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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斥、扭曲、分解——有很多人以为他的异能力是由负数的效果组成的，但至始至终他的能力都是毁灭。
被毁坏直至消灭。
哪怕在无根的海面上他需要分出一部分力量来维系自己站立的地方，但他依旧是当之无愧的最强。
“这是……”原也盯着尼采，身体紧绷，这是他第一次正面认识到眼前人的强大。
会输的，如果不开启污浊他会一败涂地。
出乎原也的意料，尼采根本没有攻击的意图，他将旁边躺在地上的泰戈尔背在了背上，笑道：“我先把人还回去，不然小飞鸟就得被海里的鱼给吃了。”
他脚尖一点海面，在异能力的作用下借力直接跳到了远处驶来的水翼船上。
船上的太宰治看着远处冲来的身影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身旁的织田作之助就举起了枪。
如预判所料，这发子弹让对方的速度慢了下来，但织田作之助没有说话。
他的眸子紧紧的锁在尼采的背上。
那个孩子、那个跟他一样喜欢吃咖喱的孩子无声无息的躺在敌人的背上，除了面色过分苍白外根本看不出来已经离开了人世。
是极快的细剑。
脑海储存的知识直接把答案报了出来，但他根本不相信这个事实。
织田作之助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撑着自己的理智。
“那个孩子是你杀死的吗？”
他的语气没有半点起伏，就像是日常的询问一样。
“是啊，小飞鸟太不听话了，明明都给他指出了活路他非不听。”
对面青年柔和的声音终于将他的理智撕裂了。
泰戈尔是一个应该活着的好孩子，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这么想了。
所以织田作之助会去帮助泰戈尔，所以织田作之助想要跟泰戈尔成为家人。
他们两个会在晚上一起做咖喱饭，然后评比谁做的更好吃。
他们会互相斗智斗勇只为了让泰戈尔早点睡觉。
有的时候他有了空闲泰戈尔还会给他弹吉他听。
问那个孩子没听过的曲子是哪来的时，那个孩子总是挠着头含糊过去。
不知道泰戈尔的过去没关系，他这么想着，反正还有大把的时间磨合。
未来还很漫长，说不定他们两个可以一起出书，一起看看这个广阔的世界。
他期待着跟这个孩子一起完成自己的梦想。
可一切都没有了。
泰戈尔死了。
什么都不剩了。
“早知道我该问清楚他情况的。”织田作之助喃喃自语着。
在泰戈尔含糊其辞的时候，在他刚刚打电话的时候。
为什么发现了那个孩子的哽咽却没有去安慰他呢？
泰戈尔一定是不想离开的吧，是这个尼采吗？
啊啊，事情都这样了他居然连情况都不知道，果然自己还是不能让泰戈尔依靠吗？
所以这个孩子才会这样死掉吧。
织田作之助握着枪的特别稳，语气连一点波动也没有，没有愤怒也没有杀意，他就这么轻飘飘的扣下了扳。
“砰——”
子弹擦着尼采的脸颊而过，青年眨了眨眼，夸张的松了一口气：“喔，我刚刚还以为要死了呢。”
“把泰戈尔放下。”
织田作之助的枪指着对方，脑海叫嚷着的杀意在触及到泰戈尔的面容时压制了下来。
“把他放下。”
织田作之助再次重复了一遍，神情平静到了诡异。
“咦，我还以为你会追根究底的问我为什么要杀死小飞鸟呢。”
尼采乖乖的把背上的人放在了夹板上，毕竟他本身过来就是为了放置泰戈尔。
“这已经不重要了。”
泰戈尔已经死了，织田作之助相当清楚这一点。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杀死对面的人。
“砰——”子弹出膛，这代表着厮杀的开始。
“织田作……”
他对身后太宰治的阻拦充耳不闻。
“织田作，就算你做什么也……”
“太宰……”织田作之助向前走去，他开口的一瞬间，嗓音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沙哑，“你为什么来呢？”
“我……”
“你也是为了自己的朋友吧。”
所以不要阻止他。
这是一个绝对不可能被正面击破的敌人，织田作之助早在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了这一点。
对方的异能力可以将他的子弹抹去，而近身攻击根本不可能做到，如果触碰到他估计会在一瞬间被分解为血水。
