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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浊恶世[双重生]——暮遇醇

时间:2022-02-07 08:39:07  作者:暮遇醇
  沈博渊愣了片刻,而后露出了他继任宗主之位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某茶肆,七位宗主围坐在包房内,已经沉默了许久。
  “现在……”孔昇终于先开了口,“怎么办哪?”
  “你不是说你这个法子可以同时击垮两个人么?”傅翼沛用责怪的目光盯着秦领。
  “我本以为,池唯容……那什么的话……”秦领略难堪地瞟着众人,“虚妄会因为自家少爷出事备受打击,一蹶不振,谁知他……他竟敢直接来一挑七??我们可是排名在前十的七大世家!他、他怎么敢的啊……”
  “呃……那什么……”有宗主插嘴道,“不止七,我们,还带了弟子的……”
  众宗主:“……”
  “你闭嘴!”孔昇一吼,而后叹道:“真没想到,他已经这么强了。”
  “他怎么就站在池家那边呢?”蒋宗主直摇头,“你们说……”他忽然目露精光,“要是策反他到我们这边来,那岂不是……”
  “做梦!”傅翼沛对他白眼一翻,“你们想想那天他那个样子,像是能轻易策反得了的么?”
  众宗主浑身一寒,那日真是宛如噩梦般的存在,他们还从未受过那样羞辱般的碾压,至今内伤外伤都还没好全,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唉,如今沈博渊手上又捏着我们的把柄。”孔昇深深叹气,“这下难了……”
  “我还当沈博渊这小子起不来了!他也真不上道!”蒋宗主怒拍桌,“沈峻岷到底怎么教育他的?教出个完全跟他对着干的儿子!不和我们同一战线就算了!居然还和我们对着干!”
  “想到他我就来气!”一宗主附和道,“以前对我们一口一个叔叔伯伯!如今说翻脸就翻脸!池家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药!”
  “唉!”蒋宗主叹道,“沈老宗主也是可惜,怎么想起来去找风狸讨什么说法的?!若沈家还是他做主,我们也不至于这么骑虎难下!”
  “眼下如何是好?”有宗主忧愁道,“打也打不过虚妄,把柄又被沈博渊牢牢捏着,这谷梁隐又围着池家转……”
  众宗主:“……”
  “叫你闭嘴!”孔昇瞪他,“要你再总结一遍?!”
  “罢了。”傅翼沛抬手制止纷争,叹息着道:“先收敛吧。”
  虚妄房间。
  他坐在桌前,专注地剪着手中的东西,他已这样剪了五天了,不肯让任何人帮忙。
  他也不像最初时那样总哭了,疼痛没有减少半分,他只是开始习惯了。
  “师兄,还在剪呢?”江寻雅带着庆忌踏进来,看着虚妄忙碌的手,蹙了眉头,“这烛藤这么粗糙,你手都磨出血了,歇一会吧。”
  虚妄在剪的烛藤,是一种特殊的藤蔓,成熟的藤蔓约有两指粗,将它剪成小段插在烛台里用灵火点燃,具有招魂的作用。一旦点燃,风吹不动雨打不灭,只有当有魂魄靠近一丈内,它才会被风吹了似的熠熠闪动。
  烛藤点燃后也只能用灵力灭,但剪和摆放的过程不能用丝毫灵力,否则混入的灵力会影响它的效力。
  “妄兄,你已经几日没合眼了。”庆忌劝道,“先休息下吧。”
  虚妄摇头,没抬眼:“我还得抓紧,早点弄好,他就能早点回来。”
  江寻雅担忧地看着虚妄:“烛藤只要放一个在门口就行了,只要他靠近,你就能知道了。”
  “山路太黑。”虚妄垂眸,轻声道,“我怕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烛藤在一尺内可以互相感应,也就是说,摆放的多盏烛藤只要间隔在感应范围内,哪怕排上几万里,只要魂魄靠近第一盏,最后一盏也能感应到。
  虚妄剪好插好所有的烛藤,就开始从池唯容的床边往山下摆。且他是一对对的摆,两个相对的烛台之间,留了约两人能并排而立的距离,山门口到山脚的长阶,每级阶梯,一边摆一个。
  三千三百三十三级石阶,再加上花林到房间,以及其他一些连接的路,他最后共摆了六千六百六十六盏烛藤。
  他摆了整整七天七夜。
  摆完山脚石阶上的最后一盏烛藤,他抬起手,蓝色灵火在他手中聚集,他双手朝下向前轻轻一挥,灵火便向前窜去,将烛藤一盏盏点亮。
  他转身,烛火在他身后漾开了去,他周身也被映照得染上一层浅蓝色光晕。他拿出酌一壶,拔掉盖子,仔仔细细地在山脚洒了一圈。
  他静立在第一道石阶上许久,烛藤一直稳定地燃烧着,没有一丝风吹草动。寒风又起时,他转身回了房。
  他上了床,将池唯容揽进自己怀里。这人身上总是冰凉的,他用尽了一切方法都捂不热,但他每日还是固执地把人抱在怀里捂着,直到后来自己浑身都凉透了,也不肯放手。
  他在池唯容额上吻了一下,轻声道:“烛藤我都点好了,以后每日亥时,我都会去山脚等你。”他把人搂得更紧,“你听见了么?”
