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老妇人就笑开了,“娘这就去给你做。”
“好嘞,我来给您打下手。”小琴跟虚妄和池唯容打了个招呼就跟着老妇人去厨房了。
几句话的功夫,四五又爬上了虚妄的身,男子看着这景象笑着直摇头。
“这么小就吃里扒外。”他过去捏捏四五的脸,“长大了还得了?”他又摸摸四五的头,“不过今天也真是奇了怪了,他从不跟陌生人这么快亲近的,今天遇着你们,连亲爹都不要了。”
“你是他亲爹,他当然跟你最亲,对吧?”虚妄垂眸揉着孩子的小脸,“四五。”
在四五一家人热情地邀请下,虚妄和池唯容留下吃了顿晚饭。他们一家人氛围很好,饭间有说有笑的,虚妄和池唯容在其间也没有任何尴尬,这顿饭吃得热乎乎暖融融。
直到道别时,四五还扒在虚妄身上不肯下来,后来是睡着了才把他小心着挪到了他娘的怀里。
“二位公子慢走。”男子行了个礼,一家人在院门口送人。
“今日多谢款待。”池唯容说着,和虚妄一起回了礼。
“有空就来。”老妇人慈爱道,“我看着你们亲切,四五也很喜欢你们,来了吃顿热乎饭,老婆子我乐意给你们做。”
“谢谢阿婆。”虚妄笑笑,“我们会常来的。”
“好。”老妇人点点头,“今日不早啦,早些回,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池唯容颔首,“回见。”
“再见。”他们刚刚转身,已熟睡的小四五忽然嘟囔了起来。
“容哥哥,妄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突如其来的番外更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我还以为正文更新完不日更以后会严重掉收的,没想到一个也没掉,感谢感谢!!!
比心~
喜提“人贩子”称号的二位翩翩公子:
小祖宗:挺惊喜的!
大宗主:挺意外的。
阅文快乐~
第116章 番外二杂事杂谈(二)
“这人越来越多了啊。”虚妄瞟了一眼写着“焕新堂”的牌匾,望着着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的。”
“好事儿啊。”池唯容浅笑着道。
“焕新堂”是庆忌和江寻雅合办的学堂,主要是为了帮助想摆脱魔力的魔族人修炼焕然术。庆忌自己在修炼过程中悟得一些要领和技巧,使得焕然术的修炼不用再那么痛苦。这学堂开张了约半年,来这进修的魔族越来越多。
“那咱们赶紧进去吧。”虚妄说着就和池唯容一同踏入。
“江寻雅。”他大大咧咧地叫着人。
江寻雅人还没出来,在屋内的所有魔族人寻着声望过去时当即被吓了一跳,所有人迅速挪开几丈远,统统贴在墙边瑟缩着。
“干什么?我们又不是魔鬼……”虚妄勾唇一笑,“你们才是魔好吧?”
“妄爷,宗主……”一小魔带着求饶的口气道,“我们、我们最近没干坏事,真没有!”
“对对对,前两天我还扶老太太过大街呢!”
“我也是,我前几天揍了一群欺负小孩的王八蛋!”
“我、我上次救了一个倒在路边的大爷!”
“还有我!我废了一个强抢民女的醉汉!”
“……”
“哦。”虚妄点点头,“做得不错,那你们躲什么呀?”
“就、就是见着你们就怕……”
他们偷瞟着堂中二人,明明一个笑得一脸阳光灿烂,一个面色温和,眉眼如温柔星空,但这二位是什么角色,他们清楚得很。
“宗主,师兄!”江寻雅从内堂迎出来了,一看眼前景象上去就狠拍了一下虚妄,“你又做什么了?这些都是我一心向好的学生!别欺负人!”
虚妄白眼直翻:“天哪!我好无辜啊!”
