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辰拉住她的手腕糯声道:“阿音...早上我不是故意要吵醒你的...我只是...只是...”情难自禁,声音小到只有距离很近的二人仔细才能听见,可最终也没能说出那句太想你了。
每天都有见,为何还会想,这只有江星辰才知道了,她梦里的景象在这句话说出来的一瞬在脑海里再次翻腾了起来,方褪去一点桃红的脸颊又再度烧了起来。
萧景音停住转身的动作,等候她的话语。听到江星辰软糯的语气和说不出口的最后几个字而支支吾吾染上一层绯色的脸颊。
她回想起了早上的吻,那是她知道江星辰是女子之后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
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在江星辰侧身的时候,依着前车之鉴,她也猜想到了江星辰会吻她。可她却由着江星辰靠近,若江星辰若仔细一点就会发现,两人唇畔相触的时候,萧景音身体轻颤了一瞬后便开始僵硬,萧景音当时都忘记了呼吸。
萧景音挥去脑中的画面,不置可否的抿了抿唇,没有在说什么,转身出了门。
江星辰见面无表情的萧景音没有理会她,心里被自己早上的鲁莽打扰到萧景音休息而紧张的局促和方才被抱进来羞耻心锥的满满,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萧景音知道了她是女子的事情。
方才抱她回房,也是萧景音故意为之,她就是想要看看江星辰会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显露出她的女儿态,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娇羞可爱。
门外的萧景音轻轻倚靠在门上,舒了一口气,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但若此时有人让她就此离开江星辰。她问了问自己,也得到了答案,她做不到让她离开自己。
一个认为爱人之间亲昵的动作打扰到她休息都会紧张的人,她怎么会舍得。
江星辰隐瞒女子的身份,固然可气,但不至于生恨,她一定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世间男女禁忌之事,萧景音都晓得。比江星辰还要明白的多一些,女人与女人之间她也知道的。
有些人一辈子也得见不到皇帝一面,只能枯等一生。
她幼时玩心重,胆子也大的很,宫内没有她不敢去的地方。有一天她支开了宫女内侍,爬了围墙,想要去经久无人居住的宫苑看刚生出的野猫崽,却无意撞破了宫内一个嫔妃与宫女亲昵,一个女人拥吻另一个女人,含泪说着那些话,她当时并没有反感,相反还为她们保密,后来也是她想了法子,让皇后将她们送出了宫。
萧景音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一个女人喜欢,自己亦会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她在门外攥起自己的葱白手指,双目恢复了聚焦,转身又回了房内。
萧景音快步走回了床前,江星辰不明所以,望向去而复返一脸正色的萧景音。她脸上还带着方才的颓丧与娇羞在看见萧景音过来后变成了欣喜,阿音回来了,是不生她的气了吗?
“阿--”音。
后面的字被吞没在了萧景音的唇齿间,萧景音想要证实一下自己,到底是不是还真的喜欢现在这个女人身份的江星辰。
她主动的亲吻了她,像早上江星辰那样,开始温柔的描摹着她的唇线,温热的触感,没有丝毫的不适,吮吸柔滑的唇瓣,和以前一样的感觉,依旧美好的让人心动。
短暂的分离,萧景音的眼神顺着江星辰的容颜晃动,她一直觉得男子的江星辰过分的阴柔了些。
娇媚无骨,凝脂白玉,素腰纤细,不盈一握,她那时还想觉得她太瘦了,想要给她补一补,可如今调转了性别,看着却是正好。
她抬手抚上了江星辰脸颊,轻柔的摩挲,骨骼分明,是不曾改变的面容,还是一样的俊秀,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对视上那双含情如水的双眸,那里印出了江星辰放在炙热心尖的自己。
为什么不能继续喜欢,除了女子的身份,她还是那个为她奋不顾身不曾改变分毫的江星辰啊。
她是爱的。
萧景音眼神痴痴的看着面前的江星辰,江星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被萧景音的主动迷乱的同样痴迷的看着身前的人儿,轻声唤了一句:“阿音。”
萧景音被一句柔声无骨的阿音唤的失去了理智般,重新吻上江星辰的红唇,吻的那样热烈,唇齿碰撞摩擦,舌尖缠绕湿滑。
原本椅坐床榻上的江星辰不知怎得就躺在了床上,而萧景音则像她之前一样,单臂支撑,伏在了江星辰的身体上方。
两人吻的有些忘我之际,萧景音听见了江星辰闷哼了一声。
她才想起江星辰后臂膀上还有伤。
怎得如此糊涂,她忙起身,想要翻过江星辰的身体查看伤口,又想起什么似的慢慢的松回了手,紧张的问道:“可是伤口裂开了?我去叫曾姑娘。”说着便要下床。
江星辰见她如此紧张担心,急声劝阻唤道:“阿音,我没事,应该没有裂开,曾姑娘缝合的很好,刚才只是不小心压疼了。”
萧景音不依,想要叫秦凌来查看,却被江星辰揽回了怀里,她不敢乱动,怕挣动间又扯了江星辰的伤口。
江星辰揽着萧景音柔软纤细的身躯,嗅着她肩侧的发丝吻了吻,缱绻柔声的在她耳边道:“真的不妨事,都不疼了,别走好吗?”
