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周围并没有人上前,男子便更加嚣张起来,在他看来眼前这个背着药箱,还十分好心替自己老母治病的男子,就是一个十分好拿捏的软柿子,欺负起来根本不需要估计后果。
所以他抬脚就要踹过去,却在这个瞬间被人攥住了手腕,男子一抬头就看到一个说神色肃穆面容冷峻的人,正牢牢地抓着自己的手,眼底的寒意让他不禁一颤。
不过这种感觉只是一瞬,在男子松开他的手,准备弯腰去拉起地上那个人的时候,便立刻气势汹汹的说道,“呵,这是哪里来的外乡佬,居然敢插手爷的事,莫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在这句话刚说出口的时候,他就觉的脖颈一痛,随即他便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十分貌美的男子。
一时之间他也没能回过神来,直等到脖子上的痛意愈加明显的时候,他才缓过神来。
叶思玥看着秦慕言将地上的男子扶起来,他便看着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说道,“在你欺负人的时候,记得掂量一下,如果你想活命最好老实一点,不然……”
说着,叶思玥手里的折扇就往前送了一分,瞬间蔓延的鲜血让男子一惊,然后立刻服了软,“大爷饶命啊,小的不过是开个玩笑,并无伤害他的本意啊,小的也不知道他与大侠是同伴啊,若是知道,就是借小的个胆子,小的也是不敢招惹的啊……”
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然后,叶思玥收回了手,便与秦慕言一同带着地上那个男子离开了,在他们走后,那个肥头大耳的男子盯着三人离开的方向眯起了眼,他抬手抹了抹勃颈上的血,骂骂嚷嚷的离开了。
此时,秦慕言拽着男子走过了几条街巷停了下来,男子在秦慕言停下之后喘了口气说道,“在下田策,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说着他还正经弯腰行了一礼,秦慕言目光灼灼的看着田策,天晓得他现在是怎样的激动,前一世他与田策的相遇便是在周国,可他忘记了他们是如何相遇的。
这次他带着叶思玥在周国闲逛,除了散心最重要的目的便是希望找到一个机会能够遇到田策。
因为田策便是神医唯一的嫡传徒弟,他的医术也是十分高超,有他在叶思玥能被治好的可能将会大大提高。
田策久久的没有等到回复便抬头看了眼,秦慕言这时才回过神来,然后他清了清嗓子,“你是郎中?会医术?”
田策点了点头头,“在下随着师傅苦学多年,虽说还没有什么名号,但在下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把握的,方才那人的老母的确是普通的气血不足。
之所以下不来床那也是因为腿疾作祟,本来在下还想着给他老母开上点腿疾的药,可没想到……”
说到这,田策便叹了口气,听到田策说自己精通医术,叶思玥便心下了然,这人八成就是秦慕言之前一直说着要找的那个神医了。
他看了眼秦慕言,秦慕言恰巧扭头,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一抹笑,叶思玥转头看着田策,“你如今便是出来游历的?”
“哦,是这样的,我的师傅这几年闭关不出,他曾对我说如果他三年未出便让我自己外出游历,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好。
如今来这里也是因为听说这里有时疫爆发,我便过来看看,兴许还可以有所收获,不过……”
秦慕言和叶思玥对视一眼,然后看着田策说道,“如果你想要游历,便跟着我们如何?”
田策不解的看着秦慕言,秦慕言便说道,“实话跟你说,我是秦国的瑾王爷,如今我的军营里缺少一位合适的军医,你可否愿意?”
