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什么味道?”楚峋问,“除了您,谁敢这么大胆子?”
“你自己心里明白。”
“啊……”楚峋脑子一转,明白了,其实他早就明白,不过听对方这么问……到是听的格外舒心,嘴上却说道:“您可真是霸道。以前我在皇宫的时候就这不许那不准,如今我跑了出来,还要受这些管制的?不过——”话风又是一转,楚峋继续:“倒也怪不着您,以前是我自愿,现在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怎么也要等……”
楚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按着脑袋压了下来,随即位置一阵颠倒,再然后楚峋就觉得肩膀一沉,身体一重,海兰迩陛下再次闭着眼睛——倒在了他的身上。只不过这一次,陛下晕是晕了过去,人却没再变小,依旧长手长脚,砸的楚峋够呛。
楚峋见此情景,简直想要骂娘,他最近身体很不稳定,需要纳提斯的信息素也需要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以作缓解,但这下可好……又给他睡了过去,既然没恢复好之前还撩什么撩?!转个眼就把他一个晾在这里,还要他来打抑制剂?
楚峋越想越觉得纳提斯·海兰迩居心叵测,动机不良,想要借机整治他,但这会儿对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他能怎么办?只得拿出抑制剂先给自己打了再说。
楚峋正气闷,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楚峋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衬衣,走了出去。
开门一开,就见一脸严肃的凯尼尔·霍格站在他面前,一个肃穆的军礼过后,对方急不可耐的说道:“殿下,抱歉打搅到您,但是陛下他……”
“你找纳提斯?”
凯尼尔一顿,回答:“是。”
楚峋一侧身避开对方的视线,倚在门边向屋子里指了指,“里面呢。”
“呃——”
“没关系,进去吧。“
凯尼尔向前一步,没敢进去,但这个角度已经足够他由外及里的看清躺在楚峋休息室内的他敬爱的纳提斯·海兰迩陛下。
“抱歉,殿下,我以为……”话说了半截,凯尼尔就又敬了个军礼,自觉退了出去。
楚峋摇摇头,走回床边看着纳提斯,正捉摸着如何把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的扛回医疗仓,门外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还是凯尼尔·霍格。
这次还没等对方说话,楚峋便抢先道:“你来的正好,劳烦把你们家陛下送回医疗仓。”
凯尼尔却用极为克制又充满歉意的声音说道:“我来正是要告知殿下,刚刚我峋问过医师,陛下现在的情况已无大碍,如果陛下想的话就不妨让陛下在您的房间留宿,有殿下的照顾必定对陛下的伤有所助益。”
什么个鬼?!
“那接下来,就劳烦殿下。您有什么需要请一定吩咐。”
楚峋张张嘴刚要吩咐,对方一闪身却不见了踪影。
纳提斯因他而伤,由他照顾也是无可厚非,再加上那句“有殿下的照顾必定对陛下的伤有所助益。”在前,楚峋更是有口难言,只得乖乖让渡出了半个房间的使用权,不过到了晚上,楚峋就发现并不是“让渡使用权”和“由他照顾”这轻飘飘的九个字就可以囊括的。
当夜,楚峋试图唤醒纳提斯·海兰迩陛下,未果。
既然要睡在一个房间一张床,对方最起码也要清理下吧?但任凭楚峋是叫是喊是拉,对方始终一动不动,楚峋实在搞不懂让纳提斯·海兰迩陛下自动启动的契机在哪里,没有办法最后楚峋只能抱着对方去浴室,然后像伺候祖宗一样把对方从头到脚伺候个遍。
楚峋没怎么干过伺候人的活儿,他自己又讲究惯了,把纳提斯左搬右抬浑身磕碰一遍倒还好说反正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任他摆布,但这时间真是不禁用,他自己忙了个满头大汗,对方才只沾湿了个上半身,一个澡洗完对方是油光水亮了他却好像被抽干了力气手都抬不起来,比打了一场擂台赛可要累多了。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睡眠质量直线上升,楚峋头一次尝到了沾枕即着的滋味。
这样过了几个星际日,楚峋又发现另一个让他极为无力的点,无论他前一天晚上离纳提斯多远,把自己或是对方裹的多严实,第二天一早,他准会滚进纳提斯的怀里。
说来……滚进怀里还是好的,有次更尴尬,纳提斯和他都有裸睡的习惯,但因为两人如今的关系,再加上对方“病患”的身份,楚峋很有分寸的在睡前都会把睡衣好好的穿在身上,纳提斯当然也是如此,说起来给一个只管睡觉不懂配合的人穿衣服更是一件血泪史,当然这个并不重要所以暂且不提,反正那天也不知道他是发了什么疯,早上一觉醒来,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怎的脱了个精光不说,更是就这么一丝不挂的整个人叠趴在了纳提斯的贵体之上,说来两人要都是赤忱相对也还算好看点,毕竟还有个“两情相悦”的道理可讲,可最气人的是,对方的衣服规规整整的穿在身上,只有他像是变态暴露狂一样未着寸缕的紧搂着对方不放。楚峋承人他对纳提斯·海兰迩陛下的裸体确实做不到一点想法都没有,毕竟他是个身心健康的男性Beta,且两人本身就有肉体关系,更不要说还有信息素这个东西的羁绊,但他总不至于饥渴到对着个沉睡不醒的“病人”上下其手寻求慰藉吧?!
