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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天边来(近代现代)——濯足

时间:2022-02-11 21:45:04  作者:濯足

   《你从天边来》作者:濯足

  文案
  年代科研文,海归数学天才x本土物理大佬
  1977年的秋天,中科院数学研究所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不通人情一心扑在科研上的物理学家方皓辰,想从这里挖个人,跟他回去201。
  为此方皓辰出了两道题,希望能找到一个数学天才。
  却没想到,他收到的不是一张答卷,而是一纸情书。
  你从天边来,带来了音乐、诗歌,还有一颗星星。
  自由开放的海归数学天才×不晓风情的禁欲物理学家
  边雨(攻)×方皓辰(受)
  感谢洗洗睡吧校对工作室对本文的全文校对~
  没有原型,禁止ky,自己看的少别在这里显示无知^-^
 
 
第1章 一点小小的往事
  说“我在流血”的那块冰,把手伸向太阳,从太阳的肠子里掏出一把一把的粪便,用这些粪便造出了星球的山脉和峡谷。
  ——厄修拉·勒古恩 《黑暗的左手》
  01 一点小小的往事
  方皓辰的出身不太好。
  也许他的出身在现在很多人看起来算不上什么,只不过在当时那样的时代中,方皓辰的出身,确实不太好。
  说起来可能有些难以相信,不过是十余年的时间,如今的方皓辰就已经记不太清母亲的模样了。
  他只是听他的姨妈说,他的母亲是大学物理教授,哪怕是在那个战火四起、全国都闹灾荒的年代,他的母亲也总是喜欢穿着精致的旗袍,讲授着国际最为前沿的物理知识。她是名副其实的象牙塔里的公主,全世界的苦难与斗争,她不关心,也不在意。
  姨妈总是抱怨,说姥爷是最偏心的。姨妈说,姥姥去得早,留下了四个姐妹,三个正常人,加一个方皓辰他妈。
  可是姥爷就是喜欢这个不通人味的大女儿,让人没处说理去。
  家里的袁大头,其他三个姐妹一人一个,她一个人就拿四个,拿了四个袁大头还不够,她还想要姥爷的金戒指。
  姨妈号啕大哭,骂她贪得无厌,骂她得寸进尺,她倒是有理,把那枚刚刚要过来的金戒指放在姨妈手上,神神秘秘地问姨妈:“你感觉到了吗?”
  “每颗金子都是天体互相碰撞后撒出的一小片物质,它们飘了几亿年或许才会有一小片落在地球上,别看它这么小,却闪耀着几十亿年前恒星消亡后的余韵。”
  还梳着两个麻花辫的姨妈完全被她的姐姐唬住了,连哭号都忘了,她呆呆地望着她的姐姐,又努力地握了握手中的金子,却只感受到了一片冰凉。
  可是这样盛赞黄金的姐姐,竟然没过两个月就把她那枚金戒指卖了。卖来的钱被她换了一套中外诗歌集,所谓的“恒星的墓碑”就这么俗气地变成了一个个铅刻的小字,字里行间全是些莺莺燕燕的无病呻吟。
  什么恒星,什么宇宙,不过是心眼最坏的姐姐,欺骗傻妹妹的花言巧语。
  所以姨妈最讨厌她的姐姐、方皓辰的妈妈。
  然而就算是姨妈也没有想到,这样心眼最坏、最聪明的姐姐,偏偏办了一件最不聪明的事。
  在一个没有任何预兆的早晨,她平静地告诉家人,她怀孕了。
  那个年代,那个离婚后再婚都会抬不起头的年代,一个单身女子突然怀孕,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
  原本属于一家人的秘密迅速蹿遍了大街小巷,一路蹿到了大学课堂和校务处。
  学校领导几次三番地找到她,问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告诉她只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校委会会为她做主的。
  可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
  没有人见过那个男人,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
  她没有哭,没有歇斯底里,甚至都没有一点点被抛弃的怨怼。仿佛她才是那个感情中的胜者,只是蜻蜓点水一般流连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男人,她肚子里的胎儿也不是什么羞耻的证据,只是生物正常繁衍所诞生的实验品。
  大家都说方家的大女儿是个怪人,不会哭也不会笑,除了打扮自己,没有一点爱好。有年纪大的说,方家大女儿的凉薄估计是随她妈,当初她妈就是这样,参加她姥姥的葬礼,连哭都不知道,还是大人打了她两巴掌,她才装模作样地掉下两滴泪来。
  方皓辰的妈妈确实是不在意,她还是那样,听着波沙诺瓦风格暧昧的音乐,描着老上海绵绵细雨一样的黛眉,每天踩着高跟鞋,举着油纸伞,照旧去学校上班。
  唯一不同的是,这回她的目的地不再是实验室,不再是讲堂,而是人间烟火气最重的食堂——毕竟,这样不得体的事情发生了,学校怎么可能再让她教书,若不是顾及姥爷的面子,只怕是连这食堂的工作都没有了。
  相比于方皓辰的母亲,反而是她无辜的几个姐妹付出了更高的代价。
  一个私生子的降临,使她们家在这个弄堂里一举成名。每一次家里人出门,门口都挂着几双破鞋;每次姨妈几个一到单位上,背后就有人鬼鬼祟祟指指点点。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姨妈嫁了人,嫁人的那天,她梗直了脖子,极为决绝地说,她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她的姐姐,也不想再回这个家。
