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怎么回事?!崔致元你摸谁呢?!”
曲迎哲没想到刚回自家酒店就看到一个omega伸手摸他朋友。大堂经理也没想到自家少爷竟然住的自家酒店。
在曲迎哲吼的时候,经理小步踱过来快速解释了一下局面,同时提醒说保镖已经到了。
周围的客人在保安的驱使下慢慢离开,好戏还没看够的恋恋不舍地朝这边投来目光。
对峙的alpha和omega听到熟悉的声音一起转头,曲迎哲听完始末,快步上来,抬腿给了omega一脚!
运动鞋在他西装上留下一个明显的脚印,omega被他这一脚直接踹回沙发!
曲迎哲几近暴怒:“玩你他妈没够?老子朋友你都敢动?犯贱犯到我头上?!同龄人都看不上你了开始霍霍比你小的了?贱不贱?!滚你妈远点!住老子酒店还在这装什么逼!滚出去!”
他样子像是快要气疯了:“仗着自己是个omega在这发情?有大病吧你!”
曲迎哲半个字不带停的:“经理他住哪间房?现在就把他证件给我拉黑了,收拾他的房间让他滚!”
崔致元被突然冲上来的曲迎哲搞蒙了,曲迎哲语速实在太快,以至于他反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对方把他从头到脚骂了一遍,且对自己知根知底:“不是,你谁啊,敢吼我?!踹了我一脚我还没和你说什么你——”
曲迎哲已经在拨电话了,对他的挑衅视而不见。
他迅速和电话那头的人说:“崔叔,您家二公子是不是离家出走三个月现在还没找着?他现在就在我家酒店,对,我名下这个,福麓山旁边,地址我发您,放心,他跑不了……”
崔致元的表情在曲迎哲说出崔叔这两个字之后就定格了,接着兔子一样拔腿就跑!
曲迎哲挂掉电话,看到这人已经赶回房间拿自己的东西,冷笑一声:“经理,把他门锁给我从外面锁了。”
曲迎哲这会儿才有时间喘口气,看余怒未消的江汜,小心翼翼地说:“好哥哥,气消了没?”
曲迎哲护犊子一样的反应倒是让江汜有点刮目相看,他没想到曲迎哲生气起来像头暴怒的狮子,更没想到这么护着自己。
其实纯粹是曲迎哲alpha本能作祟,上次江汜狂躁他什么都没做,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机会,就差摇着尾巴求表扬了。
江汜摇摇头:“来得好及时,这傻逼刚要给我递名片。”
曲迎哲眼神一凝,立刻回头看了窦惊澜一眼,被江汜眼疾手快地挡住了:“不准让他听见。”
曲迎哲立刻点头:“没问题,你要是没失忆肯定记得这傻逼,他见到你大哥和你妈屁都不敢放一个,在你这儿到处撩骚,估计没认出来你是谁。”
江汜……江汜没想到自己还真有个妈妈。
他失忆到现在连个电话都没有,自己微信里也没有爸妈这两个人,搜江也只有江文清和其他几个姓江的同学。
他过几天再联系一下吧。
江汜拍了拍他:“没事,失忆能忘记这种人是我赚了,我也不想想起来。哦对,正好你在这方便问,上午应激的omega是谁?”
曲迎哲“啊”了一声:“是郑悔。”
江汜愣了:“什么?郑悔?”
郑悔的信息素……
明明不是那个味道的。
*
曲迎哲把他俩送到门口,一副东道主的样子让江汜有点不适应。
江汜认真地问:“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
曲迎哲猛点头:“你俩今天就是我亲爹,我是你们儿子,有啥事儿使唤我就行了,进去宅着挺好的,省得碰见傻逼,阳台上吹吹风晒晒太阳看看风景。”
他看了看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哦,因为这两间房是按我的喜好设计的,就没想对外开放,所以酒店里没那玩意儿,你们要是缺就打电话给……”
被江汜捂着嘴塞回了他自己屋。
江汜关门的时候还指了指他:“你能不能少出馊主意。”
曲迎哲在后面尔康手状,委屈吧啦:“这怎么叫馊主意——”
江汜快步离开。
曲迎哲轻轻出了口气。
他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亮着红点。
那是一个一直没挂掉的视频电话。
曲迎哲这才拿出自己的手机,亮起屏幕,对那边的人说:“您放心,都没事了。”
另一头的人声音疲惫,但声线很温和:“那就好,麻烦你了,孩子。”
“应该的,我哥们儿,”曲迎哲笑了一下,“您什么时候见他一面?”
