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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近代现代)——雲少

时间:2022-02-06 09:55:28  作者:雲少
  “怎么了?”季言礼下巴被捧着抬起,感到脸颊都被奚野的手贴得暖起来,像是快溺死的人被托上水面。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么?有就有吧,我回家洗洗就好了,不碍事的。”
  层层飘雪在昏黄的路灯下打着旋儿,季言礼白皙的脸因为喝酒变得热而软,醉成这样眼睛还是清亮的,像是盛着一汪水。
  “季言礼,你别笑了,”奚野低声说,“你笑得我心里难受。”
  季言礼心说这有什么不笑的呢,也没出什么大事,他确实就只是想喝喝酒说说话,否则他跟谁说呢?
  季以禾不理他了,谢安之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就想跟爸爸喝一杯而已,季知书这辈子还没和儿子喝过酒呢。
  季言礼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有冰凉的雪飘落进他眼睛里,刺得睫毛忽闪一下,垂下眼帘,轻声说:“奚野……”
  他刚开口,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泪水温热地划过脸颊,笔直地落进奚野的手心里。
 
 
第54章 
  “你别哭……别哭啊。”奚野声音低沉,掺着一丝慌乱地颤抖。
  他用指腹去抹掉季言礼的眼泪,结果越抹越多,越抹越多,脸变得湿漉漉的,怎么也抹不干净似的。
  季言礼抬眼仰望无穷的夜幕,微弱的明光坠在眼眸里像是深海淹没的星光。、
  他轻轻叹气,呼出的热气离开嘴唇就变成了白雾。
  “我好累啊……”季言礼轻声说,哽咽地带着哭腔,“奚野,我真的好累啊。”
  这句话脱口而出,像是决堤的洪水冲破大坝轰然涌出,又像是成百上千无数气泡争先恐后从海底浮上海面,声音消散的瞬间更多的泪水涌了出来。
  视野里一片扭曲的景象,硕大的浅黄色的路灯光晕和黑夜下翻飞的雪花,奚野原本锋利冷倦的五官被一层浓烈的情绪渲染,神情仿佛眼睁睁看着季言礼用匕首刺进他的胸膛,而他只能忍痛。
  “我知道,我都知道。”奚野低声说,用力把他抱在怀里。
  大冬天的,奚野只穿了一件单层的外套,可他身上的热度喷薄欲出,透过衣料热腾腾地包裹住季言礼,像是一团在寒冷冬夜烧着的黑色的火。
  季言礼的脸埋在奚野的肩里,嘴唇颤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以禾跟我生气,她是对的,妈妈什么都记不住了,我跟她昨天说的事情,她今天就会忘记,我只能一遍遍跟她说……卷子不是我偷的,我没有买答案,我也没有卖毒奶茶给大家,我不是故意瞒着别人,也不想让大家舞台剧失败……”
  季言礼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轻,白雾被风卷着吹到奚野的耳边。
  “我好困,我每天都好困……”
  “我们家欠了好多好多钱,可我没有工作了,以后怎么办啊……”
  “我怕妈妈会死掉,我怕她永远不认我……”
  “我好想爸爸啊……”
  他醉得狠了,头脑不清楚,说话也不清楚,带着酒精味的话语断断续续,说到后来只是无意义的呜咽,宛如遍体鳞伤的迷途羊羔,撑着伤口走了在风雪中走了很久,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倒下,溅起的雪像雾一样笼罩冰冷的身躯。
  一切环环相扣,仿佛多米诺骨牌,一枚倒下,满盘崩溃,依稀能听见玻璃碎裂的声响,他脆弱得苦苦黏合多年的家庭在破碎的边缘摇摇欲坠。
  他付出的努力之多像滚滚江水,但努力付之东流如江水入海,除了被吞没的白色浪花,连一丝痕迹都看不见。
  ……最绝望的不是达不成的目标,而是没有希望的努力,像是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行走,越走越错,最终连原本应该有的东西都失去了。
