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朕罚她一年俸禄让她长长记性,也给你女儿出出气。”
“陛下,臣……”大将军没想这样放过温凝晚:
“臣只是觉得这样一个人没有资格当大理寺少卿,有损陛下威严,败坏朝廷风气,只是罚俸实在太轻了,不如让他去天坛做一个月苦力,让她好好记住这个教训!”
熊尚书愣了一下神,抬头望向国师,众人小声议论纷纷,天坛可是祭祀坛,为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而建的祭坛。
在那里做苦力,是可能随时丢了性命的。因为天坛是建在一座几十米的孤山之上,孤山四面都是悬崖峭壁。
三面环山,第四面与京城皇宫遥遥相望,三面由一道铁锁桥链接着对面的山,地势险峻,很多苦力还没走到天坛,就从铁锁上掉落身亡,摔得面目全非。
就温少卿那副弱不禁风的体格,怕是铁锁桥都不敢上。
陛下自然也知道天坛那里万分凶险,大将军这是想置温少卿于死地,便不敢妄自做主,看向国师。
国师仍旧一脸清冷的平静,只道:“温少卿手上握着燕国殿下被杀一案的重要线索,恐怕不能去做苦力。”
“线索?什么线索?据我所知她根本没有查案,哪里来的线索?”大将军冷嘲热讽道。
“莫不是国师徇私枉法,随便编的一个理由让陛下不罚她吧?”
“当时熊尚书就在场,温少卿说自己手里有重要线索。”国师语气平静的说着。
陛下暗自松了口气,总算能找到理由放人了,就国师昨晚的架势,和今早如此不合规矩的先斩后奏,若真把温少卿罚去天坛做苦力,恐怕会真的把国师给逼急了。
熊尚书心如死灰,上前一步:“确有此事。”
“好吧,那就给她三天时间查出真凶,给燕国一个交代,若是查不出来……”
陛下看了一眼国师,国师道:“查不出来再罚也不迟。”
“好!”大将军冷笑着看了一眼国师,冲陛下道:
“陛下,若她查不出来,证明她根本没有重要线索,这欺君之罪,恐怕就不是罚去天坛做苦力那么简单了吧?”
陛下眉头微蹙,随即一脸和善地笑着:“那依大将军看,查不出来如何?”
“欺君之罪,杀无赦!”大将军冷冷道。
陛下心头一紧,随即笑道:“严重了,查案这种事,即便掌握重要线索,也会有变故,倒不至于落个欺君之罪。”
“陛下,您不能太仁慈啊。”大将军道。
国师看了一眼为难的陛下:“若是查不出来,自当以欺君之罪论处。”
“???”
你认真的?陛下歪歪脑袋疑惑地望着国师,随即又立刻收敛,点点头。
“就依国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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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晚从天牢出来,苗十一在外面等着,温凝晚一瘸一拐地跑向她,一个熊抱紧紧抱着她。
苗十一被吓一跳,温凝晚激动地用力拍着她的后背:
“十一啊!亲人啊!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以为我这次真的死定了呢。”
国师下了朝出来,恰好看见扑向苗十一的人,眉峰微挑,目不斜视表情冷清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温凝晚抱着苗十一,看着从苗十一身后走过的国师,立即缩回手。
“这不算调戏吧?”
苗十一回过神,回头看着走过去的国师,又看看一脸紧张的温凝晚。
“你只有三天的时间。”国师说着没有回头。
温凝晚一瘸一拐的揉着屁股跟上去:“什么三天?”
“三天之内查不出真凶,就是欺君之罪,杀头。”
“为什么?”温凝晚一脸懵逼地看着国师。
国师瞥了一眼身边一瘸一拐的人,耐着性子解释:“你不是说手上有重要线索?有重要线索还查不出真凶,证明你根本没有线索,所以是杀头的欺君之罪。”
“我本来就没有啊!”温凝晚一脸震惊,国师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温凝晚摊手:“真的没有,我以为你为了救我,提醒我撒谎呢。”
国师扶额,深吸一口气上下扫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你真行!”
温凝晚无辜地吐吐舌头,急忙上前抱住她的胳膊:“国师救我!”
苗十一跟在身后,一脸嫌弃地看着狗腿子的温凝晚。
国师想要缩回手,温凝晚死死抱住,咬着下唇委屈地望着她,就是不撒手。
“还想再进天牢?”国师冷冷道:“撒手!”