“他想起来之后再自己联系我吧,我看他最近不错……不劳你费心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
“是我失言了,”曲迎哲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再见。”
“没有的事。再见。”
*
江汜走进门,发现窦惊澜仍然在玄关靠着,看他来了,窦惊澜才挪动一下身体,站直看过来。
是在等他。
江汜本来紧绷的情绪在碰到他等待的姿态时全数崩塌,无言地走过来把人抱住。
窦惊澜拍拍他,语调上扬,竟然心情很好:“怎么了,进门就撒娇,像被欺负了一样。”
江汜的声音闷在他肩上:“你被欺负了啊,你怎么都不生气。”
江汜抬起脸,神色自责:“要是我没带你出来是不是就没有这种事了,还耽误你学习……”
窦惊澜亲他的额头:“怎么变成了你的错了,学习没什么难的,出来玩有益身心健康,我们不想了,好不好?而且我习惯了。”
他声音平缓,和往常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刚被不认识的陌生人指着骂的样子。
江汜眼眶已经红了,现在红着眼睛贴着他的脸,哑声说:“习惯了就……”
他嗓子因为哽咽而紧张,一句话说到一半,因为喉咙发紧,被吞掉了后半句,但还是努力想说出去。
窦惊澜脸颊一湿,反射性伸手想给他擦眼泪的动作停住。
……他从江汜不断想出声的口型里看到了下半句。
不会痛吗?
习惯了就……不会痛吗?
会。
窦惊澜听见自己在心里说。
会啊。
怎么会不痛。
木偶才会不痛。
如果江汜不在,窦惊澜不会管这么多,他在omega出口第一句时就会转身离开,既是习惯,又是为了避免争端。
因为这个omega很有闲着没事穷追不舍的性格,窦惊澜甚至推算了一下他追上来之后自己应该怎么反应,或者直接把人打晕,接着离开这里,可能会进局子。
只是他看着眼前为他流泪、为他心疼的恋人,心里那一点麻木的疼痛都被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地擦去,只剩下想吻掉江汜眼泪的念头。
可我有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哲狗,全场MVP(轻轻
第47章 悸动
江汜被吻掉眼泪的时候,都没意识到那是窦惊澜的唇。
他尝试用皱眉来抑制自己掉眼泪的冲动,但见效甚微,反而掉得更凶了。
心疼。
窦惊澜并不说话。江汜哭,他就悄无声息地擦掉他的眼泪。
哭到最后,只剩下江汜偶尔的呛咳。
窦惊澜抱着他,拥着不好意思的alpha,把他拥到茶几旁,让他坐了下来。
江汜拉着他的手,刚哭完,眼皮还是红的,哑着声音说:“我问你呢。”
窦惊澜松开他的手,后撤一步,单膝跪在他脚边。
江汜微微瞪大了眼眸。
他像一只受惊的尖耳朵缅因猫一样,缩起爪子略微后仰,靠在座椅里,无措地问:“怎么了?”
窦惊澜稍微垂头,脸抵在他的膝盖上:“你坐。”
“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江汜,你太好了。
你让我……喜欢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声音头一次这么艰涩,呼出的热气沿着江汜的裤管向下,让坐着的人整个小腿都略微发麻。
江汜手心一烫,是被他轻轻握住了。
窦惊澜自从说完那一句,就又陷入沉默中。
江汜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这个天赋技能,但现在能感觉到窦惊澜轻轻握着他的手里……
好像藏着火山一样,让他心惊。
难以言喻的情绪都要透过皮肤烫到他了。
江汜突然说:“你为什么不抬头看我?”
窦惊澜停顿了一会儿,说:“怕吓到你。”
怕我浓烈的情绪会吓到你。
江汜:“我碰见窦米的时候很吃惊。”
“为什么?”
江汜一笑,直白地说:“我还以为你是……孤儿,我以为你只有我,我以为……我是唯一能亲近你的人,这样你就会很关注我,最关注我。”
窦惊澜抬头。
江汜歪了歪头:“我很自私。我这个想法会吓到你吗?”
