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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浊恶世[双重生]——暮遇醇

时间:2022-02-07 08:39:07  作者:暮遇醇
  “嗯。”虚妄开口就沙哑到不行,“要走了。”说到最后他只剩下气音。
  池唯容有些着急,又拉紧了些他,生怕他马上就不见了似的。
  “为什么?”
  为什么?他也很想问为什么!
  他又被哽住了喉,半天发不出一点声。
  “那……”池唯容看他不作答,似乎已经知道得不到答案了,便又拉拉他衣袖,“那你下次还会再来看我么?”
  虚妄舒了口气,终于转回头看他,半哄半认真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再来看你。”
  “什么?”他眼里期望更甚。
  虚妄反握住他的手,抚慰似的轻揉,说出的话却带着一丝恳求:“以后不许再睡花林了,好不好?”
  池唯容愣了一下,可能因为还醉着,他好像在消化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片刻后忽而一笑。
  “嗯。”他点头答应,“我听话的,你一定要来啊。”
  “好。”
  池唯容才终于满意地笑了笑,放下心事似的阁了眸,只是他拉着虚妄的手一直未曾松开,虚妄捞下他的手塞进被子,俯身替他掖被角的时候,余光瞟见床头的板面上似乎刻着什么东西,他抬眼望去,是两行小诗。
  寥寥残夜守君枕,风雪不问等归人。
  故人不回难知温,痴人不愿吹明灯。
  “我来一趟,你到底给我准备了多少惊喜?”虚妄手指抚过那些深深浅浅的刻痕迹,“我看你一回,要了我半条命!”
  刚刚还答应人家会再来来着,可这一次就送了半条命,再来一次命得全丢这儿了!罢了,命丢这也要来,这人这幅样子,让人怎么放心得下啊!
  “晓看……”睡着的人却还不安稳,又开始嘀嘀咕咕,虚妄把自己的目光从那小诗上撕下来,听他说梦话,“天色暮看云,醒……也思君,醉……也思君……”
  “对不起……”虚妄一手抚着池唯容的发抵上他额头,早已泣不成声,“阿唯对不起……”
  “哒哒哒。”门外忽然想起了敲门声。
  “少爷?”林叔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老奴刚刚听见这边有动静,少爷今日是不是回房啦?又喝醉了么?老奴为少爷准备了醒酒汤,喝了舒服一点,还请少爷为老奴开个门。”
  虚妄直起身听着门外的动静,没有发出声音,林叔的百花茶他也念了很久,此前他在下院一直有林叔像照顾他,尽管偶尔也会听见别人说他“孤儿”之类的话,但由于林叔性子温和,如父如母,所以比起别人来,他从未觉得自己缺了什么,直到后来离开池家,一个人在偏远的小屋生活,才真正体会到人说的“孤儿”是什么滋味。
  他确实也是想去见林叔一面的,但也只是他单方面见,不是面对面的遇见,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了吧,别平白无故让老人家担忧一场。
  “少爷?”林叔听着没动静又唤了声,而后自言自语道:“喝醉了估计也没法回应我,这么睡下会很难受的。”他又对房间里道:“少爷,那老奴就斗胆得罪啦,明日再来找少爷请罪。”
  在林叔推开门的瞬间,虚妄匆匆又看了一眼池唯容,而后翻身跳出了窗。
  林叔进房后到床边看了一下,只见喝醉的少爷板板正正地躺在床上,被子都盖得好好的,一点都不像个喝多了的人,要不是屋里还有酒气残留,林叔都以为池唯容真的只是在正常睡觉了。
  “不愧是端庄雅正的大少爷。”林叔悄声嘀咕,“连喝醉了都能把自己收拾得妥妥当当。”
  既然少爷睡了,且看样子睡得还挺安稳,他也不好过多打扰,于是放下醒酒汤就准备走了,经过烛灯的时候他看了一眼,他不懂符咒术法那些,只知道少爷房里的灯是从来不熄的,他也就没动它,兀自轻轻推了门出去。
  雪还未停,整座太嵩山被覆于纷纷落雪下,山头已白雪皑皑。
  雪沉烟起,薄雾缭绕,飞雪簌簌,仙台初现,风物凄凄,寒影幽幽,空寂陡生,何寻方外,自有丹丘,人行其间,不知今夕何夕。
  浓雪压枝,蓝紫色的花在雪下倔强冒头,却也摇摇欲坠,寒风一裹,便跃下枝头,不轻不重地砸落在一已积了雪的油纸伞上。
  虚妄伫立在花林的雪地里,撑着池唯容留给他的那把伞,与透着暖黄灯光的屋子遥遥相望。
  他知道林叔已经走了,但他不敢再踏进去,他清清楚楚地明白,若是再去一次,自己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会彻底崩掉,那就真的再也走不掉了。
