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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个人长着一头浅栗色头发和梦幻般的灰眼睛，像森林里的精灵，但动作却十足是个野蛮人，那人抓着他的肩膀，让他的上半身被动坐起，然后粗暴地掰开他的嘴，向他嘴里滴了几滴极其苦涩的药水。
蒙迪克来不及拒绝，药水已经流入喉咙，他被呛得咳嗽起来，却被那人用力捂住了嘴。
“别出声！”
声音也如此熟悉。
随着身上的力气逐渐恢复，蒙迪克渐渐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绝不是做梦。他死死盯着这个一身猎人装扮的年轻人，目光中充满疑问。
是亚瑟吗？难道之前的消息不是假的，亚瑟真的在这一带的山林中做猎人？可为什么埃泽斯说那个消息是他编造的？
不是亚瑟？世界上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吗？
“别出声，我带你出去，你知道哪里能找到衣服吗？”
蒙迪克呜呜地在他手里摇着头，表示自己说不出话。
那人一根根抬起手指，小心地松开他的嘴。
“亚瑟！”蒙迪克低低地喊着 ，“是你吗？”
“是我，哪里有能给你穿的衣服？”亚瑟明显不打算和他叙旧，匆匆忙忙地问。
蒙迪克狠狠啐了一口：“没有。埃泽斯那混蛋每次来就迫不及待地让我操他屁眼，所以从来不给我穿衣服。”
亚瑟的脸微微涨红，他在石室中打量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大床的床单上。蒙迪克明白了他的意思，苦于自己的手脚还有些发软，只能眼睁睁看着亚瑟把自己拽到地上，掀起那幅大床单，先用匕首割开一个大洞，把床单套到自己头上，再胡乱割下几根布条，在他的腰间扎紧。
不用照镜子，蒙迪克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丑的要死，就像城中四处游走的僧侣。
亚瑟没搭理他的臭脸，问：“有力气了吗？这里是座高塔，只有一扇门，有几个卫兵看守，不能硬闯。我是援绳进来的，出去也要沿着绳子爬出去。”
蒙迪克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点头：“应该可以。”
康沃尔人的迷药见效很快，解药见效同样很快，但亚瑟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蒙迪克之前并没有多少在树上爬来爬去的经验，他从腰上解下另外一圈绳子，把蒙迪克和自己系在一起，万一蒙迪克失手掉下去，他还有机会把这位倒霉国王或许已经摔死的尸体拉回来。
蒙迪克费了好大力气才从那个小窗子里钻出去，沿着亚瑟事先留下的绳子，倒吊着一步步爬到外面的大树上。当他终于抱住树干，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回头看亚瑟，就见亚瑟解开石室中的绳头攥在手里，蹬着窗沿用力跳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极其美妙的弧线，就轻巧地落在自己旁边的树枝上。
轻盈地仿佛一只小鸟。
亚瑟对他示意，让他跟上。
蒙迪克从来没想过树梢之上还有通路，亚瑟几乎不假思索地从一根树枝跳到另外一根树枝，如履平地，相比之下，蒙迪克简直笨得像头狗熊。他引以为傲的身高和力量在这种环境下全无用武之地，而且身上松松垮垮的床单还会经常剐到树枝，拌住他的手脚，他只能胆战心惊地抱着树枝向前爬，时刻担心自己的体重会把身下的树枝压垮。
亚瑟不时停下来等他，偶尔会帮他一把，虽然前进速度因此大大减缓，亚瑟却一点没有耻笑蒙迪克的意思。
等两个人终于回到地面，蒙迪克已经累到极限，四肢摊开在冰凉的草地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亚瑟往他肚子上丢过来一只水袋，蒙迪克撑着地面坐起身，抓过水袋拔开塞子，大口大口灌着凉水，正喝得痛快，忽然有什么东西咬住了他的屁股！
他不顾一切地跳起身在屁股上拼命拍打，从屁股上揪下来一条长着鲜艳红色斑纹的蛇，蛇头已经被他捏碎了。蛇身如此艳丽，屁股上的伤口又在疼痛中混着麻木的感觉，蒙迪克不由慌张起来：“这是不是毒蛇？怎么办？我被毒蛇咬了！”
亚瑟反应很快，立刻跑过去捡起那条蛇仔细观察，表情转为平静：“这是鼠蛇，没有毒。它正在泥土中休息，被你惊了好梦。”
“那我的伤口为什么发麻？”
亚瑟瞥他一眼，”像你刚才那样使蛮力拍打，就算没有伤口，也会被打到发麻的。”
第40章 秋之夜
【我不要你的奖赏】
蒙迪克身上的床单已经被树枝剐得破破烂烂，亚瑟非常顺手地从上面又撕下来几条布，帮着蒙迪克把仅剩的布料在身上系好，虽然很不像样，好歹不会一抬腿就露出光溜溜的屁股。