楚峋就这么在极度自我怀疑中,两天一小洗,三天一大洗,跌跌撞撞的伺候了对方大半个月。
终于在崩溃前夕把对方给伺候醒了。
第89章 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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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峋当时正在半梦半醒之间,他觉得额头发痒就伸手摸了一把,结果摸到个温凉的活物,身边躺个人时间久了,感知会开始变得迟钝,至少适应之后不会再像自己一个人时那么敏感。
楚峋拉着那只手到自己嘴边,无意识的啄吻几下,低声嘟囔:“好了好了,别闹了行不行。”说完拉着对方的手翻个身继续睡,于是便把自己困在了对方的怀里。
这个小动作大概连楚峋自己都不知道。最早,或许只是为了要应对纳提斯·海兰迩陛下无休止的精力,但时间久了便成了习惯。
午夜,楚峋睡得不安稳,他皱着眉惯性的向身侧一摸,摸了一手空,楚峋瞬间清醒,睁开眼翻身坐了起来。
“纳提斯?”楚峋叫了一声,起身往外走。
走廊里空荡荡的,楚峋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何种指引,双腿像是有着自己的意识般一路向上,每上一阶那种拉扯的感觉就更明显一些,楚峋只觉的心怦怦的跳个不停,极为不可思议。可似乎……如果他想要摆脱这种牵引也不是不可以,但楚峋并不讨厌这感觉,也就任由对方拉扯。
到了地方,见了再熟悉不过的人,楚峋却看起来一点都不吃惊,他问:“您把我拉来这里干什么?”
楚峋轻轻一跃,迎着风,坐上围栏。
纳提斯就在他身边,Alpha摊开掌心,一个指节大小的水晶体在上面漂浮转动。
“勒普提特……巨人?”楚峋蹙眉,看着纳提斯手心的水晶能量体说道。
纳提斯点头,收回手,“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好。”楚峋没多问,但他想了想还是说道:“不过,在您离开之前,有些事情要和您说。”
“你说。”
楚峋从围栏上跳了起来,他踩在只有拇指粗细的金属栏上,如果从这里向下望去该足有千米高,楚峋却像踩在平地上一样,他在围栏上来来回回走了一圈才停下,张嘴道:“其实简单来说,就是——阿兰贝尔有可能是您和我的孩子,还有…...您的父亲杰维特·海兰迩——可能在多年前已经过世。”他说完,时间就像凝固了一样,除了风声楚峋听不到任何其他声响。
楚峋抬着头,正绞尽脑汁的想着具体应该从何说其,突然觉得腰间一紧,身体却没有下意识推拒的动作,接着便被人禁锢着从围栏上拦腰抱了下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身后的声音低沉,楚峋听的出那句询问里带着有别以往的沉闷,应该也有一些惊诧,但少之又少。
楚峋愣住,接着蹙眉问:“您不奇怪吗?那么惊喜?惊愕?或是惊恐呢?总该再有点别的什么吧?”
“我……”
“嗯?”