池唯容忍不住在旁边低笑了两声。
“宗主,妄兄。”庆忌也跟在后面出来了。
“手头的事都处理好了?”池唯容问道。
“嗯。”庆忌点头,“麻烦宗主和妄兄了。”
“客气什么。”虚妄一笑,拍拍他的肩膀,又看了江寻雅一眼,“恭喜你们啊。”
三日后,是江寻雅和庆忌大婚的日子,婚礼就在浊世风华里举办。婚期将近,他们手头有很多事要忙,但焕新堂的修炼进度也不好耽搁,池唯容和虚妄就来暂替他们接管,看着魔族人修炼。
“啧啧啧。”虚妄摇头直叹,“好好的白菜就被猪拱了。”
“是吧!”江寻雅娇嗔地瞪了庆忌一眼,“我这颗特级优质的小白菜呀,就这么被……”
“我说的白菜……”虚妄挑着眉下巴一指,“是庆忌。”
“你!”江寻雅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伸手就狠掐了他一下,掐得他嗷嗷直叫。
旁边两人交换了个眼神,就浅笑着看他们吵吵嚷嚷地胡闹。
接管的消息一宣布,堂里所有魔都哀鸿遍野,个个一副不如死了算了的表情。
“哎哎哎!”虚妄坐在椅子上直敲桌子,“我说你们怎么回事儿?一个个生无可恋的样子,我们有那么可怕吗?”
一小魔惊恐万分地说:“没、没有……”
虚妄:“……”
“猰貐。”池唯容抱着一个名册从内堂出来,“你过来。”
被叫到名字的猰貐一惊,连连应着声就跟过去了。
“你现在的进度是到这里,接下来……”池唯容指着名册上的内容跟他说着话。
猰貐也曾是称霸一方的凶魔,而如今却像个小宠物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池唯容往里走。
虚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池唯容的背影,勾着嘴角,目光如炬。
认真的男人真有魅力。
他在心里感叹,尤其他的阿唯,简直是魅力的巅峰,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是他的。
而其他魔族人却对猰貐走远的身影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他们对池唯容和虚妄都忌惮,但若非要选一个靠近,他们绝不会选池唯容。
如果说,跟虚妄一起修炼的那种忌惮,是实力差距带来的碾压般的恐惧的话,那和池唯容站在一起,还要多上好几道心里的压力。
虚妄有时候教得不耐烦了还会暴躁几句,甚至踹几下凳子椅子,而池唯容总是温温和和的,从来不对他们大声说话,指导也很耐心,可他浑身散发的那种略带寒气的淡漠疏离,以及捉摸不透地深邃眼眸,让他们在他身边时,连大气都不敢喘。
你明明站在他身边,却感觉离他千里之外;他明明看着人畜无害温润如玉,你却忍不住地要冒着冷汗小心谨慎。
大婚当日,整个池家一改往日的黑白灰清冷色调,到处张灯结彩,红灯笼挂满了浊世风华里,整个太嵩山都被映照得泛着浅浅红光。
池瀚文也带着夫人准时赶回来参加弟子的婚礼。今日的池家也没了往日的清净沉肃,取而代之的是热热闹闹的推杯换盏、随处可见的嬉笑打闹、此起彼伏的祝福。
婚礼的地点是池唯容提供的,婚礼所有的钱也是池唯容出的,所有物品都是按最高规格准备的,把一对新人感动得热泪盈眶。他说他不大会准备礼物,这些就当做是给师妹的贺礼,至于虚妄……
这位小祖宗很不要脸的表示这份贺礼他和池唯容一人算一半……
亥时一过,人潮开始散了,各处吵嚷声也渐渐平息下来,新人也该送入洞房,享受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花烛夜。
池家山门口,白泽握着风狸杖从高空稳稳落地,而后转身朝山下走去。
“先生。”
白泽步子一顿,回头看向跑得气喘吁吁的人,他手中还拎着一个食盒。
“小庆。”白泽笑着柔声喊了一句。
“先生。”庆忌眼圈就红了,“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白泽点点头:“你挺好的,我都看见了,也放心了。”
“来了怎么不进来?”庆忌望着他,“不是给您发请帖了么?”
白泽沉默了片刻,目光轻轻掠过风狸杖,笑道:“婚礼过程我都见着了,里面人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庆忌气息还没完全平息下来,他颤着唇,似乎在做什么挣扎。
“行了小庆。”白泽温和笑着,“大婚当日让新娘子等太久可不太好,快回去吧。”白泽朝他摆摆手,就回身继续往山下走去。
“哥!”
庆忌颤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泽连着手中的风狸杖都僵住了。
“弟弟大婚……”庆忌哽咽难鸣,颤着声从喉间挤出字,“不喝一杯喜酒,就要走么?”