蒙迪克的眼睛跟着亚瑟的动作转来转去，在亚瑟帮他弄腰部的布条时还故意往亚瑟眼前挺了挺下体。亚瑟却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转身到他背后接着系，任由他赤条条的阴茎和卵袋裸露在外，平静地甩下一句：“丛林里有一种虫子，最喜欢钻男人裆里吸血。”
蒙迪克打个冷战，主动包好了自己的裤裆。
时值深秋，天色渐晚，野外非常冷，蒙迪克身上的床单缺乏御寒能力，没有穿鞋的脚踩在冰冷湿滑的泥土地上，冻得他直打哆嗦。亚瑟找来一些枯枝引燃篝火，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两块风干鹿肉架在篝火上加热。在蒙迪克大口大口啃鹿肉的时候，他又不知从什么地方挖来几块根茎一样的东西放进滚烫的柴灰里烤。香甜的味慢慢散出来，蒙迪克啃完两块鹿肉，却只觉得更饿了。
好不容易等亚瑟烤好那几块奇怪的东西，掰开外皮用几片还未枯萎的树叶托着，送到蒙迪克跟前，他顾不上烫，三口两口就把乌黑丑陋的外皮包裹着的那些浅黄色部分全挖出来吃掉了。
肚子里有了食物，蒙迪克终于暖和一点，这才注意到亚瑟正在一边默默啃着几枚野果。他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讷讷地问：“你没有肉吃了吗？我可以去打点猎物回来。”
“不必了。”亚瑟很快吃完那几枚野果，换一处地方重新点起篝火，将之前的火堆彻底熄灭，弄来很多枯草铺在被烧得滚烫的地面上，变成一处勉强可以休息的栖身之地。但这块地方面积很小，他不得不和蒙迪克紧紧挨在一起坐。
“伊诺海峡很快就不能行船，我要赶在那之前回到康沃尔越冬。你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自己想办法回都城吧。”
“你呢？”蒙迪克一呆，他原以为亚瑟会护送他找到自己的军队，或者陪他一起夺回王位，没想到亚瑟居然要离开伯顿，把他一个人留下。
“我要回康沃尔越冬，伯顿的冬天太冷，野外很难生存。”亚瑟耐心地重复一遍，“埃泽斯对外宣称你得了重病，现在政权由他和王后共同把持。你逃出高塔，埃泽斯很快就会得到消息，返回都城的道路一定很危险，请你务必小心，不要过早暴露身份。”
“你不保护我吗？我只有一个人，没办法突破封锁冲进城里，但我只有回到宫里抢回王位才能给你奖赏，如果我被他们杀死，你就白白忙碌这一场。”
“我不要你的奖赏。”亚瑟淡淡地说，“只是感谢你将石楠花加入王室徽章，让我不至于终生被耻辱的烙印所折磨，这才把你带出高塔。但你毕竟伤害过我，我没办法忘记，所以不打算和你有更多的交往。”
蒙迪克沉默片刻，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被关在那里？”
“有人告诉我，国王在寻找像我一样长相的人，我躲进山林逃避追捕，却无意中看到那里新盖起一座高塔。我很好奇，就偷偷靠近观察，却听到他们在计划如何将你诱骗过来关押。”
“你可以放任他们伤害我，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说过了，为了石楠花。”亚瑟有点不安。他和蒙迪克挨得太近，透过层层布料可以感觉到蒙迪克身上透过来的体温，这让他不太自在。
“我以为你爱上了我。”蒙迪克说，“亚瑟，我很想念你，我爱你。当我发现是你来救我的时候，高兴极了。”
亚瑟装作拨弄火堆，转头不看蒙迪克的眼睛：“任何人得救的时候都会很高兴。”
蒙迪克忽然出手扣住他的肩膀，把他强行转了半圈，盯着他的眼睛：“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回避我的视线？”
亚瑟立刻挥臂格开他的手，蒙迪克趁势绞上亚瑟的手臂将他扭住，迅捷有力的动作让亚瑟回忆起上次摔角惨败于此人手下的经历。
是他太大意了，竟然放任蒙迪克和自己的距离如此接近。他立刻合身向前一撞，顶到蒙迪克胸口，趁蒙迪克一口气上不来的时候从蒙迪克掌控中挣扎而出，重重一拳打到蒙迪克的肚子上，然后翻身跳起，连续后退了好几步，低喝道：“我救你出来，你反而要趁机欺凌我吗？”
第41章 林中空地
【你为什么哭？】
蒙迪克哑声惨叫，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衣衫褴褛的国王再没有之前的威仪，在泥地中打滚的样子显得分外可怜。亚瑟看他叫得凄惨，一开始还怀疑他在装模作样，后来发现蒙迪克捂住的位置好像是小腹偏下的位置，让他不由担心起来。难道刚才出手位置偏低，打中了蒙迪克的要害？
他犹豫一会，走过去蹲下身按住打滚的蒙迪克：“你冷静一下，让我看看你的……”话音未落，蒙迪克猛地翻身而起，扭住亚瑟的肩膀同时伸脚扫向亚瑟的脚踝。亚瑟猝不及防，被他摔倒在地，紧接着就被蒙迪克几乎密不透风地压在了身下。