  他在雪中立了很久,久到伞上积雪甚重,支伞骨都弯了身;久到先前只能踩出一个脚印的雪,已不知道何时没过了脚踝;久到大氅的墨毛领都覆满了皓冰,干净纯黑的外袍也已绣上了朵朵白花;久到伞下人的睫毛已不知落下了几层冰霜;久到小屋里的暖黄已悄然没入泛白天光……
  池唯容睁开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1、“念念相思苦……恨难成欢侣。”改编自——宋 · 杜安世《浪淘沙 》
  原诗:
  又是春暮。落花飞絮。子规啼尽断肠声,秋千庭院,红旗彩索,淡烟疏雨。
  念念相思苦。黛眉长聚。碧池惊散睡鸳鸯,当初容易分飞去。恨孤儿欢侣。
  2、“晓看天色暮看云,醒也思君,醉也思君”改编自——明·唐寅《一剪梅·雨打梨花深闭门》
  原诗:
  雨打梨花深闭门,孤负青春,虚负青春。赏心乐事共谁论?花下销魂,月下销魂。
  愁聚眉峰尽日颦,千点啼痕,万点啼痕。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3、“仙台初见,风物凄凄,何寻方外,自有丹丘”四句”改编自——唐·韩翃《同题仙游观》
  原诗:
  仙台初见五城楼,风物凄凄宿雨收。
  山色遥连秦树晚,砧声近报汉宫秋。
  疏松影落空坛静,细草香闲小洞幽。
  何用别寻方外去,人间亦自有丹丘。
  4、“寥寥残夜守君枕,风雪不问等归人。
  故人不回难知温,痴人不愿吹明灯。”
  为我原创小诗,并未严格按照古诗平仄格律,当排比句看即可。
  5、阅文快乐~
 
 
第57章 骤雨
  他茫然地盯着虚空看了片刻,忽而惊坐起来,转身一把推开后窗。
  雪下了一夜,眼下已经停了,地上覆着厚厚的积雪,刚下过雪的花林空无一人,连人走过的脚印都没有。
  池唯容有些懵的关上窗,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去推窗,好像要急着证明什么似的,可他想不起来了。
  到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头疼,他闭着眼揉捏眉心,捏着捏着有谁的影子就开始在他眼前闪。
  他知道影子是谁,每次喝醉时候都会看到那人的虚影,但他总觉得昨夜的触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真实,他盯着自己的手掌默然,似乎依稀还有温热残留。
  他努力回想,隐约的记忆中,那人似乎拉了他一把,好像……好像还凶了他一句……可能因为酒的作用,他对后面的记忆很模糊,只隐约记得,本该寒冷彻骨的雪夜,他却好像一直窝在一个温暖柔软的地方,就像是……某个人的怀里……
  他觉得自己有点疯。
  他揉了揉还有些晕乎乎的头,便掀开被子下了床,而后看见桌上的醒酒汤,旁边还放了一张字条,是林叔留的,说了些擅自进少爷的房赔罪之类的话,然后让他起来把汤喝了,人会好受些。
  池唯容放下纸条刚准备喝汤,他一直温着的羹闯进了他余光,他转过头看去,一人静坐其旁的画面忽地闪进他脑海,那人手上拎着盖子,片刻后拿起了碗勺。
  池唯容一个箭步过去一把掀开盖子,羹和他昨天煮的一样多,一滴没少,再看旁边的碗勺,也依旧在原来他放置的位置,没挪分毫。
  昨日晚。
  虚妄拎着盖子架到一边,在勾魂香味的诱惑下拿起碗勺,他刚要动手的时候,窗外寒风忽然一卷,“啪”一声拍在窗户上,拍得虚妄心里一凛,他与唾手可得心心念念的羹汤拉锯了半晌,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将所有东西原原本本地放好,再未动过。
  池唯容放下盖子,闭目缓了缓神,自嘲地笑了笑。
  “我已经开始分不清梦与现实了么。”
  后来池唯容依旧去花林喝酒,但不管再怎么烂醉如泥,最后总是会乖乖回房爬上床,乖乖给自己盖好被子,然后盯着虚空茫然,好像在等什么人来,等到眼皮实在撑不住才睡过去。
  魔界魔宗殿。
  “人还没找到?”风狸坐在高位上盯着底下一众妖魔,面无表情地问道。
  肃杀的气氛在殿内迷蔓,众妖魔杵在底下低头弯腰,用余光你瞟瞟我,我看看你,都指着对方站出来回答。
  “废物!”风狸一拍桌子,众妖魔惊得一抖。
  “宗……宗主息怒……”最终还是赤鱬壮着胆子站了出来,自打毕方和穷奇被抓住自尽后,他就成了风狸新的右护法,“本来我们的计划是想趁他离开池家落单的时候,先抓他吸纳灵力增强实力,再攻池家,眼下既然找不到他人,那我们就想法子让他自己出来。”
  风狸抬眼:“什么法子?”
