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新眼睛瞪大,当他想要阻止的时候,曾初雪已经喂完了第二口,汤碗里的药汁已经见了低。
曾初雪轻轻的为秦凌擦拭了嘴角处,做回了椅凳上。又探出手诊了诊秦凌的脉象,药刚入口怎么那么快起作用呢。
秦凌昏迷的每一刻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关心则乱。
萧景音在旁眯着眼看着她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曾新看曾初雪看着躺在床上的秦凌呆呆的模样,走过去道:“初雪,你跟我出来一下。”碍于萧景音的面,他不敢直接责骂曾初雪,只得唤她出去。
曾初雪回头冷冷的看了曾新一眼,跟他出去了,她不想待会曾新吵到秦凌。
曾新出去后直接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怎么能那样喂一个男子药!”
曾初雪道:“说完了?”
“你--”曾新气的噎住。
曾新深吸吐纳让自己语气尽量平和一些:“姑娘家的名节不要了吗?”
曾初雪蹙眉,抬眼看了看曾新,怎么觉得自己的哥哥现在这么讨厌。
她声音冷淡的道:“我何时与表哥有的婚约?我怎不知?”
曾新道:“这还用知会你吗,这不是两家默认的事情,你以为爹娘每年都来禹府做什么,不就是想让你和表哥多亲近亲近。”
曾初雪沉默不语,她知道父亲每年都会带她们来禹府,却不知还有这层意思。
她没有在说话,转身要回房内。被曾新攫住手腕:“跟我回去。”
曾初雪眉间的的怒意隐忍,她甩开衣袖道:“你伤了人一点悔过之意都没有吗?”
“是她先轻薄你的!我难道看着不管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轻薄我了?”
“那她为何抱着你回来?”曾新快速说出了他所见,天还未亮,又未穿外衣,裹挟在被褥里,任谁都会想歪吧。
曾初雪气笑了:“我与你说不清楚,她没有轻薄我,总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秦凌没有完全康复之前,我是不会离开驸马府的。”
曾初雪不想在理她转身便要离开,似乎想起婚事一事,她并不喜欢禹哲圣,只是把她当哥哥而已,与曾新之间的感情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我会写家书回去,让父亲打消与禹家的婚事的。若你还想早一点知道表哥的消息就老实的待在房内。”曾初雪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回房了。
江星辰被传唤到大理寺公堂问了几次话,都与什么人接触过,可有证人在场,江星辰一一道来,考题是考前三天便拟定好的,封好后,当晚便泄露了出去。而江星辰那三日刚好一直在府内,她本是让秦凌来与她作证人的,可谁知来的却只有萧景音与管家。秦凌可从来都不会无故缺席的,只是公堂上不便多问。
萧景音见江星辰身上的衣袍都完好无损,人也精神,便安了些心。去大理寺公堂被问话,萧景音可是本朝第一位公主。
公堂之上江星辰有功名又是世子,所以一直站着。萧景音则是被安排在了旁听的座椅上。虽是被问话公堂,但萧景音举手投足之间却丝毫没有失了公主的仪态,端庄典雅,清眸流盼,眉间是常人难有的贵气,乌玉般的长发披落,一枝红梅镶翠玉的簪子别在发髻上,让整个人都变的冷艳高贵。
江星辰偷偷的望了一眼一日未见的萧景音,微小幅度的转头,却被一直观察她的萧景音捕捉到,萧景音冲她微微一笑,江星辰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了,她的夫人好像比昨日更好看了些。
堂上大理寺卿顾行,轻咳一声问到萧景音:“请问公主,江驸马这三日在府内都做了些什么?”
