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您了,我这就上去看看。”萧程玉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掌柜这才放松些。
身后苏如令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猜想一定是萧程业了,不禁抱紧了手里的东西:“程肃,我就不上去了。”
“怎么?”萧程玉脸色依旧没什么变化。
“我,我觉得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就不跟着掺合了,我可以去找子荀大哥。”苏如令干笑道。
比起萧程业,他宁可和刘子荀在一块,感觉更安全些。
身边客栈掌柜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又难看了许多:“说起跟你们来的那位爷,真是……”
“怎么了?掌柜,子荀大哥他怎么了?”苏如令赶忙问,看起来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客栈掌柜不禁回想:“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位爷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楼上的那位爷一来,就罚他受了五十棍子,可真是惨啊。
不过那位爷真是硬气,愣是一句疼也没喊,事后还自己走回了房。这要是一般人,怕是早就不省人事了。”
“嘶。”掌柜一语毕,苏如令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见萧程玉,已经转身走上了楼。
程肃……不行,他还是跟去看看吧。
比起苏如令,萧程玉从始至终都没觉得哪里可怕,推门进了萧程业房间的之后,更是若无其事的往桌前一坐。
在一旁的萧程业见状,举起一半的茶杯往桌前一放:“你还知道回来。”
萧程玉没有回答,而是用阴阳怪气的语气道:“只是罚了子荀五十棍子,是不是太轻了。”
萧程业敲了下桌子,算是奉劝他别扯别的话题:“有关徐神医的事,我已经从你府里的人那里了解到了,最近我也四处打探了一下,发现有个叫苦竹的商人帮派也在四处寻找徐神医。
徐神医没死,只是不知所踪。你最近一直在找他,是不是因为查到他的失踪,和你身上的毒有关。”
萧程玉轻叹,这才回答:“没错,而且抓走徐神医的就是苦竹,让徐神医做毒的也是苦竹。幸好,我已经见到苦竹的首领了,还和他打了个赌,他现下不阻拦,赌我能否救下徐神医。我若赢了,他便解散苦竹,我若输了……我绝不会让徐神医落到他们手里。”
不过在输赢的问题,萧小将军有了些许隐瞒。
“你若输了,如何?”萧程业于是追问。
“输了,我就加入他们苦竹。”萧程玉不得已回答,只是随口一说。
“你看你还是不知轻重,这样的赌约,你也敢应。”萧家大哥顿时拍案而起,对外叫了声:“来人!”
萧程玉忙开口喝止:“大哥!你又要如何!”
“抓了那苦竹的首领,让他当着你的面,磕头认错。”萧程业回答。
果不其然,是萧程玉猜的结果。
“鲁莽。苦竹的人在暗处,而且人多势众,你这样冒然抓了他们的首领,只会让徐神医越来越危险。”
萧程玉不禁起身,许是急躁了些,稍有不适:“咳……”
“阿玉。你病还没好,别轻易动气。”萧程业忽然放低了音量:“好,我不抓。你要和他赌,我也不阻拦,但他若是再伤到了你一分,我绝让他十倍奉还。”
萧程玉这才放轻松了下来,说起了其他:“大哥,吾主还不知道我外出的消息,不过想来只要你将此事通报一声,就可免于一份麻烦。”
萧程业了然:“这个你放心,大哥什么事都已经帮你处理好了。”
“那子荀呢?”萧程玉忽然问。
萧程业不言,面色开始有些不自然。
“大哥,你下手可不轻啊,当真是不心疼。”萧程玉又坐了下来,又是那阴阳怪气的语气。
萧程业于是转身离去,背后的修长的指节有节奏的敲着腰背。
“我去看看。”萧程玉听他低声道。
刘子荀房中,萧程业进来时见到这人正端坐在床边。只是额头有细汗,一只手紧紧的抓着床的栏杆。
“你伤的是背后,为何不趴着。”萧程业进来便直接问道。
刘子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要站起来:“将军……”
“我叫你趴着。”萧程业忙一把按住了他。
刘子荀不言,浑身僵硬的厉害,萧程业的力气很大,他实在抵抗不过,也就听之任之了。
第35章 :出发
