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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浊恶世[双重生]——暮遇醇

时间:2022-02-07 08:39:07  作者:暮遇醇
  这里是他从小长到大的家,可现在他是一个不能归“家”的人。
  雪还在飘,地上已经结了白白的一层,他垂眸在风雪里站了一会儿,才抬脚往朝暮居走去。
  许是因为今日下雪的缘故,大家好像都窝在房里,一路上除了值夜的弟子,虚妄再没见过其他人,整个池家都异常安静,朝暮居也异常安静,不仅安静,还黑灯瞎火的。
  虚妄扒在围墙上朝里看了又看,还是没见着人,池唯容平日繁忙,不在是正常的,可能又去处理什么事了,可朝暮居一直都有下人留守,就算主人不在,也至于一个灯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下雪大家都早早歇息了?他翻进院里,摸到了池唯容房门口,一般修仙之人在自家是不需要敛息的,虚妄仔细探寻了片刻,没觉察到他任何气息,不像有人在的样子,他推门进去找了一圈,果真没人,连丝残留的气息都没有,就好像这间屋子已经久未住人了。
  他当即蹙起了眉,他难道已经忙到连觉都没得睡了?
  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虚妄掏出追踪符甩出院子,符纸往远处飞去,而后燃烧在半空,不多时,他便收到了回音,池唯容在花林。
  他匆匆往花林赶,在接近人的时候他刻意放慢了脚步,敛了所有气息,心里还盘算着,见着人看一眼就走。
  可他一时半会没走得了,因为在他眼前的,是醉醺醺抱着酒壶走路踉踉跄跄的池唯容。
  虚妄愣了半晌,池唯容一向量如江海,他从未见过喝醉的池唯容。
  正愣怔间,池唯容不知被什么绊了下,一个没稳住就要往前栽,虚妄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人已到近前扶住了池唯容。
  他心一惊抽了手就要跑,谁知池唯容一把反抓了他,他身形一顿,就杵在了原地,其实他走得掉的,但他就是留在了那儿。
  池唯容慢慢转过脸,目光随着他抓着的手往上挪,直到看见了虚妄的脸,他就这么盯着看了许久,虚妄也那样任他看了许久。
  他忽然笑了一下,带着醉意唤了声:“虚妄?”
  虚妄被他喊得心里如被火一撩,喉头滚了半晌,才温沉地道了声:“嗯。”
  池唯容就嘴一撅蹙了眉,挥手向虚妄拍去,结果实打实地拍在了虚妄身上。
  他又笑了下,看着他刚刚挥过的地方道:“今日……今日不是坏人……没有……没有一挥就散……”
  虚妄的心就被揪了,拧着疼,疼到他再说不出一句话。
  反倒是池唯容,今日话特别多,他又拽拽虚妄,道:“你……你去哪儿啦?我今日……今日好像看见你了……但是……”池唯容忽然一脸委屈,“那个拐角……我……我不敢跨过去……我好怕……怕看见的不是你……不是你……”
  “是我。”虚妄没来得及思考,就回了这么一句,“阿唯,是我。”
  “我就知道……”池唯容一笑,伸手往他脸上一戳,“我怎么会……怎么会认错你呢……”
  虚妄忽地一把抓住他戳在自己脸上的那只手,紧紧握住。
  作者有话要说:
  阅文快乐~
 
 
第56章 雪夜
  池唯容却歪头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被握住的手,嘀咕道:“奇怪……今日的感觉怎么……怎么不一样……很……很实在……还有……还有温度呢……”
  虚妄抓着他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深深地看着他,似乎怎么都看不够,池唯容愣了下,嘴角一扬,道:“你自己送上来的。”而后贴着虚妄的手用力一勾,把虚妄的脸往自己面前摁。
  呼吸越来越近,温热的气息交融在雪中,飘近的雪花都倏然化成了水。
  “可容儿,他是池家正统的大少爷,也是唯一的少爷,他前途无量,将来整个池家都是他的,不染尘埃,正道之光,仙门楷模,天下敬仰,这才是他要走的路。”
  池瀚文的话忽然如重锤狠狠地敲在虚妄头顶,他痛得呼吸都滞了一瞬,冰凉的雪花忽地打在了他额心,凉得他瞬间清醒,他头一偏,擦着池唯容的脸而过。
  池唯容似乎有些懵,呆呆地立在那儿,虚妄的脸靠着池唯容的发,发间清香萦绕在他鼻尖,他贪恋地嗅了会池唯容的发香,而后像撕开自己的皮肉般剥开了靠在他身上的池唯容。
  池唯容还呆着,不明所以地望着他,他不敢看池唯容的眼,只沙哑着声低低低说了一句: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
  虚妄还没到反应过来“不用”是什么意思,便觉手中一空,他一转头就看见池唯容直接往地上一瘫,似乎就要睡了,大有一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架势。
  虚妄一愣,忽然明白过来,他眉一蹙,沉声道:“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你喝醉了都是这样睡在花林的?”
