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任务者迅速调整心态,及早达成最终目标,返回原世界。
如任务者不听劝解,惩戒将逐步加重,直至抹杀。备注:最终解释权归系统所有,有任何疑问请以任务为先。」
赵瑜心下狠狠一坠。
穿过来第一夜系统就告知了这项规定,近来任务日上正轨,他都快忘了还有这一茬儿了。
看来刚才那一下就是惩戒。
几个月来任务一直完成的不错,系统也从未对他有什么过多干涉,可有些条件和代价在一开始,就已经列得清清楚楚。
他没什么可抱怨的。
变得从来不是系统,而是他自己。
是他自己对这里产生了牵挂。
低头苦笑了一下,赵瑜心事重重的关掉系统界面。
为了转移柏清宇注意,赵瑜调整了下表情主动搂住他的腰身。
他的手因为刚才疼痛而冰冷,贴着柏清宇的地方却很热。
“真的没事了,你知道我一向最怕疼了……”摆弄着柏清宇腰间玉佩,赵瑜故作轻松道:“若还疼了再叫太医吧。”
他放低了声音:“你好不容易得空一会儿,我不想其他人在这里。”
柏清宇听了果然不再去问,一下下轻抚着怀中人的后背。
不同于年少人的热烈冲动,柏清宇总是淡然又包容的,只要有他在,似乎一切问题都可以被化解。
感受着他的力度和体温,赵瑜心境平和下来,刚刚的不安和无力慢慢消解在带有雪松气息的怀中。
只是这样的时间没过去多久,苏顺特有的略有停顿的脚步在外殿停住。
他并未进来,只在外道:“陛下,要用早膳了。”
赵瑜回过神赶紧坐起身,问询的看向柏清宇。
他虽没说话,一双猫儿似的眼睛灵动又满是期待,其中直白的依赖看得柏清宇眸色一暗,道:“臣陪陛下用过膳再走,今日并无甚要紧的事。”
赵瑜知他很可能是骗自己,政事堂的政务哪日都是要加班加点才处理的完。
可他今天就是想任性一次。
跟苏顺吩咐了柏清宇要留下,赵瑜起身准备去用膳。
他今日起来只着了常服,连床都没下,此刻赤着一双足就要踩地上。
柏清宇手疾眼快的拦住他,随即伸手把散屐拿来给他穿。
眼下天已是晚春,可赵瑜的双足也和手一样比旁人偏凉。
柏清宇动作一顿,将他的双脚捂在手中暖热。
赵瑜不自在的动了动脚趾,就是宫人伺候穿鞋他还适应了许久,柏清宇如此更是让他……
“如今朝局初定,许多事需臣亲自去办,总不得空时常过来……”看出了他想什么,柏清宇抬首清浅笑道:“故而一起时我想多照顾陛下一二,陛下可否应允?”
心下一暖,赵瑜没再动作,随柏清宇轻轻摩挲着足底给他暖脚。
即便是如此的动作,由他做来也优雅从容,如同在赏玩珍贵的瓷器。
也因为做此事的人是柏清宇,赵瑜本就敏感的足心更是感到羽毛吹拂般的轻痒,不自觉的勾了勾脚趾。
倒似是在有意挠柏清宇的手心。
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赵瑜不由大窘,好在柏清宇只顿了一下就拿来散屐给他穿上。
赵瑜松了口气,得亏是柏清宇,这要换旁人怕是要以为他有意挑拨不守男德了。
只是如今的赵瑜不知道,日后在其他地方,柏清宇会把今日的「挑拨」数倍奉还。
刚穿好散屐,内侍们就进来布置早膳。
这几日他也算病着,吃饭就没那么讲究,一并在内殿用了。
见人进来,赵瑜忙把脚缩了回来。
赵瑜还并不想让旁人知道柏清宇与他关系的转变。
不为其他,是为了柏清宇。
他自己也就罢了,近来名声虽有所好转,到底也没摘下昏君的帽子。
而柏清宇在朝中内外素有贤名,但树敌也颇多,就拿上次刺杀来说,想要除去他的人大有人在。
若跟他扯上宫闱之中暗昧难明的关系,对柏清宇来说不是好事。
起码眼下,并不是。
手中蓦然空了,转眼看了下鱼贯而入的内侍,柏清宇并未说什么,只起身去净了手,陪赵瑜用过早膳便去政事堂。
以前并未感觉有什么,今日柏清宇走后赵瑜总觉得这殿内虽依旧雍容华丽,却有些空荡荡的。
再想起系统警告,赵瑜惆怅的叹了口气。
不过惆怅了片刻赵瑜就赶走了那些念头,他从不是伤春悲秋的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万事自有解决的办法。
何况柏清宇对他这样好,他也不能只会等着躺赢。
想到早膳时柏清宇与他的商议,赵瑜招来苏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声。
苏顺表情疑惑了一瞬,继而了然的点头出去。
看着他略微不稳的步伐,赵瑜心想等此事了结一定要请陆芸来给苏顺治治腿。
免不了又想起要答谢陆芸的事,赵瑜精神抖擞站了起来,吩咐宫人:“去把朕的画笔颜料拿到书房,朕要作画!”