单论这种近身摔角，两个亚瑟加一起也打不过蒙迪克，亚瑟挥拳打向蒙迪克的侧脸，被他连拳头带手臂一起擒住，扣着他两只手腕将他的手臂压向他的耳边。
“号称英勇无敌的伯顿国王也会使这种诡谲狡诈的伎俩吗？”亚瑟愤怒地质问，“竟然利用我的善心伤害我！”
蒙迪克不为所动，凝望着他的眼睛：“亚瑟，我很想你，原本以为再见不到你了。”
亚瑟奋力挣扎：“你放我起来！”
他的眼睛在星光下闪着迷人的光彩，脸孔在愤怒和竭力挣扎中显得异常鲜活。蒙迪克忍不住低头吻上亚瑟的嘴唇，亚瑟呜呜地摆动着头，要躲开这个亲吻，却无济于事。蒙迪克沉重的身体将他紧紧压在身下，侵略般的亲吻扫荡着他的口腔，浓厚的雄性气息包裹住他，亚瑟的挣扎不知不觉变得软弱，他在蒙迪克的亲吻中开始战栗。
蒙迪克敏锐地觉察到亚瑟的变化，他将亚瑟的双腕并在一处，用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抚上亚瑟的面颊和脖颈，灵活地解开亚瑟领口的系扣，伸进亚瑟的衣服里，捏住他的乳头。
亚瑟狠狠打了个冷战。
蒙迪克知道他最害怕被触碰哪里，没过一会，亚瑟被堵住的嘴里传出沉闷的喘息声。
蒙迪克的亲吻逐渐滑到亚瑟的侧脸，含着他的耳朵轻声说：“亚瑟，我爱你，这样抱着你，让我感觉非常幸福。”
硬硬的乳粒在月光下颤抖，亚瑟的胸膛剧烈起伏。“放开我。”他的声音也在颤抖，“我救你出来，不是为了被你这样侮辱。”
“我放开你，你就会再次消失不见。”蒙迪克温柔地啃噬亚瑟的下颌和喉结，让年轻人发出无法压抑的呻吟，蒙迪克重新吻住亚瑟，将这些呻吟全部含进自己嘴里。
亚瑟不得不承认，蒙迪克的亲吻对他而言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尤其是蒙迪克这样蛮横地禁锢他的身体，却温柔地用舌尖扫过他敏感的上颚和舌根时，他总是忍不住浑身发抖。
蒙迪克的爱抚从他的胸口滑到小腹，隔着衣服，一只大手包住他的下体有技巧地揉搓。
亚瑟本来在拼命踢打的双腿受汹涌袭来的快感支配，不由自主分开，让蒙迪克的动作更加方便。蒙迪克压在亚瑟身上，让两个人的性器隔着布料相互重重碾压。亚瑟无助地摇头，他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这些，身体敏感到让他自己害怕的程度，两个人连衣服都没有脱，在寒冷的秋夜，荒野中的林地，只有亲吻和抚摸，还有因布料阻隔而减弱许多的性器之间的摩擦，他就已经被体内澎湃的欲望逼得要疯了。
蒙迪克注意到亚瑟眼角的泪光，他停下动作，轻轻啄吻亚瑟的嘴唇：“我还没有进入你的身体，你为什么哭？”
第42章 交易
【我不喜欢这样】
“如果你希望我帮你返回都城，我们可以谈条件。不要用这种手段逼迫我。”亚瑟偏过头躲避他的亲吻，“我不喜欢这样。”
“你明明硬的厉害。”蒙迪克握住亚瑟几乎要顶破裤裆的阴茎上下揉搓，“它在我手中不停抖动，它在告诉我，你现在很快活。”
“不是的！”亚瑟徒劳地否认这一事实。
“你在害怕什么？”蒙迪克问，“是不是妓营中的经历在你心上留下阴影，让你不敢再尝试性爱？”
亚瑟一怔，难堪地摇头：“不是。”他的脸有些发烫，“我没必要向你解释。但是……但是，在他们得手以前，我就逃走了，没有人真的侵犯到我。”
“那你为什么拒绝我的拥抱？”
“我不喜欢这样！”亚瑟大声说，似乎也在说服他自己。
“可我很喜欢。”蒙迪克低头，舌尖扫过亚瑟湿润的嘴唇，“亲爱的，我现在就要吻你，你愿意为我张开嘴吗？”
亚瑟在他的目光注视下不由自主微微开启双唇，低低的喘息溢出他的喉咙，当蒙迪克的亲吻落下时，让他头晕目眩的快感再次袭来。
蒙迪克任由他闭着眼睛逃避现实，抱住他的身体，用亲吻和性器的相互摩擦把亚瑟送上高潮。粘腻的精液浸湿亚瑟的裤裆，他羞涩到无地自容，在蒙迪克终于放开他以后，他飞快地逃到树木的阴影之中。
蒙迪克留恋着摸了摸还带着亚瑟余温的土地，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你有多久没做爱了？”
“……这和你没有关系！”亚瑟羞恼地回答。
“是不是离开我以后，再没有抱过任何一个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
亚瑟根本不想理他。
“你的身体太敏感，碰一碰就有反应。”蒙迪克感慨，“我敢打赌，你的乳头现在一定还是硬的。”
一根树枝从阴影中飞出来，直指蒙迪克的头，他飞快地侧身躲开，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我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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