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美貌之人,红润柔唇,纤纤细腰,眉目间浑然天成的贵气,此时红衣更衬托出她的皮肤更加细腻白嫩,宛如羊脂白玉,完美无瑕。这样一个倾城的美人竟是她江星辰一个女子的妻子。
虽自觉暴殄天物的江星辰,看着面前的人儿竟没有收敛移开痴迷的目光。
萧景音看着江星辰看向自己痴楞的眼神,轻启红唇道:“驸马看够了吗?”
江星辰眨了眨眼,抿住双唇,继续了未完成的动作,将红盖头挑到了一边。
又回身轻声歉意道:“是星辰唐突了。”
萧景音面色不辨情绪的回道:“无妨。”
江星辰抿了抿薄唇,找补道:“公主今夜让我想起了一段诗。”
萧景音疑惑:“何诗?”
江星辰抬眸对上萧景音如水的眼眸,薄唇翕动缓缓道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此刻萧景音在江星辰心里美艳动人的不可方物。
“驸马谬赞了。”萧景音礼貌的回道。
江星辰听见萧景音说话又抬眸贪心的多看了两眼,一身红色加身的萧景音让她悸动又似曾相识,好似看到了自己多年想要找的一样宝贝。
江星辰想起还未完成的礼仪,缓了缓内心的翻腾,道:“公主可愿与星辰喝一杯合衾酒?”
萧景音抬首看着江星辰期许的眼神道:“你我既结为夫妻,自然是愿意的。”
新婚之夜喝合衾酒,是应有的流程,但江星辰还是询问了萧景音一声,听到萧景音的回答,竟将心中一瞬的雀跃欢喜抑制不住表现在了脸上,唇角扬起竟不知自。
萧景音看到江星辰听到答应喝合衾酒时候的眼神,心里疑惑了起来。
只是喝酒而已,如此高兴?
江星辰将桌案上的酒盏枕满,一杯交于萧景音手中,一杯执于自己手中。与萧景音同坐喜床之上,小心翼翼的与萧景音交臂而饮手中的喜酒。
江星辰毫不掩饰的几近痴迷的看着萧景音,这样灼烈的目光,让萧景音心生了更多疑惑。
喝完合衾酒后,江星辰接过萧景音手中的空杯盏,便听到一阵敲门声。
随后听到秦凌的低沉的声音:“星辰。”
萧景音更加疑惑的看向江星辰,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江星辰脸上红润之色就没有褪去过,此时看上去有些娇憨稚嫩的模样。
见萧景音疑惑的目光,江星辰轻声解释道:“是我吩咐兄长过来的。”
萧景音:“???”
新婚之夜难不成江秦凌也要占着江星辰?
江星辰见萧景音面露不悦,心知她误会了,也不着急辩解。起身开了门,与门外的秦凌说了几句,便让她离开了。
转身回房之时,手里多了样东西——一提热腾的饭菜。
江星辰把饭菜搁在了桌案上,回身见萧景音警惕的打量着她。
江星辰微微一笑,好脾气的柔声解释道:“我知道公主误会了我与兄长了,我没有龙阳之好,兄长也没有。”边说边坐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萧景音去桌边坐。
萧景音才明白过来,她是怕自己饿着,特意吩咐江秦凌去弄了些饭菜。只是这深宫别院,江秦凌又没有相熟之人是怎么弄到的?
江星辰接着方才的话又解释道:“只是小时候家里来了名得道高僧,说我是异星转世,不能近女色,不然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此话半真半假。
萧景音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为何都传她不近女色。不知她还要说什么,萧景音便没有出声打断继续听着。
“父亲只有我一个孩子,母亲在我出生之后,大出血而无力挽救,父亲总觉得对不起母亲,不在续弦,就连纳妾念头都不曾动过。”
说着将碗筷递给萧景音继续道:”父亲视我为珍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从小便不让丫鬟们伺候我。小厮又生得粗糙,都是父亲亲力亲为,后来兄长来了,对我像亲弟弟般,所以父亲就放心的把我交由她来伺候。”萧景音此时也明白了为何传言她有龙阳之好。
江远鸣当年确实什么都亲力亲为,只是后来觉得姑娘越发大了,虽是父女,也知男女有别。当年阳晖道长一语道破他们的“秘密”且带来了秦凌,告知她们命运可互相帮助。
江远鸣半信半疑的将秦凌留下,直到一次意外,秦凌不顾危险救下江星辰,自此江远鸣才完全信任秦凌。
萧景音听着江星辰说自己的过往和“难言之隐”的原因。一时竟不知道从何开口,也不知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她。
她本以为江星辰是断袖倾心于秦凌,自己也乐得轻松自在,不必与她周旋。现在江星辰说自己不是,只是不能近女色,那先前的约定也还是可以作数的吧?