  “那虚妄受池家救命和养育之恩,对池家感情很深。”赤鱬眉一挑,“宗主说,他会不会眼睁睁看着池家走向灭亡呀?”
  “你是说,改变原计划顺序,先攻池家,逼出虚妄,再吸纳他灵力?”
  “可是虚妄出来后与池家联手……”有一小魔没忍住道,“我们……我们还打得过么?”
  “你懂什么?”赤鱬回头呵斥他一声,“我们宗主有秘密武器。”赤鱬笑得阴沉,“宗主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再用一次那法子。”
  “不是不行,可还有一个问题。”风狸蹙眉,“他给池家设的结界怎么破?若是破不了结界,我们就无法把池家攻到逼他出来的地步不是么?”
  赤鱬也愣了下,随即一叹气:“唉!属下也实在没想到那虚妄竟玩这一出,他自己人找不到也就罢了,还给池家设了什么破结界!”
  “是啊宗主。”新的左护法朱厌也站出来,“池家本身就有结界,虽然要费不少劲,但总归是有方法可破的,可那虚妄灵力特殊,他设的结界,只能用注入他自身灵力的武器才能破,这实在没法找啊!”
  “对了。”赤鱬忽然想到了什么,“宗主在虚妄出生时是不是吸纳过他一部分灵力?这部分灵力是不是可以注入武器用来破界?”
  “不行。”风狸道,“我吸纳的灵力和我魔气混合,已经不纯了,破不了。”
  “唉!”朱厌一声叹息,“我们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那是不是……”赤鱬和朱厌对看一眼,“要叫那人过来?”
  “叫来。”
  “对了。”风狸又道,“少爷最近怎么样了?”
  底下众妖魔又开始眼观鼻鼻观口,不敢正面回答。
  “如实说来,恕你们无罪。”
  “少爷自打离开魔族后,总是往池家跑。”朱厌道,“我们进不去,不知少爷具体在做什么。”
  “这么着急往池家跑。”风狸嗤笑一声,“池家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十日后,浊世风华里。
  当虚妄为池家设的结界忽然从某处破裂而迅速消散时,一向淡然的池唯容也俨然惊愕。
  整个池家警报声此起彼伏,池瀚文当即召外出弟子速归,随后带着所有留守的弟子到门口与风狸对歭。
  风狸带着大批人马把浊世风华里层层围住,他已养兵蓄锐多时,就等今日。
  “风狸,你之前种种我们都不与你计较。”池瀚文沉声道,“只为求一个世间和平,而今你非要挑起魔界与修真界大战,搞得生灵涂炭?”
  风狸左看看右看看,嗤笑道:“魔界与修真界的大战?池宗主在说笑?现在在我面前的只有池家吧?其他修仙世家呢?怎么没来?充其量也只是魔界和池家大战呢。”
  “其他世家我已尽数通知。”池瀚文道,“赶路需要时间,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哈哈哈!”风狸双手一摊,“你看看这架势,今日我像是要收手的样子么?再说了,你是通知了,他们会来么?你们这些所谓正道人士,满嘴仁义道德,真正遇到事儿了,能避多远避多远,特别是像你这样的第一世家,不知道多少人盼着你们倒下呢,这点,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么?池宗主。”
  “既是第一世家。”池瀚文神色一敛,“就有坐在这个位置的实力,必不会任人拿捏,我好言相劝你执意不听,我池家也不必再客气。”
  “呦呦呦!生气了啊?”风狸似笑非笑,“池宗主,知道你和我最大的区别在哪么?你我虽同为宗主,但你再怎么下令,最多也只能召集你家的弟子而已,而我。”风狸往身后指了一圈,“只要一声令下,所有魔族尽归我驱使,无人敢不从。”
  “鼠辈确实喜欢动不动大集结。”池唯容冷不丁的说了这么一句。
  风狸:“……”
  “不听话就是死,当然得从,我们正道干不出这样的事,这才是你我最大的区别。”
  风狸:“……”
  “我们能召集我家弟子,是弟子们心之所向,哪怕我们宗主下令让他们现在就走,他们也必不会抛下池家一走了之,此乃我们今日站在这里与你对歭的底气,魔宗殿下要是现在下令让魔族人走,你看看还有几个人自愿留下,不信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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