懒了几个月的灵魂画手又要上线啦!
翌日上午,宁王府书房。
书房窗榄下挂着一副紫藤木制的精致木架,其上立了只乌羽油亮的八哥鸟正在架子上歪头清理羽毛。
宁王眯着眼拿了根逗鸟棒闲闲的去逗弄它,这八哥却不甚搭理,只蹦到鸟架另一侧的青釉鸟食罐上啄食。
“啧啧,这小畜生啊,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它,还是恁地不识抬举。”
宁王放下逗鸟棒拍了拍手上沾的鸟食,挥挥袖子,一旁侍立的奴仆立马会意上前,将鸟架取下拿走。
“要么说还得自家从小养大的才忠心呢……”赵珂嬉笑着上前,亲自端着茶盏给自己老爹,“家里养大的就是在外面再怎么飞,终究也是得回来的。”
宁王接过茶盏,坐下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这才开口问道:“月娘的住处安顿好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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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宁王接过茶盏,坐下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这才开口问道:“月娘的住处安顿好了吗?”
赵珂道:“爹您放心,已将她安顿到宁雅轩了,那处雅致又僻静,她自己还要来给您老人家谢恩呢,儿子让她不必来,将来心里记着您的好就行。”
“她这才千恩万谢的住下了。”
“这小妮子倒不是个忘本的……”宁王满意的点点头,“也不枉老夫栽培她这一场。”
赵瑜深以为然:“可不是嘛,要不是托了您的福分,当年她那小要饭似的被买进来,哪能有入宫的福分……”
宁王搁下茶盏,不咸不淡的瞥了儿子一眼,赵珂忙捂着嘴咳嗽了下,又瞪了在旁伺候的丫鬟一眼:“看什么看?没听见王爷咳嗽了嘛?去给我取丸药来!”
丫鬟忙不迭得行礼退下了。
“入宫圣旨下来前切要慎言,免得节外生枝。还有,她是你远房表妹,说什么被买进来的?”
宁王恨铁不成钢的对儿子说,赵珂也自知失言,不敢辩解连连点头。
他们父子辛苦谋划,又苦苦等了几天,昨晚上胡月茹才终于被送了回来。
一同来的还有小皇帝身边新近提拔的内侍苏顺,带了赵瑜的话来。
道他自那日花宴见到胡月茹后便甚为喜欢,故留她在宫内住了几日,只是终究不名正言顺的。
如今先将她送回宁王府,待过个半月赵瑜去告知太后再来下封妃的懿旨,待一切准备妥当一个月名正言顺的把她接到宫中,如此才不辱没她宁王外甥女的身份。
“这个月让人好生伺候着,吃穿用住皆与你妹妹她们一样……”宁王想了想又问:“她可还有什么与往常不同之处?”
赵珂回忆了下道:“这倒不曾,举止言行还与往日一样,只是求您给个恩典,入宫前让她妹子陪她同住些日子。”
他阴岑岑一笑:“您就放心吧,只她体内的毒一日不解,论她做了皇后、太后,还不是要听咱们的?”
宁王捻捻胡子:“她们姐妹情深,这是好事,允了。”
又肃声提醒赵珂:“解药可要按时给各处送去,切记要仔细再仔细,莫要懈怠生出事端。还有……管好自己的嘴,别被人灌了几口黄汤就什么都往外讲,尤其是……”
宁王没再说下去,赵珂已知道老爹的意思,也收起笑脸点头:“儿子省得,您放心,那事除了儿子谁也不知晓。东西也每月提前一日给送到各府,父王不必担忧。”
宁王满意的点点头,他这个儿子虽平日纨绔了些,但大事上还是有分寸的。
如今胡月茹即将入宫,以醉花荫的功效常得盛宠不是问题。
只要第一个进去了,再多送几个人入宫就容易了。
想起以前先皇曾出言训斥他心术不正、净走些旁门左道,宁王不屑冷哼。
旁门左道又如何?
他一心一意的走了那么多年,这不终于也快让他熬出头了?
您老倒是正大光明了一辈子,如今还不是在地底下凉快呢?