  “是啊……”池唯容半阖着眼本能地回了一句。
  是啊???你还是啊!!!
  虚妄气不打一处来,但随之而来的是极致的酸软,他一把将池唯容拉坐起来,紧紧握着他的肩。
  “池唯容你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我?!”他眼眶湿了,纵是灿阳此刻也落了雨,“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池唯容茫然抬眼,伸手拭去滑落他脸的一滴泪。
  “你哭了?”池唯容小心翼翼道,“你……你别哭……别哭……我做错什么了……我改……我都改……不要哭……不要哭……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虚妄当初对自己说的是来看一眼,看一眼就走,可看完之后呢?他过得好自己要如何?过的不好自己又要如何?
  那日在那样的情况下,且池唯容不在身边,他一脚踏出了池家大门,踏出便踏出了,今日再回,无论在他面前的是怎样的池唯容,他再想踏出去要有多难有多痛!
  他选择性忽视这一切,在看到池唯容的那刻,他只剩下了冲动。
  池唯容还在替他拭泪安抚他,他深深舒了一口气,呼出的白气都有些颤抖,他拉下池唯容的手,然后架起他,声轻语沉地说了句:“不是你的错,我带你去休息。”
  虚妄架着他到了朝暮居,刚要进门,池唯容却抗拒起来,死命拉着他往后拽,嘴里还说着:“错了!错了!”
  虚妄抬头仔细地看了看门上的牌匾,清清楚楚地写着“朝暮居”三个字。
  “没错啊。”他咕哝道,“是朝暮居啊。”
  “不是……不住……不住这儿……”
  “你不住这儿?”
  “不住……”
  “那你住哪儿?”
  “下院。”
  “下院哪儿?”
  “你房间。”
  虚妄:“……”
  但虚妄只当池唯容是在说醉话,还是带着他往里走,他却忽然摆出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甚至宁愿甩了虚妄的手也要向下院去。
  虚妄无奈叹气摇头,上前去扶住他:“罢了,想去便带你去吧。”
  池唯容此时已经有点站不住了,直往虚妄身上软,虚妄干脆一把横抱起他,他似乎终于找到了舒适窝,扒着虚妄顺着他的手往他怀里钻了钻。
  虚妄心如落在掌心的雪一般化成了水,实在软到不行,他之前给池家设的守护结界不挡雨雪,所以他又给他两设了个挡雨雪的结界,而后就这么抱着池唯容,任他扒,任自己盯着看。
  “这时候倒是乖。”他柔柔地笑了下,“不像个少爷。
  直到池唯容彻底安静了,阖眸乖乖靠在他胸口的时候,他才挪步往下院走。
  雪又大了,路上的积雪也在不知不觉中厚了些许,雪夜万籁俱寂,只有脚踩雪地的声音沙沙作响。
  虚妄设下的结界带着温热,雪花一靠近就化成了水而后疏忽消散,流转着暗金荧光的结界在雪夜里宛如一间游走的烘着火的小屋,这让他想起曾经梦回时的场景,只他和池唯容两人,在一间带着院子的静谧小屋,白日种花赏景,至晚秉烛夜谈。
  雪落无声,无数雪花擦着暗金而过,天地寂静,只剩虚妄的脚步声回荡其间,世间仿佛只剩他两而已,积雪铺成的路仿佛也长得没有尽头。
  要是真的没有尽头就好了,虚妄心里想这样想着,可他已经看见白雪映照下的下院门头了。
  “念念相思苦……”池唯容忽然咕哝了一句,虚妄侧耳去听,“黛眉……长聚,碧池惊散……睡鸳鸯,当初容易……分飞去,恨……难成……欢侣……”
  恨难成欢侣。
  虚妄倏然停了步子。
  他今日就不该来这一趟,否则也不必经受这粘着糖的千刀万剐!剐得他撕心裂肺!剐得他浑身都战栗!