  滋啦——
  床边烛藤的火光忽然闪烁了下,虚妄眸光一动,立马下了床飞奔至山脚。
  他冲到山脚后喘息着四处张望,片刻后不远处的树后面走出熟悉的身影。
  “祁将军?”虚妄看着那身影,他手边还牵了位女子,“唐夫人?”
  其实准确的说,是祁烈和唐清的魂魄。
  “虚公子?”祁烈惊喜道,“这里,是不是浊世风华里啊?”
  “是。”
  “我们找对地方啦!”他转头兴奋对唐清道,而后又看向虚妄,“我们一路在打探,本已经到这附近了,后来感觉到这边有极强大的召唤力,就过来看看。”
  “嗯。”唐清点头,转而对虚妄打招呼:“虚公子,又见面了,上次的事情,还没来得及道谢。”
  “举手之劳,不必挂怀。”虚妄道,“你们这是?”
  “我们……”看了唐清一眼,“就要走了。”
  “嗯。”虚妄道,“你们本是凡人魂魄,在世间流连太久,错过投胎最后的时机,恐会魂飞魄散。”
  “是。”祁烈叹道,“我后来找到了小清的魂魄,携手相伴了一段美好的时日,我们知足了,只是,我们还有一心愿未了。”
  虚妄了然:“想看看孩子?”
  “对!”祁烈赶忙点头,“虚公子,孩子后来去哪儿了?”
  唐清也企盼地看着虚妄,虚妄温声道:“就在池家,你们等我下。”
  约一盏茶的功夫后,虚妄抱着孩子回到山下。
  祁烈和唐清当即激动起来,盯着孩子热泪盈眶。
  “阿烈,是我们的孩子!”唐清抓着祁烈直摇,“他是我们的孩子!”
  “是!是!”祁烈抹抹泪,“长得真好看!”他说着,就伸手想去捏捏孩子的小脸蛋。
  小慕清一向很乖,就扑闪着大眼睛望着眼前人,看着伸过来的手也不躲闪吵闹。
  “不可。”虚妄却赶忙让了下,祁烈没摸到,唐清伸了一半的手也停住了。
  “抱歉。”虚妄道,“你们已是魂魄,魂魄直接触碰孩子,对孩子不好。”
  他们讪讪放下手,掩饰不住地失望爬上脸庞。
  “没事儿小清。”祁烈很快收拾了情绪,替唐清擦擦眼泪,“你看,我们宝宝被养得白白嫩嫩的,还在第一世家池家,他以后,会过得很好的。”
  唐清目光一直在孩子脸上流连,半晌后,才哽咽着应了声:“嗯。”
  “他叫慕清。”虚妄摸摸孩子的头,而后微微一笑,“我家少爷取的。”
  “好名字!”祁烈破颜一笑,“小清,你听听,真是好名字!”
  “嗯。”唐清含着泪笑着点点头,对虚妄道:“替我们谢过少爷!”
  “好。”
  “对了。”祁烈往虚妄身后看,“池公子呢?若是他在,可否麻烦虚公子请他出来一趟,对孩子的收留养育之恩,我们想当面感谢。”
  “他……”虚妄低下目光,“他中了无间门。”
  “什么?!”祁烈一向爱读书,他曾经在研究阵法时,看到过此阵的介绍,深知其凶险,“怎么会……”他深感愕然。
  “说来话长。”
  “那他的身体……”祁烈担忧道。
  “护住了。”虚妄道,“我会等他回来的。”
  “所以。”祁烈顿悟,“这些烛藤,是为池公子点的?”
