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那么多人命,就算想再怎么使计,也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吧?”
“说不定呢!”丧心病狂的事情她见得多了,这个词对她来说没有最,只有更。
“还有别的想说吗?”向零问。
“我知道的总共就这些了”王爱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知道的情报太少了,怯生生问:“那个真相能查出来吗?”
“不好说。”向零答:“而且查不查也不是我决定的,我只是个助理。”
“那个一线本人长得像你这样吗?”王爱雅此时的这句话非常地前言不搭后语,也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怎么样。
长得像她这样是哪样?
向零决定不去理会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又问:“那你们公司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搞到需要跟踪员工了?”
王爱雅非常灵活地顺水推舟转移了话题,说:“我听说是一些内部资料被泄密给了敌对公司,所以公司请人调查,除了我和我的直属上司,其他几个被跟踪的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向零点点头,在公司里搞点后门关系似乎对职场有益,她是不是也应该要搞一个?
脑海里在此时浮出来一个非常适合的人选,然后又接连浮出来好几个。
都挺适合!
“这种情况大概要持续到查出泄密者了,我也就当作下班路上带了个保镖而已。”
王爱雅已经放平了心态,一开始她还慌慌张张想要把自己装得很正经,后来就觉得没必要了,因为她本来也没做什么亏心事。
“能留下联系方式吗?后面可能还有一些需要你的地方。”向零掏出手机。
王爱雅给她报了一串号码,还特意提醒说:“这个号我平常不用,可以的话最好是晚上下班后联系我。”
点点头,向零告别了王爱雅,走出了包厢,看了一眼舞池内搂搂抱抱一对一对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地方,她都不喜欢太吵闹的,如果说喜欢的话,街边那种自然的人气会更舒服一点。
刚走出酒吧,她便长舒了一口气,刚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一阵骚动,两个雕像般的警卫终于有了动静,健壮的手臂拎着一名女子的衣领阻止她进入酒吧,向零想着没想到也会有女性被拒绝进入的时候,就见到大浓妆下一张颇为熟悉的脸双瞳震惊地看着她。
“女子”挣脱了警卫,嘴里骂骂咧咧地朝她走来,她满脸微笑转身就走,等着身后的“女子”跟上。
“恩人,没想到你也来这种地方。”
“你都想来,我就不能来吗?”向零打趣道。
胡侃用手指梳了梳披肩的长发,说:“我,只是工作需要”
向零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友善地问:“你的工作黄掉了,需要擦一擦吗?”
胡侃摆摆手说:“不擦,我回家要专业地用卸妆水卸掉,现在擦的话路人会误以为今天是七月十五。”
“不擦的话,路人会误以为今天是十月三十一。”
七月十五和十月三十一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于是胡侃接过纸巾擦掉了口红,但也没擦干净,向零忍不住说了一句:“你那化妆师别用了,来找我,收费打折。”
“你想得美!”
在胡侃的提议下,两人找了一家面馆坐下,因为胡侃的着装过于引人注目,所以他们选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胡侃从某个地方掏出来两颗大橘子,是向零看了也想赞叹一句“人才”的地步。
此时面馆的员工却走过来说:“客人,我们这里不允许外食哦!”
胡侃说着抱歉,一边又把橘子塞了回去说:“不好意思,不是吃的,我就想看看瘪了没。”
向零捂着脸,觉得特别丢脸又想着要是身边有另一个胡侃的熟人在,那场面得多好笑,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愧,她忙问:“你的情报工作需要进入那间酒吧吗?”
后知后觉自己刚刚挑衅般的行为非常丢脸,胡侃边后悔着边回答说:“性取向很重要的好吗!价钱也很美,有些大佬就想知道自己的女人直不直,有些八卦一点的也会买这样的情报,如果我成功潜进里面,搞不好能看见一些熟面孔。”
“原来如此。”向零原来还不知道,那些走江湖的也八卦。
“恩人,你进去过了,不然我给你看几张照片,你帮我认几个人?”胡侃意图从向零那里套出来一些免费情报。
她挑眉反问:“我就进去十分钟的时间,然后看见其他人的时间不超过一分钟,你是觉得我过目不忘还是有夜视眼?”
“那我们就不聊酒吧的事情了,说回我们吧!
