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觉得你的思想理念没有半点作用。”
激怒一个哲学家不用做很多事情,只要将他的心血彻底否定掉,摧毁他们的骄傲就行。
“哈哈,你说这句话是想激怒我吗?”
尼采抱着伞从屋顶的梁柱上跳了下来,脸上没有半点愠色,反而还带着味盎然的笑。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办?”
“当然是满足你的愿望了……”青年的心情显而易见的好,甚至还答应了这个诡异的要求,“我认可强者,而你必定会成为一个强者,所以我不介意跟你交好。”
而在尼采的思绪完成太宰治的要求就等于交好。
青年这么说着抽出了伞柄,细剑以极快的速度刺了过去,他前方的黑衣少年神情一凌侧身弯了过去,却依旧被极软的剑身给划破了衣领。
一击没有得,尼采直接把剑给扔了直接冲了上去。
小腿发力,第一招直击对方下盘让其重心不稳,然后抓住太宰治的将少年扔了出去。
太宰治在地上滚了一圈,脸色惨白的站了起来,前方的尼采没有继续追击而像是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怎么样?你的要求我满足了。”
“哎呀呀,我可没想被这么满足……”捂住自己之前就已经脱臼了的,太宰治面色惨白的说道,“本来是想问问你情报的,没想到你居然直接笑眯眯的开打了。”
“咦?难道是我搞错了方法?可我看别人被激怒后都是这种模样的啊。”
“可你明明没生气。”
两个人的语气平和,态度一点都不像敌人,反而像是多年的好朋友拌嘴一样,但他们周身那冰冷而压抑的气息却又显示出了双方的较量。
尼采:“确实,我没生气,但是这是你的要求,所以我会努力做出生气的模样。”
尼采是个疯子,太宰治知道这一点,毕竟泰戈尔之前反复强调了这件事情,但他没想到尼采疯的这么厉害。
那个家伙明明知道他的目的,也明明没有生气,却依旧会故意做出人类生气时的模样,若说是伪装也太过漫不经心,可若说不是却也依旧把生气应该会做的举动完全做出来了。
太宰治都不知道该说这个家伙过于傲慢还是过于疯狂。
他抱着自己的臂耍无赖道:“你都打了我一顿了,是不是该告诉我事情了啊。”
尼采:“我可没有答应你什么。”
“尼采,你这样会被人讨厌的哦……”太宰治的脸上依旧嬉皮笑脸的没个正行,就像刚刚他不是在被殴打,而是在玩乐一样,“你都收取了报酬,怎么可以不把我要的知道东西告诉我啊。”
“报酬吗?”尼采食指点着自己的嘴唇,想了想说道,“好吧,虽然我是按照你的要求生气了,但揍了你一顿我也确实该付报酬,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呢?”
“可以告诉我,你和泰戈尔私下商定了什么东西吗?”
这次太宰治没有拐弯抹角,亲身体验了尼采疯癫程度的他直截了当的问道。
“可以啊……”
青年慢慢走了过来,将臂搭在身体绷紧的少年身上,低下了头眼带着玩味的笑容。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不杀泰戈尔是吗?”
“我满足你的好奇。”
太宰治没有说话,他放轻了呼吸,余光撇了一眼旁边面色惊诧的泰戈尔。
“因为泰戈尔将会成为【法】的新成员,太宰君,你知道【法】成员的更换条件吗?”
太宰治的心沉了下去,迅速的摸向了自己口袋里的枪。
刚刚抽出的枪被打掉,青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要杀死【法】组织的成员,就可以成为新的成员了。”
原来如此啊,【法】的成员确实不能互相伤害,但外人却可以,借刀杀人是借了一把真刀啊,想用泰戈尔杀死雨果吗?