“我知道。”
“知……你——知道?!”楚峋瞪圆了一双半眯的眼,“唰”地转身,用极为不可思议的神情望着对方。
“嗯。”
“解释下。”楚峋的声音紧了紧。
过了好一会儿,纳提斯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对阿兰贝尔有莫名的亲近感,他的出身包括经历都很可疑。”
“就因为这个?!”楚峋觉得不可思议,他第一次见那个小子,还莫名的想揍他呢,不过冷静下来后,楚峋继续说道:“所以您派人调查他?”他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纳提斯,接着又说:“别告诉我,您连基因数据也进行了亲缘匹配。”
“嗯。”
“所以——?”楚峋喉头一紧,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揪紧。
“我刚刚接到匹配报告。”楚峋的心重重一跳,就听纳提斯继续说道:“他是我们的孩子。”
其实楚峋也早有了自己的判断,但是听到纳提斯如此肯定的答复,楚峋除了更多的惊喜,还有不少的错愕,让他尤为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还在为自己知道的消息而忐忑期待的时候,眼前的这个Alpha竟然已经付诸行动。
其实在纳提斯昏睡的这段时间,楚峋除了晚间的照顾外也做了不少别的事情。在进入斯科德前,他就在阿兰贝尔的随身物品中加入了定位装置,当时的目的肯定和现在有着天壤之别,不过之前的布局现在也有了另一番用处,比如他如今就可以利用这个优势派人密切的跟踪并保护阿兰贝尔,且可以不定时的收到一些对方近日的全息景象,看着全息景象里的阿兰贝尔,楚峋还是有种怪异的不真实感,但这并不妨碍他日益觉得那孩子看起来——越来越顺眼,甚至近几个星际日,他看阿兰贝尔的频率明显的超过了还在人工孕囊里连张脸都没有的蛋蛋。
楚峋和纳提斯·海兰迩相顾无言的互看了一会儿,楚峋率先说道:“那关于您的父亲杰维特·海兰迩,您又是怎么知道的?是……白塔的主脑奥古说的?”楚峋摇头率先否定掉了自己的推断,随后又说道:“或者是楚毅给我的蕊片?”按楚毅的说辞,里面说不定也提及到了一些关于杰维特·海兰迩的事情,不过楚峋觉得——这两种可能性都不大。
纳提斯·海兰迩抬起手,在斯科德时,奥古戴在他指尾的那枚太阳纹戒指在暗夜里散发着幽暗的光亮,纳提斯说:“一个人的行为举止生活习惯都可以伪装一时,但不可能永久没有破绽。”
楚峋看着纳提斯,觉得极为不可思议。按照他以为的那样,纳提斯性格冷酷,杀伐果决,如果是被刻意隐瞒,不管是皇室出于自身的考量,还是由现如今的这个代替者单方面策划,纳提斯都会毫不留情,但他忘了也可能——纳提斯从一早就知道。
“所以,这也是您很早就知道的?”楚峋问。
纳提斯摇摇头,却又点了点头,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他是我父皇杰维特·海兰迩的克隆体。海兰迩一族不同其他种族,克隆体并不能完全复制家族的基因特性,他的身体存在着明显的缺陷。”
楚峋脑中灵光一闪,“您的意思是说,之前皇室刻意宣扬关于杰维特·海兰迩陛下幼时腺体受创的消息,是因为他本身是克隆体的原因?因为是克隆体,所以身体存在基因缺陷,并不具备海兰迩家族强大而特殊的能力。”
“而且克隆体无法产生生殖细胞,体细胞离开生命体也会在短时间内死亡。”
“因此——”
“他的存在,应该是我的父亲,真正的杰维特·海兰迩一手策划的。”
至于为什么要制造自己的仿生人,原因当然可以有很多,并不需要赘述。
“那母后她……我的意思是米娜·海兰迩殿下她……”如果连自己的孩子都产生了怀疑,那么日夜生活在一起的爱人又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洞察?或者她本身也可以是参与者……想到这里,后面的话楚峋自动住了嘴。
其实这些事情并不应该由他来猜测,他并不了解之前的皇室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把自己知道的告诉纳提斯,是他所能做的全部,剩下的问题交还给纳提斯自己,相比之下他当然更应该也更为关心的还是阿兰贝尔。
因此,楚峋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个更为轻松的话题。
“陛下,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默克多?我明天会去辅星樊杰找阿兰贝尔。”
“今晚。”
“啊——”楚峋拉了个长音,不无遗憾的说道:“这么快,那看来只能我一个人去了。”
“你想和我一起?”
“那是您儿子啊。”楚峋想了想,又说:“不过这样也好,我看你们两个相处的不错,您去不去也都无所谓,我不行啊,我觉得他没那么容易认我这个……爸爸?”
“他很喜欢你。”
“嗯?陛下您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自己怎么就没瞧出来呢?楚峋不置可否的笑笑,跟着略显困顿的打了个哈欠,他看着天空中隐隐折射着暗淡光辉的辅星樊杰,说道:“已经很晚了,那……我就不送陛下,先去睡了。”
“楚峋。”
“嗯?”楚峋转过头,柔和的光亮打在脸上,他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纳提斯。
“你现在……原谅我了吗?”纳提斯背对着光亮,楚峋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却可以从他低沉的声音中听到些许的迟疑和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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