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传导的声音更加磁性和立体,说话的人胸腔振动,江汜就这么贴在对方声音来源的地方。
“我和郑悔关系不错,但是第一个反应是觉得和他说话非常麻烦。”
窦惊澜笑了一下:“很失礼对不对?我只是看见你等我而已,就忙乱得像在做一个我根本不会的实验。我当时和自己说,窦惊澜,你完了。”
江汜把耳朵越捂越紧。
窦惊澜又说:“你和陈墨关系其实很不错,他脾气臭了点,但是不对你臭,那天纯粹没认出你。在我的印象里他是暗恋你的那一批。”
江汜这下真的震惊了,耳朵都不捂了:“什么???”
窦惊澜依然在笑:“嗯,你那天和我说你肯定会很讨厌他的时候,我心情很不错。”
江汜又不说话了。
窦惊澜故意问:“怎么不回我了?想起他喜欢你的片段了?”
江汜伸手捏他脸颊向两边扯:“想他个鬼,我看我男朋友不自信成这样,可能有什么大病,我得治治。”
窦惊澜扬眉问:“江医生,怎么治。”
江汜松开捏他脸的手,低头咬住他的腺体。
作者有话要说: 补5.20的更新
九点还有一更qwq
第60章 阳台
被咬腺体依然没让窦惊澜停止,他只是闷哼一声,把扑过来的人搂紧了,接着翻身,背靠床垫,制止江汜的动作,说:“江汜,你还没听完。”
江汜坐在他腰上,咬不到腺体,恨恨地磨了磨牙:“不听了,没什么好听的,原来思想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就在我身边。”
窦惊澜和他对视。
江汜说:“越听越生气。”
窦惊澜:“?”
江汜眉头皱在一起,明显是真的生气了。
江汜:“你就这么追人?如果不是我这种主动点的怎么办?如果我不说你又要等多久?”
窦惊澜过了两秒才明白他生气的点,笑了。
竟然是怕他这种含蓄的方式追不到人。
江汜晃他:“回话啊,笑什么。”
窦惊澜笑得止不住,连带着坐在他腰上的江汜都一起抖。他直起身体靠着墙,略微仰视江汜:“你说的这种情况根本不存在。”
江汜疑惑地问:“为什么?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
窦惊澜说:“我只喜欢你。”
江汜:“什么?”
窦惊澜眼含笑意,说:“我只喜欢你,也只会这样追你,因为你失忆了,所以我不会用他人的爱意影响你的判断,这里的他人也包括我。你的所有决定必须是自己的心甘情愿。如果不是,那不如没有。”
江汜骤然闪回那些窦惊澜纵容又亲昵的动作、他在那个自己半梦半醒的夜里温柔的语气,说:“你是说,除非我都想起来,不然你就会一直这样是吗?”
窦惊澜含笑看他,并不回答。
江汜不太同意:“这本来就是你占优啊?又是室友,又变成意愿对象,这还追不到……”
窦惊澜沉思片刻,语气轻松:“这可能要问大一的我吧?可能我忍不住的时候就会放弃这种办法?”
江汜哈哈大笑:“什么会让你忍不住?豆包,你已经是我心里盖过检疫合格准予屠宰章的柳下惠了。”
窦惊澜问:“现在呢?”
江汜茫然地说:“什么现在……”
他停下话,脸毫无预兆地红了:“你……你……你顶到我了……”
窦惊澜克制地问:“你这样动来动去我不太受的住。自己下去,还是我把你弄下去?”
江汜红着脸反驳:“我不下去。”
他额发挡了眼眸,头低下去,估量了一下距离,整个身体向下跪。
窦惊澜摸到他柔软的发丝。
*
周日天气很好,窦惊澜接着去实验室做实验,江汜就在外面等。
他不自觉地咬自己嘴唇,刷了会儿论坛却老被分神,总觉得嘴里难受,明明上过药了,破的地方存在感还是很强。
江汜抬头,对着对面墙的玻璃砖发呆,偶尔用舌尖顶一下不适的上颚。
路过的一个人吸引了他的注意。
江汜散漫地抬腿,长腿挡住了过道。
路过的郑悔被拦在原地,停下动作,他看了江汜一会儿,疑惑地问:“你是那天买……”
他似乎不太好意思说冈本这两个字。
江汜冲他大大咧咧笑了一下:“嗯,是我,包售后吗同学?有点问题要问你。”
郑悔有些讶异,礼貌地说:“好巧,我的实验课马上结束了……”
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我们可以十点半的时候聊一下。”
他手上那只腕表和他的穿着极为不符。
怎么会有勤工俭学的人戴黑水鬼?
