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哲圣这才求了康王萧景康要了几名护卫前去寻找。
江星辰也担心秦凌,虽然秦凌武功高强,但毕竟在康王府,人生地不熟,便也一块去寻找了,萧景音自然是不放心她,跟着一块去了。
几人找了几个院落都没有找到,就在都着急担忧的时候,秦凌抱着满身是血的曾初雪出现了。
秦凌怀中的曾初雪满身污血,微阖着双目,脸色煞白,秦凌也同样紧绷着脸,面无血色,嘴里紧张的道:“雪儿,雪儿,你别睡,别睡,我马上带你找大夫。”
怀里的曾初雪强挤出一丝笑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道:“你...还不肯告诉我吗?”
秦凌喉咙滚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了这事。
“你别睡,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秦凌答应道。
曾初雪顿时舒眉笑眼,激动的搂着秦凌胳膊的手腕用了点力,扯动了伤口处,疼的眉头皱紧,深吸了一口气,停顿缓了一下,声音还是虚弱的道:“说话要作数”
秦凌苦笑着点头,无奈道:“作数。”
曾初雪得到肯定的回复,嘴角噙着笑意慢慢的阖上了双目晕了过去。
曾初雪在看到黑衣人杀上来后,本能的找了地方躲避,只是宴席外围中不知谁家的孩子杵在一旁哭喊,却无人上前帮他。
她虽顽皮了一些,但却是个十分善良的人,让她亲眼看到孩子被刺客残害,她做不到。
当刺客刀落的时候,她用怀中的药瓶,运力弹了过去,虽不能将刺客的刀剑撞到一边,但也吸引了刺客的注意,那名刺客放弃了杀孩子转身提刀冲向了她。
她知道自己肯定被盯上了,拔腿就跑。
自己武功虽然不行,但轻功还不错。
可她怎么也料想不到,追她的人轻功也是了得,没办法只能找了一间屋子躲避,可没躲多久就被发现了。
曾初雪不认命的与刺客周旋,躲避,尽量避免正面交锋,因为她肯定打不过。
二人你追我赶的大概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曾初雪累的气喘吁吁道:“好汉,你别追了,我不就是扔了东西碰巧打到你的剑上吗。至于这么赶尽杀绝吗?”
黑衣人眼神阴狠,并不听她废话。找准了机会,便用剑刺了过去,曾初雪惊呼一声,拿了身侧的空篓挡在胸口前,剑是挡住了,只是空篓挡住下意识的往下拉,剑刺透了竹篓,扎在了她的腰腹。
曾初雪因疼痛闷哼了一声,刺客将剑拔出欲在刺过去,曾初雪艰难的躲避,将一旁的瓦罐碰掉了一地,这才将外面一直寻找她的秦凌引了过来,将刺客制服后,才发现曾初雪已经躺在了地上受了伤,连忙抱起来去想要去找人员救治。
江星辰看着抱着此时已经晕过去的曾初雪神情有些慌乱的秦凌,疑惑的楞在原地。
禹哲圣率先跑过去,声音颤抖的道:“初雪怎么了,怎么回事,她怎么流这么多血!”
江星辰这才疾步过去,秦凌看到江星辰后,眼里的慌乱的神情似乎有了些许安定般道:“星辰,快去请郎中,雪儿...曾姑娘受了剑伤。”
江星辰神情凝重。
她看向一名护卫吩咐道:“快去请附近最近的郎中来。”
护卫得令后,立即奔了出去。
萧景音看着了无生气的曾初雪,道:“太医这会应该在路上了,先找房间把她放下来。”
方才大殿上不少人受伤,受伤的多是皇族中人,萧景康王已经派人去宫内请御医了,这会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皇宫毕竟比较远一些,京城的郎中先来到康王府,只是被人拉到了大厅处,先给皇族宗亲治疗去了。
秦凌看着床榻上闭着眼睛,眉头还锁着的曾初雪,想着方才为她止血时候的伤口,涔涔的鲜血往外流,心中跟着一起疼了起来。这个傻姑娘为救一个孩子,被刺客险些杀掉,若不是自己及时赶到,怕是早已命丧黄泉。
禹哲圣在一旁着急的四处乱走,萧景音小心翼翼的拨开曾初雪被剑划破的腰侧处衣衫,看到里面已经被简单的包扎了起来,抬头看了看秦凌。
秦凌撇到萧景音的目光,转头向她点了点头,伤口是她包扎的,紧急情况,她把她的衣服脱了,是曾初雪给她的止血的金创药,那时候她还未昏迷。
只是如果御医待会过来,一定会照实说明,秦凌给曾初雪上药包扎之事肯定也不会瞒着,面上还是男女有别的,萧景音想了一会还是让江星辰去把京城的郎中请了过来。
江星辰前往大厅请郎中的时候,正好御医们都赶到了,江星辰才不费口舌将郎中请走。
郎中过来后,萧景音让其他人都出去,只有她与郎中在房内,郎中诊疗脉后,萧景音也说了伤口已经止血了,也简单的包扎了,郎中还是皱着眉头,萧景音担心的问道:“可还有什么问题?”