什么泰戈尔发现了【法】成员的身份,尼采知道后灭口,然后顺便利用雨果的心软把雨果重新逼迫回【法】。
假的,都是假的,泰戈尔告诉了太宰治假情报,让他进行了错误的判断。
太宰治被误导的忽略了一点,其实重要情报被人知道后除了灭口还有一个解决办法,就是加入。
“泰戈尔怕死,为了活下去他只有加入【法】,而加入【法】必须要杀死一个成员,你的目的至始至终都不是把雨果逼回【法】。”
“没错,我至始至终只是想杀死雨果带回泰戈尔罢了。”
青年的话最后留在了太宰治耳边,他眼前一黑直接被人敲晕了。
“什么鬼?”旁观了一通窒息操作,完全不能理解尼采常识的泰戈尔脸上写满了困惑。
为什么太宰治会故意激怒尼采?为什么尼采笑眯眯的说他生气了?这两个人是在干什么?
尼采撇了泰戈尔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就没想过你能明白。”
“尼采你什么意思啊!”泰戈尔瞪大了眼睛,张牙舞爪相当熟练的扑了过去。
一伞柄抽在了泰戈尔脸上,青年语气带着无可奈何的鄙视:“你不用管了,反正事情已经处理好了,你去收尾吧。”
什么办好事情、什么收尾,明明就是太宰治想套路人,而你发疯兴高采烈相当配合的踩进去了吧。
跟两个人观不合的泰戈尔,揉了揉刚刚被伞柄抽到的肩膀愤愤的问道:“你怎么把这件事情告诉太宰治了。”
这不是坑他吗?
“你找的理由有漏洞,他已经发现不对劲了,总要猜到的,我直接告诉他不好吗?”看待事物角度不同的尼采直接问道,“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动?如果太宰治醒过来你再对雨果出可就不容易了吧。”
“我这就去。”
提到正事,泰戈尔的神情也冷静了下来:“事情总要处理完再办。”
不把剧本编织完怎么把雨果踢出去啊。
“那个小崽子呢?”
“我已经让他给家人打电话了……”泰戈尔轻声说道,“港黑的人一定会照顾好他的。”
把泽田纲吉留给晕倒的太宰治正好,省得他带着麻烦,有港黑在泽田纲吉一定不会出事,再加上他们两个当着太宰治的面背叛了【律】,这样【法】的事情就不会把【律】扯上了。
两个人没有看一眼安全屋,边谈着话边离开了此处。
太宰治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当他醒来时只能透过屋顶看到已经阴暗下来的天空。
少年爬了起来再次扯到了之前的伤口,他脸上惨白的从口袋里掏出。
“织田作你在吗?”
“怎么了太宰?”
电话那头友人的声音让他重新冷静下来:“你现在立刻去泰戈尔安排的第一个安全屋看看雨果的情况。”
“我知道了。”织田作之助没有对这个事情产生任何疑问,语气相当平稳的问道,“太宰,有什么其他需要帮助的就直接告诉我吧。”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对劲,让织田作之助产生了担忧,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下说道:“待会等我过来你再打电话给泰戈尔。”
“打电话?”
“嗯,你给他打电话吧,他会把事情告诉你的。”
将电话挂断,太宰治呆呆的看了一眼天空,重新闭上了眼睛。
事实上他自己也知道来不及了,都这么久了雨果一定出问题了,可……
“那个、那个大哥哥?你没事吧?”
糯糯的声音在旁边的柜子里响起,太宰治想到之前的狙击随口问道:“你是哪里的小鬼?”
“陀思哥哥告诉我,我是、是彭格列的……”柜子里的泽田纲吉乖乖答道。
“彭格列、彭格列,居然是彭格列……噗呲,哈哈哈。”太宰治掩住面,唐突的笑了出来,他鸢色的眸子压抑又空洞,嘴角却微微上扬,“彭格列,森先生听到会很开心吧,不知道可不可以把小矮子给借出来呢?”
扬起的声音重新变得平稳,太宰治语气淡淡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泽田纲吉。”
“很好,泽田君,麻烦你给家人打个电话了。”
以交好彭格列为要求,让森先生派出也追捕冒犯彭格列的家伙应该不难吧?
太宰治将不解的小崽子抱了起来,快步跑出了贫民窟,他在外面停了一辆车。
快一点,再快一点,应该来得及!
绝对来得及!