她埋首于花瓷碗里的饭中,思索着江星辰接下来还会说什么。
可等了半天,碗中的饭粒都快吃光了,江星辰也未在多言其它。
江星辰见此时的萧景音听到她说完这些的反应,模样颇有些可爱,心中更添了几分好感。
不是所有皇家贵族都是那么跋扈的,此时她面前的这位就是很好说话的一位。
看着头顶凤冠的萧景音,不可察觉的扭动了一下酸累的脖颈。动作幅度虽小之又小,但江星辰还是发现了,她起身挪步站在了她的身后,
萧景音一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就见江星辰伸手轻轻的将她顶上的厚重头冠别钗一根根的小心翼翼的拆了下来。
萧景音一时惊诧,却没有动,后来任由她摘了那厚重的东西。
江星辰回坐后,拿起旁边的筷子,将面前的酱菜小黄瓜,夹了一块给萧景音,道:“这是京城九鼎楼的特制酱菜小黄瓜,尝尝。”
萧景音抬眸将带有疑问的眼神看向江星辰,江星辰笑眼解释道:“这些都是进宫之前带进来的,我听说女子嫁人从早便不能吃东西,怕公主饿坏了身子,我让兄长借了厨房热了送过来的。至于她从哪借的厨房,我也不知。”
听到江星辰的解释后,萧景音看着面前心细温柔的江星辰,竟不知该说什么。
折腾了一天,江星辰与萧景音都有些疲乏了。
江星辰见萧景音掩面打了个哈欠,道:“今夜公主早些休息,有什么还想要问的,我明日在说与你听。”
萧景音微微点头。
江星辰从喜床上抱走一床被褥,置于床前的空档处,合衣钻进了被里。
第3章 回嘉陵
帷帐落下,萧景音也合衣躺在了喜床上,想是宫内的宾客都已散尽,窗台偶有风摇的树影,虫鸟也都暂歇,夜静谧了起来,不一会萧景音便听到了江星辰清浅匀称的呼吸声。
心放的到是宽,今夜的红烛是要燃到天亮的。
萧景音听着江星辰的呼吸声,内心竟放松了下来。在江星辰毫无防备的影响下,萧景音也放下了戒心睡了过去。
近日来一直未能休息踏实的萧景音,中途竟然没有醒来,一觉睡到了天亮。
出奇的一夜好睡眠。
清晨,红烛刚好燃尽,萧景音睁眼,透过红色的轻纱帐,看到江星辰已换上白蓝相间的锦缎长袍,腰间的系着暗蓝色的祥云纹皮带。身躯挺直颀长,比例完美,此时正立于窗前。听见床榻有动静传出,便转身轻声问道:“公主可是醒了?”
“嗯。”萧景音闻声后,略带晨起的低而柔的嗓音回道。
江星辰听到萧景音声音,却是晨起特有的慵懒声调,细细柔柔的像小猫般抓挠人心,脑袋里不知浮现了什么画面,脸上竟有些粉红溢出。
好一会,江星辰回了神,柔声问道:“现在起床吗?若是还有些困乏就在补一会儿。”
“不了,时辰也不早了,父皇那边应该还等着请安呢。”萧景音提醒道。
江星辰这才想起,要去问安之事。
开门叫来门口等候的宫女嬷嬷来伺候公主洗漱,而自己则是洗了把脸,漱了口,便去了室外等候。
此时秦凌也过来了,江远鸣让她带话,他先回嘉陵了。并告知江星辰去萧皇那边请完安之后,便可以带公主出宫,江星辰想起这大婚后的最终目的,问道:“陛下要了多少?”
秦凌面露迟疑道:“义父说,等你回去再说。”
江星辰还想在问几句时,萧景音已经收拾妥当,派人出来寻找江星辰。江星辰吩咐秦凌在此等候,她一会便回来。
此次问安也是萧景音与她的父皇辞别。
出宫路上,马车内,江星辰看着时不时掀开帘子,频频回望的萧景音,安慰道:“公主若是想念父皇了,星辰可以随时陪公主回来的。”萧景音闻言收回目光,轻抿双唇。
“星辰不能与公主与夫妻之实,是星辰委屈了公主了。公主既嫁给了星辰,那便是星辰的妻。无论发生何事,星辰都一定会护好公主安全,更不会让公主在江家受半分委屈的。”江星辰盯着萧景音诚挚的道。
萧景音眨了眨困惑的眼眸,这是在做婚后的保证吗?