  她也确实是这样做的。
  直到八年后的某一天。
  哦,不,现在说那件事还太早了,要说那一天的事,先要将时间往回调上个三年。
  也就是方皓辰出生之后的第五年。
  方皓辰记得,在五岁那一年的某天中午,尚年幼的他正蹲在食堂的瓷砖地上,出神地望着水池里几条待宰的活鱼,他把一片菜叶子扔进水中,不停地用稚嫩的小手搅动着平静的水面,想让快要缺氧而死的鱼重新扑腾两下。
  正是在那时,方皓辰看到了院长。即使是被安排到了食堂,母亲也依然是院长最为得意和可惜的门生,所以他时不时地来,有时候带着水果,有时候带着玩具,有时候则是带张视若珍宝的草纸,只不过这一回,院长带着的,是几个穿着中山装的人。
  那几个人很不一样。
  年幼的孩童虽然懂得很少,却能够从“唰”地安静下来的后厨读出那么点氛围来。那种不一样,就像吵闹的幼儿园孩子,忽然撞见了巡视的教务主任。
  “方女士,我们想和你聊一聊。”
  方皓辰记得那几个“中山装”当时这样说。
  后来呢?
  后来的事情,方皓辰的记忆有些模糊。
  他只记得他的母亲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那几个“中山装”,反而是转过来,问了他两句。具体问了什么,他又回答了什么,那之后的很久在方皓辰的记忆中都是一片空白。
  他只记得听到他回答后,母亲难得的笑了。
  接着她脱下食堂宽大的白色工作服,摘掉帽子,理了理稍微有些凌乱的卷发——那是她昨天刚刚用火钳烫的——缓慢而坚定地说:“不需要聊了,我跟你们走。”
  之后他的母亲带着他,没有和任何人告别,从那个弄堂里的老屋,搬到了一个狂风嘶号从不停歇的大院。
  那大院建在山脊中间的台地之上,四周环顾,只有暮霭东漫时半片迷茫的林海。远处几个红着脸的小战士正从车上卸下一些军绿色的木箱子,夜晚狼的嗥叫和山风的呼啸便一起混合成了浪漫的小夜曲。
  不过这一切对方皓辰来说和以前都没有区别,除了他的玩伴从池塘里的鲤鱼,变成了小战士抓给他的野兔子。
  他只是不想搬家了,从家里过来路程太远,他不喜欢坐车坐船,更不喜欢坐飞机,一路晃晃荡荡,他的酸水都快吐不出来了。只要不再搬家,一直在这院子里生活也没什么不好,那时候的方皓辰想。
  可老天却好像总是喜欢和他对着干。
  方皓辰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天气很好。
  连一贯嘶号的风,都安静得像个陪在熟睡婴孩旁的母亲。
  就是这时方皓辰看到了,一道五彩斑斓的光。
  那道光从母亲每天消失的方向出现,荧荧耀耀,像来自地面的极光,从瑟瑟山林之间,飘飘荡荡地漫向天际。
  当时的方皓辰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觉得那光是热的,外部散发着如钢铁熔化一般的灼热,只要稍稍一碰,便会焚骨成灰;那光又是冷的,一团小小的冷,像一片树叶细尖上落下的露珠,滴在指肚上,还未成形便消散了。
  很快,那道温柔的光突然迸发成一片炫目的白色,紧接着是一阵巨响,仿佛整个世界在脑子中爆炸。
  后来的事,方皓辰不记得了,他大约是晕了。
  他只知道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从山上下来,而守在他床前的,是他的姨妈。
  姨妈的眼睛有些红,不知她是刚刚哭过,还是一夜没睡,抑或是两者都有。
  方皓辰坐起来,问:“我妈呢?”
  姨妈没有回答。
  很奇怪,那时的方皓辰好像突然就意识到,在那道光芒之中,发生了些什么,将他的母亲永远带离了他。
  他好像应该哭。
  可是他却哭不出来。
  他知道死亡是什么,也知道这意味着永远的离开。可当方皓辰低头看着自己稚嫩的手,想起来的,却只是这双手从来都没有被“母亲”放在掌心中小心地呵护过。
  凉薄的天性就这样一路遗传,在名为“命运”的染色体中落地生根。
  方皓辰抬起头,看着他的姨妈,平静地问:“我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到这个问题,姨妈皱起了眉头,吸了吸鼻子,非哭非笑地抿紧了嘴,哽咽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说:“你妈妈啊,是个最漂亮的人,也是最聪明的人。”
  一星期后,方皓辰和姨妈一起回到了他们在老上海的住处。回到弄堂老屋的那天晚上,方皓辰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天空中出现了一颗星星,那颗星星闪耀着迷人的光芒,斑斓的星光飘在地上,落成了一首小诗。
  她说:
  你或许不会知道,
  当我走向宇宙的极点,
  当黑夜成为时间的原形,
  我知道我已离开得太远太远,
  但我的心中,
  竟只有你。
  你或许不会知道,
  当东方的霞光坠落,
  当我化为宇宙中的一朵泡沫,
  我知道我已离开得太久太久,
  但我的心中,
  却只有你。
  当珊瑚褪去颜色,
  当鲸鱼沉下海面,
  当月亮的弧度划出银河,
  当太阳放尽最后的光热,
  请再给我一次拥抱你的机会,
  超越时空,
  超越生死,
  在这光年的薄幕外,
  请拥抱我,
  永恒,
  永恒。
 
