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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用要命的人设封神[快穿]——柏塘

时间:2022-02-12 16:27:11  作者:柏塘
  “五万两!”沈云鹤大惊。
  竟然有这么多吗?
  红衣美人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沈少侠行走江湖,花费断然不小。因此已经给你打了不少折扣,三月前那株价值百两的兰心草,六月前数千两的折月花,索性也就没算你钱。”
  “若不是这药园需要我照顾,此刻我也开不了这个口。可要是再这么下去,以后我春信谷的药园里怕是没有药材了。”
  说到这里,他垂眸看向地面,像是万般无奈之下才做出要钱的举动。
  但实际上,药材确实是打折了,但打下来的折都加在独门药方和治疗费上了,不仅一两银子没少,还掺了不少水份,四舍五入补齐了个整数。
  饶是沈云鹤再厚脸皮,也不好意思说下次一定。
  他努力压制着自己颤抖的手,将账单揣入怀里,掏出银票:“这段时日多谢薄药师照顾了,我身上只带着三千两银票,过段时日我便传讯师长送些过来。”
  肖律心满意足的收下三千两首付款。
  这才说起自己过来找人的另一件事:“江少庄主的毒我已有了些头绪,也列出了几份药方。但此毒蹊跷,我不敢贸然用在他身上,需找个人试药。”
  “哦,不知需要什么人?我去替你找。”沈云鹤努力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三千两银票上拿回来。
  “此人啊……”肖律红唇轻启,“最好年岁与江少庄主相近,内力不俗,且对他所中之毒有部分了解。最重要的是最好是个情深意重的人,甘愿为了他冒试药的大险。”
  试药,试药。
  这种事哪需要让大夫来干?除了病人,这不有个活蹦乱跳的吗?脑袋上还顶着主角光环,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最合适不过。
  沈云鹤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怎么越说越像是他本人呢?
  他看向肖律,红衣美人漆黑如墨的眸子看着他,眼里尽是纯粹的医者仁心,不见丝毫算计。
  沈云鹤不由得心生愧疚,觉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胡乱揣测了。
  肖律有些烦恼的单手撑着下颌,秀美的眉毛微皱:“沈少侠可认识这样的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沈云鹤只能识趣的点点头:“薄药师看我怎么样?为了琴儿,我甘愿做这个试药的人。”
  肖律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起。
  看看,这不是知道自己可以上吗?
  为什么在原剧情里,这两人不论谁出事了,都不约而同地装聋作哑,将一切危险推给薄律呢?
  “那便劳烦沈少侠和我走一趟了。”肖律语气温和,却又似乎藏着一丝酸楚。
  这语气落入沈云鹤耳里,刚刚还起伏不定的心顿时安下,看看,这明显就是一边感动于他的深情,一边吃醋,他就说律儿不可能和他一刀两断的。
  他步伐顿时轻快起来,连对试药的抵触都淡了。
  药居内,空气里弥漫着清苦的药味,和一丝丝微妙的,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味道。
  沈云鹤看着眼前黝黑发绿,泛着诡异气泡的浓稠液体,头皮一麻。
  回想起自己以前找薄律治疗时,见到的要么是漂亮圆润的药丸,要么是苦里带着回甘的清香药汤。
  这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仿佛忘川河畔出品的。
  沈云鹤手腕颤抖:“这……这药……”
  可还是人喝的?他艰难地把下半句话咽了回去。
  这药是按照原主的配方亲手熬的,只是成品的外表有些许不同罢了,想来药效是差不多的。
  不过还是需要等沈云鹤试了才知道。
  “沈少侠,该吃药了。”肖律柔声说。
  *
  【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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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少侠,该吃药了
  竟然开出了这样见所未见的药, 看来这次的毒相当凶险,沈云鹤如此安慰自己。
  他看了眼安静等待着自己的薄律,心一横, 抬手将这一整碗不明液体灌了下去。
  “呜……”沈云鹤顿时,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他捂着喉咙,感觉身体里有一股不明的烈火在焚烧他的奇经八脉, 实在是太痛苦了。
  痛苦不仅仅是来自肉体, 还有一部分是来自嘴里的味道,这是什么东西?是人间的药材能熬出来的味道和口感吗?
  忘川河里囤了几千年的水也不过如此吧!
  肖律却悠然坐在旁边, 不断在手札上记录,顺便解说道:“江少庄主所中之毒至寒, 因此, 我选择了至热之方作为解药,沈少侠此刻可是感觉烈火焚身?”
  沈云鹤虚弱的点点头。
  “经脉疼痛难忍?”