郎中低头垂眸道:“这位姑娘身上的刀伤并无大碍,让她昏迷的是她身体里的毒素。她现在昏迷也是因为身体虚弱,毒素开始蔓延的缘故。”
萧景音不解的看着郎中问道:“可是方才的剑上有毒?”
郎中摇了摇头道:“不是,这姑娘的毒已经多年了,怕是从一出生便带着了。”
萧景音惊愕了一瞬,缓了缓神情问道:“此毒可能解?”
郎中又摇了摇头道:“小民也只能诊断出她中了毒,至于是何毒,小民不得而知,而且此毒极难察觉。中毒者平时与常人无异,只是身体虚弱之时便会表现出来。”
郎中顿了顿又道:“不过她的毒虽没有解掉,但好像服用了什么药物一直在压制着毒素的蔓延。所以现在性命并无大碍,如今重要的是尽快服用压制毒素的药物,以防生变。”
萧景音蹙起柳眉,压制毒素的药物?
她思忖着,曾初雪自己就是医者,既然有服用药物压制,那必然是知道自己中了毒的。且家族又是医药世家,家里人不能不知道,她还有个哥哥在京城,不妨叫来问一问。
就在她准备叫禹哲圣知会一声曾新的时候,曾初雪醒了过来,看着郎中与萧景音,迷瞪了一会,艰难的开口道:“公主可否帮我一个忙?”
萧景音看到她醒来,内心自是欣喜的,只是疑惑要她帮什么忙,萧景音轻声道:“好,曾姑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曾初雪微弱的声音道:“我腰间锦囊里有一红色药瓶,劳烦公主将里面的药拿出来与我服下。”
萧景音闻言看向她的腰侧,看到一个粉色的锦囊,解下她腰间的锦囊,果真有一瓶红色药瓶。
萧景音拿出药瓶停住了动作,眼神询问道:“这药可是压制你体内毒素的药物?”
曾初雪听到萧景音这么一问,怔了一瞬,片刻后轻轻点头。
萧景音没有在多问,将药给曾初雪服下。
按着郎中的吩咐为曾初雪重新清理包扎好,之前的药确实是极品的创伤药膏,没必要再换。又交代了郎中今日之事不要与人乱说便让其退出去了。
她还是不放心,与禹哲圣说一个姑娘家受了伤,男子不方便照顾,要将曾初雪带回驸马府。说自己想答谢曾初雪曾经帮过星辰与毅儿,所以自己要亲自照顾。
这也是曾初雪的意思,若她回了禹府,禹哲圣定会再请大夫,她中毒一事只有她与父亲知道,她不想禹哲圣与哥哥知道她中毒一事,知道的人多了,只会多一个人担心而已。更会以身体不适限制她能外出的自由。而且她还算计着秦凌要告诉她遇到秦凌后,做了奇怪的梦的事情。
禹哲圣虽担心,知道了曾初雪并无大碍后,也放心的让曾初雪随萧景音去了驸马府。萧景音的品性他是知道的,自然是相信不会亏待曾初雪的。
萧景音一行人走之前,康王府上下乱成一片。
深夜萧皇听闻有刺客闯入康王府,又有皇族宗亲受伤,有些还在医治,命在旦夕。勃然大怒,下令彻查此事。
第37章 胎记
曾初雪到了驸马府萧景音果真亲自照料,服用了压制毒素的药后,整个人状态明显好多了。
萧景音吩咐下人熬了药,看着曾初雪喝下后,曾初雪几次抬头看着萧景音欲言又止的模样,萧景音为她盖好蚕丝薄被后,瞥见她似乎有话想说。
和颜悦色道:“曾姑娘是有什么事想要和我说吗?”
闻言曾初雪抬起头,看见萧景音正瞧着她,便大大方方的看着萧景音道:“公主与驸马感情很好的样子。”
萧景音挑眉,低眸思索片刻又抬头笑道:“是很好。”
曾初雪见萧景音的反应,像是被人拆穿了小心思般,神情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我只是方才见驸马对公主很上心的样子,所以问问,是初雪冒昧了。”
江星辰方才下马入府后,一直担心萧景音在宴席上打斗留下什么伤,身上虽没有剑伤,但磕碰应该是少不了的,萧景音觉得她小题大做,推脱晚点在检查,江星辰不依。
见江星辰一直嘴不停地劝说,萧景音无奈只好拿出杀手锏,搂住江星辰施展了美人计,一计湿吻成功让江星辰闭嘴。曾初雪被秦凌抱着在前面走,侧着头正好看见。江星辰呐呐立在原地,羞红了脸,被萧景音指使去了江毅的房间。
萧景音莞尔一笑道:“你是不是想问同样是女子的驸马与同样是女子的我,感情怎么会这么好吗?”