温凝晚立刻松手,接着又一把攥紧她的衣袖。
国师往回抽,温凝晚死死攥着不撒手。
“……”国师汗颜:“行了,松手,我帮你。”
“谢谢国师!”温凝晚顿时开心地笑着,却还是没撒手。
一手攥紧国师的衣袖,一手揉着屁股。
苗十一站在后面,好奇地望着她:“少卿,你怎么了?”
“肿了,不信你摸,好大一个包。”温凝晚委屈巴巴地回头望着苗十一。
苗十一愣了一下,还是头一次有人给她提这种要求,坏笑着:“我摸了?”
国师抬手,顺势拉过攥紧自己衣袖的手,躲开苗十一伸过来的手。
苗十一的手摸空,不可思议地望着国师,温凝晚眨巴着眼睛,望着拉着自己手的手,得意地笑着:“看看看看!国师轻薄我!”
第22章 、国师查温凝晚身世
“——”国师立即撒手,脸涨得通红,看了一眼得意地坏笑着的人,立即收回视线,急忙往前走。
“今天已经过去大半,你要抓紧了。”
温凝晚背着手笑眯眯地望着匆忙离开的国师,苗十一伸着手捏了捏空气又松开,坏笑着:“我还没摸到呢。”
温凝晚白了她一眼:“怎么连你也不正经起来了?”
“那还不是和少卿你学的吗。”苗十一笑着伸手扶她。
“不用,你快去帮我一个忙。”温凝晚冲苗十一勾勾手,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苗十一虽一脸不解,还是去做了。
温凝晚一瘸一拐回到大理寺时,房间里一片热闹的气氛,同仁们勉为其难地扯出笑容给温凝晚祝寿。
生辰吉乐!
温凝晚一下便注意到角落里恨不得把她掐死的人,燕国殿下的侍卫宇文舒。
急忙迎上前去,抬高音调笑道:“哟这不是舒侍卫吗?你家殿下呢?是怕有危险所以让你来了吗?”
众人一脸疑惑,刚才便听人说,昨日死的燕国殿下只是替身,现在她的侍卫还出现在这里,难道是真的吗?
宇文舒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少卿生辰吉乐!”
“乐乐乐!里面聊。”温凝晚急忙拉着宇文舒往屋里走。
“尤然也来!”
尤然本想置身事外,特意背过身去,却被温凝晚叫住了,勉强地笑着走进去。
柳娇娇几句话打发走大理寺的其他同仁,也跟了进去。
温凝晚歪着身子倚靠这,一副流氓地痞的模样。
柳娇娇看着旁边两个一脸严肃的人汗颜:“少卿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宇文舒极其嫌弃地看了一眼温凝晚,她觉得陛下让这吊儿郎当的人来查案,根本没把她们燕国放在眼里。
“屁股疼。”温凝晚一本正经地说着。
“噗!”柳娇娇有些措手不及,抱着两坛子酒走过来坐下。
尤然嘴角勾了勾,看着对面冷着脸的人又立刻严肃起来。
宇文舒:“温少卿,我警告你,如果你的办法不行,查不出凶手,我我绝对要告你一个对我家殿下大不敬之罪!”
“我查不出来三天我就死了!”温凝晚白了她一眼。
“你!”
柳娇娇立刻拦住要发火的宇文舒,抵过一眼碗酒:“舒侍卫舒侍卫,放心吧相信我们大人。”
宇文舒不耐烦地接过酒,仰头一口喝尽:“我暂且信你,配合你演戏,三天之后如果你查不出真凶,我会亲手杀了你给殿下陪葬!”
“放心吧,只要你们听我的话,我会查出来的。”温凝晚等不及地从柳娇娇手里拿过盛满酒的碗。
尤然看了她一眼,柳娇娇急忙给她倒酒,笑道:“尤侍卫今天不会又要和我们温少卿拼酒量吧?”
“不是已经输过一次了吗?”宇文舒一脸嫌弃地看着尤然。
“居然输给少卿这样弱不禁风的人?还好意思自称京城酒中仙?”
“你!宇文舒我是看在远来是客不和你计较,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怎么?想打架吗?出去比划比划?”宇文舒就要起身。
温凝晚一把按住,随即笑嘻嘻地问:“她真的自称京城酒中仙啊?”
“你不知道?”宇文舒不可思议地望着她,难道这个人连对方什么实力都不知道就和对方拼酒量了?如此莽撞之人真的能查案吗?