  沈云鹤再次点头,力气肉眼可见地比之前小了。
  “嗯, 这就对了。”肖律满意地在治疗步骤上打了个圈。
  然后在沈云鹤希冀的眼神中,端起另一碗黑里泛着墨蓝的药汁,递道沈云鹤面前:“来再试试这个, 沈少侠内力深厚, 一定能熬过去的。”
  沈云鹤只看了一眼,见药汁里的墨蓝在烛光下竟然泛着荧光,顿时汗如雨下,这、这是要他小命啊!
  此刻,夕阳已经从天边滑落,夜色弥漫开来, 一身红衣的薄律半身藏于黑暗, 半身被烛光勾勒。
  都说灯下看美人更见绝色, 可这人美则美矣,却更像是奈何桥边为亡人熬制羹汤的孟郎。
  “来,趁热。”修长如竹的素手,端着药碗伸了过来。
  “不……不要……”沈云鹤这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他下意识地躲开薄律伸来的手,试图起身逃离这梦魇一般的药居。
  这时,门忽然开了,带来一阵夜风的冷意。
  一个披着鹤氅的少年快步走进屋内,他径直走到即将逃下床的沈云鹤身边,一把捏住对方的下巴,强迫他张嘴。
  肖律则趁机将碗里黏稠诡异的液体灌入对方嘴中。
  双方配合默契,动作一气呵成。
  沈云鹤浑身一颤,却只能发出一声闷哼,任谁都能看出他此刻的痛苦和煎熬、
  “呼……呼……呼……”熬过最痛苦的一段之后,沈云鹤虚弱地靠在枕头上,艰难地喘着气。
  嘴里喃喃:“律儿,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么对待我的……”
  肖律眉头一挑,难道这药对脑子不好?不应该呀。
  这时,一旁的少年开口了:“师父,沈少侠似乎有些神志不清,是不是需要给他提提神?”
  肖律看着少年。
  少年名为墨雪,是薄律唯一的弟子,今年十五。
  生得面如冠玉鬓若刀裁,总是嘴角含笑,眉眼温润,如今的年纪还尚未完全长开,却已能看出日后定会是个俊俏的郎君。只可惜他先天不足,一身轻脉细弱,这让他不仅极度畏寒,几乎无法习武,还需要身为师父的薄律经常替他疏导。
  肖律和这位好徒弟对视一眼,从那双眼睛里品出了某只老狐狸独有的芬芳。
  他眼里带上两分看好戏的笑意,如同一位考校徒弟的师长,问道:“依阿雪看,这症状该如何?”
  墨雪面色沉静,似是在给沈云鹤望气:“怕是需要施针引气。”
  肖律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不错,等会儿便由你来替他施针,选蛮石部落的石针,取材天然,质地坚韧,最合用不过。”
  翻译一下就是:够粗,够硬,扎死他丫的。
  “可是需要烧一下?”墨雪询问道,笑容和煦如三月暖阳。
  “嗯,烧烫点开窍醒神效果更佳。”肖律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沈云鹤朦朦胧胧间听到两人的对话:“……”
  是他意识模糊了不成?为什么这对医者仁心的师徒身上透着股草菅人命的味道?
  接下来的一夜,是沈云鹤这一生回忆中最黑暗的一夜,不堪回首,不忍再提,只愿将它埋藏在记忆最深处,愿永不相见。
  多年后,春信谷附近的山民中仍然有传闻:山里居住着吃人的妖精,它们会在大晚上出来过往的行人下手,将人生吞活剥,那惨叫声,整整一晚都不会停歇。
  七日后。
  身中剧毒奄奄一息的江琴,和以身试药半死不活的沈云鹤,一起醒了过来。
  身为小作精的江琴,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沈云鹤和薄律之间不对劲。
  他的云哥哥,向来是不管对待怎样的美人都云淡风轻,他始终保持从容的周旋在众多花花草草之间,从未有过半分失态。
  以前面他对薄律的时候也是这样。
  但现在……
  薄律端着药碗进来。还未放下,沈云鹤便立即起身迎上去,双手接过托盘,像是不舍得对方劳累分毫的样子。
  又比如,薄律看过两人气色,说还是调理一下为好,他那位弟子最近正好学了一套新的针灸手法,可以替他们效劳。
  但沈云鹤却义正词严地表示,自己两人年纪尚轻,又有功夫底子傍身,这么点小伤,他们休养片刻便好,不需要劳烦薄药师。
  那副生怕把人累着的样子,看得江琴暗自咬牙。他心道你心疼人就算了,怎么还连人徒弟一起心疼?难道是连小的也看上了?!