江汜问:“这是别人送的吗?”
郑悔点点头:“我男朋友送的,我得过去了,再见。”
江汜和他告别:“拜,一会儿见。”
江汜的视线跟着他向前,郑悔走进实验室时回头,和他的视线撞上,友善地笑了一下。
江汜没有闻见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窦惊澜实验中途出来透了口气,江汜想过去抱他被他制止了:“衣服很脏,不要过来。”
江汜看了看他扣子扣到脖颈、一尘不染的白大褂:“……”
窦惊澜退后两步:“不要靠近我,我正要去换掉,实验室有些菌群有寄生在衣服上的可能。”
江汜:“快去换。”
窦惊澜弯了弯眼睛:“不用等我,要到中午才结束。”
江汜:“我太叛逆了,你越不让我越等。”
窦惊澜摇头:“实验没办法快。”
江汜:“我也不介意等。”
窦惊澜沉默了一会儿,两人相隔两步,他语气里头一次带上了不耐烦:“我第一次觉得衣服碍事。”
江汜无声大笑,抛了个飞吻。
窦惊澜换过衣服,重新回实验室。
江汜滑动网页。
远行集团在天眼查上只是一个小公司,控股51%的董事是胡峥,49%是另外几个从没听过的人,很空壳。
江汜很熟悉这种操作,一般是家里长辈留给小孩子们一点东西玩玩,嫌收购麻烦,通常会以股份转让的形式让人名义上控股,作为最大股东。余股散户散买散卖,实质话语权只有一人。
江汜脑子断了一下线。
为什么他会很熟悉?难道妈和他提过?
想不起来,回去翻日记吧。
他去权威平台翻找了一下远行名下几个公司的年度报表,和其他药品集团做对比。虽然他不是这个专业的,但很明显数据不对。而且远行企业官网展示了数种保健品,他却连保健品批号都找不到。
如果没有猜错,这百分百是个黑户。
他还想再翻什么,实验课结束的郑悔已经出来,朝他挥了挥手。
*
实验楼天台。
江汜靠着栏杆,打开一罐果汁饮料递给他:“桃子味儿的,有什么东西过敏吗。”
郑悔并不挑,接过来:“谢谢。想问什么?是你们出了什么问题吗?扩张进程太慢了?这是很正常的……”
“不不不。”江汜连忙打断他,被他这种冷静着脸面无表情说话的发问方式打得招架不住,“不是这个,你不认识我吗?”
郑悔被他这个问题逗乐了:“怎么会不认识你?长得帅哪儿都认识。”
江汜又问:“那期末考试你在哪里考的?”
郑悔疑惑了:“我们医学院的楼啊,怎么了吗?”
江汜摇头:“你成绩这么好,没报个双学位?”
郑悔态度很坚定:“我最喜欢的就是医学,没必要再为了名头读个双学位。而且家里比较拮据,也支付不起。”
江汜又问:“你的手……我刚才看见你手腕是青的。我上次见你也是,怎么了吗?”
郑悔不甚在意地看了一眼:“啊……我体质比较特殊,虽然是个beta,但随便磕碰一下就会青。这个腕表大了点,我男朋友拿去稍微调了一下,又有点紧了,被勒的。”
江汜茫然地说:“Beta?你是beta。”
郑悔笑了笑:“是啊,我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
他甚至还开了个玩笑:“我是个B人还真是丧失了很多乐趣,我很羡慕能闻到各种信息素味道的AO,总感觉你们的世界和我们不太一样。”
江汜茫然地听他往下说。
如果他没猜错,郑悔是双重人格患者。
这个稳定平和的是主人格。
那个总是不稳定的副人格消失了。
那个有潮湿的海水味道的omega去哪了?
为什么明明是一个身体,副人格有信息素,主人格却没有?
