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向零点点头。
“那你放心,我用外面买的矿泉水做的。”女孩仍旧吃着冰棍,一脸笑盈盈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多关注身边的事物,你可能会发现自己未曾察觉过的风景,也可能会拯救一个人。
第20章
公寓水箱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开来,公寓外头聚集了一堆闻着味道找来的记者,每一个出入公寓的人都被拉着进行了采访,不管知不知道,先问过再说,抱着这样的心态,终于是被记者们抓到了其中一位知情住户,那位住户也是无话不说。
所以尸体疑似棠棠的消息又铺天盖地的传开来,网络上从未消停的讨伐越演越烈,尸体在早些时候倒是成功运走了,遗留下来的其他人只能等着被摄像机和麦克风围剿。
喻时团队仍然在楼顶观察现场,他们也没有现在就离开的想法。
“先看一遍公寓内的监控。”喻时如是说道。
要看监控就得去警卫室,然而那里挤了不少人,警卫室现在待着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像是刚入职的,一脸不知所措地待在警卫室里,窗户紧闭。
喻时让李遇去应付一下记者们,等记者们都涌到远处李遇面前时,喻时和咩咩两人从后方绕过进入警卫室,在小伙的操作下调阅监控。
“看星期二早上八点至下午三点的监控。”
咩咩帮助小伙调开了那个时段的监控,把公寓前前后后都看了个遍,也没发现陈光轩是怎么进入公寓的,不管前门后门都没发现,更何况这栋公寓住户并不少,每个时间段都能看见住户进进出出,如果依据陈光轩的作案时间来看,他是不可能带着尸体悄无声息地进入公寓楼顶丢入水箱的,而且他完全可以采用其他更隐秘的方法,而不是如此的大费周章。
“先继续往下看。”喻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只能看到晚上了,星期二晚上八点左右,老鼠咬坏了电线,整栋公寓的监控都没拍到,隔天早上才叫人来修好。”正叔此时也回到了警卫室。
“怎么知道是老鼠咬坏的不是人为的?”咩咩反问。
“有牙印子,那老鼠傻得很,把自己电死了。”
正叔想起自己当时看到那只老鼠时,毛发都电糊了,硬邦邦的。
“咩咩,复制最近两周的监控带回去。”喻时吩咐之后,说自己有个地方要去就先走了。
自向零启程去了北部之后,在又蹲点又埋伏又威逼还没有利诱但差点美色引诱的情况下,才让汤奎说了一些听起来不怎么有用的信息。
汤奎在总公司里有一个交情很好的同事,自从汤奎因为发言失利被调派到北分部之后,两人一直都有在持续的联络,汤奎偶尔也能听到总部所发生的事情,包括最近的内部资料遭泄密的事情他也知道。
但是只有关于向阳的消息,对方却只字不提,只让汤奎等着事情过去,迟些会想办法让汤奎回到总部。
虽然没人提,但是汤奎自己是觉得,总部确实用了一些方法让向阳亏损,从而达到收购的目的。
“在向阳之前,有类似的情况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曾听退休的老员工说过,以前南山初成立的时候,那时候名头在制药领域还没打响,他们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着慈善的名号,在一些偏远山区对水源下手,之后再推出自己的药物制霸市场。”
“但是刚成立的公司会有那么大的财力吗?”
向零自然知道,目前市面上所有的药物都是等疾病出现之后再研发出解药与疫苗,而就汤奎所说,这一段话里就涉及到了恶意散布传播疾病,而研发病毒和解药都需要一定的时间和财力才能完成,在散播和研制的过程中,肯定会需要多方面的配合才能达成,涉及人员范围比想象中还要广泛,利益也更庞大。
“所以我早就猜到,南山背后有人。”
她很清楚,以她目前的实力,根本动不了南山生物一分一毫,甚至还会把自己搭进去,在权衡利弊之后,她决定暂时搁置,发了条简讯给王爱雅,让对方正常生活不要理会,她会找个好时机曝光。
“还没睡呢!”大门一开,喻时走进屋内。
“看点东西。”向零合上电脑。
喻时瘫坐在沙发上,一副大佬躺尸模样,眼睛边上两块黑眼圈特别明显。
“你看起来就像快要过劳死的样子。”
“多多少少被打乱了调查节奏。”媒体的干扰是不可忽视的。
“嫌犯还没醒么?”向零大概知道进展,她就是找个话题随意问问。
喻时一听,眼神瞬间充满了警戒,把向零看得很不自在,之后才移开了眼神说:“没醒,但是我个人不觉得事情有那么简单。”
“怎么说?”