  奚野无声地打横抱起他,感觉像是抱起一团轻如棉花的雪,隔着黑色长裤能摸到他硌手的骨骼,雪花无声覆盖在鸽灰色的棉服上。
  奚野走到路边,坐在路牙上,搂着他侧抱,放在大腿上,低声哄着,鼻尖轻轻触碰他的脸颊,于是湿润的泪水沾在两个人的脸上。
  奚野自己都不记得做了什么承诺,大概是把这辈子能掏出去的许诺都掏出去了,但是依然不顶用,那一瞬间奚野甚至害怕如果他把眼泪哭光了,身体里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奚野突然想起任景秋的话,说对学长这种老好人来说,求原谅就装可怜就好了,反正他总会心软地站出来承担一切。
  奚野想,去他妈的装可怜,有多少人跟学长装过可怜?于是学长一次次地妥协,一次次背负跟他毫无关系的责任,直到把自己拖累得路都走不动了。
  被他保护的人够多了。
  他只想保护他。
  季言礼深深地埋在他怀里,无声地抽泣,身子在卷着雪的烈风中颤抖,手指紧紧抓着他外衣,像是逃避,又像是寻求短暂的庇护。
  抓得那么紧,就好像一松手,奚野就会丢下他消失不见。
  “太冷了,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奚野低声问他,一遍遍抚摸他柔软的头发,感到季言礼在摇头。
  “学长,你这让我怎么办呢。”奚野叹了口气,摸到季言礼冻得冰冷的手指,单手解开大衣的扣子,脱下来,抖开把季言礼罩了进去,然后拉着他冰凉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下摆,揣在怀里,“我给你捂着。”
  季言礼细细凉凉的手指贴在他滚烫的腹肌上,固执地缩成拳头,缩了回去,终于抬起头,肯把脸从他的衣服里露出来了,一圈雪花散射的柔光照亮了他的脸。
  “哭好了?”奚野问,拿手背给他擦。
  季言礼眼眶鼻头都是红的,目光清澈失焦,黑色的夜空下洁白的雪花落在他的头顶,嘴唇被自己咬得泛出血丝,嗓音湿润沙哑:“冷不冷?”
  哭成这样还问他冷不冷!
  奚野说不出是感动还是生气:“我冷,你抱紧点,给我暖暖。”
  季言礼竟然嗯了一声,抱住了他。
  奚野轻声说:“……学长,你他妈这个酒量,以后不可以喝酒,知道不知道?”
  季言礼:“知道。”
  奚野黑色的眼睛无声笑笑:“喝了酒这么乖啊?”
  季言礼用力抱着他的腰,像是真的要给他暖似的,破天荒像只无助的小动物,把他胸前的衣服哭湿了一大块,又埋了进去,不声不响的。
  奚野抱着他坐了一会儿,指腹无意识地安抚着他后颈的腺体,感到omega纤细的身体逐渐变得柔软放松,像是一滩化在他怀里的水。
  他觉得不对劲,感觉人在怀里抽抽,又拎着季言礼的领子把他拽起来,鼻尖对着他的鼻尖:“学长,你是不是胃疼。”
  季言礼的眼睛是一片明亮的琥珀色,眼尾湿润地垂下去,轻声道:“疼。”
  奚野皱眉:“你平时要这么诚实多好……疼就说,我给你揉揉。”
  奚野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贴在他胃的附近,他新陈代谢比普通人快,体温就比正常人高,平时能达到38℃左右,运动的时候更高,换做普通人都算是发烧了,这种体温在冬天雪地里简直就是活体暖炉。
  季言礼下意识往他怀里靠,又靠得更紧一点。
  “别往里靠了,”奚野低声道,“你这不是考验我么?话说在前面,我可经不起考验啊。”
  季言礼轻声说:“冷。”
  他身上的棉服是旧的,里面的棉絮因为洗得太多次而打结凝成一股一股的,寒风从各个角度侵入。
  看样子他不仅想要抱着奚野取暖,还恨不得贴得紧紧的,连一丝缝隙都不剩下。
  奚野叹了口气,揉完他的肚子,起身要把他抱起来:“冷就送你回去,吃点药。”
  “不行。”季言礼说。
  “你现在不能跟我说不行,”奚野把自己外套的兜帽给他拉上,遮住半张脸,只剩下白皙的下颌,“现在有脑子的人是我,我说了算,懂?”
  季言礼挣扎着要站起来,手指指着远处红火的门店:“麻辣烫。”
  “还吃?你不是不吃辣吗?”
  “回去吃完。”
  “什么???”
  季言礼拉着他的衣服,轻声说:“很贵,浪费。”
  奚野简直无语,麻辣烫能值几个钱。
  “……你觉得我会听你的?”