江汜握拳,指甲扎了一下自己才回神,说:“不好意思,刚才跑神了,你说什么?”
郑悔喝了一口饮料,说:“我说你怎么都在问关于我的问题,不是说要售后吗?”
郑悔似乎挺喜欢这种果汁。
江汜说:“没有,其实没什么,我就是看见你了,感觉你人挺好的,想和你交个朋友,所以顺带聊一下。我要是问的出格了你转身直接走就行。”
郑悔摇摇头:“这哪里算出格,也就随口问了两句,难道我问你为什么不去上双学位你会生气?你比那些说我穷酸的傻逼好多了。”
江汜惊讶:“读书人还会骂人呢?”
郑悔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不准刻板印象,爱学习不等于不会骂人啊。”
江汜乐了:“没有,就是有点新鲜,我还没听过窦惊澜骂人呢。”
郑悔也笑:“窦惊澜?他那个人说几句话都怕累死自己,闷骚着呢。”
他说到一半想起来了,眼前这个是窦惊澜他对象,难免八卦一下,问:“你们平时怎么聊的,会不会你在旁边说一大堆他只听着?”
听别人吐槽窦惊澜现在已经变成了江汜的一个业余乐趣。
下次碰见窦米一定要和人搞好关系,他太好奇窦惊澜怎么和窦米相处的了。
他好奇窦惊澜的所有事。
江汜一边默默记下一边笑着说:“那倒没有……”
他后半句被天台门口的响动压下去,两人一起看向声源处。
天台门被人打开,换下衣服结束实验的窦惊澜走进来,手里拿着江汜落在他实验室门口的腰包,问:“哪只猪上天台忘带自己的包了?”
第61章 音乐节
江汜掏耳朵:“什么?风太大了我听不见,志愿者上天台来给我送我的包了?呀,谢谢这位同学。”
窦惊澜走到两个人近前,说:“郑悔也在,在聊什么?”
郑悔打了个招呼:“澜哥。”
江汜:“聊你呢,我在问郑悔你一天能说几句话。”
郑悔附和道:“在我看已经超标了,除了上课,我从没见他说过刚才那么长一句话。”
江汜顺手把自己手里没开封的饮料递给他:“渴吗。”
窦惊澜自然地接过来打开喝了一口:“好甜。”
江汜笑了笑:“澜哥,给点面子。”
窦惊澜被这个称呼叫得停顿片刻,接着仰头干了这杯饮料,问:“怎么才算给面子?”
江汜靠着栏杆直笑。
郑悔连连告退:“没别的事吧,我走了。”
江汜:“没,走吧走吧,我错了。”
郑悔指指自己脑袋:“活二十多年第一次知道自己头会发光。我可能至少有五百瓦。”
江汜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太粘人了。”
郑悔转身就走。
傻子才继续待下去。
他手摸到天台门的把手,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平常生人勿近的窦惊澜上前两步,抱住喜欢的人,正侧脸轻声说什么。
江汜神色认真,没想到听了两个字,一下笑出来。
真好。
郑悔笑了一下,把自己的手腕藏进袖子里,看到等在楼下的人。
他说:“今天他们会来,你确定能行吗?”
站在那里的人神色犹豫:“我当然行,可是你……”
郑悔无所谓地笑笑:“我被他折腾得太累了,该做个了断了。再不决定江汜可能会来插手,江汜人很好,我不想骗他,但是也不想让他掺和……”
郑悔和来人对视,视线平静而包容:“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天台通下楼下的窗户很高,阳光照在楼梯与楼梯的转折台上,照出陈墨满是戾气的脸。
陈墨把手里没燃尽的那根烟焗了,按灭在墙上,神色复杂地说:“好,我尽量……不,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光滑的墙面出现一个显眼的烟灰点。
郑悔从楼梯最上面走下来,摘下左腕那只黑水鬼,把它塞回陈墨今天黑白泼墨的衬衫前袋里,拍了拍他,笑着说。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这个还是收回去吧,我戴不合适,穿个长袖就好了。”
陈墨握住他空空如也的左腕。
半晌,alpha侧头亲了那里一下:“你不会有事,他要是敢动你我就杀了那个狗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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