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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相爱计划(近代现代)——迟小椰/迟小爷

时间:2022-02-11 21:56:14  作者:迟小椰/迟小爷
第17章 “小少爷。”
  第二天,容鹤被闹铃叫醒,太阳穴的隐痛昭示着一场宿醉。
  他昨晚睡得不怎么好,但也不算太差。
  前半夜陷在梦中,有个高大的身影拖着行李箱,在他前方毫无留恋地走着。他的四周灌满人潮,耳边充斥大巴车呼啸的鸣笛声。无论他怎么拔足狂追,都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这种抓不住的无力感逼得他喊了那个人的名字。
  后来,他脚下踏空,跌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但黑暗中似乎有个人,在用手轻触他的头发。
  那感觉如同蜷进了湖底,感受着月光、微风、落叶、细波,所有温柔的东西从身上一一抚过。
  在持续不断的闹铃声中,容鹤最后用被子裹了会儿眩晕的脑袋,起身拿过手机摁掉闹钟,看到五分钟前有人给他发了条消息。
  是晏景。
  《昆山雪》主要演员之一,昨天饭局上加的,挺活泼可爱一小孩儿。
  晏景:[鹤哥你起了吗?昨天你喝多了走不动路,甚哥要我帮忙扶着你。结果陆老师来接你的时候看到了,好像挺不高兴的。你帮我跟他解释一下吧,千万别吃我醋,我是无辜的!!拜托了拜托了/哭泣/哭泣]
  容鹤迅速扫完这一大段“情绪充沛”的话,揉了揉太阳穴。
  除了陆霄远来饭店接他,他已经不大记得自己醉酒后发生了什么,总之不会是晏景说的这样。
  很有可能是陆霄远高冷的外表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错觉,让晏景误会了。
  他无奈笑笑,回了句“没事,别放心上”,然后扔掉手机,想着等下吃早餐的时候,应该好好给陆霄远道个谢。
  *
  今天天气不错。
  窗外天空湛蓝而又高远,金色的阳光丝丝缕缕地倾泻进落地窗,却照不进陆霄远眉间略微隆起的折痕。
  容鹤下楼的时候,陆霄远身着黑色居家服,正坐在餐厅里看书,心情看上去居然真的不怎么好,人也挺严肃的。
  容鹤脚步不由得慢了几分,单手握住黑色栏杆,在楼梯口努力复盘了一下昨晚发生的事情——
  他被一桌人灌醉后,蒋甚不顾他的劝阻给陆霄远打了电话。
  然后,陆霄远来了。
  他那时候正被人扶着,只能艰难仰头,透过醉意朦胧的双眼,依稀看到陆霄远皱着眉头,沉下声音对某个人说了句:“把人给我。”
  再然后,他就断片了。
  该不会是他昨晚吐在了陆霄远身上,或者耍酒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容鹤背上瞬间起了一层尴尬的热汗。
  他自认为自己虽不擅长喝酒,但酒品一直不错。用张彦的话来讲,他喝了酒比没喝酒的人还安静。
  思来想去,想不出陆霄远不高兴的原因,只能先排除掉晏景说的吃醋。
  容鹤硬着头皮走过去。
  餐桌上摆着精致的双人份早餐,用保温罩扣着。
  今天是他们共进早餐的第十天。
  容鹤看了眼墙上的日历,无意识地在心里记着天数。
  “你平时都是像昨天那样喝酒的吗?”陆霄远突然开口,视线依旧落在书本某一页的某一行字上,许久没有挪动。
  容鹤切培根的动作一顿,仿佛陆霄远是在看着自己。
  他摇头道:“我其实不太喝酒。”
  陆霄远抬起眼,满脸写着“不信”,见容鹤依旧真诚地看着自己,才道:“上个月在火锅店,你也是喝得烂醉如泥,走不动路。”
  轰——
  容鹤心中一声惊雷乍响。
  这是他们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提及火锅店那场尴尬的重逢。
  他还以为陆霄远那天是喝多了,对当时发生的一切没有记忆。毕竟陆霄远后来一直都是无事发生的态度。
  谁知陆霄远不仅记得,还目睹了他逃走之后灌醉自己的样子。
  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见容鹤撑着额头不说话,陆霄远再度想起他昨晚毫无防备软倒在其他男人怀里的场景,语气不免严肃了几分:“出门在外喝得不省人事,身边又没有信得过的人,这样不安全。”
  容鹤依旧心虚扶额,瓮声瓮气道:“我一个大男人,没事的。”
  陆霄远道:“男人也没那么安全,尤其是在这个圈子里。”
  “啊……”对于陆霄远的执着,容鹤有些不解。
  虽然陆霄远的提醒也有一定道理,但他总觉得陆霄远言重了,毕竟他们所处的是法治社会,而他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容鹤沉默地咀嚼了一会儿三明治,突然想起什么。
  陆霄远该不会是嫌他麻烦吧!