“证据指向过于明确,从我们目前所获得的所有线索来看,绑架棠棠的犯人无疑是陈光轩本人,而我们现在唯一的疑点就是,陈光轩是如何将尸体带进公寓楼顶遗弃的?陈光轩又为什么要跳楼?”
“有没有不小心杀害,然后因为负罪感自杀的可能?”
喻时摇摇头:“绝对不是因为负罪感,他当时留下的遗书非常挑衅,和负罪感这三个字完全背道而驰。”
再加上今天她又一次去拜访了陈光轩的母亲,听她细说了陈光轩以前的事情之后,她更加笃定案情没那么简单了。
陈光轩的母亲说,陈光轩本人以前是性格非常开朗的一个人,成绩很好,人际关系也处理得很不错,他的转变大约是从高一开始,陈光轩的好成绩突然开始直线下降,他母亲曾经在他的衣物上发现脏污,他说是打球时弄脏的,后来因为成绩滑落太多,陈光轩自动申请转班,他母亲也没说什么,但是人是比以前更安静了不少,母子的交流越来越少,最后演变成只叫起床和叫吃饭的程度,其余时间一概沉默。
就算是在陈光轩绑架小孩的前一段时间,她母亲都没发现任何异样,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争吵,绑架小孩就像是当下一瞬间就决定的事情,但是只有调查的人才知道,公园的监控、绑架后的行进路线以及跳楼,那都是蓄谋已久的。
“我能看看资料吗?”向零提出请求。
喻时想了想,虽然有调查保密条约,但是对她来说向零就像是同事一样,虽然是记者和警察,但是专业角度差不了多远,甚至从向零的角度或许能发现一些他们没能发现的东西。
借用了向零的电脑,喻时插入随身碟,让向零自己去翻阅,她则坐在一旁陪看,只见对方分别看了三段陈光轩拍摄的影片,然后又同时打开第一条和第三条影片并列播放,再然后又打开疑似专业修图软件编辑了第三条影片,喻时在不断变化的光影色彩调整中,也看见了本来没看见的东西。
第三条影片的陈光轩是带着黑色手套的,但是从向零一帧帧截取的画面能看见,就在某一帧画面,犯人短暂地露出了手腕。
“这是疤?”喻时凑近去看。
向零扒开自己领口示意喻时对比着看,喻时左看看右看看,非常确定那是疤,但没必要对比着一起看。
“给你个参照。”向零松开手,又打开了陈光轩坠楼时,喻时拍摄的现场照,陈光轩的右手手腕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疤痕或伤口。
喻时扶着额头,不敢相信自己看了上百遍的视频,居然就只有那么一帧曝露了线索。
“只有一帧,没发现那也是难免的,犯人戴着手套或许是为了不想让人发现手上的差异。”毕竟手的胖瘦长短那都是能明显区别的个人特征。
向零继续查看其他的监控画面,陈光轩最后一次进入校园时,身上穿的是灰蓝色的外套,但是他坠楼的时候,身上穿的却是平时长穿的那件黑色外套,这一点喻时他们早就发现了,只不过因为所有证据都指向陈光轩,所以他们的推论是陈光轩把黑色外套藏在某个地方,在作案时穿上,在那之后回校自杀。
“我们之前的推测都是建立在陈光轩是犯人的基础上,但是现在发现了不一样的线索,我们能推测的范围就更加广了,假设犯人另有其人,那么真犯人很有可能偷走了陈光轩的外套,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陈光轩在作案前几天不再穿那件黑色外套,犯人在作案时伪装成陈光轩,并在之后以某种方法让陈光轩穿上,让他坠楼,制造陈光轩就是犯人的假象。”
向零指着监控画面中的假陈光轩,和坠楼后的真陈光轩,说:“你看,着装一模一样,衣服和鞋子都是学校的,所以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和陈光轩身材接近,套上他的外套,带上口罩,再加上走路的步伐刻意模仿,任何人都能是陈光轩。”
“那一定是非常熟悉陈光轩的人,他的朋友或者是学校同学”
就在两人谈论到一半时,书夏打来了电话:“你真要多亏了我拼死拼活给你加班”
“你们一个个做着本职工作还要我道谢,职业道德呢?”