自打在柏清宇那吃了个大亏,宁王这口气都憋了几个月不顺畅了。
好在也不用再憋太久了。
想到以后柏清宇吃瘪的惨样,宁王只觉得心情都畅快了。
又交待儿子几句便背手腆着肚子,悠闲自得的吩咐备车出门听戏去了。
宁王出门后,赵珂也想去找狐朋狗友,然在贴身小厮凑过来给他耳语几句后,赵珂眼睛一转,下意识往一个方向望了望。
犹豫一番后,赵珂露出那副常见的流里流气的暧昧笑容,低声吩咐那小厮几声,方哼着曲儿出门去了。
是夜……
“李婆婆你也回去歇着吧,我和妹子吃些酒说说话,有什么的让小丫头她们来伺候就是。”
胡月茹笑着对布置好酒菜的婆子道,又让妹妹拿了壶酒给她:“这酒我俩也喝不完,婆婆今日辛苦,喝些酒解解乏吧。”
李婆婆赶忙推辞:“呦,这怎么好使得!伺候娘子是咱们的福分,哪敢再贪功要酒喝呢!”
胡月茹坚持要给,李婆婆这才千恩万谢的接了酒麻溜退下了——
她们几个婆子们每晚都约着打牌九,本以为被指派来伺候胡月茹便去不成了,没成想她倒是个省事的。
且这酒都是陈酿的花雕,平日她们是喝不着的,今日倒是得了个便宜。
待李婆子退出去,胡月茹又赏了几样果子菜品,把外间伺候的几个小丫头也打发了,让她们自回屋中玩耍。
几个小孩十二三岁正是爱玩的年龄,得了东西便欢天喜地的谢了赏下去。
屋内一时间只剩下胡月茹和她的妹妹,胡雪茹。
对妹妹点点头,胡月茹到内室的梳妆台旁,细细对着银镜画了双远山眉出来。
“姐姐,你当真要做此事吗?”
胡雪茹比胡月茹小两岁,模样与她有六七分相似,只是面有病色看起来更加瘦弱一些,此刻担忧的看向姐姐。
放下眉笔,胡月茹轻叹道:“自我们姐妹被卖到这处便任人摆布受尽折辱,我也就罢了,可是姐姐不能让你一辈子都在这烂泥中过活。”
胡雪茹迟疑开口:“可是姐姐,你如今已受了圣宠,苦日子马上就熬到头了,无需为了……”
“傻妹妹,宁王父子又蠢又恶,跟着他们是不长久的……”烛光下胡月茹眼神微闪,“何况你的身子已受不住那药的毒性,唯有此路还有一线生机。”
胡月茹并未告知妹妹事情败露被关进牢狱的事,只道她与柏清宇达成一桩交易,要利用她对付宁王父子,而好处就是让陆芸解了她们体内的毒。
虽然每月赵珂会送来解药,可这解药也既是毒药,服下去能缓解一时,不按时服下去便会发作,令人生不如死。
她尚且能受得住,可胡雪茹从小就身体不好,如今两年愈发差了,时时要用药汤养着。
王府中所养女子众多,胡月茹拼了命要做拔尖的,并不为了别的,而是只有她有用处,宁王父子才会留着胡雪茹。
而不是跟与他们一起被买进来的那些女孩一样,无声无息就没了踪迹。
“那位太医医术了得,他验过后将我体内所中之毒的毒性说的一清二楚,只是我们体内的毒不甚相同,解药便也不同,他只有拿到那东西才能制出各人的解药。”
提到陆芸,那连续五日的锥心之痛让她不禁往后瑟缩,但想到对方几近妖异的医术,胡月茹稳住身子拉着妹妹的手:“若果真有效,那我做的事便是值得的。”
掩嘴轻轻咳嗽了几声,胡雪茹神情低落:“我知道都是为了我,姐姐才来冒这样的险。”
“换了你也会如此做的……”胡月茹将妹子揽在怀中,柔声道:“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定要一同回去找到爹娘,咱们……都要好好的回去。”
低低的「嗯」了一声,胡雪茹握紧姐姐的手,两人如小时那般紧紧依偎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窗棂外被人有规律的敲响,两人齐齐顿了一顿,胡月茹缓缓站起身应了一声,那声音便停住了。
胡雪茹紧张的拉住她的手,换来安抚一笑,咬了咬唇轻步到侧房守着去了。
待妹妹离去胡月茹收起笑容,沾了口脂将双唇染上娇艳欲滴的朱色,从妆奁抽屉中取出一粒红色药丸服下,对着银镜绽出个妩媚又妖异的笑容,方款款过去打开了窗。
一个身影不甚灵活的从窗外跳了进来,迫不及待将胡月茹抱了满怀,双手不老实的在她周身上下摸索,嘴上也不闲着的啃咬着她颈侧,还不忘调笑道:“我的心肝儿,想爷了吧?”
来人正是赵珂。
月茹娇喘连连的软在他怀中,一双美目妩媚含春,只勾得赵珂色心大动,迫不及待就要把她抱到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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