萧景音听到江星辰软绵绵的语气,心里也柔和了起来,轻轻挪动了身子让江星辰姿势更舒适的将她揽在怀里,她的星辰是个女子,需要她更加的温柔的对待。
江星辰此时不想让她知道她是女子的身份事情,或许是她觉得还不够信任她萧景音的爱,那她便装作不知情,她可以等,等她完全信任的时候,再亲口告诉她。
二人在房内一直待到秦凌敲门送来了一些吃食,萧景音还是不放心,让秦凌查看了伤口,又让曾初雪重新上了药才放下心。
曾初雪出了江星辰的房间后,便拉着秦凌出去,说是药材不够了要在去买一些,看见曾初雪一副八卦的神情,秦凌半信半疑的跟着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江星辰:“夫人你怎么亲完就想跑?”
萧景音:“???”
曾初雪神秘兮兮的拉着秦凌:“我跟你讲啊--”
秦凌:“???”
第27章 又见手札
出了客栈,才走了一小会儿,曾初雪就迫不急的对秦凌道:“你刚才看到了没有?”
秦凌一头雾水:“看到什么?”
“公主和驸马啊。”曾初雪说着还努了努嘴。
“公主和星辰怎么了?”秦凌微蹙眉疑惑道。
曾初雪无奈:“...”算了这个木头。
秦凌不知道曾初雪想要表达什么,但见她一脸嫌弃的表情,心里也在开始思索,发什么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秦凌开始回想她进房间送吃食,检查江星辰的伤口时候,萧景音还是避开了,出去的时候神情也没有什么不对劲,和以前一样,嘴?嘴是什么意思?
秦凌灵光一闪这才想起,曾在京师酒楼,二人出来的时候,红唇艳艳的样子,江星辰当时归罪于麻辣鱼头。
可今日二人的唇口异常的红润,江星辰的唇角应该是没有多少血色才是,而萧景音出去的时候,不似先前的苦恼的神情,星辰已经告知了萧景音自己的女子的身份了吗?
秦凌思及此处就要回身去找江星辰确认一下,被曾初雪一把拽住,秦凌看着被拽住的衣袖蹙眉道:“曾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曾初雪起初楞了一瞬,过会反应过来,松开了手,但也没有要她回去的意思。
挡在她前面道:“你做什么去?”
秦凌想要绕过去,可她往哪曾初雪便往哪杵,无奈立在了原地,有些焦急的道:“我去问问星辰,公主可是知道了她的身份。”
曾初雪揶揄她道:“驸马若是知晓了公主知道她是女子的事情,方才换药的时候为何不告诉我们?”
闻言,秦凌停住了要往前的动作,呆在原地垂眸若有所思。
既然没有告诉那就是不知道,可公主的神情不似昨日那般,而且她们之间,看江星辰一副腻在温柔乡的样子,又好像恢复了从前。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曾初雪见秦凌的表情变了几变,扭头看向了她,她忙摆手道:“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秦凌抿唇,她现在也难以下决定到底要不要让江星辰知道。
曾初雪见她眉头蹙起,建议道:“我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见秦凌抬眸看向她,又道:“她们现在不是相处的很好吗?你们有顾虑不告诉公主,公主就不能也有顾虑吗。要我说,只要不是把驸马是身份捅出去,她们俩这样也挺好。”
曾初雪思忖着脸上浮现了一抹怪怪的笑容,又补充道:“挺公平的。”驸马骗一次公主,公主骗一次驸马。
秦凌有所动摇,暂时决定不告知江星辰吧。只要她的人身是安全的就好。她也怕告知了江星辰,江星辰势必会和盘托出,到时候萧景音若没有理清楚思绪完全接纳江星辰,不知道还会出什么岔子。
二人去了县城买了一些药品和补给的物品,又雇佣了一辆马车,公主一直在外面怕是不妥。江星辰的伤虽不能骑马,但养两天应该是可以乘坐马车的。
回去后,几人商量了回京师之事。送完了皇太后,还没有回禀萧皇,江星辰想要第二天便上路,萧景音担心江星辰的伤势,折中一下决定三天后启程回京。又让禹哲圣前往避暑别院代为回禀。
启程之日,萧景音让秦凌置办了三床被子搭在了马车内,她怕路途颠簸,江星辰遭罪。
一上马车看到铺的厚厚的三层被褥江星辰实在是哭笑不得,这么热的天,铺的这样厚,可她的江夫人如此的“厚爱”江星辰只有默默承受,好在路上没什么问题,行走了几日便安全到达了京师驸马府。
曾初雪兄妹进了京城便与她们分开回了禹府。
江星辰回去后,修整了一番,听闻萧皇早已回到了京师皇宫,拖着伤病的身体便决定去回禀萧皇。
萧景音想代替她去回禀,江星辰觉得她太小题大做了,她身体已经可以行走自如了,不似先前那样会晕眩了,只是臂膀上的伤口还不能剧烈的运动。
江星辰去了皇宫入夜巳时时分方回到驸马府,萧景音派人探寻了好几次,都说是萧皇觉得江星辰办事稳妥,留她吃晚膳在让她回府。
驸马府“吃饱喝足”的江星辰回来便开始寻找萧景音的身影,一日不见她想念的很。萧景音也一直担心留有夜灯,等待着她回来,见到江星辰一副蔫吧的样,就知道她挨了训斥。
江星辰说父皇因为让毅儿入江家族谱之事,责问她,她也保证了只有萧景音生的孩子才会继承她江家这才作罢,又提醒着她科举快要到了,自己上点心。
二人提到孩子的事情,默契的将眼神瞥向了一侧,怀着不同的心思揣摩着同样的事情。
两个女人怎么会有孩子。
萧景音既然知道了江星辰是女子,便不会在纠结孩子的问题了。只是江星辰还不知道,总觉得自己对不起萧景音,让她守着自己守活寡,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见江星辰面色低沉,萧景音故意岔开了话题道:“今年科考,你可有把握考中?”