  那小的……
  江琴翻找着自己的回忆,嘶……竟然长得如此出色!
  肖律对沈云鹤越来越知情识趣的表现十分满意,干脆连诊脉也省了,大度地放过了他们,独自出门去。
  沈云鹤一直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房门彻底关闭,才缓缓地收回视线,并悄悄松了口气。
  这眼神放在江琴眼里就成了含情脉脉。
  江琴险些以为自己是睡了好几年,对事情的变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不妨碍他暗自生出危机感。
  “云哥哥。”江琴的语气带着委屈,“云哥哥,你刚刚那是什么眼神,你是不是对那个薄律……”
  “别乱说,琴儿,你在我心里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你明明很清楚,为何要说这样的话来让我伤心呢?”沈云鹤熟练哄人。
  江琴想到自己中毒之后,对方毫无顾忌朝自己扑来的那个画面,心头微微一暖。
  是了,在云哥哥心里还是他最重要了。他们之所以会来拜访薄律,也是为了给他治病去毒。
  他这才后知后觉得想起来:“云哥哥,你怎么样了?为什么你也倒下了?”
  沈云鹤脸色一僵,敷衍道:“没什么,不过是些小事罢了,你安心休息,我出去透透气。”
  他自觉这几天的经历太丢人,有损他一代少侠的英雄气概,因此不愿多提。
  看着沈云鹤仓皇逃离室内的背影,江琴眼眸微眯。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云哥哥有事情瞒着他。一定是那个薄律,趁着自己未醒来的这几天做了什么!
  江琴悄悄下床,离开了客房,确定沈云鹤独自去了后山散心之后,他便开始四处寻找薄律的踪迹。
  .
  春信谷中有一片小湖,湖边有座简陋的茅草亭,旁边是一片薄律师父早年种植的杏林。
  肖律一身红衣靠坐在亭中,慵懒地单手撑着下颌。
  他身旁是身披鹤氅的少年,少年低眉垂目,神态认真地熬着药,两人之间一片静谧,看起来却宛如一幅幽静的杏林闲居图。
  忽然,肖律开了口:“这一次你想要什么?”
  这句话来得没头没尾,也没有指名道姓是问谁的。
  墨雪手中的动作丝毫未乱,仍就是那副清朗干净的少年模样,四个字却轻轻从他口中吐出:“婆袔圣令。”
  陌生的名词。
  肖律思索着这婆袔圣令到底是什么?
  按照系统给予的剧情,这剧情最后确实有魔门入侵中原武林这样的桥段,婆袔神便是这魔门信奉的神明。
  但全书却并未提到过婆袔圣令这个东西的存在。
  他看向墨雪,但墨雪却像是对他的视线浑然不觉,抬手轻轻扇动炉火,一副专心致志的模样,没有丝毫给出提示的意思。
  那专心致志的侧脸倒是很好看,少年身形如竹,随便一坐都是足以入画的风景。
  臭老狐狸,谜语人,老黄瓜刷绿漆,肖律暗自在心头给这画面贴标签。
  瞧瞧这演技,细腻自然,看起来就是个认真细致的少年人,连煎药的手法都专业到不行,动作不徐不疾的,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练过。
  真能演。
  既然从A先生这里得不到提示,肖律便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隐藏剧情。
  就像在上个世界里,占据段凯身体的星辉改变了,星舟的用法也有原著未交代的地方一样,也许这个婆袔圣令就是牵涉全书剧情更深一步真相的东西。
  不过眼前,魔门还藏在暗处,距离入侵中原还为时尚早。
  “薄律哥哥。”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肖律的思绪。
  江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带着笑容走来。
  他今年十七,比沈云鹤小一岁,而薄律比沈云鹤大两岁,加起来就是比他大了三岁。
  江琴非常乐意在每一次和薄律见面的时候,提起这个年龄差,毕竟美人嘛,是年纪越大越不值钱的。
  庭中的红衣人乌发如墨,闻声抬起头,只拿眼尾轻轻扫过,那一眼如春风掠水,荡开几许涟漪。
  这样的人哪怕只是懒散的倚着栏杆,依旧让人移不开眼。
  发现这个事实后,江琴心里对于双方年龄差的快乐瞬间没了,有时候硬实力的差距,并不是靠晚出生几年可以弥补得上的。
  肖律见乐子送上门来了,暂时将还不知道在哪儿的婆袔圣令放下,面带笑容地打量着这位明显来者不善的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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