  “是。”
  “虽然与你们接触不多,但我能感觉到,你们情谊深厚。”祁烈有些触动,他目光灼灼,“虚公子,你师兄他肯定……”
  “祁将军。”虚妄忽然打断他,“他不是我师兄。”
  祁烈和唐清疑惑地看着他。
  “他是我,枕边人。”虚妄说。
  他们呆愣住了,回过味来后,有些不好意思地不知所措起来。
  “哦!哦!”祁烈目光不知往哪儿放,“挺好!挺好!”
  “傻子!”唐清猛地一拍祁烈,转头笑着看虚妄,“佳缘天成,虚公子一定会等到他的。”
  虚妄颔首:“多谢。”
  “妄哥哥。”小慕清忽然开了口,他奶声奶气指着祁烈夫妇道,“他们,系斜呀?”
  “他们……”
  “虚公子!”祁烈赶忙道,“别告诉孩子了,别看孩子小,万一他记住了,但我们却又不能抚养他,陪伴他,怕成了他一生的痛,不如不相认。”
  唐清点点头,眼眶又红了:“阿烈说得对,我们都想好了,我们只是想看看他过得怎么样,如今看见了,我们也就放心了。”
  虚妄思索片刻后放下小慕清,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树枝,在祁烈和唐清的脚前写起字来。
  写好后他用树枝指着地上的字,回头对小慕清道:“这两个字,容哥哥是不是教过我们慕清怎么读呀?”
  “嗯嗯!”小慕清乖乖点头,“容哥哥,教,慕清,记得!”
  “好,妄哥哥也想学。”虚妄揉揉他脑袋,“你读给妄哥哥听好不好?”
  “好!”
  “真乖。”虚妄把树枝先点在祁烈脚前的字上,“来。”
  小慕清盯着字看,拧着小眉头似乎在思索回忆,而后眼睛一亮,大声叫道:
  “爹!”
  虚妄树枝又点在唐清脚前的字上。
  “娘!”
  晚风过林,带着暖意。烛火因魂魄的靠近而熠熠闪动,浅蓝色的光在暗夜里既明亮又温柔。
  祁烈和唐清已泪流满面,激动得久久说不出话。半晌后,双双向虚妄拜礼:
  “多谢虚公子。”
  “不必多礼。”虚妄托了下他们手臂,“你们本就当得。”
  “妄哥哥。”小慕清扒着虚妄的腿,“慕清,困,抱抱。”
  虚妄俯身把小慕清抱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肩上,轻拍他的背,他很快就酣睡起来。
  “我等心愿已了。”祁烈不舍地看着已进入梦乡的孩子,“这就准备走了。”
  唐清泣不成声,目光不肯从孩子身上挪开。他们的魂魄已经从脚底开始消散。
  “没时间了。”虚妄道,“切勿错过最后时机。”
  “虚公子。”祁烈牵起唐清的手,“就此拜别。”
  “若是你们碰见我家少爷,替我传句话。”虚妄喉头微滚,“就说,家里有人等,叫他早些回来。”
  祁烈点头:“只要得见,必定带到。”
  虚妄手一抬,一道符飞向祁烈夫妇,符纸迅速燃烧起来,而后化成一道金色结界护住二人。
  “这结界会护你们在路上不受邪魔侵扰。”虚妄抱着孩子微行送别礼,“祁烈,唐清,慢走。”
  虚妄房间。
  “阿唯,我见着祁将军和唐夫人了。”他重新把池唯容抱进怀里,贴在他耳边轻声说话,“你还记得吧?我第一次和你下山出的委托,他们要走了,过来看看孩子,我把慕清抱给他们看了,他们很开心,还说你名字取得好,是好,我家少爷取的,怎么会不好,我跟祁将军说你不是我师兄,你猜我跟他说你是我什么?不告诉你,等你回来再告诉你,你想知道,就快点回来……”
  他絮絮叨叨了很久,仿佛怀里的人真能听见,仿佛多跟他说说话他就真能快点回来。
  翌日,亥时前一刻。
  虚妄刚刚为池唯容擦洗好,换完衣服。他每天都把池唯容弄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即使谷梁隐说,他因没有魂魄而无法聚集火气和生气,不会出汗。
  他的身体就像被冰封住的静止状态,只是完好保存着,不能进行正常的生命运转。
  可虚妄依旧每天给他仔细擦洗,每天给他换上干净的衣物,甚至,每日都要重新帮他梳一次头。
  每当有人说起时,他就回一句:“他最爱干净了。”
  虚妄给他盖好被子,替他捋了捋额发,轻声道:“我去山脚等你了,早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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