  季言礼点点头。
  奚野:“做梦。”
  季言礼:“……”
  奚野:“我去给你买点不辣暖胃的,听到没有?不听给你扣分,扣一百二十分,给你扣成负的,周一国旗下检讨。”
  季言礼委屈得像只湿漉漉的小狗,似乎很难理解奚野的扣分逻辑,半晌妥协道:“……好吧。”
  奚野背着他在雪地里走,让他看上什么想吃就跟他说。
  季言礼抱着他的脖子,脸颊湿漉漉地靠在他脖颈处,嘴唇湿软,下巴搁在他肩窝里。
  呼出的热气拂在他耳畔,痒得让人发疯。
  奚野走了没几步,停下脚步,偏头问:“学长,带着阻隔贴么?我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了。”
  季言礼轻轻点头,窸窸窣窣找了半天,从口袋里掏出来给他。
  “自己贴上。”
  季言礼又点点头,双手撕开,粘在了自己后颈,还摸了摸,粘得很服帖。
  奚野又说:“给我也贴一个。”
  季言礼又慢吞吞地找了半天,然后轻轻拨开他后颈的碎发,只是沾上了雪水,半天拨不开,他指尖凉凉软软的,勾在腺体处挠人如猫爪。
  奚野侧着头看他,眼神漆黑深沉,隐在暗处透着危险的气息:“季言礼,别乱摸。”
  季言礼不摸了,直接给他贴上了。
  奚野回过头,把他往上送了送,又感到季言礼抱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你看那里。”
  一道轻软的气流从他唇瓣呼过奚野的耳廓,像一道电流猛地窜上Alpha的头顶,电光石火的一瞬间某种无法克制的欲望蓬勃而起,像一枚火星跌入汽油桶。
  奚野差一点就翻身把人摁地上了。
  “你他妈能不能不要在我耳边说话!”奚野猛地炸毛,狠狠跺脚,忍到极致只想骂人,“阻隔贴都挡不住你是不是?贴得住腺体贴不住嘴是不是?你要我命就直说,我现在死给你看。”
  季言礼被吓到了,埋在他后面不说话,细长冰凉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捂住了奚野的嘴。
  奚野:“……唔?”
  季言礼温和地指责他:“不吉利。”
  奚野龇牙,张口就咬。
  季言礼连忙把手松开了,锋利的牙尖从他手掌边缘划过,把他吓了一跳,含糊喊了声救命,但依然抱着奚野的脖子不撒手。
  “你不是学长,你是我祖宗。”奚野嘟囔着,舔了舔嘴唇,又缓和语气道:“你说,让我看什么?”
  季言礼的手指颤抖地从他面前竖起来,弯下,指着远处关门黑灯的学霸奶茶:“黑店。”
  奚野:“……我知道是黑店。”
  奚野背着他走近了,脚尖踢了踢门,玻璃门发出桄榔桄榔的声音,又把他往上送了送:“学长,你看,他们倒闭了,以后那倒霉店长也不会去烦你了。”
  季言礼从他肩头往前看,门上贴着一张永久歇业店铺转让的关门大吉。
  “又倒闭了一家。”季言礼轻声说,“我打工的店都倒闭了。”
  “那你真是个小福星。”奚野扯了扯嘴角,“以后来我家干吧,把奚辰干倒闭,那我得谢谢你。”
  “以后这家店是什么?”季言礼无意识地问。
  “书店。”奚野背着他往前走。
  “哦,”季言礼似乎也没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只点点头,“书中自有黄金屋。”
  “说得话都一样。”奚野喉咙里一声轻笑,“学长,你除了书店还想要什么?”
  “黄金。”
  “……真诚实啊,其他呢?”
  “你。”
  奚野心里猛地咯噔一声,几乎站不稳,只恨看不到季言礼的脸,背人的手都有点抖:“嗯?”
  “你不要生我气。”
  奚野冷道:“说话别他妈大喘气。”
  季言礼不吭声了,雪花像是吸收了所有的声音,一条长而深的深色脚印载着两个人的体重笔直向前,街道白茫茫一片不真切地交织映着各色灯光的光晕。
  过会儿他又指着一家砂锅粥的招牌说要喝,奚野背着他进去了,给他找了个空调前热乎的地方,然后点了两锅粥,一锅白粥一锅海鲜粥。
  季言礼身上的雪逐渐融化,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一层,奚野要来两条毛巾给他擦头,用的是给宝贝洗澡的手法。
  擦完头,季言礼伸手要拿桌上他那副眼镜。
  奚野抢过去,手指用力,掰折了扔进垃圾桶:“就一副镜框,戴的跟真的似的……戴我买的那副,听到没?”
  季言礼又点点头,乖得让人心软:“听到了。”
  “说到眼镜。”奚野倒了杯热水让他捂着,然后靠在软座上,手搭着屈起的膝盖,眯起眼打量着他,“粥很贵的,我给你买粥,你答应我三件事。”
  季言礼闻言,费力地撑着桌子站起来,嘟囔着:“很贵,不吃了。”
  “诶诶诶!你他妈坐下。”奚野赶紧把人拉到怀里,抱着哄道,“不贵不贵,两毛一锅,我骗你的。”
  季言礼哀怨地仰头看着他。
  “但我给你买粥,你还是得答应我三件事,对不对?合情合理?天经地义?知恩图报?”奚野循循善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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