喻时翻了个白眼,这群人真的是能讹就讹,讹到一餐是一餐。
“行了行了,我给你说,尸体确实是棠棠没有错,死亡时间大概在星期二晚上十一点左右,死因是窒息,报告显示糖糖体内残留有大量的安眠药成分,死前应该是一直都处于沉睡状态,另外糖糖体内的含糖量也不是普通的高,应该是吃过高糖食物。”
“知道了。”喻时挂断了电话,说:“死亡时间在失踪当晚十一点左右,在陈光轩坠楼之后。”
“你今晚就好好睡一觉吧!明天醒来又有得忙的。”向零把随身碟还给喻时,她看的已经够多了,接下来就该让警方自己去调查了。
隔天早晨,等向零醒来的时候,喻时已经出门了,看来这案子一天不查清楚,对方都不能好好休息。
警方放弃了之前的所有推测,重新对嫌疑人进行排查,并针对陈光轩的人际关系进行了深入调查,喻时和李遇回到公寓,找到了正叔,她想要问清楚那天晚上监控无效的事情。
正叔回忆着说:“那天晚上我肚子疼,就去上了个厕所,上个厕所回来就看见监控画面黑了,后来去检查了电线,发现是被老鼠咬坏的,还把老鼠尸体拿去扔了。”
“你怎么会突然想上厕所?”李遇问。
正叔一听,满脸都是莫名其妙的表情盯着李遇问:“你上个厕所会找原因?”
李遇摇摇头说:“那倒不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喻时淡定解释:“他的意思是问你有没有吃了什么东西,为什么刚好上个厕所回来监控就坏了,还是你真的自然而然地就想上厕所?”
“那倒没有,我平时就是每天早上固定大一次,那天晚上吃了面条喝了咖啡,就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所以去了厕所,厕所上一半还停电了,怪阴森的。”
正叔的五官跟着嘴巴走,说到什么表情就该是什么样子,非常具象。
“为什么之前没说停电的事情?”李遇问。
“又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普通跳闸而已。”正叔完全不把那个时间点的跳闸当成一回事。
“你去了厕所之后刚好停电,停电之后监控失效,这巧合加在一起我都能中彩票了。”
李遇感叹,要是世界上有那么多巧合,那他就该去买点彩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中了。
“面条和咖啡是你自己买的吗?”喻时问。
正叔摇头:“面条是我自己点的,咖啡倒不是,是有个学生从家里回来顺便给我带的。”
喻时追问:“那位学生住的几号?知道名字吗?”
“706号,林沐辛。”
喻时带着李遇前往706号,刚按下门铃没多久,就有人来应门了,来者是一个很年轻的女生,就跟正叔说的年纪差不多,听说刚上大学。
“你好,请问你们是?”林沐辛湿着头发毛巾披在肩上,显然是刚洗过澡。
“你好,我们是警察,我叫喻时,他叫李遇。”喻时礼貌性微笑。
“是负责水箱案子的吗?你们找我有事?”林沐辛侧过身子,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请二人进屋。
喻时和李遇两人也毫不客气地顺着对方的邀请进入屋内,他们求之不得。
“没有,就是过来看一下,我听正叔说这一层的住户因为停止供水,暂时都离开了,你怎么还在?”喻时坐在沙发上。
林沐辛用干净的水杯装了两瓶水,喻时见是外面买的矿泉水,这才接过。
“同学,我可以看看这屋的设计结构吗?因为最近在找房子搬,想看看这里。”李遇问。
“你随意。”林沐辛说完坐到了喻时斜对面的沙发。
“我等下也要走了,刚收拾好衣服。”林沐辛指着角落的粉色行李箱。
喻时看了一眼粉色行李箱,不大不小,正好装得下一个小孩。
“对了,你平时都只喝外面买的水吗?”喻时问。
她从一进屋就见到了,屋子的角落放满了十几个大瓶装的矿泉水空瓶,绝不是昨天到现在能喝掉的份量。
“因为我妈说自来水不怎么干净,让我别喝,所以不管是我以前在家还是自己出来住,喝的都是瓶装矿泉水,这些瓶子我已经放了大概一个星期了,打算等下一起丢,剩下的都拿来洗头了,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恢复供水。”林沐辛有些不好意思角落那堆瓶子。
“年纪那么小就自己出来租房,像你这种独居女性要多防备一些,刚刚我们俩还没给你看证件你就让我们进来了。”李遇看完房坐到了喻时身边。
“放心,我有武器。”林沐辛示意两人看角落的网球拍,而且她手腕上从一开始就穿着护腕,看起来是个网球玩家。
“看完了?满意吗?”喻时挑眉问。
“不怎么适合我,卧室在楼上我是坚决反对的。”李遇煞有其事地露出嫌弃的表情。
“是因为警察工作很累,不想爬楼梯吗?”林沐辛发出一声类似于被逗笑的声音。
“不是,是因为他喜欢喝酒,喝醉了还喜欢跟泥鳅一样在地上爬。”喻时非常不介意在陌生人面前揭露自己搭档的陋习。
就在此时,喻时看了一眼手机刚收到的消息,这才起身说:“抱歉打扰你这么久,局里有点事我们得先回去了,你那些瓶子我们顺手帮你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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