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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进展如何？”徐寒舟的声音响起，非常地低沉，一字一句地落进荣毅的耳朵里。
“据调查，邓泽是杀害穆晴的凶手，之前的三起性侵案的凶手也是他。我们觉得浮尸案和邓泽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或一类人，因此我们现将这两起枪杀案合并调查。”
徐寒舟点了一下头，缓缓开口道：“为何觉得这两起枪杀案应该合并？”
“因为死者都带有特殊的金属名牌，所以我认为凶手的目标是带有这些名牌的人。这背后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徐寒舟听到“金属名牌”后，瞳孔微微放大，好像想到了某些事情。
随后，他看着荣毅道：“邓泽逃脱了这么多年，恐怕警局里有人相助吧？”
荣毅听后，身体瞬间僵住，他没想到局长也都这么怀疑，而且就这么轻易地说破。
随后，徐寒舟又说道：“荣毅，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荣毅看向局长，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你有怀疑的人吗？”
荣毅被这个问题打得措手不及，只能保持着沉默。
“我，你也要怀疑吗？”
荣毅赶紧摇了摇头，解释道：“我目前没有什么怀疑对象。”
“那你还和谁说过，你怀疑警局里可能有叛徒？”
荣毅想到了自己的师傅，刚准备说出，但又想到师傅说的那句——不要太相信别人。于是，他摇了摇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徐寒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接着问道：“荣毅，当初你还在警校的时候，我曾经给你们那届上过课。你还记得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荣毅坐直了身体，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您说有些事不能放弃底线，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要误入歧途。”
徐寒舟点了点头，对荣毅的回答感到很满意，“我确定，我们的警局里肯定有人误入了歧途，现在我们整个警局压力都很大，我希望你在查案中能留个心眼，不要被其他人误导。”
“误导？”
“对。”
荣毅将徐寒舟的话牢记于心，回忆了一下整个调查过程，仔细地想着哪里是否被误导，几分钟后他默默退出了办公室。
待荣毅离开后，徐寒舟打开了电脑屏幕，屏幕里全是监控画面，映照着警局的每个房间。
——
在灰色组织的核心区域——grey shadow。
大屏幕上播放着邓泽被枪杀的整个过程。正如邢风明所料，宋佩年在收到信后一定会监视邓泽。
“好久不见。”屏幕里的那个面具人的声音传到宋佩年的耳朵里。随即，那个面具人离开了这里。宋佩年又倒回了最初始画面，紧盯着屏幕里的那个人。
在邓泽被杀后的这几天，他已经把这个录像看了无数遍，这句“好久不见”也听了千千万万遍。起初，他刚听到那个面具人的声音时，心里非常地震惊，觉得不可思议。直到他反复播放了好几遍后，他才肯确定那个人真的还活着。
他叹了一口气，将录像关掉，一只手遮住了他的额头，另一只紧紧握着拐杖，好像要把那根硬木折断。随后，他自言自语道：“你就非要和我作对吗？”
“这么多年，你藏得那么好，难道就等着今天吗？想要报复我吗？”
突然，他将手里的拐杖扔掉，愤怒地站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
荣毅：这里面真没几个好人啊?。
夏光：我是好人。
徐寒舟：我是好人。
胡铭辉：我是好人。
邢风明：我不是好人。
林舒：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第17章 赌博
傍晚，林舒走在空荡荡的小巷里，角落里的枯叶随风飘落，身旁的垃圾桶似乎没有人清理，时不时散发着臭味。忽然，一阵冷风吹过，直直地往人的衣领里钻去，林舒感觉自己的胳膊上爬满了鸡皮疙瘩，于是他收紧了袖子，继续往小巷深处走去。
就在三天前，他连夜坐着飞机飞回了丹城。随后，他找了一把S型的□□，在这个小巷里住着。
这几天来，林舒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因为他清楚他正在冒险。一旦放松警惕，就很有可能会丢掉性命。
林舒又翻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确定需要东西都在。
“已经过去两天了，他们已经知道了吧。”
——
宋佩年收到了一封信，信里所用的算法与之前的别无二致，他们很快地破解出信的内容——1269。
