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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赫的头发被弄得乱糟糟的，白皙的脸蛋也因为在被子里憋气太久而染上了红晕。他正气鼓鼓地瞪着眼前的Alpha，心说他熟悉的那个死皮赖脸的程羽洺又回来了。
见白赫没有剧烈反抗，程羽洺就也翻到了被子底下，左手搂着白赫的腰，贴在白赫身后躺下。
白赫感觉到一根坚挺的巨物，横在了自己的股间。由于只穿着内裤，白赫能清晰感受到那东西的轮廓与温度，哪怕是隔着程羽洺的睡裤。
白赫浑身僵硬，也不敢逃跑，只怕自己稍微挪动一下，都会因此引火上身，自取灭亡 持许久，Omega的本能让白赫的内裤洇湿了一块，滴滴淫水渗进了程羽洺的睡裤里。
房间里，程羽洺的信息素越来越浓，白赫心想完了，可程羽洺仍是一动不动地睡着，头紧贴在白赫的项圈后面，鼻腔里呼着粗气来让自己冷静。
程羽洺在白赫耳边悄悄说道：“白老师我后悔了。我应该想到你不喜欢和我朋友们这样玩闹的。”
“所以后悔请我来了？”
“不是，是我后悔请他们来了。我还特地叮嘱他们不许瞎分泌信息素，就想着你会不舒服，结果还是一晚上都没有和你在一起，太亏了。”
白赫笑笑，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
“白老师，谢谢你送我的书。我很喜欢。”
“嗯。”
“白老师，我也很喜欢你，我想追你，但我又怕你嫌我，又怕你跑了。你说我现在长大了一岁，离你近了一岁，有用吗？”
“没用。好好表现。”
“白老师，我想听你的声音，你多说几句好不好。”
“你想听什么。”
“白老师，你讲讲我不在的时候，你在书房里都看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吧。”
“我看了一本关于南方古鸟类的化石纪录，里面说他们用3d模型模拟出来了蜂鸟祖先的羽毛和翅膀。看完我就想到当年，我在本科上的一节课。老师问我们，蜂鸟有翅膀，蜜蜂也有翅膀，但为什么两者的共同祖先一个是鸟类，一个是昆虫呢？”
“因为是趋同演化，”程羽洺答道。
白赫背对着程羽洺点点头：“嗯。虽然不是近缘关系的生物，但因为他们都需要采蜜，长期生活在相似的环境里，所以为了生存，演化出了相同的器官。但你知道，人和蜂鸟也有一个地方是趋同演化的吗？”
程羽洺：“是什么地方？”
“性别，” 白赫顿了顿，接着说，“很多哺乳动物都是单以雌雄区分生理性别，唯独人类进化出了Alpha，Omega的第二性别。
“最开始，科学家们发现在在哥伦比亚，厄瓜多尔，和秘鲁那一带，有一种蜂鸟也拥有，类似Omega化的雄鸟，和Alpha化的雌鸟这样的第二性别。后来这几十年研究发现，至少有42种蜂鸟拥有ABO这样的生理性别。
“其实还有很多其他物种有着类似的性别体系，比如鲑鱼有两种雄性，一种雌性性别。侧斑蜥蜴有三种雄性，两种雌性。
“我在想，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了这样的趋同演化。可是进化生物学很久没研究了，半天也想不个所以然。你说如果人类也像其他哺乳动物那样，只有男女的话，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和我，又会因此变成什么样子？
除去Alpha和Omega之间的吸引，你还会对我说喜欢吗？
白赫抬起程羽洺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转了个身，发现眼前的人早已沉沉睡去了。
第十一章 日常
生日那晚之后，两个人又回归了日常的工作生活。
由于科研工作性质的原因，费洛蒙研究所的上下班时间是不固定的，科学家们可以依据自己的实验计划来安排上班时间。虽说在时间上有着充分的自由，但白赫的作息还是非常固定的，程羽洺在摸透了白赫的工作规律后，也把自己的实验工作按照白赫的时间来安排。
早上七点，白赫会准时到研究所，依次检查或预约当天实验需要使用的大型仪器，然后再到回办公室，回复邮件，整理当天的实验计划。
程羽洺一般在七点半左右到研究所，准备自己需要用的机器，检查公共区域的制冰机和干冰柜。然后去休息室烧上热水，给吴秋辰和刘依茹提前泡一杯咖啡，再给白赫泡一杯茶送到办公室。
早晨白赫不喜欢讲话，只想一个人呆着，程羽洺也就很自觉地不扰乱他的清净。
八点开始实验，有时候如果白赫需要帮忙，或者实验步骤里含有新技术，白赫就会叫上程羽洺，让他跟着观察学习。
程羽洺九点开始自己的实验。