田策听到这话先是一惊,随即他便拧着眉头似乎真的在思考着什么,之后他便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师父说了,不要轻易与达官显贵勾结,他们并不是心系百姓的,跟他们在一起对我的医术不会有任何帮助。”
秦慕言拧着眉准备说着什么,叶思玥却伸手拉了他一下,随即两人便看到了巷口那里的几个人,他们手里拿着棒子,领头的赫然就是方才的那个肥头大耳的男子。
男子抬手摸了摸嘴,盯着叶思玥看了看,“呵,你们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我看你们怎么逃,这里是边境本就混乱,老子即便在这里杀了你们,也不会有任何人去说什么的,你们就乖乖受死吧。”
听到这话,田策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想到自己好意帮忙会演变成这样。
随即他又想到了秦慕言和叶思玥,便转头说道,“这件事本就与你们无关,我也拒绝了你们的好意,你们快点离开吧。”
虽然自己抖得不行,却还这么大义凛然,叶思玥突然觉得这个人倒是十分有趣,他微微一笑,唇角微微弯起,然后「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
“路见不平,仗义执言,从来都没有理由,就如同你救了他们,他们可以忘恩负义,但我相信……你不会。”说完,叶思玥便径直攻了过去。
叶思玥利落的解决了眼前这几个拿着棒子气势汹汹的人,然后看着那个站在巷口的男子,“我说过,你如果要死,我可以成全你。”
男子一听便转身撒腿就跑,叶思玥冷笑一声转身回到了两人身边,“看样子这里不宜久留了,我们毕竟都是生面孔,如今这么一闹,只怕很快就会把这里的驻军吸引过来。”
秦慕言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田策说道,“你可以不同意本王的建议,但本王还有事要跟你谈,你必须跟本王走。”
田策思忖了一瞬,便答应跟随秦慕言他们一同离开。果然,在他们离开后不久那个男子便带着几个将士赶了过来,只是当他们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徒有一个空荡荡的巷口,还有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叶思玥与秦慕言将田策带回了大营,此时大营里正在做着烤肉,今日外出巡逻的队伍打了点山中野味,如今便可以大饱口福了。
田策看着到处光着膀子喝着大碗酒的男子只觉得十分稀奇,他从小就跟随着师傅住在一个十分安静祥和的地方,到处鸟语花香,要不是师傅这次的吩咐,他只怕是不会轻易离开那里。
跟着秦慕言进了营帐,田策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秦慕言看了看说道,“你也不用这般的拘谨,本王并不会杀了你。相反……本王也认为你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你不同意做本王帐下的军医,本王也定然不会强迫你,但本王希望你能看在我们一而再再而三救了你的份上,替我诊治一个人。”
听到秦慕言这么诚恳的话,田策思索了一瞬,“你们救了我,我自然是要报恩的,那病人在何处,我去看看,若是我能够诊治便定然会努力一试。”
秦慕言听到这话长舒了一口气,不论如何总算是看到希望了,说着他便走到叶思玥面前将他拉到了田策面前,“劳烦你给他看看。”
或许是先前看到叶思玥利落的身手,田策一瞬间还以为秦慕言在与他开玩笑,但当他触碰到叶思玥微凉的手腕之后,便知道这个人只怕是……
果然,在仔细把脉过后,田策皱起了眉,他抬头看了眼神色坦然的叶思玥心底了然,“你……很清楚……”
叶思玥轻柔一笑,“久病成医,我又如何会不自知。”
田策收了手然后皱着眉神色严肃,“像你这样的情况,我并没有接触过,或许我的师傅会有办法,可他老人家从不出世,只怕你们也难以寻到。”
秦慕言听到这没有一拧,“你便没有办法吗?你不是神医的徒弟吗,你怎么会……”
秦慕言话说到一半,便被叶思玥拉住了胳膊,看着叶思玥平静的样子,秦慕言只觉得心绪烦躁,田策抬起头看了一眼……”
我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也还是可以将他的身体慢慢调整好的,毕竟即便将来要拔毒,他现在的身体根本就撑不住的。”
“他这话说的倒是在理,看样子也的确深得师传了。”鬼魅手里端着一坛酒身后还有齐魏跟着,走了进来。
放下了手里的东西,鬼魅上下打量了一下田策,“你便是神医的弟子?也的确很像,也就他那样的人,才能把一个人培养成这样纯粹的样子。”
说完,鬼魅便转身拉起叶思玥的手腕,然后转头看着田策,“就他现在这个样子,至少也要喝大半年以上的药,才能将身体调好,你说是不是?”
田策眨了眨眼,“我亲自调配,估计最多半年,他的身体就可以接受拔毒了。”
鬼魅微微挑眉,“这样也可以。”说完他就转头看着秦慕言,“这半年的时间里,最好就是让他静养,可你们又不可能分开,所以……你最好抓点紧。”
说完,他便直接勾着田策的肩膀,“小子,是不是还没见过军营什么样,是不是还没跟这样五大三粗的汉子接触过,走……我带你去开开眼界。”
说着,鬼魅就揽着田策往外走,丝毫没有在乎他身后的某人快要喷火的双眼,叶思玥一看便知道这两人只怕是吵架了,可因为什么他倒是不清楚了。
等到该走的都走了,秦慕言才拉着叶思玥坐到一边,然后仔细的拆分着送来的野味,将肉挑好了递到了叶思玥面前,“你……多吃一点。”
看到叶思玥想要倒酒,秦慕言便将酒夺了过来,“要喝药调理就要忌酒,日后……便不要喝了吧。”
第72章
对于秦慕言这副样子,叶思玥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实在也是无法言说了,至于喝药的事情那就更不用说了。
可他现在不用说拒绝了,只怕他有一点点念头,眼前这个家伙就该唠叨半天了。
经过了几日的诊治,在太医的首肯之下,秦慕耀从皇宫里搬了出来,他什么也没有多说,只是带走了宫中的一个奴才,对于这件事所有人都毫不在意,毕竟比起秦慕耀来说,那一个奴才算不得什么。
回到了太子府,看着门外宽大的匾额,秦慕耀只觉得无比讽刺,曾经这里也是众人踏破铁鞋都要挤进去的地方,如今只怕再无人愿意登门了。
当秦慕耀被推进书房的时候,他便看到了早早等在这里的苏榷,在他的身后还站了一个俊秀的男子,那男子一身青衣倒是满身书生气。
就在秦慕耀皱眉打量着两人的时候,他身后跟着的奴才便跪地行了一礼,“副教主……”
简单的称呼,让秦慕耀很快反应过来,原来要来跟自己商谈的人便是他……他眯着眼看着苏榷,“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安排?”
