不再那么烫人后才放在江晚余的嘴边。
江晚余心安理得的张嘴吃下,毕竟导致他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就是喂粥这人。
喝完一整碗粥后,闻越雉问他还要不要喝,他摇摇头。
“不想喝了。”
“那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有,你别忙活了,搞得我好像一个病患。”
闻越雉笑笑,揉了揉他的头顶,起身把手里的碗放回厨房。
九月初的榆城渐渐开始踏入秋天,虽说是秋季,但温度仍高居不下,只是这变化都表现在路边开始泛黄的树叶上。
下午无事,江晚余开始看去漠河的机票。
极光最佳的观测时期在夏至前后9天,江晚余已经错过了。
但不代表后面的月份就不会出现,9、10、11月都有几率出现,所以江晚余选择这个时间去只是去赌赌运气。
江晚余定好机票后把手机甩到沙发的另一头,凑到闻越雉身后,头靠在闻越雉肩膀上,双手环到闻越雉腰腹上感受他沟壑纵横的腹肌。
“阿越。”
闻越雉偏头靠近江晚余,目光却仍停留在电脑屏幕的数据上,问:“怎么了?”
“我17号去漠河。”
闻越雉这才收回在屏幕上的视线,看向江晚余,问道:“去漠河?做什么?”
“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看到极光。”
江晚余不是没看过极光。
他曾在费尔班克斯亲眼看到过炫目、难忘的极光。
那是他拿奖的前一年。
在报名BP摄影大赛后,他一度不知道该拍摄些什么作品参赛,恰巧那时同学问他要不要去费尔班克斯看极光,江晚余才想到,既然BP是打着「自然风光」的摄影大赛,那拍摄极光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费尔班克斯是北美洲最接近北极圈的城市,冬寒且漫长,夏凉却短暂,并有永昼与永夜的现象,因此费尔班克斯的冬季常常可以看到极光。
那是江晚余第一次看这种令人震撼的自然奇观。
当蓝绿色光线在黑沉的天际慢慢照亮黑幕,将星星点点裹进如丝绸一般的极光内时,江晚余被怔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直到身旁的同学提醒他赶紧拍时,他才拿起相机。
江晚余拍了很多张,都觉得不满意,摄影作品所展现出的远不如人亲眼看到的那样震撼,可人眼无法去储存、成像。
最后他从上千张堪堪选出几张比较满意的,和拍的其他一些景象一起作为参赛作品上交。
隔年的3月,比赛结果出来,江晚余的那套图成功获得特等奖。
——
“极光?”闻越雉重复道。
“是的,这个季节也许看不到吧,但是万一我运气好呢。”
“你一个人去吗?”
“不是,有其他的摄影师一起。”
他们这个圈子,通常会有几个约好一起去一个地方拍摄的自由摄影师。
有时去的地方地势险恶,若是一个人,定然是不行的,那太危险了。
闻越雉没有回答,垂着眼眸,握着江晚余的搭在他腰腹上的手。
江晚余收回手说:“你帮我去卧室把我的电脑拿出来,好不好。”
闻越雉起身去卧室拿了电脑将给江晚余。
江晚余打开电脑中的一个文件夹,文件夹里面只有照片,每一张照片都标有时间以及地点。
江晚余点开最早的那张,给闻越雉介绍道:“这张,是我去伦敦的第一年,拍的第一张图。”
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伦敦深秋的公园落叶落在小道上。
“那会儿摄影有些青涩,没什么技巧可言。”
江晚余往后一张一张的介绍,塔桑尼亚的动物大迁徙、费尔班克斯的极光、南端城市乌斯怀亚⚹、圣托里尼的海滨等等……
每一张都在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城市。直到看到了最近一次的作品,奥地利的哈尔施塔特。
“这是一座只有1000多人口的小镇,我去的第一感觉就是娴静舒适,在那住着好像时间都静止了。
而且小镇的房子不少都建在半山腰上,住户门前或者阳台上都种植着各种花,冬天更是美丽,白雪漫天,飘落在房子上、停在枯叶上、或是沉于湖面,同湖水相融。就小时候看过《猫和老鼠》吧,就和那里面的雪一样大。”
闻越雉静静听着江晚余讲他这些年去过的城市,看过的景色。
虽未真正参与过他的人生,但在他寥寥几句的描述中也能体会到,江晚余在国外那几年,过的自由多彩,没被束缚。
而自己,始终是被困在这一方地。
作者有话说:
⚹阿根廷-乌斯怀亚,曾经是世界最南端的城市,不过好像几年前最南端的城市就变成了另一个。
文中摄影、景色、城市内容均为百度。
第15章 、蓝绣球
十五;
由于原生家庭的关系,江晚余对于情绪的感知极为敏感,即便闻越雉病
——十五——
由于原生家庭的关系,江晚余对于情绪的感知极为敏感,即便闻越雉并未在面上表现出自己的难过,江晚余也仍能通过一个细微的眼神察觉到闻越雉看到这些照片后情绪并不高涨,反而更加……更加低沉了。
江晚余不太理解闻越雉这种突如其来的悲伤情绪,他觉得自己也被感染到了,好像被裹在一层密不透风、有些压抑的屏障里。
“阿越,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闻越雉并没有掩藏自己,老老实实回答:“我只是觉得我错过了你太多。你之前的日子过得很自在,去过那么多地方,看过那么多常人这一辈子都看不到的景色,也在自己的领域里有了一番成就,却在自己事业最重要的时刻和我结婚了,我不知道对你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
再反观我,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会被束缚在这儿。所以在看到这些照片,听到你绘声绘色地描述不同地方的风情时,我感到了害怕,怕你有一天会像我的母亲一样离开我。”
江晚余带着些许疑惑问道:“母亲?”
“我的生母不是何雪宁,我的生母……是闻启明的初恋,他们相恋了整整7年,闻启明却因为要继承家业抛弃了她和何雪宁结了婚,可他们结婚没过多久我母亲就发现她怀孕了,我母亲本是想把胎打掉,但在看到单子后又于心不忍,便找到了他告诉他实情。
后来闻启明将她接到了家里,美名其曰是想照顾她,让他安心养胎,实则是不希望外人知道她的存在。
再后来何雪宁流产了,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再生育,闻启明没让这件事流传出去,而是等我出生了,宣告其他人我就是他和何雪宁的孩子。”
江晚余一滞,疑惑逐渐化为愤怒,可闻越雉讲述这件事太过平淡了,好似他所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婚礼那天,他曾问过闻越雉是不是和家人关系也不好。当时的闻越雉没有太多表示,甚至面色没有一点波澜,只是说以后会告诉他。
那时他就在猜测,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闻越雉对待父母如此冷漠。
如今听了前因后果,他想如果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未必能平和的同他们坐在一张桌子。
“那……”江晚余的问题还未出口,闻越雉似是明白他的疑问,便替他解答。
“我的母亲在我初三那年去世了,从那以后,我便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真正的何雪宁闻启明之子。
我当时很恨他,可是我母亲在去世之前还在想着他,让我不要去恨他,我怎么可能做的到。之前你问我,为什么会这么喜欢绣球,我说过是因为母亲喜欢。”
江晚余点点头。
“闻启明对我母亲表白的时候,送的便是一束蓝色绣球,我母亲很喜欢,后来家里的装饰用的都是绣球,慢慢的,我也喜欢上了绣球。可后来我才知道蓝绣球的花语——是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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