温凝晚摇头:“我只知道她喝酒很厉害,但是不知道她还这么自恋。”
“行行行,我错了!”尤然双手举着酒杯:
“我敬二位,行了吧。”
温凝晚一脸得意地笑着,拍拍宇文舒的肩膀:“她现在是我的小弟了,就不必和她计较了,来我们喝酒。”
温凝晚说着看了一眼柳娇娇:“柳主簿你也喝啊。”
“大人,我还有事呢,我给三位斟酒。”柳娇娇不放心苗十一,万一案子又进展,她必须保持清醒。
“没事没事,能有什么事,喝!”温凝晚端起酒杯塞到她嘴边。
尤然附和着:“喝吧喝吧,有什么事温少卿顶着。”
“就是!”温凝晚刚喝一杯呢,就跟上头了似的,大放豪言。
柳娇娇喝硬着头皮张嘴,接过温凝晚硬塞到嘴边的酒,咕咚咕咚喝下去。
瞬间满脸通红,温凝晚一副见鬼了的模样望着她:“才一杯就上头了?”
“才没有!”柳娇娇说着把酒杯重重地放下,给自己倒酒。扑通一下趴到在桌上。
尤然忍不住大笑起来:“柳主簿如此稳重的一个人,居然一杯倒?”
宇文舒一脸嫌弃:“难怪尤侍卫都能大言不惭自称京城酒中仙了。”
“唉,你这话什么意思?来比一比?”尤然常年在军营生活,军人的竞技精神一下就被点燃了。
宇文舒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燕国宇文氏本就是大家大族,国师领兵打仗的时候,没少和宇文一族打交道,所以宇文舒对出身国师府的尤然并不友好。
于是,宇文舒提过一个酒坛子:“如果你输了,我要你每次遇见我都要点头哈腰的,并且承认你们国师府不如我们宇文氏。”
“嗬!那你输了呢?”尤然咬牙切齿地望着她,说她喝酒不行可以忍受,说国师府不行绝对不可以!
“如果我输了,无论结果如何,绝对不会把殿下的死怪罪在贵国头上。”
温凝晚愣了一下,立刻拦住尤然,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宇文舒:“舒侍卫明知道尤然输给了我,还要和她比,这不是柿子挑着软的捏吗?这就是你们宇文氏和国师府较量的气魄?”
宇文舒神色微怔,随即笑着:“温少卿想要替她和我比?”
“不,是你应该和我比。”温凝晚笑嘻嘻地倒了杯酒。
“敢吗?”
“还是一样的赌注!”宇文舒抬起酒杯,颇为自信地望着温凝晚,她们燕国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酒量可以说是从小培养,当然自信。
“好!”温凝晚也颇为自信。
尤然碰了碰她:“你凭什么替我啊?”
“我是你老大!”
“就是嗝~老大嘿嘿——”柳娇娇醉醺醺趴着插话。
尤然汗颜,无奈地看着推杯换盏的两人,在一旁自顾自地喝酒。
第二天,天灰蒙蒙的,国师坐在案桌前,尤琪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来,抵过一分案卷。
“和案卷上写的一样,她出生在上郡一副商户人家,一个人进京通过科举考试入朝为官,在京中并无好友,更无亲密的朋友,唯一算得上朋友的就是身边的随身书吏苗十一,以及主簿柳娇娇。”
国师随意翻着案卷,一句一句往下看,确实和尤琪说的一样。
“就没有查到别的?”
“有。”尤琪淡漠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不可思议:
“上郡这个商户,不是一般的商户,而是大名鼎鼎的温氏,温少卿便是家主温如是的嫡女。”
国师抬眸,有些诧异地望着她:“你确定?”
“确定,属下已经派人去核对过了,确实如此。”
国师神色微顿:“温如富甲一方,京城里哪个大户人家穿得不是她家产的布匹,又有哪家家里没有她家产的家具摆件,如果没有温家的存在,人们的生活恐怕都要失色许多。”
“只是……”
“只是什么?”尤琪问。
她觉得,温凝晚这样的身份,不可能是有人安排来接近国师的,但是国师却对这个人异常上心,明明是自己主动凑上去的,到头来还要怀疑人家别有用心接近自己。
“出身在这样的富贵家庭,怎么会对路边成色极差的瓷器感兴趣?怎么又会在我赏了摊贩二百两时急忙要回来?”
“商人大多数都舍不得浪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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