苏榷微微扬眉,“这件事很重要?是谁的主意,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是他是我,有何区别。”
秦慕耀眉头紧皱,脸色不愉,“你打了什么主意,你可不是会随便帮我的人。”
“你太过可怜,我便善心的帮助你一番。而且……你还有我需要的东西,所以……我不会让你轻易就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性命。”苏榷看着秦慕耀似笑非笑的说着。
“我想我的属下应该已经将我的意思带到了,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你感兴趣的,作为回报,你需要告诉我……我需要知道的,当然了,作为回报,我会保证你性命无忧。”
苏榷邪邪的笑着,秦慕耀却觉得自己已经被一条蛇盯上了一般,只觉得心底泛着凉意。
“作为诚意,我会先告诉你……你的伤的确是皇子所为,并非其他原因。”苏榷说完,秦慕耀却冷冷一笑。
“你是在诓骗我吧,这种事情也算是个秘密?这种事即便你不说,我也很清楚。”秦慕耀瞪着眼说道。
苏榷却不以为然,“这本就是个秘密,至少我不告诉你,你还可以时不时的想着,或许是自己倒霉,被外人暗算了。”
秦慕耀猛地拍了一下轮椅的把手,苏榷却摇了摇头,“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不要太过激动的好。毕竟……你才刚刚大病初愈。”
说到这他话头一转,“你与我之间从一开始便是无法抗衡的,你除了听我的,根本别无选择,我还可以告诉你,如果不是你听从我的安排从那里出来,只怕再有半月,你便会因为腿疾而离世。”
“当然……这一条算是我附赠给你的消息。”苏榷一副我很纯善的样子,让秦慕耀恨的牙龈发痒。
不过,他听到苏榷这话心底不住颤抖了一下。的确,这几日他也隐隐觉得自己的腿疾并没有向好的方向发展,相反的他觉的自己的身体也愈发虚弱了,如今想来,只怕早就有人在暗中安排了。
当秦慕耀看着苏榷准备张口的时候,苏榷淡淡一笑,“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你背后的人是谁?”
苏榷当机立断直奔主题,可他这话倒是让秦慕耀微微一愣,然后皱起了眉头,“本太子向来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何来背后之人?”
“你上次劝说我掌控潭月教,也都是你一人做的?如此的话,你可是要独自承担后果的。”苏榷的话倒是给秦慕耀提了个醒。
他微微挑眉,然后唇角微扬,神色也不似刚才那般紧张,他微微哂笑,“如果我没猜错,这便是你最想知道的,可你这般做岂不是太过分了些,你告诉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我为何要回答你这个十分重要的问题,就算是为了自保,我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告诉你的。”
苏榷微微眯眼,然后朗声一笑,“你倒也不傻,罢了你不说我大概也猜得到。只不过,关于谁害了你的事情,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要想报仇也要有这个实力的时候才可以。”
“我如今苟延残喘,你若不告诉我,那便和任由我死去有何区别,还假仁假义的做什么。”秦慕耀故意说着。
苏榷却只是一笑,“你如何活着我不会理会,但在我没有得到我想要的消息之前,你绝对不会死的,这点我很有把握。”
“与你攀谈这么久,你也该休息了,告辞。”说完,苏榷便带着穆青离开了,秦慕耀注视着他们离开,然后看了眼仍然站在自己身后的男子,冷哼一声,便推着轮椅坐到了桌后。
经过几天的治疗,卫吉鹤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以前要舒坦很多,很长一段日子里,卫吉鹤的身体总是大病不少小病不断,整个人虽然精神还可以,但身体却十分虚弱,每每到了那样一段日子,他便觉得自己的生活都只剩下灰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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