  毕竟昨天都那么晚了,还要冒着冬天的寒风,去接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醉鬼。
  他揉了揉太阳穴,心说自己什么时候变这么迟钝了,连得到别人的帮助都搞得好像理所当然一样,何况那个人还是陆霄远。
  容鹤咽下嘴里的食物,坐直身体,叫了声“陆老师”。
  陆霄远也停下吃东西的动作,看向他。
  容鹤郑重其事道:“谢谢你昨天接我回家,我以后一定注意,不会再这么麻烦你了。”
  然而,陆霄远脸上的沉郁并没有因为容鹤的道谢消散,反倒隐隐有了扩大的趋势。
  容鹤这话说得太客套了,仿佛昨天那个在梦里柔声唤他名字的是另一个人。
  陆霄远眼底明明暗暗,半晌才道:“以后确实不能这么掉以轻心,但如果还有下次……”
  容鹤心里一紧,还以为陆霄远要说什么警告的话。
  下一秒,他轻咳了一声:“记得提前给我打电话。”
  声音忽而变得好温和。
  容鹤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了几分,低头塞了一大口三明治,没头没脑地“哦”了一声,用柔软的发旋对着陆霄远。
  在很多年前,容鹤常用这个动作以示乖巧,虽说是无意识的,但陆霄远没有一次不妥协和投降。
  容鹤皮肤天生偏白,在阳光的照耀下,脸颊几近透明,折射出些许少年气,还有这么多年都没变化的纯真——永远不设防备,永远对周遭的觊觎和意图毫无察觉,哪怕就漏洞百出地摆在他面前,朝夕相处的距离。
  但同时,他也擅长规避,一但察觉到什么异样,就会立刻躲得远远的,甚至一狠心就是十一年的不告而别。
  陆霄远换了个舒展的坐姿,突然发出意味不明地轻笑:“还是个小少爷。”
  啪嗒——
  这久违的,又略显亲昵的称呼,让容鹤刚叉起的水果片又落回盘中。
 
 
第18章 “你不要哭了。”
  分明只是基于当下语境一句不经意的调侃。
  容鹤再清楚不过。
  但坏就坏在陆霄远话中带笑,那语气,和十一年前太像。
  所以他还是没能忍住,偷偷在陆霄远面前回忆起过去,想起陆霄远第一次叫他“小少爷”的场景。
  那时候,陆霄远十七,他十五。
  十五岁的容鹤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踏足老家最乱的区域,一个被当地人称作“王八湾”的地方。
  这片区域其实有正经名字,叫“黄发湾”。而“王八湾”这个诨名在方言上不仅与之谐音,还有“水浅王八多”的意思。
  容鹤从出租车上下来,第一印象就是“脏”,太脏了,简直无从下脚。
  两旁的路牙子挂着经年累月的黑褐色油污,散发着异味,几个青皮寸头纹着大花臂的男人不嫌脏地坐在上面抽烟。
  发廊门口,数九寒冬却穿着暴露的女人向过路的男人抛着媚眼。碰上起色心上钩的,便立刻化作水蛇缠到对方身上,三言两语哄进温柔乡。
  容鹤不敢多看,即使掩住鼻子,也难挡那股潮湿发霉的气味。
  这里肮脏混乱、暗藏危险,简直和他爸爸告诫他的一模一样。
  他穿着干净熨帖的蓝白校服,背着有棱有角的黑色双肩书包,仿佛一个擅闯禁地的入侵者,一路被人用各种目光盯着。
  他攥紧书包带,闷头往前走。
  脚步和心跳你争我赶,越来越急。
  直到看到不远处烧烤摊前那个高大身影,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瞬间被安全感包围。
  四平米的空间太小,还要摆个烤架,有点容不下一米八的男生。只要稍微往前一探头,就会碰到用铁丝拴着的裸露灯泡。
  但陆霄远始终站得笔直,身姿如同一棵挺拔的树。
  再走近些,陆霄远的脸也变得明朗了起来。
  他没什么表情,眉眼冷峻,嘴角还有一道结痂的褐色伤口,在电灯泡锐利的白光下显得异常富有血性,没有半分颓败的感觉,更别提那日惊鸿一瞥的厌世感——
  三天前,在操场边的小巷子里,作为值日生的容鹤第一次见到比他高一届的陆霄远。那时的陆霄远正受着伤,孤零零靠在阴冷的墙角,仿佛下一秒就会从人间消失,弄得容鹤心惊肉跳。
  容鹤悄悄走到陆霄远家的摊位旁,没过去打扰,坐在一张桃红色的塑料凳上,双手托腮,看着五米外陆霄远娴熟的动作——
  翻烤、撒料、装盘。一气呵成。
  充满超越少年感的锐意。
  容鹤有点看呆了,直到陆霄远大步将铁盘端到一桌客人面前,转身走向他,才堪堪回过神来。
  他立刻站起身,喊了句:“陆学长。”
  陆霄远轻轻挑起眉梢,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容鹤诚实道:“我找你班主任问的。”
  陆霄远又问:“那你来做什么?”