想要杀死尼采只能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击杀。
而现在，远程狙击根本不可能做到。
他看到了画面。
六秒后尼采会冲过来，右侧鞭腿。
他向左一躲，在预判的位置扣下了扳。
但是没用，子弹在接触到对方的一瞬间消失了。
快一点，再快一点，必须快到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使用异能力。
“你明知道不可能正面杀死我的。”尼采没有躲避，而是冲了上去。
织田作之助没有任何反应，继续扣下了扳。
秒后，尼采会扫堂腿试图撂倒他。
向后跳起躲过，织田作之助从袖子里取出第二把/枪。
“砰——”
然而还是被对方反应过来了。
五秒后……
太宰！
他顿了一秒，左的枪对准了夹板上系着的帆布线，右按照异能的预判扣下了扳。
头顶的帆布掉下遮住了视线，尼采向后退去，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旁边。
就在这个时候，太宰治扑了上去。
突如其来的举动拖慢了尼采的行动，左被太宰治扣住的他却笑了出来。
右抓住太宰治的另一只，尼采的动作没有一丝停顿的把人甩了出去。
哪怕异能力被无效化了，他的体术也不是用来看的。
但此时，织田作之助的子弹已经射出来了，这短短的时间里他的异能力因为太宰治的触碰无法开启，看样子是根本不可能避开了。
弯腰侧身，第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衣领，第二颗子弹直接打了他的肩头。
视线范围的不远处，原也踩着海面拽着之前下沉轮船的铁支架冲了过来。
尼采棕红的眸子注视着自己滴落在夹板上的血迹，笑容变得癫狂：“噗——哈哈哈，我小瞧你们了啊，个强者，我也要使出全力了。”
“谦逊基于力量，高傲基于无能，虽然我不是无能者，但人果然不能太过骄傲啊。”
他呢喃着，看着自己的。
“吱——砰——”
如果说尼采在之前的轮船上是释放自己的异能力，那么他现在就是在任由自己的异能力暴走。
“感受痛苦吧，感受绝望吧，最后——讴歌悲剧吧！”
颠倒的世界映照在他棕红的眼，青年的表情似哭似笑，强烈的风压围绕在他周身。
“尼采你在干什么？！”
高空的一声暴怒将青年从癫狂唤醒，他从水翼船上跳了下去看了一眼旁边警惕的个人后，抬头看向不远处飞过来的直升飞。
“托尔斯泰？你怎么过来了？”
第32章 托尔斯泰
托尔斯泰知道尼采的性格怎样，但真正见到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把对方按到墙里。
两艘轮船，一艘已经沉入海底只能看到船顶，另一艘已经接近报废边缘。
而尼采本人正准备不顾一切的使用自己的异能力。
“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要你管吗，医生？”
设定里天然的不对付在看到的一瞬间就冒了出来，两个人对视着同时露出嫌弃的神色。
“【法】的卧底，你过分了。”
“我怎么了？”
套着白色外套的医生看着下方死去的泰戈尔怒极反笑：“为了观测人类挣扎的模样故意设局让两个人相互搏杀，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啧。”尼采挑眉，没有反驳。
之前玩得太高兴，没有收结果事情变成了这样。
如果泰戈尔真的按照他给的剧本收尾，估计只能永远待在黑暗里无法完成自己的理想了。
既然是他搞成这样的，那他也会去收尾，区区一个不是黑锅的黑锅，背就背。
“尼采我再说一遍，跟我回默尔索。”
“谁要跟你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尼采听到这句话后心情更不好了，他甩了甩被枪击后有些发麻的肩膀，下一秒脚尖轻点海面借助异能力的作用力直接冲到了托尔斯泰面前。
两个人在直升上对视，一个人笑容冰冷癫狂，另一个人的神情冷静到几乎无感。
“托尔斯泰你才是要滚回去的人吧。”
托尔斯泰、不，应该说跟托尔斯泰长得一模一样的异能力一瞬间显现，拿着术刀冲了过去。
面容与托尔斯泰相似却更显稚嫩的异能体从直升上跳了下去借着自身的重力直接刺向了尼采。
“复活？”
尼采侧过脸看着刀锋划断的头发，弯下腰在空翻了个身后重新落回了海面上。