  他自己迟钝,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对池唯容起了不一样的心思,可等他明白的时候似乎已经有些晚了,那池唯容呢?他又是什么时候……
  离开池家之前,他能感觉到池唯容对他也是有同样心思的,但总在朦胧暧昧间摇荡,今日是自己第一次亲耳听他明确说出口,可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池唯容以前为什么也不说呢?是不是与他有相似的想法?还是有其他什么顾虑?自己也曾问过他,那时候池唯容没给他回答,现在回头想想,如果那天,趁着晚风正好,自己没让他走,是不是就能捅破了那层纸?
  他们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十年多,小时候不懂,等少年悸动时,好像又错过了太多次机会,可若是没错过呢?若是他们早前就互诉了心意,真的成了“欢侣”,那后来再遇到方旭睿的事,他又该如何自处?
  虚妄苦笑一声,他一时竟不知那些错过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一滴泪顺着他脸颊无声滑下,钻进了脖颈,可他却无知觉似的,他手无意识的收紧,直到池唯容吃痛地“唔”了一声,他才倏然惊醒,赶紧松了手,还顺手在他捏痛的地方揉了揉,他又在原地缓了片刻,才又抬脚往下院去。
  下院的人除虚妄外,没有晚课不需值夜,平日就歇息的早,今日下雪大家就歇得更早了,虚妄踏进下院的时候几乎所有房间的灯都已熄了,除了他曾经住的房间。
  雪中的那抹黄实在太晃眼,暖黄的灯光投射在白雪上,在黑了一排边的房间中独树一帜,仿佛有什么执念让它始终不肯熄,但虚妄第一反应是有新人入住了,他垂下眼眸,清楚地知道不应该,但控制不住的失落油然而生。
  然后他发觉了不对劲,因为他没从那房间里感受到任何生人气息,不像有人的样子。
  难道还没归?虚妄这样想着,可是下院的人这么晚出去干什么?况且还是雪夜,难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又出了第二个他,大晚上不睡觉去练功?
  “到了……”就在虚妄思考时,池唯容忽然呢喃道,“怎么停下了?”
  虚妄疑惑地看了一眼池唯容,就抱着人过去推了门,他环视了一下屋内,所有陈设均无变化,与他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是多了几件池唯容平日的用品。
  虚妄有些懵,他的阿唯真的住进了自己的房间?可是没道理啊,放着好好的朝暮居不住,住他的小破屋做什么?
  虚妄有些愣怔的抱着池唯容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后又回头朝屋子看了一眼,他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案几上一小炉正煨着一蛊汤,旁边还好好放置着小碗和汤勺,他过去掀开一看,正是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桃胶银耳雪梨羹。
  以前他在池家的时候,无论什么回来,总有温着的羹等着他,好像怎么都喝不完,好像只要想喝的时候就能有,那时候的他从未想过,会有一天连闻一下这熟悉的香味都成了奢侈。
  这香味能勾魂,直往他心底钻,可他竟一时不知该如何下手。有时候就是如此,想念了太久的东西再遇见,总有点“近乡情怯”,他被热气了迷了眼,片刻后缓缓拿起了碗勺。
  从汤羹那回到床边的时候,虚妄发现池唯容还没睡,只是半阖着眼盯着某处发呆,安安静静地不知在想些什么,虚妄顺着他盯的方向看过去,是屋内正燃着的烛灯,他忽然意识到是不是灯太亮了,刺得人睡不着,某人正向它抗议呢,他轻轻地低笑了下,抬手挥出一阵风去熄灯。
  呼——
  灯没灭。
  呼呼——
  灯还是没灭。
  呼呼呼——
  灯依旧没灭。
  虚妄怪异地盯着那灯看了一眼,便准备要起身去查看。
  “吹不灭的。”池唯容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醉意还有些嘚瑟。
  “为何?”虚妄回头看他。
  池唯容没有立即回答,他缓缓转过头,抬眸看虚妄。
  他看了好久,虚妄也没有动,就让他看了好久。
  “虚妄。”他忽然眉心微蹙,一把抓住虚妄的手腕。
  “嗯,我在。”
  “我为你……温了汤、留了灯……”他撒娇似的轻轻摇了摇他,“你回来吧,回来好不好?”
  虚妄又被剐了一次。
  他阖目偏开了头,指甲已深深嵌进了掌心,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更不敢去看池唯容期望的目光。
  池唯容迟迟得不到回应,但他一向会察言观色,哪怕是醉意朦胧的时候,这已经是八面玲珑的大少爷的本能。
  “你……”池唯容带着醉意迟疑了片刻,又小心翼翼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他这句话话说得很轻,落在虚妄的耳朵里却很重,“砰”一声砸在他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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