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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苹果乐园(近代现代)——许多鱼1995

时间:2022-02-09 09:14:41  作者:许多鱼1995
  这完全是纯商业的建议了,但是我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太过鲜明的风格虽然能够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但也会让很多人望而却步。总得让有限的受众发挥最大的购买力,我的创作才能坚持下去。我便坐在案几前改了一会设计图。他在旁边看了一阵子,不知为何给我一种甲方在监工的感觉,搞得我很紧张,线都画歪了。他看出来后,便留我一人在屋子里,出门买熟食去了。
  中午,天气热了一点。
  他回来后给我煮了面。我和他一起吃。他用手机投屏放了一个综艺,说很下饭的。我实在不是很能理解用很下饭去形容一个综艺是什么意思。
  屋子里多了一个人,总让我心里有点不安。电视机里发出的响声也让我神经紧绷。虽然房间的空间很大,我们坐着也不相邻,但我莫名感觉我被他逼到了角落。
  他去洗碗了,我还没有吃完。我受不了了,关了电视,但突然安静下来,他在屋子里的存在被更加清晰地凸显出来了。气味是他,声音是他,味道也是他。院子、厨房、楼梯……哪哪都有他。我的领地被入侵了。
  我吃不下去了,差点吐出来。我强忍着恶心,捧着剩下的半碗面去了厨房。他看了一眼,问我:“怎么才吃这么一点?”
  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我忽地打了一个冷颤。他接过我的碗。我在他身后站了一会。是因为认识的时间太短了吗?还是他与我的世界太格格不入了。我乱七八糟想了好些东西。想抱他,感受他,让自己也沾染上他身上的气息,但是我太害怕了。我道:“要不你回去吧,晚上再一起跨年好不好?”
  27.
  他离开后,我便开始搞卫生。将他用过的杯子,坐过的椅子,走过的地方全都清洁了一遍。但我感觉他仍然待在我的身边。他的烟味,他粗糙的手掌,他送给我的发圈……
  我将他给我扎的头发解开,却又觉得垂下来的发丝也带着他的温度,是他用手摸过的地方。我急起来,拿起剪刀从发尾咔嚓咔嚓剪起,剪了半指长,忽又舍不得了,打开花洒冲洗了一遍,想到今晚还要和他见面,剪成这样可怎么行。
  我回到被褥里躲起来,越想越气,又开始心悸,睡不着,爬起来喝完了上次剩下的那瓶酒。弄得自己醉醺醺的,半梦半醒又见到了那只老虎。它从丛林里缓缓走出来了,依旧盯着我、盯着我。我转过身想跑,它却跟着我回家了。
  不知睡了多久,天都黑了。看了看时间,其实也不是很晚,才晚上七点多。只是冬天黑得早而已。没有按时睡午觉,又喝了不少酒,睡久了便有点头疼。他给我打了电话,但是手机设置了静音,我没听见。我给他回了消息,问他是不是来了,我刚才睡晕过去了。他说他现在在山下一间奶茶店里坐着,过一会上来。我说好。又在屋子里瞎弄了一会,把所有窗户都打开了透气,还在房间里喷了一点自制的肥皂水,试图掩盖掉84消毒液的味道。
  因为我告诉了他院子里那道铁门的密码,他直接就进来了,但进来的时候还是叫了我一声,好让我知道。
  我赶紧把手里的肥皂水扔回厨房里,把几扇窗户关了,拉开了格子门,他已经站在院子里了。夜黑漆漆的,只有坡道上亮了几盏路灯。我之前想过在网上买一盏太阳能仿古石灯放在院子里,有需要时可以拿来照明,不需要时就摆着好看。可一直没有挑到合适的,后来就忘了。
  他似乎嗅到我身上肥皂的味道,便问道:“你洗澡了?”
  我点了点头。我确实洗了,只不过用的不是肥皂。
  他伸手过来,将我鬓边的发丝挽到耳后。我又一下子紧张起来。赶紧侧了侧身子,让他进来。
  他的气息再次充斥在我的房间里,包围了我,让我一下午的挣扎徒劳无功。
  他问我,怎么不开灯?然后在墙壁上摸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开关。
  我靠着格子门,在黑暗里站了一会,稍稍缓过来后,趁着血液里的酒精还没有完全吸收掉,房间里也没有开灯,他看不清我我看不清他,大了点胆子,没有搭理他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今晚带了换洗的衣物吗?”
  他便停下了动作,顿了顿,回道:“带了。”
  我靠过去。他抱住我。
  我们便吻在一起了。
 
 
第30章 报告No.6(5)
  【独角兽的自繇自在】
  28.