曾初雪哑然。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她之前有意的隐瞒,突然此刻被摆在眼前,萧景音不遮不掩的还是有些诧异的,她干笑了一声糯糯的道:“你都知道了。”
萧景音好整以暇的望着曾初雪,过了一会温和的声音道:“还是要谢谢曾姑娘的,谢谢你与秦凌的隐瞒驸马给了我思考的时间,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萧景音抿了抿唇又道:“如果当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决定,总之谢谢你们。”神情郑重又诚恳。
曾初雪先是错愕,后又谄媚般厚着脸皮笑嘻嘻道:“公主跟初雪不用客气。”
萧景音忍俊不禁,片刻想起什么,神色蓦然的问道:“你身上的毒是怎么回事?”
曾初雪闻言敛了笑意回道:“其实也不是什么毒,只是出生便会携带的一种遗传疾病,父亲说是血脉的问题。”
萧景音疑惑道:“那你父亲和兄长也有吗?”
曾初雪摇了摇头抿嘴低声道:“没有。”
萧景音低眸思忖了一番,抬头撇见曾初雪怅然若失的眼神,安慰道:“许是有机率的遗传呢。”
曾初雪淡笑着点了点头。
若是家中只有自己有,那她是不是就不是父亲的孩子。
萧景音出去后看到秦凌一直在门外守着,她把下人都遣退,对秦凌道:“曾姑娘已经无大碍了,你去看看她吧。”
秦凌躬身行了个礼,萧景音点点头便走了。
江星辰看着奶娘把江毅哄睡后,便回了卧房,萧景音一直在曾初雪的房间里,她不便过去就一直等着萧景音回来。
等了一个时辰总算把人等回来了,吩咐下人准备的热水也换了几次了。萧景音一来她便手脚麻利的过去为她宽衣检查,萧景音也顺从的任由她将衣裙一点一点剥落,江星辰不带□□的检查了一遍了后,没有发现明显的伤痕,安了心,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看着萧景音曼妙的身躯,喉咙滚动,眼神不敢乱瞟,结巴道:“阿...阿音。”
萧景音闻言转过身,荡漾着浅笑:“嗯?”
“水我...我已经吩咐人放好了,你...你去沐浴吧。”强装镇定的江星辰结巴道。
萧景音漫不经心极具诱惑的嗓音道:“你这样把我脱了个干净,后面就不管了吗?”
江星辰嘴唇紧抿,脸色酡红,立在原地片刻,动作笨拙的弯腰将萧景音抱了起来,去了沐浴的内室。
萧景音沐浴完后,江星辰又将其抱到榻上,自己又去整理了一番才回到床上。
萧景音略显疲态的躺在江星辰怀里,对赧颜的江星辰道:“今日之事怕是没那么简单。”
还沉浸在幻想中的江星辰闻言,收了思绪,沉吟了一会目光深邃的道:“康王乃是萧国的王爷,又是镇守北疆的大将。能在康王府公然行刺皇族中人,这背后指使之人定然不会弱到哪里。”
萧景音抬首,黑亮亮的眼睛看着江星辰:“你也这么认为?”
江星辰看向萧景音,眼神的深邃瞬间转变成了温柔,似能掐出水一样,她声音轻柔的道:“我也只是猜测,阿姐今日活捉的那名刺客已被康王关押起来了,希望能从中得出什么线索。”
萧景音垂眸思忖片刻,神色郁郁的道:“希望如此。”
皇族那些受伤的宗亲虽与自己不甚亲近,但也连着血脉的,多少是有些担心的。
明日派人去探望一下吧。
曾初雪的房间,下人被萧景音支走后,秦凌进了房间,看着半躺在床上的曾初雪,面色不似在康王府那般苍白了,她缓步过去问道:“可还有哪里不适?”
曾初雪闻言睁开眸子,看到秦凌后,眼睛里盈上了一层光亮,声音带着些许娇嗔道:“你怎么才过来。”
秦凌抿唇,杵在原地。
曾初雪见她不动,眉头轻皱道:“你是木头吗”
秦凌疑惑的看向她,曾初雪叹了口气道:“你过来一点,我不能用力说话。”
秦凌瞟了一眼佯装冷脸的曾初雪,往前挪了几步,不远不近,曾初雪眉间舒展,清了清嗓音道:“说吧。”
“说什么?”秦凌答非所问道。
曾初雪顿时板起脸道:“你答应我告诉我的事。”
秦凌垂眸理了理思绪,她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
半响没有下文。
“我什么?”曾初雪听着秦凌只说了一个你字便没了下文不悦的问道。
这人说话怎么还吞吐遮掩起来。
“你可有什么信物在身上?”秦凌迟疑了片刻问道。
曾初雪想了想摇头,除了六岁的时候父亲送的一把长命锁便没有什么觉得重要的物品了。而且父亲送她长命锁的时候她是有记忆的。
秦凌问的应该是没有记忆时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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