但是，宋佩年并没有什么动作。他只是默默等着。直到两天过去了，宋佩年才开始行动。
就在他将一切部署完毕后，他把邢风明叫了过来，将这封信递给了邢风明。
而邢风明看着信里的一串数字和字母。冷漠地说道：“给我这个干什么？”说完，便要离开这个地方。
宋佩年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一阵沉闷的声音传来。邢风明停下了脚步，略带疑惑地看着宋佩年。一会儿后，宋佩年似笑非笑地对他说道：“先别急着离开，这封信的内容你不想知道吗？”
闻罢，邢风明皱起了眉，总觉得宋佩年话中有话。他看着宋佩年的眼睛，冷漠地问道：“什么意思？”
“信的内容是1269。”宋佩年缓缓地回答道，眼睛紧紧盯着邢风明，似乎很好奇他是什么反应。
而邢风明听见“1269”后，感觉自己的心停滞了一下。他还记得这个编号是那个少年的，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遇到的第一个“伙伴”。不过，命运弄人，那个少年后来死了，永远地停留在十岁。
“1269，不是早就死了吗？”邢风明开口说道，心里莫名有一种浓雾在萦绕。
宋佩年闻罢，突然笑了出来，眼里充满着戏谑与嘲笑。
“1269就是林舒。”宋佩年淡淡地回答道。
瞬间，邢风明的心就像被栓了一块儿石头一样，直直地沉到冰冷的湖底，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你们那次逃跑失败后，我就把林舒带走了，他的编号便被隐藏了起来。”宋佩年顿了顿，“我把他培养了出来，他在组织最核心的地方工作，这么多年，他获得了这个组织许多的秘密，所以，越少人知道他的存在越好。”
邢风明垂下眼睫，有些茫然失措，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林舒突然叫他“Echo”。原来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吗？
邢风明不敢回忆那个时候林舒的表情，他看着手中的那封信，心中有一种恐惧渐渐升起，“这封信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当然和以前一样。”宋佩年冷漠地回答，显然，他毫不在乎林舒的死活。
邢风明抓紧了那封信，指尖微微泛白。
“你什么时候收到的？”
“两天前。”
邢风明感到了有一种凉意，嘴里不自觉地重复了一句“两天？”他只能抱有一丝侥幸，希望林舒在外国活的好好的。
“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唯一相信的是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为何，你现在才告诉我。”
宋佩年看着邢风明，笑着说道：“我就是在拖延时间啊，有人要替我杀他，我当然乐意了。我说过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这里，更何况是知道许多秘密的人。”
邢风明将那封信攒成一团，心里已经被不安缠绕。宋佩年将他的反应全部看进眼里，无声地笑了一下。
“我和你父亲一样，将自己的感情隐藏的太好。”
邢风明听到那句“父亲”，心里有一阵恶心。但此时此刻，他最担心的是林舒。
邢风明抬起眼眸，一字一句地问道：“他在哪。”他清楚，宋佩年一定知道林舒的位置。
“你是要替他去收尸吗？”宋佩年扬起了嘴角，“别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
林舒在这窄窄的小巷走了大概十分钟，远处的的太阳已经落下。夜色渐渐笼罩大地，将这原本就不亮敞的小巷衬地更加昏暗。
待他走过一个拐角后，就进入了一个死胡同。随后，他走向了一间屋子。
可他刚走到门口，就发现门口的一盆植物似乎被移动了一下。林舒停下了脚步，将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摸了一下某个东西。几秒后，他打开了门。但他并没有进去，而是靠着屋外的一处墙壁，周围静寂地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突然，一阵沉闷的脚步声响起。
随后，有一个人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远处路边的灯光，零乱地洒落在巷道的水泥地上。林舒借着这微弱的光，看了那个人一眼，发现自己完全不认识。那个人故意地朝着林舒走来，显然不是什么路人。
林舒心里默默猜测着对方是那个凶手，还是宋佩年的人——实际上，他更倾向于后者。
此时的他就站在角落，屋外与屋内的黑暗融为一体，同时这样的夜色也为林舒上了一层掩护。
随着那个人越走越近，林舒的心跳也逐渐加快，他在心里权衡了一下，下一秒，就冲进了屋子里。