将孩子放在了后座上,太宰治一脚踩下了油门,边飙车边摁下了电话。
“喂,森先生,不知道你对彭格列感不感兴?”
“太宰君……”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平和,“饭总要一口一口吃,我们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呢。”
港黑还没在日本站住脚跟就想对意大利的老牌组织出,这已经不是异想天开,而是疯了。
森欧外虽然有野心,可又不是傻,但他同样知道太宰治不是一个蠢货,会莫名其妙的问出这个问题显然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太宰君,出了什么事情直接告诉我吧。”
“彭格列丢失的继承人在我这里哦,不知道森先生想不想赢得彭格列的友谊呢?”少年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另一种血腥的厚重。
“呃……”电话那头的声音静默了一会,片刻后森欧外直接下达了指令,“太宰君,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吧,我会跟各部门联系好的,他们任你调遣。”
太宰治驱车赶到之前安全屋的时候,里面的主人已经完全没了踪影,他把坐车坐得晕晕乎乎的小崽子带了下来,直接看着旁边的织田作之助问道:“织田作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来不久。”
“旁边有什么情况吗?”
“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被开走了,车牌是黄底黑字的。”
“黄底黑字吗?看来是个人用的轻型汽车呢。”
太宰治直接摁下了电话,命令起港黑的情报组:“让所有的下属组织给我查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
第30章 泰戈尔
收起,太宰治问道:“现场情况怎么样?”
“杯子里的水放了安眠药。”
“安眠药,我记得混水喝下去有股苦涩的味道吧?”
雨果不像是会傻乎乎喝下去的样子啊。
不、不对,泰戈尔和雨果的关系很好,如果是泰戈尔请求的话……
雨果一定会答应吧!
太宰治看着杯子沉默了。
“太宰,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太宰治有些后悔让织田作之助参与这件事情了,他扫视了一眼安全屋的情况答道:“没什么……”
“如果没什么的话,告诉我也没关系吧。”织田作之助海蓝色的眸子平和的看着身旁的太宰治,一改往日的态度认真的询问道。
“织田作这可不像往常的你啊。”太宰治扯了扯嘴角说道。
织田作之助不是一个喜欢深究的人,这一点太宰治早就知道了,可今天他居然一改往日的态度追根究底起来。
“事关你和泰戈尔,我就不能看着了,太宰。”
那是织田作之助重要的家人和友人啊。
少年的身体一颤,然后转身看向旁边的友人,他该怎么说呢?
难道该告诉织田作他准备杀死泰戈尔吗?
最终少年只是沉默而坚定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安全屋。
太宰治相当清楚,如果杀死了泰戈尔,他们是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泽田纲吉乖乖的跟着太宰治,小崽子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少年的脸色,犹豫了片刻问道:“阿诺,大哥哥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
“可是哥哥的脸上都在流冷汗了,是很疼吗?”
“大概吧。”太宰治表情寡淡至极的说道,“你说人是为什么活着呢?有意义吗?”
“这个……”小孩子皱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索性太宰治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想过要答案,他重新沉默了下来回到了车上,默默的等待港黑情报组将信息发送过来。
没多久,放在口袋里的再次响起,太宰治摁下了接听。
“太宰大人,根据您给的信息,我们排查了一下,最终查到了东岸边的一个港口。”
“把地址发给我,顺便让也在那个地方等我集合。”
太宰治挂断了电话抬头看了一眼夕阳,漂亮的就跟一个月前与雨果认识时的一模一样。
他再次发动了车子。
“太宰……”
“吱——”
刚刚踩下油门的车猛然刹住,太宰治抱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微弱希翼,看着待在安全屋里的织田作之助跑过来。
“哟,织田作有事吗?”少年弯起眉眼跟往常一样的伸打招呼。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我都说了不用吧……”太宰治的笑容收敛起来,“难道说干部的命令你都不听了吗?”
黑党是一个非常注重阶级观念的组织,如果下属忤逆了上司的命令可不是辞退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那么太宰,你想把我当叛徒处理吗?”织田作之助的声音依旧很平和,甚至连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织田作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织田作之助打开了车门坐到了后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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