  容鹤指了指陆霄远的腹部:“我来探望你,看看你伤势怎么样了,有没有去诊所换纱布。”
  陆霄远淡淡道:“不用,这种小伤,我自己能处理。”
  肚子上都缝针了,还能是小伤?
  容鹤瞪大眼睛。
  陆霄远显然没有招待同学的经验,他对容鹤道:“那边有汽水,自己去拿。”
  容鹤立刻跑到堆放可乐的角落,乖乖拿了一瓶回来,拧了两下,递到陆霄远面前,眼巴巴道:“拧不开。”
  陆霄远没接,低头看他:“我手上有油。”
  容鹤只得悻悻然缩回手,继续尝试。
  陆霄远在旁看得直皱眉,摇摇头道:“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少爷吗?”
  他带着轻笑,语气略有调侃之意,说话间微微抬起下巴,尽管还没成年,但下颌线已经初显棱角。
  被陆霄远调侃成“小少爷”,容鹤一阵窘迫,脸也红了,那抹红晕在白皙的皮肤和刺眼的灯光中分外显眼。
  陆霄远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在深蓝色的围裙上蹭了蹭手,结果越蹭越脏,便索性抽出几张卫生纸,包住瓶身和瓶盖,用力一拧,没拧开。
  再用力一拧,还是没拧开。
  陆霄远皱着眉,大拇指顺着瓶盖摩挲一圈,仔细研究了片刻,发现确实不怪容鹤力气小,是这瓶汽水包装有问题,恐怕要拿刀子把防盗环割出口子才能打开。
  “等着,我再去给你拿一瓶。”陆霄远说完就去洗了个手,在一箱汽水里挨个儿检查了半天。
  就在这时,对面闹哄哄的面馆突然发出碗碟碎裂的巨响,两桌人毫无征兆地扭打了起来,脏话冲天。其中一人抡起酒瓶,照着另一人的脑袋狠狠就是一砸。
  血飞出来的瞬间,容鹤一把捂住了眼睛。
  往回走的陆霄远见状,当即扔下汽水,喊隔壁卖水果的老头帮忙看一下摊,抓住容鹤的胳膊将他带离了小吃街。
  暴力和混乱被夜色阻隔在深处,安静的路灯下,陆霄远问容鹤:“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容鹤轻轻喘着气,摇头道:“不用了学长,我打车就好。”
  陆霄远看着他煞白的嘴唇,不放心道:“你没事吧?”
  容鹤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没事,就是见血了有点反胃。”
  陆霄远惊讶:“你怕血?”
  容鹤盯着脚尖道:“我只是不喜欢暴力,害怕有人受伤。”
  陆霄远闻言,沉默了片刻,问:“那你上次见到我的时候,怎么不怕?”
  不仅不怕,还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做了个傻乎乎的自我介绍,发现他受伤之后,执意架着他去附近的诊所,甚至不惜翘掉一堂课,被教导主任免去了“值日生”的光荣称号。
  这个问题有点难,容鹤没能及时回答。
  但在他第二次来“王八湾”找陆霄远的时候,终于有了确切的答案。
  那天,还是一样霉湿的夜晚,月亮起了一层模糊的毛边,扎在人心上生疼,仿佛赤裸裸的挑衅。
  容鹤鼓起勇气再次来到“王八湾”,却看到那简陋但井井有条的烧烤摊变得一片狼藉。
  六七个学生模样的男生将陆霄远逼到墙角,周围的人全都视若无睹般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
  这些人穿着虹榆七中高二年级的校服,脚上登着一双比一双贵的球鞋,很明显是跟陆霄远一届的富二代。
  为首那人开了瓶啤酒,威胁道:“你把这瓶酒一口闷了,我就放过你,还有你家这个破摊子。”
  说着还往酒里吐了口口水,引发一阵哄笑。
  陆霄远嘴角伤口又裂开了,流着血,表情冷得吓人。他看了一眼面前的酒瓶子,突然抬腿就是一脚,把人狠狠踹翻在地。
  其他人都愣了,反应过来的时候纷纷要扑上去揍人。
  容鹤连忙大喊一声“住手”,然后把书包用力摔到地上,发出巨响。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他趁机冲了过去,挡在陆霄远身前怒吼道:“你们目前已经触犯了法律,监控全都拍下来了,证据确凿,我爸爸是思杰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容思杰,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几人闻言,竟然真的面面相觑,脸上露出顾忌。
  虽说是群无法无天的富二代,但草包成分偏大,何况“容思杰”这三个字的确声名显赫,确实挺能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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