自从上次看见你还是你被压在一堆瓦砾下面,我都以为你要死了。”
胡侃确实那次以后再没和向零见过面,在那之后他自己也够呛,忙了一阵子,后来想起时对方已经出院了,只能通过喻时慰问一下。
“托你的福。”向零那段时间有和几个帮忙的人道过谢,唯独落下了胡侃,一是因为她行动不便不好上门去找,二是连喻时那时候也联络不上人,盲猜是又遇上了什么情况。
“那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我?”胡侃又想打开手机相册,他一直觉得对方刚刚是在忽悠他。
“这样,你把照片给我,我如果还有进去的话,就帮你看一眼,不管认没认出来,人情就算还你了。”
胡侃算是赚大了,因为他自己连门都进不去,这种事情也不可以随便便叫一个去帮忙,而她再进去那间酒吧的几率很大。
胡侃嘴巴都笑裂了,翻着手机嘀咕说:“那我选几个可能性比较大的”
一边感受着异样的眼光,一边结束了用餐,向零趁着时间不算太晚,回家后马上联络了程序员。
“第三次光顾,需要什么服务,尽管说!”
“高级隐秘入侵并且防反追踪程序。”
“动动手指头的事情,马上给你!”
在等待的时间里,程序员非常八卦地问了一句:“小姐姐你是罪犯吗?”
“算是吧!犯法的事情我没少干。”
入侵民宅、偷装窃听器这些都算。
有些读者会称她为“罪犯的梦魔”,但她觉得那都是夸大了,如果罪犯真有梦魔,那不应该是揭露真相的人,而是他们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他们的人生从犯下罪行开始就从未启动过,人生也因为那一天而开始崩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担心着会不会被人发现,担心着自己现在的生活会不会在某个瞬间突然就毁了。
梦魔永远都是自己的良心,没有良心的人另当别论。
买到了想要的程序,向零先研究操作了一番,觉得自己大致上能掌握了,这才联络王爱雅,把装有程序的随身碟交给她,让她找个时间插进公司电脑。
程序员说过,因为一个公司用的是同一个伺服器,同一个网络,所以基本上整个公司的内部文件都能窃取,她只需要远程操作寻找自己想看的东西就好了,但是需要时间,如果把病毒直接放进目标电脑的话,速度会快很多,能直接找到核心文件。
但是向零不会这么做,虽然以王爱雅的职位并不是办不到,只是风险太高,他们公司内部已经在调查其他的事情了,如果王爱雅的可疑举动被发现的话,不仅是他没能获得需要的情报,连王爱雅都会被她连累。
过两天,她收到了王爱雅的回音,通知她程序已经植入了。
活动活动手指头,她这两天已经把程序员传给她的操作方法好好地背读了几遍,知道在什么地方应该输入什么样的代码才能找到自己想看的东西,打开程序,程序显示出来上千台电脑图标,她电脑也同时当了将近一分钟才复活,向零一看有些头疼,其中一台图标显示了不一样的颜色,向零知道那是王爱雅植入程序的电脑,每台电脑都有着不同的名称,王爱雅那台写着“SA005”,其余的还有CHO、CMO、CUO之类的,后面都是号码,非常简单明了。
“高层会议的话,起码得是COO以上的职别”向零盯着荧幕找了很长一段时间,直接瞄到“AVP001”的字眼,“还挺幸运!”
直接点开AVP001那台电脑,她寻思着应该能从会议记录里找到一些东西,果然会议记录都好好地存着。
向零比对了一下火灾发生的日期,再回溯到火灾发生前几个月,看了不少会议记录都没提到相关事项,她只能把所有记录都存下来,关了程序打算全都看一遍。
这一次就没那么幸运了,一周开好几次会,讨论的东西繁琐又无趣,文件名称也都是开会日期,只能看完完整内容才能找到她要的东西,一连看了好几份,看得她都快可以应征广告策划了,还是没找出来想要的。
掐掐眉心好让自己逐渐模糊的视线恢复正常,她看了一眼时间,这么一搞,都到晚饭时间了,看着电脑里密密麻麻还没看过的会议记录,她决定不出门了,点了份外卖,继续看那些枯燥的记录。
结果一看又过了将近两个小时,向零这才意识到两个小时前点的外卖还没送到,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店家今日不营业,订单已自动取消。
看记录看得有些烦躁的她哀嚎了一声,决定出门去吃饭,她没有存放方便面的习惯,食材也不会多买,所以她只能出门去解决晚餐。
刚走出公寓大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她抖了抖,印象中记得天气预报说这两天开始入冬,正好冷空气今晚抵达,在家猫了一天的她根本不知道外头天气变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不太够看的单薄衣裳,再看看其他公寓住户裹上了厚外套和围巾,她决定迅速地吃过晚饭就回来。
只要自己在户外呆的时间够短,寒冷就追不上她。
车子很温暖,再找一家温暖的饭馆吃一顿温暖的饭,然后回到温暖的家里,继续看资料,她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安排很周到,变化很突然,在寻找饭馆的路上,看见了喻时就站在路边,她身边停着自己的车,此时正靠在车窗上打电话,向零瞄了一眼,是车胎爆了。
放慢车子速度,喻时正好打完电话,她放下车窗问了一句:“你不冷吗?”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一句,可能是觉得自己找到了同伴,喻时身上穿得和自己仿佛是一个季节,而她们两个和别人又是不同的季节。
喻时回了很简短的一句:“不冷。”话再长一些,她颤音就该出来了。
“上车吧!”喻时一听,止不住欢喜上了车子。
只有死人才不需要温度这种东西。
“去哪呢?”