萧程业见刘子荀终于老实了些,往旁边一坐,沉声道:“你别怪我下手狠。阿玉他擅自离府,是违背了国主的旨意,我若没有个交代……”
“将军,你的意思属下明白。”刘子荀,更何况原本就是他失职,将军罚他也是应该:“只是二爷离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幸好你们这次没出什么意外。”
“是……”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我下手,确实重了些。”萧程业低声道,然后给刘子荀留下了一瓶药:“算了,我来帮你。”
“这……劳烦将军了。”刘子荀低下头。
苏如令悄悄躲在门外,看着如此的萧家大哥,与他心中所想,似乎有些差别。
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近人情。
苏如令暗道,然后转身溜进了萧程玉的屋子。
“那就是你大哥?”苏如令回手指着问。
“是。”萧程玉依旧一脸淡然,抬手给苏如令倒了一杯水。
“也不是那么可怕吗。”苏如令撑着下巴,喝了一口压压惊。
萧程玉不言,看来,听了他们的描述,苏如令对他大哥的印象,一直都不是很好。
岂止是苏如令,就连敌军那边没见过他大哥的,听闻交手的对象是萧程业时,都会不觉心生胆怯。
片刻,苏如令小声问:“对了,我刚刚听你大哥的意思,是同意你离开这里了。”
萧程玉点头。
“太好了,我还以为等你大哥来了,你又要被关禁闭呢。”苏如令又松了口气。
关于萧家大哥为了弟弟所做的英雄事迹,他没少听人说,更是听萧程玉自己同他说过。
不过想来,不是什么坏事。
“那我们什么离开?明天一早?”苏如令又问。
萧程玉却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苏如令看不太懂。
“阿玉的意思是说,你们什么时候离开,还要与我商量过再做决定。”萧程业忽然道。
那人站在他们身后,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他不是还在刘大哥的客房中吗?苏如令暗道,回头看着萧程业,又紧张了些许。
萧程业走进来,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苏如令,直到坐在他们面前,才问道:“你就是,苏如令?那个带着阿玉离开府邸的戏法师?”
不是人人知晓的戏法师,而是带着他弟弟离开府邸的戏法师。
苏如令咽了口唾沫,身子往萧程玉一旁挪了挪:“我是。不过我带程肃出来,是看他身体不太好,需要徐神医帮忙。程肃他,也是愿意的,不是被我绑架出来的。”
“程肃?”萧程业看着萧程玉,片刻了然:“看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也绑不出阿玉来。”
弱不禁风,这都是苏如令平时用来形容程肃的,现在都被萧家大哥还到了他身上。
仔细想了想,和萧家的人比,他确实是弱不禁风,没什么可生气的。
萧程业沉默的看着他们两个片刻,终于说起了正事:“徐神医行踪,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至今还没有什么消息,所以你们还不用急着离开这里。”
萧程玉闻言,思考着问道:“大哥,你派出去的人,都是打着萧家旗号的?”
萧程业回答:“自然不是。若是打着萧家的旗号出去,只怕会让苦竹之外的人知道你如今有伤在身,到时可就麻烦大了。”
萧程玉眉头微皱。
萧程业忙问:“可有问题?”
“大哥可知,我们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徐神医?”萧程玉向前一推茶杯。
萧家大哥瞧着,回答道:“因为他有意不让人寻找,所以将自己藏了起来。”
“可徐神医如今一人在外,要逃过苦竹和萧家的眼线何其不易。”萧程玉道,又摆了两个茶杯在第一个茶杯旁。
“这么说,是有人一直在帮着徐神医躲着苦竹,这个人背后的势力还不一般。”萧家大哥分析道,将中间一只茶碗拿到了外面:“若是如此,想必是友非敌。”
“可大哥,那人并不知我们是友,除去了萧家人的身份,只能是敌。”萧程玉将另外两个茶杯放到了一起。
萧程业轻笑,不过轻松使力就将那茶碗捏碎成了两半:“这样看来,反倒是我疏忽了。若是被我找到那人是谁……”
“所以,大哥,萧家人的身份不能暴露,找徐神医的事,还要我们亲自去。”萧程玉,拉过一旁的苏如令。
苏如令在一旁,思维还没有跟上两个人的分析,就被萧程玉拉倒了身旁,不禁一脸迷茫的模样,问:“为什么是我们?”