萧景音笑了,她欣慰点点头。
前路不知什么模样,江家亦不知是何样的人家,无论江星辰此刻说的话是真是假,都在即将离开她生长的皇宫之时给了一些的安慰。
嫁给一个认识不到月余的人,跟随她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离开最疼爱自己的父皇,江星辰想着若是自己想必更加难过,心里的负罪感也是因此而生的。
看到萧景音不在锁眉,江星辰心里也没有刚才那么强烈的负罪感了。
她想她一定要护好她,同为女子,希望萧景音能在江家过的舒心,女子嫁人就像下赌,压错了,那便是万劫不复。
她不会让萧景音落入那样的境地的,她给不了她相夫教子的生活,至少她会在其它的方面倾力弥补。
出了宫门,他们先在驸马府待了半日便启程回了嘉陵县。
嘉陵江府。
江府祖宅在江星辰八岁的时候重新修葺扩张过,增添了一个新的大院是专门为江星辰建造的。
江府谁都看得出来,江远鸣及其宠爱江星辰,就如她的名字星辰,世间若得这等天上之物试问谁不会宝贝呢。
因江星辰祖父尚在,不好分府别住,增加的大院在中间是有隔着一堵墙的,只留了一扇进出的门。若无重要事情,江府的其他人是不准进入新院的。
一是保护江星辰的女子身份,二是怕哪个狼子野心的东西会加害于她,曾在江星辰七岁的时候,江星辰二叔家的堂弟因嫉妒和不满江星辰一个私生子成为了江家的长孙继承人,寒冬腊月将她推下了水池,幸亏秦凌眼疾手快不顾危险把她救了上来。
念及亲情血脉年纪尚小,江星辰的这个表弟被仗责之后也未深究。江远鸣心中却时时不安,待揽过江家大权之后,第一时间便为江星辰修建了新院。
江星辰出了马车,回身搀扶着萧景音后,便见江府除了祖父外,一众人员在江府门口等待着她们,看到有下人正在拿着牌匾替换江府的牌匾,便问道:“为何要换牌匾?”
一个机灵的下人道:“回世子爷,牌匾是皇上亲赐的。”江星辰让人把牌匾上的红布揭开上面金色大字漏出:“忠义王府”。
父亲江远鸣被封了一个世袭的王爷,江星辰心道这萧皇还真是疼爱自己的女儿,连外孙的前程都想到了。
江星辰与萧景音下马之后江府一众人员,皆参见跪拜,唯有老父亲江远鸣不拜,这身份不尴不尬的。
按理江远鸣是个异姓赐封的王爷,铁定是没有萧皇亲生的公主身份尊贵,可江远鸣的倔毛病此时就犯了,他偏不跪拜。
就算是自己的女儿江星辰是个女子,隐瞒之下娶了公主并让公主守活寡,他也不舒服。花了半个家产才娶来的女媳妇,怎么会让他舒心呢!
就在大家都觉得要发生点摩擦响动的时候。
萧景音却缓步走近江远鸣身前,大家以为萧景音要斥责江远鸣之时,萧景音却面露笑容,欠了个身行礼问安。
恭恭敬敬的尊了一声:“儿媳景音给父王问安。”
这可真是江府祖坟冒大青烟了,待一众人员看清萧景音的容貌更是一阵唏嘘,如此貌美的公主,仿佛画中仙子般的容颜,气质温和柔美,怎么看都是一个好脾气的美人。
江星辰能娶到如此的貌美的妻子,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
江远鸣见到公主如此待自己,也不在拉着个脸了,换上了一副满带笑意的面容道:“公主一路辛苦,快入府回家歇息吧。”随后一众人员随江星辰与萧景音进入江府内院。
一进院落萧景音便看到了照壁之后的一堵墙,把江府一分为二。
前头领路的下人带着她们进了左侧,江星辰也不瞒着,进了房内便解释了一通自家庭院的格局由来,萧景音心道也好,人多眼杂,自己也清净一些。
可谁曾想大家都想巴结这个京城来的天仙皇族,江星辰也怕公主无聊,便没有派人拦着。一连几日门槛都快被磨平了,七嘴八舌的说一些江府往事。
大家见萧景音没什么皇族架子,脾气又温和,长相貌美,待人又礼貌,从不大声呵斥他人,就觉得萧景音是个好说话的主。
江星辰亦每日殷勤问暖,两人面上恩爱情深的模样。她们过的太安逸舒心了,导致了一些人内心极度的不平衡,竟心怀不轨,起了离间之意。
月底时,江星辰盘算完江府的迎来送往开销花费之后,就见秦凌急匆匆的来到书房,对着江星辰耳语了几句,江星辰连衣物未换便从后门出去了,这前脚刚出门,后脚便有人进了院落,是江府六房的夫人,江星辰的六婶钱氏。
这钱氏年纪不大生得一副好模样,但嫁过来之前家道中落,这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钱氏的弟弟受不了清苦,就想起富贵时候曾与江家六子江远嵩在青楼喝花酒。
心知这江远嵩好色成性,见了有几分姿色的女人都走不动道的主,便心生一计,让自己的姐姐去勾引江远嵩,一番设计之后,这钱氏便怀了身孕。
平日了玩玩风月场所的歌姬也就罢了,可这搞大的是良家妇女的肚子,本来就有他大哥江远鸣私养外室这一茬,再出来个江远嵩污人清白之事,这江茂德的脸都不知道往哪搁了。
一顿家法伺候之后,便请了媒人登府求亲,这钱家的少爷,钱氏的弟弟一看鱼上钩了,那还不狮子大张口,在钱氏的要死要活之下只得舍了十间铺子做聘礼,才将此事压下,对外就说二人情投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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