“吃饭。”
“吃过了?”
“还没。”
“我也还没。”
两人等了大概十分钟,拖车师傅来到,和喻时沟通了一下把车子拖走了,然后两人顺势聊起了晚餐。
“想吃什么?”
“没有意见。”
“路边摊也可以么?”
“可以”
到底是谁在倔强其实也分不太清楚了,反正两个穿得不够温暖的人找了个不温暖的路边摊就坐了下来,还各点了冷饮在旁人怪异的目光下嘬了起来。
“你今天心情不好吗?”喻时有些感觉到了,对方说话的语气和行为都有些反常,虽然别人可能无法感受到。
“没有不好。”向零很清楚,自己今天格外反常完全是因为案子的事情,她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些线索,可是一整天的忙碌下来,什么都没找到让她身心有些萎靡,她用筷子搅动着餐盘里的食物问:“你工作时,如果遇上了瓶颈,会怎么办?”
“我就坐在办公室里盯着天花板看,什么也不想。”喻时嘴里嚼着辣味鱿鱼,正经地回答。
从对方的问题她就听出来心情不好的原因了,看天花板什么都不想并不会对破案有帮助,她反而是揪着团队讨论,或者去法医们那里串门,听听各方意见或许会从中找到不一样的思考方向。
但是平静下来再去思考并不是什么坏的方法,尤其是当对方心情已经不好了,这种情况并不会对突破瓶颈有什么帮助,反而容易往死胡同里钻。
“那也是个方法”向零吃着盘里的麻辣烫,打算回家就试试。
把喻时送回去后,向零回家时倒是有些慢悠悠地了,心情好像没之前那么糟了,反倒有些愉快,果然吃会让人心情变好。
和警卫打过招呼后,将车子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路过垃圾站时,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学生站在不远处,将没有喝完的饮料杯子投进垃圾桶,但是本身实力可能没有那么好,饮料杯子砸在垃圾桶边缘,盖子和瓶身分离,里面的饮料溅了一地。
最近偶尔在走廊遇到清洁工时,都会听见对方抱怨垃圾站常常有饮料杯子乱丢的情况,害她每次都得做清洁工作,于是她停下车子放下车窗对着学生说了一句:“同学,没喝完的饮料杯子记得要好好扔,不要麻烦清洁阿姨。”
女学生一听有人跟她说话,就像做坏事被发现一样,马上鞠躬道歉,然后乖乖把杯子杯盖捡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向零点点头,摇上了车窗将车子停在属于自己的停车位,回到家后拨打了王爱雅的电话,问了一下收购向阳药物的一些情况,还有公司例会的时间表。
按照王爱雅所说的,排除掉每周三次例会,再按照王爱雅所说的收购向阳药物提案的发表日期逐步翻阅会议记录,果然找到了线索。
坏人的脑回路果然都不太正常,一群高层在商讨如何陷害敌对公司时都要留下会议记录,这如果不是自信心爆棚,就是脑子有坑。
从记录来看,这一场大型的谋杀完全是出自于常务总经理汤奎随口说的玩笑话,在大家都苦恼着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收购向阳时,他说了一句:“总不能放火把厂子烧了”
这一句可能是呢喃的话,被尽职的助理记录了下来,也被其他人听了进去。
南山生物科技的总裁叶自东率先打破持续了好几分钟的沉默,问:“怎么烧?”
汤奎也许是想出位想疯了,在领导询问之后毫不犹豫地回答:“既然我们先前派去谈判的人都吃了闭门羹,那我们也不用跟他们客气了,直接一把火烧了,然后再伪装成意外失火,让李向阳那个老头子承担巨额赔偿金,以向阳药物现在的财务状况,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可以用来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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