  他是不是回去喷了一点香水?身上的味道有点不一样了。
  我贴着他的后颈嗅了又嗅,鼻尖蹭来蹭去,性器在他体内进出,他发出的呻吟像一声声叹息。我想亲亲他耳后那块敏感的皮肤。他却回头捏住我的后颈,很用力地吻了吻我。他的吻好粗鲁,总是弄疼我。他那锋利的牙齿有时候会割伤我的舌头。他却说是我把舌头伸得太里面了。这让我十分害羞。可能我太久没有开荤了,刚才激动过头。大腿此时此刻也开始发颤。我心里有点紧张,怕他觉察到这一点,事后加倍嘲笑我。
  我在他体内释放出来后,他便将我搂到怀里,让我把其中一条腿挂在他的腰上,好让他摸我双腿间那道小小的裂缝。我不太乐意,他的阴茎还直挺挺的,热得好似发烧了一样,顶着我的下面。我嘟哝道,你别得寸进尺……他没听见,我觉得他是故意的。
  他开始亲我的下巴,我的锁骨,我的胸。我好热,好热。我低声问他,要不开开窗吧?可等他真的要去开窗,我又怕外面的月光照进来,会让他看到我在黑暗中丑陋的姿态。我吓得从后面抱住他,求他别离开我。他便不动了。过一会才回过身来吻我。
  我小声撒谎道:“我平时不这么任性的……”
  他不说话,只用手摸了摸我的脸,给我擦了擦汗。
  我心里忽地涌出一股甜蜜,但同时也感到一丝惶恐。当我接受了来自外界的爱意,那么我便不可避免地需要面对藏在后面的恶意。想到这一点,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咬了他的舌头。他“嗞”了一声,好似有点生气了。我懊悔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战战兢兢地贴了贴他绷紧的嘴唇。他忽然抓着我的脚踝,分开了我的双腿。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舔了我,用那条被我咬伤的舌头。我的大脑“轰”地一声。下面不由泄了。
  我回过神来,脑子里好像有根弦断了。
  他在舔我,吸我,还用手抚摸我的大腿,动作轻得像一缕思绪,弄得我发出了很难听的声音,只好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实在受不了了,我用脚踩了踩他的肩头,小声叫他冷静一些。他在黑暗中喘气,简直就像我梦中那头野蛮的老虎,真叫人害怕。我眨了眨眼,脸上又湿漉漉一片。他问我是不是哭了。我不知道他在黑暗中怎么看清楚我的神态,赶紧别过脸去。他一手将我捞到怀里,低低笑了笑,狠狠揉了揉我,好似我是一只随意给人摆弄的娃娃。
  我呼吸着他呼吸过的空气,全身浸润着他的体温,仿佛一块被扔到柴火里的陶瓷,高温将我塑形,烟雾在我身上落灰。我煎熬地等待我可以出窑的时间,等待世人宣告我是珍品还是残次品。他抱着我,亲我的肩头,粗糙的手指按形状按摩我鼓胀的乳头。胸前酥酥麻麻的感觉,引起一股热流直冲我的小腹,我不由夹紧了他强势顶在我下面的大腿,夹得很紧,还不小心在他面前哼哼地叫。他用脸颊贴我的脸,这儿蹭蹭,那里擦擦。我很喜欢他这个举动,好像我们是一对亲密的动物。我小心翼翼咬了他脖子一口。他把手指插入我的下面。我嗬了一声,顶着他的额头,要亲吻他。他躲开了,哑着声音说他还没有漱口。我有点委屈,只好碰了碰他的鼻子。
  他的手指、手指……
  啊——
  我再一次潮吹的时候,他的阴茎将精液喷到我的小腹。我摸到他软下来的性器,伏下身子亲了亲。他轻柔地安抚着我的后背。我舒服地蜷起来,很快枕着他的大腿睡着了。
  29.
  元旦过后,他便要回去了。
  我们接着又做了几次,但是因为在白天,我坚持要戴头套,他想吻我的时候忍不住笑场了,搞得我不是很高兴。
  我们吃完早餐,他说他想出去玩。我说,那你去吧。他说,但我更想和你一起。明明这只是很简短的一句话,却搞得我心烦意乱。
  我去仓库推了我的二手电动车出来,载着他在小城里兜了一圈。他说我是个不称职的导游,因为我在路上什么话都不说。我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好。他好像很想了解我,但是我吝啬分享自己。他在后座搂着我的腰,好似要把我圈在他的怀里。但我是独立的,而且现在是我在载着他。
  上了海堤路,他也安静下来了,开始拿出手机拍照。他是因为很喜欢大海,还是因为对我感到失望?我顿时觉得挫败,忽而千万种思绪涌上了心头。我想起我的老师。在他的手指还没有插入我之前,我是他最特别的一个学生。当他侵犯了我,我便只是他的收藏品之一。我没有和其他人维持一段关系的能力。但我总是退却的话,他是不是很容易感到厌烦?
  我不由自主开得很快,试图载着他离开,去到一个封闭狭小的角落,去到一个像B612小行星的地方,每天要做的事情便是挖猴面包树的幼苗,走一走就能看到日落。他忽然凑近了一点,但不说话,只是轻轻把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感到他闭上了眼睛。呼出的气仿佛一朵云,缠绕在我的脖颈间。我的脸在头盔下发烫。冬日的太阳也讨厌死了。
  我突然在路边停下车,他整个人撞向了我的后背。他问我怎么了。我摘下了头盔。海风一下子将我剪得半长不短的头发扬起来。天空压得很低。海水很清。高架桥上的列车轰隆隆地地响。长满芒草的滩涂上却只有两三个人在走。
  冬日凛冽的空气灌入我常年藏在头套头盔下的眼耳口鼻,我忽然如同初生的婴儿,遭到来自这个庞大世界的冲击。
  我在颤抖,莫名感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变得陌生。在这个空旷的宇宙里,我就像一粒突兀的癌细胞。
  他这时笑了笑,很自然地亲了亲我的脖子,问我:“你是不是见天气很好,想下来走走?”