 
第2章 来自201
  中科院数学研究所的陆永安陆主任,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陆永安心有余悸地长舒了两口气,从椅子上拿起团成一团的衬衫披在身上,也来不及系扣子,踩着吱吱嘎嘎响个不停的木质地板,打开门。
  刚一开门,陆永安就发现来找他的两个人很奇怪。
  其中一个剃着寸头,瘦瘦高高,像根竹竿一样,年纪不大,因为日晒脸有些泛黄,一双眼睛却黑亮黑亮的,下巴上一层薄薄的青黑色胡茬,穿着一件宽大的棕色外套,袖口磨得黑亮。此时的他站在门前,正半抬着胳膊——很明显,一大早上像催魂一般敲门的人就是他。
  另外一个,则站在这个“竹竿”身后不远的地方,约莫着三十岁出头的样子,穿了一件浅灰色衬衫。和前面这个人相反,后面这个男人,无论是头发、衬衫还是长裤、布鞋,都一丝不苟到了神经质的程度,拿着外套的手上戴了一块英纳格瑞士表,明明是来找人的,听到门开却头都不抬一下。
  陆永安不解,问:“你们干什么的?”
  他刚问,前面那个瘦高的竹竿就突然拽过他的手像老熟人一样摇晃了起来,那亲切的样子简直让陆永安都要怀疑,他们是他曾经的老相识。别看这“竹竿”人长得瘦,手却有力得很,把陆永安的手握得生疼。陆永安想把手抽出来,可这一动作他才发现,“竹竿”的手在指腹和虎口的地方都有层厚厚的茧,这是经常扣动扳机的人才会有的老茧。
  陆永安顿时警觉起来,他直觉一般地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竹竿”,是一名特勤人员!
  陆永安警惕地后退想要拉开距离,然而那名特勤人员却十分自然而职业地就势将两个人的姿势由握手换为了亲密的拥抱,借着将头架在陆永安肩膀上的时机,“竹竿”压低声音说:“这里不方便,进去说。”
  这两个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找他?是他干了什么?还是来找他了解什么情况的?陆永安想要拒绝,却无从拒绝,只能让这两个怪人进了他的屋子。
  “自己住?”刚一进屋,那个特勤人员就问。
  “嗯。”陆永安不打算也无心去给客人倒水,他拘谨地站在门边,看上去随时准备“请”这两位离开。
  “别动那个!”
  “瑞士表”此时正在陆永安的书架旁站着,他似乎对陆永安的研究笔记很感兴趣,陆永安快速走过去,挤开“瑞士表”的胳膊,抱着他的一打研究笔记,站在了窗边,这样一方面能和二人都拉开距离,另一方面,万一……他是说万一真的发生了点什么,他还能跳窗逃跑。
  靠在窗边,陆永安心虚地提高声调,问:“你们是什么人?我要看你们的证件!”
  陆永安的那点小九九,那名特勤人员看上去全不在意。
  他很随意地笑了笑,说:“陆主任,不用那么紧张。”
  接着走过来,熟练地与陆永安保持着不会刺激到他的距离,摸出证件递给他。陆永安踉跄了一下,要不是抵着身后的墙,他已经摔倒在地——吓到他的并不是那个人的证件,而是在他刚刚拿证件的时候,哪怕只有短短一瞥,陆永安也非常确定,这名特勤人员的腰上别着枪。
  那个时候虽然不似如今这般对枪支管理严格,可特勤人员会带枪,通常有两种情况:一是这个人地位极高,不受一般规章控制;二是他们此次是带着任务出来的,而且,这任务还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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