江星辰闻言,面色和缓些,回道:“阿音怎得比我还急。”笑了笑又道:“我非圣贤神人,能否过关还需考官审阅后才能得出结论。”
说完伸手握住了萧景音的纤细白皙的玉手,摩挲着放在唇边吻了吻柔声道:“明日开始温习所要考的书籍,毅儿我会让兄长接过来的。”
萧景音听到要接江毅过来,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道:“嗯,毅儿我来照顾,科考只需尽力而为就好,不必太过劳心。”
江星辰见萧景音神色欢喜,笑眼眯起答应道:“好。”二人又温存了一会才歇息。
翌日。
秦凌准备回嘉陵接江毅来京师,被前来拜访的顺便给江星辰诊脉的曾初雪遇见,曾初雪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外出机会,当即就说要同往。
还义正言辞的道:“我是医者,那么小的孩子长途跋涉的万一有个身体不适应。”她可以随时看护救治。秦凌也知此人难缠,没答应亦没有同意,只是出府的时候让人多备了一匹马。
科考在即,江星辰埋首于书房内,萧景音怕打扰她,白日都不会去书房走动,只有入夜后,才见得江星辰,江星辰白日见不到萧景音,夜晚自然会更想念。
每夜睡前缠着萧景音亲吻,但也都是点到为止。
萧景音被她每晚这样亲昵,难免心猿意马了些。一日午后,萧景音翻出了那日在西山上江星辰身上掉落手札,她当时没有细看里面的内容,后来也没有机会,回了府放置起来便都忘了,今日想起了便拿了出来。
她抱着好奇观摩的态度,反复的看了又看,开始还能置身事外般,后来满脑子都是江星辰的身影,直到浑身燥热,她慌乱的将手札又收存了起来。
当晚,江星辰沐浴后躺在床榻上,想要亲一亲芳泽,却迟迟等不到萧景音回来。直到有丫鬟来报,说萧景音吃多了有些积食,去了琴房,让江星辰先休息不必等她。江星辰自然不信,饭是一起吃的,萧景音吃了多少她是知道的,她穿起外衣,便快步去了琴房的方向。
距离琴房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江星辰便听到一阵扰乱人心的琴音,江星辰楞在原地,心道,阿音怎么了?大晚上的为何弹奏如此节嘈嘈切切之音,白日里是有惹她不快吗?江星辰思索了一会,自己并没有做出让阿音难过的事情啊,难道是因为自己一直埋在书房冷落了她?
思忖片刻,江星辰决定进去好好的安抚萧景音,大不了自己白日少看一些,多些时间来陪她的阿音,怎么能让阿音觉得她冷落了她呢。
江星辰来到琴房门口处,还未敲门,萧景音便出来了,见到江星辰过来寻她,一时楞住,她出来就是为了躲她的,怎么自己还赶上来了。
江星辰见萧景音出来,干净的白嫩的脸上露出了无邪笑容道:“阿音可是要回去休息了?”
萧景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机械的顺着回道:“是要回去了。”说完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怎么那么别扭,又道:“你怎么还没有睡?不是让你先睡?”
江星辰伸手牵住了萧景音的纤细手腕道:“我来接你回去一起睡。”
萧景音本来出来是要透透气,琴弹的越弹越燥,想着吹吹夜风兴许会好一些,开门便撞见了江星辰的人畜无害灿烂的笑容,好不容易挥去的画面,又浮现了出来,这个人真是迷人的好看,还“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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