  我这才回过神来,侧了侧脸,想看看他,又不敢看他。最后低着头问道:“你要不要和我合个照?”
  30.
  他走了后,我没有再发神经,将屋子上上下下打扫一遍。我甚至开始迷恋他留下来的痕迹,他抽剩下的烟头,他沾在我被子上的香水味。
  可是一个人要在一个人的生命中消失,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气味第二天就淡了,温度更是转瞬就没有了。我和他之间的联系只剩下聊天软件上的一个名字。在仅有的几张合照里,我甚至不敢看镜头,抓着他的手也好似偷偷摸摸的。而朋友圈里的他总是心不在焉地笑着,带点讽刺意味的,他有没有想我呢?
  我回到工作中,继续烧制爱丽丝梦游仙境那一系列的陶瓷摆件。我心血来潮寄了一套给他。他回了我好几句很喜欢,却没有抽得出空闲来看我。
  我想他的唇,他的舌头,他的手指。我握着自己的阴茎,想起自己上次忘记让他摸摸这里了。它发烧了,搞得我也又干又热。他会想着我自慰吗?还是说,他和我的老师一样,有很多很多纪念品呢?
  我开始后悔了,后悔这么快和他发生关系,后悔这么轻率地让他摸我下面那道狭窄的裂缝。它没能吞噬他,他却吞噬了我。那头老虎不见了。它之所以下山,会不会只是为了掠夺呢?
  我被噩梦惊醒了,在冬夜里出了一身大汗,终于鼓起勇气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我又喝了很多酒,还吃了药。手心粘腻腻的。迷迷糊糊中听到他在电话那头“喂”了一声,我还是差点被吓得关了机。可是我急促的呼吸声早已被电波录了下来。他笑了笑,笑得低低的,好似就在我的耳边笑。我便继续晕乎乎地沉默着,听他开始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语。
  “我回家的时候,给你买了一个礼物。”他说。
  “……什么东西呀。”我握紧了手机。
  “到时候见面再告诉你。”他要卖关子。
  我五脏六腑里沉寂的蝴蝶好似又要飞了出来。我低低嗯了一声,弯下腰捂住自己的小腹,不让那一股股热流涌到更下面。
  这个冬天,我们便这样联系着。很快就到了春节。我的父母带着弟弟,回来看我了。
  31.
  我自己用剪刀修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发型,穿上以前那些紧绷绷的衣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单眼皮,没有什么血色的唇,被蚊子咬了一口的下巴,一颗干瘪的枣似的喉结……怎么看都像个单薄的纸人。我讨厌这样乏善可陈的自己,忍住穿上玩偶服的冲动,下了楼。他们是开车来的。父亲去年买了一辆新轿车,银色的。
  他们先是去祠堂祭拜了奶奶,然后回家和我一起吃了顿饭。我们在家里吃,因为他们知道我不愿意出门。饭桌上彼此之间嘘寒问暖了一会,接着他们说,他们今年不打算在这里过夜,吃完晚饭就走。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越发不知道可以和他们聊什么。弟弟转眼就从一个吵闹的小婴儿长成了很吵闹的小孩子。我对他没有任何感情,只觉得烦。
  “最近怎样?”
  “还行吧。”
  “钱还够用吗?家里有什么需要添置的,记得和我们说一声啊。”
  “……嗯。”
  他们看了一会我,欲言又止。我感觉他们也很痛苦,也想这一顿饭快点结束。我很纳闷,为什么他们不干脆抛下我,和弟弟一起去过新生活呢?我们平时也不怎么联系,彼此连微信都没有加,为什么偏偏到了除夕,他们就好像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孩子,留在了乡下,需要他们的关怀和担心?好奇怪,只是因为我的体内流着他们的血,他们和我就非得要一直被捆绑在一起吗?
  我道:“其实……你们不回来也没关系的。”
  我们一同沉默了一会,直到弟弟“哇”地叫了一声。父亲顿时好像大梦初醒,斥责道:“你这个娃娃胡说些什么呢?”
  我低着头,忽然母亲给我塞了一个红包。她道:“拿着过年吧。”
  我一时愣住,拿在手里的红包沉甸甸的。好吓人。我把它推回去,他们却好像碰到了烫手山芋,又赶紧把它塞回给我。我们在饭桌上滑稽地推拉了几分钟,客气极了。母亲有点想哭了,同时很不耐烦,对我道:“你就收下吧,我们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你做些什么。”我想说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做些什么。可当我看到他们的眼神,我便把这句话咽了回去。我意识到,无论我需不需要这笔钱,我收下这笔钱对他们来说很重要。这就是我们之间的联系。给一点钱,就是尽了情分,面子上便过得去了。假如我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现在就应该领下这个情,是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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