白泽静默半晌,终于转过身,他松开风狸杖,风狸杖依旧稳稳立在那,他没说话,目光轻睨着杖身,庆忌也没再说话,红着眼颤着唇紧紧盯着风狸杖。
良久后,一缕近透明的魂从杖中飘出来。
“小庆。”风狸轻声唤道,他盯着庆忌,目光怜爱又温柔。
最开始,他确实把庆忌当作白泽的影子,在他最绝望最痛苦的那段时间,是庆忌身上那一丝丝与白泽极相近的气息,如漆黑无边深海中的浮木托着他,才没有让他从很早就彻底坠下去。
随着相处的加深,庆忌对他的依赖让他有成就感,庆忌一口一口亲昵的“哥”让他背负起责任感,庆忌天真纯良的笑脸激起他浓重的保护欲……
他发觉到了这位少年与白泽的不同之处,他从最开始的只把庆忌当成白泽的替身,渐渐演变成把他真的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那份没写名字的贵重大礼……”庆忌问道,“是你送的吧?”
风狸笑了下,面上扬起一丝独属魔宗的傲气:“这份礼,我早就备下了,我弟弟大婚,怎么能没有聘礼?”
“谢谢哥……”庆忌已泣不成声。
“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哥。”风狸柔声道,“是我要谢谢你。”
“老天待我真的不薄。”风狸抬头颤着气深吸,“像我这样的人,竟能遇见阿泽,遇见小庆,可能……”他笑笑,“是我上辈子积的德。”
庆忌擦了把满脸的泪水,拎着食盒朝他们走近几步,而后打开盒子,倒了三杯酒。
“先生。”他将其中一杯酒递给白泽。
“哥。”另一杯送到了风狸面前。
白泽为风狸点了金光,他伸手接过酒杯,最后庆忌自己端起一杯酒。
“先生,哥。”庆忌敬他们,“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
“小庆,你已成家,往后就要负担起更多责任。”白泽握了握庆忌的肩,“不准辜负人家姑娘,不过……”白泽笑笑,“先生信你,你虽性子温和,却很有自己的原则和主见,你是我最优秀的学生。”
“谢先生教诲。”庆忌端着酒杯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小庆记住了。”
“小庆,哥……不大会说话。”风狸望着他,“今天看你礼成的时候,哥的激动不比你少,以后,好好的、好好的。”
“良缘由夙缔,佳偶自天成。”白泽举起酒杯,“小庆,新婚快乐。
“祝我们小庆和夫人百年好合,鸾凤和鸣。”风狸也高举酒杯。
“好。”庆忌与他问碰杯,“干!”
他们一饮而尽。
“小庆还有一事。”庆忌接过白泽手中的空杯,又添满了,“先生传小庆的剑‘上善’,小庆一直随身佩戴,不敢有片刻离手,先生的谆谆教诲,小庆一直谨记于心,不敢有丝毫怠慢,先生与我相处时日虽不长,但教导我的,帮助我的,赠与我的,早已超出了一位先生所该做的范畴,那时候,先生因为寻找我哥,不能在一处长留,也因为小庆年轻,有很多话未能及时说出口,如今,不能再错过拖延。”庆忌说着,退开几步。
“师父。”庆忌扑通一声跪下,恭敬低着头把酒杯举到白泽面前,“请受徒儿一拜!”
白泽和风狸都愣了,还是风狸先反应过来,用手肘捣捣白泽:“阿泽,阿泽,发什么愣呢?还不快接酒?”
“哦,哦。”白泽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去接了酒杯,“好,好。”他欣慰地直点头,将酒一饮而尽,笑道:“你是我第一个徒儿。”
庆忌喜极而泣,他抹了把脸,站起来上前一把抱住两人。
“哥,师父。”他盈着泪光的眼眸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常来看小庆。”
***
“你不用送客啊?”刚下宴席,虚妄就被池唯容推着朝房间走去,他回头看了看来来去去的人。
“我爹送。”池唯容道。
“可你是宗主啊。”
“说得对,我是宗主。”池唯容皮笑肉不笑地说,“这点主还是能做的。”
虚妄侧目瞟了他一眼,他话说得很稳,可虚妄还是觉察到了他语气里的一丝急切。
“不用急这么一天吧?”虚妄眯着眼凑近他耳边坏笑道,“咱们日子长着呢。”
“就要这一天。”池唯容忽然停住,回头极认真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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