萧景音神色从容,目光看向堂上不疾不徐的道:“那三日驸马都在府中与本宫在一起,至于做了什么...”萧景音目光移到江星辰的身上:“不过是偶尔会去书房看书,再与本宫一起照顾毅儿。那三日从未出府,这一点管家可以作证。”说后半句时眸光又转向了堂上。
萧景音眼神透出一丝威严,她不屑于撒谎,何况都是事实。
“传管家。”顾行发令。
管家如实回答了问题,江星辰虽有人作证,但也不能直接放出去,证据还不足。在被押解出堂的时候还不忘多看一眼萧景音,萧景音亦是一直盯着她,江星辰抿唇笑了笑,示意她放心。萧景音直到看不见江星辰的身影,才收回已经要站起来的身子。
堂上可都看到了萧景音为了多看一眼江星辰,连仪态都不顾了,好在没有带手脚镣铐,萧景音才没有那么担心她的身体。回府后便吩咐管家又送了些吃的,又准备了一身换洗的外衣。
秦凌已经被挪回了自己的房间了,只是还未醒来。曾初雪一直待在床榻边,隔半个时辰便要把一次脉,药依旧是喂不进去,曾初雪只得在用早上的法子,只是这次口小了些,她担心太多会呛到秦凌。
曾初雪将汤药含在嘴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喂与秦凌。若不仔细看,二人倒像是情人间的调情。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另一本,这本可能耽误一下下。
第44章 单人疾马去,双人疾马
曾初雪喂完秦凌药,又诊了脉,脉象倒是平稳了些,只是还未苏醒。曾新那一掌实在太狠了,她不知道秦凌武功到底有多厉害,但她知道曾新的掌功,被他击中过的猛兽就没有活着的。
以前也常常跟随着曾新在野外晃荡,轻功也是曾新教的,他教曾初雪轻功只是想她遇到危险就跑快一点,顺便也教了点防身的功夫,曾初雪青出于蓝胜于蓝,虽是曾新教的她轻功,但现在的曾新轻功是比不得她了。
曾初雪看到秦凌吐血的那一瞬心底有绝望窜了出来,慌乱的把秦凌扶到床上后,诊了脉后发现秦凌居然护住了心脉,她窜出来的绝望被按了下去,她真的怕失去秦凌。
还有就是--她找回了记忆。
曾初雪的记忆力一直都很好,甚至一岁的记忆也有些许被记住了,一些对她来说重要的事情,她都记得,比如秦凌让她喊姐姐的时候,教她走路后,敞开怀抱让她奔向她的时候,好多好多,她都记起来了。
眼前的人,还带有最后那个夜晚睡前的几分模样。
她很依赖秦凌。从前是,现在也开始依赖了。她想要等秦凌醒来告诉她,她恢复记忆了,都记起来了。她疼爱的小姑娘回来了,完完全全的回到她身边了。
曾初雪攥着秦凌的手,慢慢趴伏在了床边,让秦凌的手贴在了她精巧瓷白的脸颊上,她祈祷秦凌快点醒来。她有好多话想要问她。
萧景音入夜前来看望过秦凌,江星辰还在大理寺的牢房里,一个已经让她的心力交瘁了,又平添一个秦凌。看着曾初雪一脸憔悴担忧的模样,叹了口气,有人许是比她还要担心。问了秦凌情况,得知秦凌大概今夜会醒来,心里也放心了些。
当夜二更时分,曾新飞上了屋顶,看着秦凌院落处还隐隐有灯火亮着,而曾初雪房间却黑漆漆一片,仿佛无人居住一样。
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妹妹难过,他也一直以为妹妹是喜欢禹哲圣的,若她与秦凌真的是情投意合,让秦凌差了人去曾府提亲便是。
只是这偷偷摸摸的私会让他心生恼怒。一个大男人若是真的在意姑娘,怎么会不知道女儿家名节的重要性。
他对秦凌多少也是听说过的,也并不讨厌秦凌,相反还有些欣赏她。武艺高强,却不浮躁,对江家也是尽职尽责,尤其是对江星辰,秦凌年纪应该要比曾初雪大了七八岁,二十三、四岁了,与秦凌一般大小的男子早就娶妻生子了,孩子估计都开始念私塾了,不知为何还未娶亲。她与江星辰曾传出有断袖之癖。他也是半信半疑,但江星辰娶了公主后,这谣言就不攻而破了。
曾新想着这些,便下了屋顶。他推开门去了秦凌的院落。
曾新站在秦凌的房门处,敲了敲门,果然开门的是曾初雪。曾初雪没什么好脸色,她蹙眉道:“这么晚了,哥哥来这里有何事?”
萧景音本是派了人来照看秦凌的,只是曾初雪坚持要自己来看护。自己是医者,有什么情况可以及时的处理。萧景音也想着这样也好,也就没有在劝说。
曾新强牵嘴角笑了笑道:“我看看江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曾初雪缓了神色道:“不需要,这里有我就够了。哥哥还是回去歇着吧。”说完便要关门。
曾新忙将一只脚伸进去,用手一只手阻止被曾初雪关了一半的门,抿了抿唇道:“你已一整日没有休息了,我来替你照看江兄吧。”
看着曾初雪警惕的眼神,他急忙又道:“我绝对不会在对江兄出手了,我发誓。”说着又伸出三指指天。
曾初雪看着曾新一脸的诚恳,思来想去还是拒绝了。并不是她不信任曾新,而是秦凌是女子,现在又是昏迷的状态。哥哥是懂些医术皮毛的,最基本的脉象诊断男女他是会的。
最后,曾新还是没有走,两个人在房间照看秦凌,总比自己的妹妹一个人在男子的屋子里要好些吧,至少不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曾初雪这倒是没有拒绝。
曾新坐在床榻对面的小方桌旁,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曾初雪和床上的秦凌。看着曾初雪为秦凌擦洗完后,又揉捏着手臂忙碌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复杂。他走过去伸手想要替曾初雪为秦凌舒缓经络,却被曾初雪用手拍开。
曾初雪瞪了他一眼道:“你揉的明白吗?”