DNA、RNA、蛋白质的实验，都有样本提纯、分离和分析的过程，这些过程都会用到早晨检查的机器，而这些机器运作的时长从几分钟到几小时不等。所以做生物实验更多是做半个小时，等两个小时，按照这样的规律，来回往复。
白赫在等待机器运作时，会穿插进行别的实验，忙的时候甚至可以一天同时完成两到三个实验方案。程羽洺作为一个刚接触科研不久的实习生，能力有限，每天最多只能完成一个实验方案，所以在等待的时候，一般就会去办公桌上检查自己的实验数据和实验设计，闲的时候就在远处偷看白赫工作。
他其实很喜欢白赫穿白大褂，戴手套做实验的样子，严肃专注，细腻认真。奈何白赫一直叮嘱程羽洺，要保持实验室卫生准则，白大褂上有残留的化学物质，手套要保持无菌，所以全身哪里都不让碰。
中午吃饭时，程羽洺都会卡时间和白赫同时完成上午的实验内容，然后拿着自己的午饭去办公室找白赫，顺便再给白赫换一杯热茶。
若是下午实验室要开会，白赫就会和他讨论开会需要用到的文献，但最近因为程羽洺刚被批准在白赫手下帮忙，要完成白赫项目下面，关于β-环连蛋白的子项目，所以白赫开始给程羽洺介绍自己的项目设计，实验方案和相关的背景知识。
程羽洺看着白赫鼓着腮嚼完了嘴里的饭，听白赫讲道：
“我近几年一直在研究Alpha和Omega的性别分化原理，最近主要的项目是针对于男性Omega分化的研究。
“你大学也学过，女性的性染色体是 XX，男性的是XY。可能很多人会理所当然地觉得，性染色体就是决定性别的因素，有Y染色体，就会是男性。其实并不然，真正决定性别的只是Y染色体上的一个基因，生物学家给它起名叫Sry基因。
“其实每一个胚胎在发育的时候，是默认会长成女性的。但如果这个胚胎里有Y染色体，而Y染色体上有活跃的Sry基因， Sry就会给胚胎发送’发育睾丸’的信号，那么生下来的孩子就会是男性。”
程羽洺盯着白赫的胯部点了点头，仿佛是在检查白赫的睾丸发育。
白赫没有察觉，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饭，继续道：
“但Sry基因只是在胚胎阶段对性别有影响，但Alpha和Omega的分化是在青春期，所以Sry基因只是用来区分男女，并不是影响ABO第二性别的因素。
“前几年我发现了DMRT1和FOXL2这两个基因，你也看了我发表的文章了，在Alpha和男性Beta性腺内，DMRT1的表达程度是要比女性Beta和Omega高的。而FOXL2正好相反。”
说完，白赫递给了程羽洺一篇论文，论文上的一个段落被记号笔圈了起来：
DRMT1性腺表达浓度（递减）：Alpha男性 > Beta男性 >= Alpha女性 >> Omega男性 > Beta女性 > Omega女性 OXL2性腺表达浓度（递减）：Omega女性 > Beta女性 >= Omega男性 >> Alpha女性 > Beta男性 > Alpha男性 赫指了指标记的段落：“从这个数据关系来看，DMRT1的浓度递减顺序，其实是和精子量的递减顺序一样，所以我推测DMRT1很可能与分化时期睾丸与阴茎的发育有关。而FOXL2的数据和卵子量吻合，很可能与子宫和卵巢的发育有关。所以近期我一直在做关于这两个基因的实验。”
白赫即使是说到性相关的词汇，也是抱着对科学认真严谨的态度，一本正经。但程羽洺听着阴茎、睾丸、精子、子宫这些词，从白赫的嘴里一个个滑出，脑海里就跟着白赫的声音，描绘出两人还有这些词汇在一起的不堪画面了。
白赫嚼完最后一口饭，边整理办公桌边与程羽洺说道：“你β-环连蛋白的实验之前也提到了DMRT1和FOXL2，继续做吧，目前来看方向是没问题的。如果真有什么结果，也能给我提供思路。”
讲完后，两人前后出了办公室，继续完成下午的工作。
研究所大多数人会在五点左右下班。白赫一般五点到五点半还会再在办公室整理自己当天的实验数据，还有吴秋辰给的一些关于科研资金申请的问题。
程羽洺工作完成得早，等到五点，看白赫不忙，就在办公室里一起陪他，读一读文献，安排一下第二天的实验计划。如果白赫很忙的话，就会把门锁上，表示他是不想见到程羽洺，程羽洺就在办公室外面等着。
今天白赫一直忙到了晚上七点，等出办公室的时候，发现程羽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门口等他。等出了研究所的大门，走到停车场才发现，程羽洺正靠在白赫的车前，望着夕阳沉思。
第十二章 捉弄
白赫按下了手中车钥匙的开锁键，汽车“滴”了一下，让靠在驾驶位门上发呆的程羽洺立刻回过神来。
程羽洺回头看到白赫正向他走来，支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白老师！”