然而，那个人紧跟其后，也冲进了屋子。那个人紧紧地抓住了林舒的肩膀，紧接着，那个人拽着林舒的手臂，将其狠狠地砸向墙壁。骨头与坚硬的墙壁猛烈碰撞，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林舒感觉自己的肩膀都要碎了，一股麻麻的感觉不断从肩膀处传来。一会儿后，那个人掐住了林舒的脖子。林舒被那个人死死地按在墙壁，他的背顶到了一处开关。下一秒，灯亮起来了，灯光穿透黑暗，将整个客厅照的一清二楚。
这时，那个男人的面孔映入了林舒的眼帘。那是一张非常有记忆点的脸，颧骨有些突出，下嘴唇紧紧包住了上嘴唇，看起来竟有些滑稽。林舒更加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面前的那个人，而且那个人的确是宋佩年的人，因为他看到了那条熟悉的金属名牌。
那个男人的手还是紧紧地掐着林舒的脖颈，可不知道为什么，灯亮之后，那个人渐渐地松了一些力道，手指开始来回抚摸着林舒细嫩的脖颈。
“你长得挺漂亮啊，不如先伺候我，再死吧。”说完，那个人掏出了一把□□，并指着林舒的脑袋，同时另一只手从脖子处上移掐住了林舒的下巴。林舒通过那个男人的眼睛，明白那个人在想着龌龊的东西。林舒只觉得一阵恶心，而且刚刚那个人掐的太过用力，差一点自己就要休克了。
一会后，林舒闭上了眼睛，缓缓地靠着墙壁倒下，最后瘫坐在地面上，没有了一丝意识。
那个人看到林舒晕了过去，心想觉得这个机会正好，省得他反抗，等他满足了之后，再杀掉林舒也不迟。随后，他迫不及待地蹲了下来，想要解开林舒的外衫。
突然，林舒睁开了眼睛，抓住了那个人的手臂，另一只手死死地将对方的手腕扭断。“咔嚓”一声，一阵剧痛钻入心底，那个人忍不住地叫了出来。因为一切都发生地猝不及防，那个人的□□掉落到地上。紧接着，林舒将那把枪踢走，枪随即滑到了另一边。
这时，那个人才明白，林舒刚刚是装的。他的一只手腕被林舒折断，钻心剜骨的疼不断地传来。
可是林舒的力量不够大，很快，那个人挣脱地站了起来。下一秒，那个人的一只手握紧成拳，向林舒的肚子砸去。而林舒没有躲，硬是扛了这一拳，趁着这个空隙，林舒抓住那个男人的手臂，用尽了全力，来了个过肩摔。随即，那个人的整个背部都砸向了地面。
当那个人缓过神来后，发现林舒已经拿着□□，对着自己的脑袋。眼睛里没有一丝的温度，看起来非常地冷漠。
“还漂亮吗？”林舒看着那个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想上我，你配吗？”
那个人心里有些慌，他没有想到，只是一会儿局势就完全改变了。
“组织派你这个废物来，是真的想杀我，还是想弃了你这个棋子？”林舒的语气冰冷，听起来有些瘆人，随后他又说了一句：“蠢货，去死吧。”
一颗子弹穿透了那个人的脑袋，随即，那个人的心跳完全停止。
林舒睁大了自己的眼睛，他刚刚并没有开枪。而且他也没有听到枪声，只是感觉到那个子弹从空中穿过。
气氛瞬间又紧张了起来，林舒下意识地观望四周，想知道开枪的人到底在那里。
突然，林舒感觉后劲有一股刺痛。慢慢地，他的脑袋变得沉重，四肢也渐渐失去了力气。他觉得这种感觉有些熟悉，很快，他明白自己中了麻醉枪。
此时，一个身穿黑色衣服，头戴黑色头套的人走了出来 ，手里还握着一把□□，上面安着一件消音器。
林舒有些支撑不住，几秒后，他倒在地茶几的旁边。那个黑衣人走到他的身旁，将针管拔了下来。忽然，林舒抬起了一只手，摸到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刺向那个人的手臂。那个人顿了一下，随后，他将水果刀抢走。林舒还想继续挣扎，可是，他早已没有了力气。最终，林舒看着那个黑衣人变得逐渐模糊，到最后彻底地陷入了一片黑暗。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邢风明你后悔吗？
邢风明：……
作者：令人头疼的工数，最近考试周。
第18章 自白
深夜，冷风吹过，树木上本就不多的枯叶飘落了下来，在地面上沾满了泥土。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小巷里的寂静。
邢风明着急地跑到那间屋子--正是林舒所住的地方。就在一个小时前，宋佩年终于把林舒的位置告诉了他。
屋内一片黑暗，没有一丝的光。邢风明的心跳加速，手心已经被汗浸透。他毫不犹豫地推了一下门，门竟然轻而易举地被打开。此时，邢风明的心里已经被恐惧填满了，他急忙地冲进屋子。刚踏进，就一种浓郁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待灯亮后，邢风明才看清了屋内的景象--家具都摆放地十分整齐，地面上非常干净，看起来就好像没有人住过一样。唯一不寻常的便是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邢风明有跑到了其他的房间，发现根本没有林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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