萧家大哥没有问,只是看了看苏如令:“也好,徐神医认得他,有他在,我们才不至于一直寻不见人。”
“哦?大哥也要同我们一起?”
“子荀有伤在身,要在此修养些时日。没了他,我可不放心只让你们两个人,去找徐神医。”
“子荀受伤,难道你就不留在这里照顾他。”萧程玉轻声道。
萧程业犹豫了,刚刚还一副很肯定的模样。
“而且,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刺客,我萧程玉还不放在眼里。我们,不会有什么事。”
苏如令听着萧程玉这话微愣。
作为程肃的他无论说什么,苏如令都十分愿意相信,就更别提是恢复萧小将军身份的萧程玉了。
那股子自信,让苏如令仿佛看到了在阵前一身戎装的萧程玉,在阳光下,那银鳞的铠甲在微微泛着光。
萧家大哥还是不放心,尤其是看那姓苏的小子此时的表情,就像是要把他家阿玉生吞活剥了一样。
不过……
“而且大哥,你的那股气势走到哪里怕都会引起骚乱,很有可能叫镇中百姓认出你来。到时,我们就不好行动了。”萧程玉最后说了一句道。
萧家大哥没了辩驳的话:“好吧,你们万事小心,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只管叫我们的人回来给我传话便是。”
“嗯。”萧程玉轻笑答应。
于是第二天天不亮。
萧程玉就带着苏如令,离开了这家客栈,并没有通知萧家大哥。
于是第二天天不亮。
萧程玉就带着苏如令,离开了这家客栈,并没有通知萧家大哥。四灵镇距离这里不远,所以天刚亮没多久,两个人就到了这座镇上。
苏如令一进镇就四处打听起来,询问这里的人是否见过一个精神抖擞的白发老头,不过眼睛看起来十分年轻,总是喜欢往有说书的茶馆里钻。
不过打听来打听去,他也没有打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萧程玉跟在苏如令身后,这时注意到街边有几个乞丐,便过去问了一声。
“你们,见过我们说过的那位老人家吗?”萧程玉问时,还随手打赏了他们一点散碎银两。
几个乞丐忙摇头:“没见过,不知道。”
萧程玉了然:“好吧,几位若是见过,就说是一个戏法师在找他老人家。”
几个乞丐沉默着,点了点头,之后看着萧程玉与苏如令去了别的地方,继续打探消息去了。
小米这几日见过不少来找那位老先生的人,他也因此得到了不少打赏,不过他却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那位老先生的去处。
他明知道老先生现在在哪,不过为了那位老先生的安全,他只有对每一个来寻的人说了谎。
也不知道那位老先生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不过看老先生有如此医术,救了他们丐帮的不少弟子,想来到处寻他们的那些人,肯定都是些恶人。
那恶人的钱,无论白赚多少,也都不过分。小米这样想着,一收手中的要饭碗,便悄悄离开了这个行人聚集的大街。
穿过一个小胡同,绕过一个竹林子,然后来到了一座破庙前。
小米一推门,破庙迎面而来一股阴冷的空气。这里到处都是杂草,还有三四个乞丐东倒西歪的躺在这里,和一个盖着蓑衣斗篷的读书人。
“来来来!快过来!今天又有一条大鱼上钩了!”小米心情愉悦道,对着里面招了招手。
里面的几个人抬头一瞧小米手中的碗,全是白花花的散碎银子,顿时起身挪了过去。
除了那个看不到模样的读书人。
“行啊!小米,这又是哪家的冤大头?”
“这么多,不会有人跟着你过来了吧。”
几个人七嘴八舌,说着就把那散碎银票分了,然后藏在了怀里。
小米一挥手:“不会,不会。我回来时饶了不少路,有人跟过来的。更何况这次碰见的还是个贵公子,看那脸色好像还有病。”
“有病?”这时,破庙里面的读书人闻声动了动。
小米抬头瞧着他:“是啊,嘴唇有点紫,不是有病,还是有什么?”
读书人沉默了片刻,问小米:“那人长什么样?除了像你打听师父,还跟你说了什么没有?”
“长的挺俊俏,身后还跟着个背布包、带抹额的青年人。交代给我说,是有位戏法师来找他老人家。”小米回答。
“戏法师?中毒的年轻人?难道是他。”读书人道,不禁合上手里的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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