紧跟着的异能力体没有说话，而是沉默着用术刀再次刺向尼采。
“为什么你不说话，难道是觉得我不存在？傲慢的无视我？”
“不，只是觉得你太吵了。”
异能体紫色无质的瞳孔注视着尼采，术刀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的弱点刺去。
“哎呀，怎么可以这样说呢？我明明没有说什么啊。”尼采孩子气的反驳着，向右侧退去。
“驳回，上次你告诉我有思想就是有生命，试图让我杀死和平，不能原谅。”
“我不觉得有思想就是有生命这句话是错误的。”
复活飘在海面上定定的注视着尼采，语气不带半点情绪道：“战争判断，你对和平威胁过大，抹杀、必须抹杀。”
“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自称自己为战争，托尔斯泰为和平？明明你被托尔斯泰命名为复活。”
“战争与和平，我们力量的来源，它们不可分割，我们不可分割，我保护和平……”异能体重新说道，“保护……”
尼采用肘压住对方的肩膀，借力直接将对方甩了出去，异能体在空略微停滞再次冲了上来。
尼采默然的看了一眼，皱眉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划向喉咙的刀后再次向后退去。
很麻烦的敌人，托尔斯泰的异能体他根本无法毁灭，因为对方拥有着跟他异能力完全相反的效果。
如果他对托尔斯泰的异能体使用异能就会直接形成异能特异点。
“真是麻烦。”
尼采有些后悔将细剑扔掉了，没有武器的他对上一个灵活度爆表的异能体打起来可是很吃亏的。
不想输，或者说是不想输给托尔斯泰。
特别是被托尔斯泰抓回去，想想就不开心到了极点。
那么，换个方法离开吧。
尼采看着刀划过自己的头发，绑着的马尾散开，然后他自己整个人沉入了海底。
“啊！”异能体楞住了，他的脸上出现了茫然的神色：“对方、解除了、自己的异能。”
该追击还是去救援，自我意识薄弱的他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回来吧……”
直升上的托尔斯泰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就知道他看到我肯定不会愿意走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所以说‘我’（宫崎智守）为什么要让他来接尼采啊，这不是适得其反吗？
真是不能理解神经病的思维啊。
“和平？”
“不用管了……”揉了揉飘回自己身边异能体的脑袋，托尔斯泰轻声说道，“那个家伙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和平打算使用我吗？使用复活吗？”
“嗯……”托尔斯泰点头，“之后要把泰戈尔塞到异能特务科里去，不然我怀疑他会被人劫走，然后带回实验室里切片研究，真可惜啊，如果使用你后他能直接清醒就好了。”
“知道了，可是我走后，和平的安全该怎么办？”
托尔斯泰：“我也会待在异能特务科里的，至少等你的冷却期过了再离开。”
托尔斯泰的异能力名为复活，虽然可以让死去八小时内的人复活，但有一个极大的限制。
他的异能体会陷入沉睡，直到存储的生命能量集满才会苏醒。
“驳回，这次之后我大概无法很快苏醒……”自称为战争的复活轻声说道，“想要集满生命能量必须前往生死交替之地，我拒绝，前往战场你会很危险。”
“异能特务科里应该不会有事的。”
“驳回。”两双颜色一样的眸子对视着，战争轻声说道，“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我拒绝，倘若异能特务科这样做，我拒绝苏醒。”
异能体这么说着消散，赌气似的重新回到了主人体内。
“伤脑筋。”明明是这样说着的，托尔斯泰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居然会被异能体担心。
他操控着直升飞下降到一定高度后，放下了绳梯。
“喂，太宰，这个家伙……”原也看着这一幕用眼神询问太宰治情况。
“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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