窦惊澜看江汜的眼神像是在熟悉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好像想说你竟然有这种我不知道的想法。
最终他摇了摇头,说:“不会。”
江汜疑惑地指指自己:“那你为什么会觉得你……表达感情会吓到我?”
他抬头用空出的那只手给了窦惊澜一个脑瓜崩,继续说:“我不会被吓到,我想听你说,什么都行,你喜欢我可以,你爱我爱到发疯我也挺开心。豆包,你这样我……有点担心,我不想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绷着。”
江汜伸手拍一下他的脸颊:“我先说,我想你开心点。”
窦惊澜说:“我不确定你能否接受。”
江汜眉梢一扬,挑衅似的朝他展开双臂。
缅因朝他露出了柔软的下巴毛。
“那你就来试试。”
*
离正午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外面是个阴天,江汜拉上了厚重遮光的窗帘,室内一暗。
窦惊澜坐在床边,选择了先回答他的问题。
“确实不太舒服,被人……敌视的时候。”
江汜拉了把椅子,坐在他身前,双手交叉,略微躬身。
“一开始很难过。”窦惊澜的视线落点在江汜的脸颊,又好像并未聚焦。他摩挲着江汜的耳垂,慢慢回忆的姿态有些生涩,“小时候确实比较脆弱,但现在想想……”
他露出一个轻微的笑:“其实想不起来了,从早上开始兼职,晚上才回家,很累,回去就睡了,不会想那么多。”
江汜抬起胳膊,把手指轻轻搭在他手背上,问:“都做什么兼职?”
窦惊澜思考片刻:“兼职都很简单,体力活,做家教,便利店打工。窦米比我小一岁,她管财务,偶尔也去做日结工资的兼职,去掉房租水电生活用品和吃饭,还是很紧张,勉强够我们吃饱。”
他说得很简单,但想想就知道不会容易。
正规的店不会雇佣童工,没有信息素的窦惊澜最大也不会超过16岁,找这些活计都可能要谎报年龄。
江汜想起他梦里那个少年人疲倦的眼睛。
江汜问:“还有吗?还有什么兼职?”
窦惊澜握住他的手,从他展开的五指一根一根数过去:“发传单、服务员、超市卸货、摆地摊、送报纸。”
真的……送过报纸。
“后来我的信息素……”窦惊澜停顿了一下。在和江汜聊这些之前,他从没和人面对面地说过这些,所以在遣词造句上寻不到合适的词语。
江汜就那么看着他。
江汜的眼眸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澄澈。
他的眼睛像清透的琥珀,给人水洗后水晶的印象。明明这个浓颜系的大男孩儿只看脸,像随时能上台唱kpop,但单看他眼睛,却只会感到安宁和平静。
会想吻他的眼睛。
窦惊澜笑了笑,说:“你这样看着我,我很想亲你。”
江汜不太好意思,又有点想不通,说着说着脸就红了:“我就正常看你,怎么就想亲我……”
可窦惊澜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又问:“会觉得被吓到吗?”
江汜反应了两秒,才明白。
原来窦惊澜在学着说出自己的感受。
他张了张嘴,半天才说:“我……我不太好意思,但是你过来亲我的话……我不会躲。”
江汜想了想,又补充道:“我只是反射性不太好意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剩下的话就都被堵了回去。
窦惊澜的啄吻凉而轻,从江汜唇角向里,力度不大,轻柔地伸出舌尖描摹他的唇形。
江汜被这样的吻亲得心痒,抓住他衣领反客为主,深吻回去。
唾液交换,探索不属于自己的口腔,一点小小的凹陷、弧度,乃至起伏,都是新奇的另一个区域。
口腔密集的神经网络一趟趟向大脑传输恰到好处的刺激,贴合的呼吸都带着不稳。
他们之前的吻要么重而满含情/欲,要么轻到不到牙关。
这是第一次,一个那么暧昧的吻。
江汜闭着眼睛,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他略微离开了一点,上唇贴着对方的下唇,低着眼睛往下看。
他的手被另一个人抓住,那个人扣着他的指缝,手心贴着他的手背,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
江汜听到窦惊澜和自己类似的、鼓噪的、悸动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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