曾新嘟囔着:“不就是揉一揉吗,有什么难的。”
曾初雪知道他是不想自己与秦凌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可她更不想曾新碰秦凌。没好气的道:“一边喝你的茶吧。”
曾新又坐回了原来的小茶桌旁,继续看着曾初雪为秦凌揉着经络,最后看曾初雪爬上了秦凌的床尾,抱起了秦凌的脚踝。他就坐不住了,他急忙站起身道:“哎哎哎~这个我会,我来我来。”
说着就要脱了靴子,被曾初雪又狠狠的剜了一眼,小声喝住他道:“你给我打住,就你学的那点东西,知道哪里该顺,哪里该逆着吗?”
曾新轻咳一声,直起了腰。也不在脱靴子了,可是他也不想自己的妹妹为个男子这样!
曾新站在床边也不走开,曾初雪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你若在不老实待着,就回去吧。”
曾新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又回去坐着了,他可不能走。端起下人刚端上来的茶,开始有一口没一口的喝了起来。看着妹妹为男子揉捏着脚掌与腿部,又不能阻止,气的他把头扭到了别处,眼不见心不烦吧。
曾新又端着杯中的茶水,喝了几口,突然觉得这茶倒是不错。仔细分辨了一下,居然是月洛南府茶,这江家就是奢侈。月洛南府茶可是东域国皇室专供的茶叶,以前到是能从一些商人手中得到一些,自从两国边疆开战后,本就不便宜的茶叶,如今更是有市无价。
曾新细细品着茶水,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两人,瞬间又觉得茶水没味道了。还难喝的很!
翌日晨起,曾新趴在桌上醒来的时候看到床上的人,他差点跳了起来了。
曾初雪正躺在秦凌的怀里,还扒在了她的身上。
早膳过后,大理寺传话,案子已经查清,江驸马无罪开释。蹲在大理寺旁的下人骑马飞奔回来,管家赶紧去通知了萧景音。
萧景音急忙的让人备马车,她去府外等候。马车还没有过来,她就等不及了,看着门外方才那名下人骑回来的马,直接骑上就朝大理寺方向奔去。
一路策马疾行,来到大理寺门口,江星辰正看着外面的天空,抬头伸开双臂,舒展着筋骨。侧目一瞥,看到萧景音骑马而来,一身红衣彩凤裙衫,将本就白嫩的容颜衬托的更加皙白,萧景音牵着马缰绳停在她的前面。许是骑马飞驰的原因,双颊有些红晕,看着萧景音如玫瑰娇艳般的模样,江星辰看的痴醉了起来。
江星辰好看的五官被晨光照耀着,整个人都显得暖暖的。萧景音跳下马,快步走进江星辰,呼吸还有些急促:“星辰,我来接你了。”
江星辰弯起唇角,明眸灿灿,她弯腰将萧景音抱起,轻轻放在马背上,自己亦跳上了马背。从后双臂环绕住萧景音,此刻她脑中已经开始了浮想,只是在大街上,所以她现在急需回府,以亲一亲佳人芳泽。
单人疾马去,双人疾马归。
回府后,江星辰便迫不及待的吻上了萧景音粉嫩柔软的唇瓣。感受江星辰热烈,萧景音勾起唇角回应着她。江星辰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热情,可萧景音却不得不压下了她的□□火气,呼吸有些不稳的道:“去沐浴,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洗一洗狱中的晦气。
江星辰停下了修长手指游走的动作,抬眼看着萧景音,吞咽了口中汲取过来的甘甜,答道:“好。”
萧景音伺候着江星辰沐浴,还为她准备了花瓣,江星辰捞起水中的一片玫瑰花瓣,捻在手中,笑道:“阿音也不怕府内下人知道了。”
江星辰以前可从不用这些东西,秦凌也不会给她准备。
萧景音弯眉笑道:“这有什么,就说是我沐浴不就好了。”
江星辰眯起看着萧景音,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萧景音疑惑的看着江星辰,脸上突然热了起来,江星辰说的不是怕别人知道她不是男子,而是明明吩咐了下人给她准备的,却还准备了自己用的花瓣。
江星辰不等她在细想一把就将她拽到了水中,一脸的坏笑道:“既然都说是给阿音准备的,那就一起用吧。”
萧景音被拉入水中,身上的衣服也都打湿了,在水里的还好,浮出水面的部分却贴在了身上,江星辰看的眼睛灼热。寻着萧景音的润唇便吻了上去,江星辰的唇瓣温热,柔软。萧景音被吻的七荤八素的。腰间被扯掉了襟带都不知,江星辰想要褪下她的衣裙,她才反应过来。轻推了江星辰的手道:“别闹,快些洗完去看看阿姐。”
她知道若是让江星辰亲手褪了她的衣衫,可就不太好控制了。趁着江星辰还没有到意乱的时候,提醒她一下,江星辰闷闷不乐道:“阿姐怎么了?”
萧景音出来后换了身衣服,又给江星辰把衣服穿好。才缓缓的道:“阿姐前夜被曾新打伤了,此刻还没有醒过来。”
江星辰伸开了双臂,萧景音正在给她束玉带,本来是靠在萧景音香颈处,趁机嗅着她身上的暖香气息。闻言,一下站直了紧张道:“什么?曾新伤了阿姐。”
第45章 飞来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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