“上车吧。”白赫走到程羽洺面前，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准备开车把他送回家。
还没等白赫上车，程羽洺高举的胳膊画了个圈放下来，往前一堆，在白赫身后又把车门关上了。
白赫在程羽洺两臂之间转了个身，看到Alpha的脸正缓缓凑向自己。
白赫想起之前在办公室，自己因为程羽洺的这个动作自作多情地闭眼，惹来一身尴尬，决定这回不上这小孩的当，于是抬着头硬气地问：“有什么事，快说。”
程羽洺轻笑了一下，二话不说，伸手扣上白赫的后颈就吻了下了去。
没等白赫反应，程羽洺就撬开了白赫的唇齿，长驱直入，
Alpha的气息顿时冲满白赫的口腔。
白赫出声反抗，可那声音被程羽洺堵在嘴里，呜呜嗯嗯，听起来更像是承欢呻吟。
程羽洺呼着粗气，身体和白赫紧紧贴上，不留一丝缝隙，嘴唇舌尖也加大了力度。
白赫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程羽洺摄走了，只能仰着头靠在车门上，任由程羽洺在里面吮吸搅弄，吻出滋滋水声。
两唇分开时，白赫的嘴已经被亲得有些红肿了，嘴角旁挂着丝丝津液，程羽洺看到，又凑近把那津液添了个干净。
白赫双手抵着程羽洺的肩膀，呼吸急促：“你，你不能这么亲。”
“白老师，那我能怎么亲？亲这里可以吗？” 程羽洺低头去亲白赫的脸颊，脖侧。
亲吻到白赫的腺体，程羽洺隔着项圈用舌头狠顶了一下，白赫顿时浑身酥麻，侧过头喘息着。
白赫这么一偏头，就和从车前路过的吴秋辰对上了视线！！！
“！不是！吴教授，您听我解释！” 白赫推开程羽洺倾身叫道。
结果吴秋辰竟然侧面举起文件夹，把自己的脸挡上了！假装什么也没听见，快步溜到了自己的车位开车走了。
不务正业，勾引学生，以上欺下，下流无耻！
这回是真的洗不清了！
这职业生涯算是毁在了程羽洺手里了。
程羽洺看白赫人都快要冒烟了，上前又把人搂住：“没事白老师，是我喜欢你，想追你。吴教授一定不会介意的。”
“不许你喜欢了！你放开我！”白赫气得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白老师，为什么又不许我喜欢了啊。” 程羽洺故意逗他。
“就凭我是你老师，你领导，放开我！”
“我就喜欢我的老师，我的领导，”程羽洺继续粘着白赫死皮赖脸，“白老师平时都让我喜欢的，又让亲又让抱，生日还让睡，易感期还帮我那个了呢。现在怎么就不行了。”
“你！”
没大没小！口无遮拦！不知分寸！臭不要脸！
白赫又打不过他，又说不过他，不分场合被频频撩拨，还总被老板看到误会，恼怒委屈的情绪瞬间在心里乱作一团。
程羽洺见怀里的人不挣扎也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地颤栗。
把人翻过来一看，才发现白赫早就气得满脸通红，噘着红润的嘴，眼泪啪嗒啪嗒开始往下掉。
程羽洺一下不知所措了。
白赫平时几乎没有大的情绪波动，无论程羽洺怎么缠着白赫，白赫都能冷静应对，程羽洺相信哪怕是发生重大实验事故，白赫的反应都不会有这么大。
结果现在，人在程羽洺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程羽洺赶紧掏出卫生纸去给白赫擦，还没等靠近，手就被白赫无情打开了。
白赫也不用手去擦拭，就站在原地，任由眼泪珠子断了线，不停地滑下脸颊。
“白老师，我错了。”程羽洺有点慌了，“你别生气了，我不闹了，晚上去我家我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不好。”白赫抽抽鼻子，“你自己回家吧。以后也不要来找我了。”
说完白赫就拉开车门，把程羽洺一个人丢在停车场，红着眼睛自己回家了。
程羽洺本来以为等到第二天上班，白赫就会好了的，于是早上照常去给白赫送茶，结果发现办公室的门被白赫反锁了。
程羽洺敲了敲门，里面的人也没有反应。
他又在门口踌躇了一会，被路过的刘依茹看到。
“嘿，别等了。白赫今天跟我说，他很忙没时间，让我带你一天。来，跟我走吧。” 刘依茹上前拍了拍程羽洺的肩膀，“哦对了，白赫还让我转告你，让你不许去找他。程羽洺你昨天干什么了？”
程羽洺强颜欢笑。
他逐渐意识到，最近自己实在有些得意忘形了。这下凡的神仙终究还是神仙，白赫对程羽洺百般纵容，可终有个限度，过了这个限度，哪怕是尝遍七情六欲，马上就要让程羽洺得手，在被惹毛了之后，神仙也还是会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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