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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时候，老天就是那么爱捉弄人。
她话音刚落，胥天薇出现在门口：“殷医生，你在外面做什么？怎么那么久都不回来？”
殷醉呆愣在原地。
两位路过的医生一愣，随后齐齐捂嘴笑起来。
中年医师调侃道：“嗯嗯，不错，看来小醉今晚应该是能‘吃饱’的。”
另一位医生跟着提醒一句：“明天还要开会，你们……哈哈，注意着点啊。”
说完，两人脚下抹油，直接开溜，坚决不做电灯泡。
胥天薇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甚至笑着跟对方挥了挥手，目送她们离开。
殷醉转身，直接将东西往她怀里一塞：“吃，吃完赶紧睡觉，睡完赶紧滚蛋。”
胥天薇愣一下，皱了皱鼻子询问：“殷医生，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殷醉懒得说她，头也不回进了房间。
胥天薇安静跟着她回了房间，打开袋子，拿出一桌吃食。
她招呼殷醉：“殷医生，一起过来吃点吧？”
殷醉扭头，故意不看她：“不用。”
胥天薇看着满桌食物。
她确实有点饿，但没有殷醉在身旁，她也没什么胃口。
想了想，她来到殷醉身边，直接弯下腰，将人抱起来。
殷醉下意识搂住她的脖子：“你，唔，你干什么？”
胥天薇倒是很坦诚：“我想要殷医生陪我一起吃。”
窝在对方怀里，那些冷硬的拒绝好像都说不出来了。殷醉低下头：“都说了，我不吃宵夜的。”
胥天薇笑了笑。
“那殷医生看着我吃。”
殷醉瞪她一眼：“这有什么好看的？”
胥天薇眨眨眼：“我吃饱了，才有精力‘喂饱’你啊。”
殷醉一愣。
她这才意识到，胥天薇将刚才门外两个医生的话都刻到脑子里去……
不，这么也不对，应该说胥天薇这次过来，首要原因肯定是因为想她，但脑子那种不可细说的想法，至少也占了半成以上。
她轻轻一巴掌排到胥天薇脸上：“狗东西。”
胥天薇看着她：“殷医生放我进来……难道没想过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事吗？”
被她一语说中心思，殷醉难得老脸一红。
她扭头看着桌上的吃食，同时调整姿势，让自己可以更舒服坐在胥天薇怀里：“别磨磨唧唧了……
“快吃！”
胥天薇勾起嘴角。
“好。”
渴求一致，两人的互动越发默契起来。再后来，殷醉偶有几个后悔的念头，也在胥天薇“卖力”的抚慰之下，全都化成断断续续的轻喘……
被翻红浪，一直持续到夜幕深沉……
胥天薇抱着被清理干净的她从浴室出来时，殷醉只觉自己似乎死过一遍。
她心中模模糊糊记下了一个教训——
小狼狗这种东西，还是得定期投喂。要是把人饿着，间歇性来这么一次，她恐怕要折寿了。
这样想着，她用最后一丝清明朝胥天薇喊道：“定，定个9点的闹钟，我明天，有个会议……”
胥天薇在她脸颊落下一吻，乖巧道：“嗯呢。”
原以为运动过度，至少可以在天明之前睡个好觉。但殷醉感觉自己看看闭上眼两三个小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她模模糊糊睁开眼睛，看见正要下床的胥天薇：“……谁啊？”
胥天薇转头安抚道：“没事，你继续睡，我出去看看。”
敲门声急促而凶狠，殷醉哪里睡得着。
加上她嘴巴有些干渴，她干脆坐起身，准备找点水喝。
另一边，胥天薇从猫眼看清门外的人，愣了一下，随即转身打开门。
“其姝？！”
她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顾其姝脸色极其难看，眼下一片青黑，像孕育着残酷的风暴。
她问：“殷醉在里面？”
胥天薇点点头。
顾其姝就要往房间里闯，胥天薇连忙将人拦下。
她皱起眉头：“这才不到六点，殷医生还没睡醒，有什么事等天亮再说，好吗？”
顾其姝推着她：“我等不了。”
胥天薇平时只是她的小跟班，这次却难得强硬起来：“你确定自己是冷静的吗？有什么事情非得这个时候说？”
她很疑惑：“曲元帅呢？你一个人来的？”
说起曲元菱，顾其姝手上的劲不由自主加大了一点，抓得胥天薇手臂生疼。
她皱起眉：“你跟元帅……吵架了吗？
“这种事你找殷医生做什么？”
顾其姝不想再跟她废话：“让开！我有我自己的理由。”
胥天薇请求道：“其姝，这次真的不行。
“要不你去大堂等一等，我去叫殷医生，半个小时后我们再下去。”
顾其姝终于正色看了她一眼，冷哼道：“呵，胥天薇，你都敢反抗我了是吗？”
胥天薇正要说话，发觉不对劲的殷醉从房间里出来。
她看到顾其姝，同样非常惊讶，皱起眉头询问：“三，三皇女，怎么是你？”
她看到明显拦着顾其姝的胥天薇，立刻就想明白怎么回事，对着胥天薇招手道：“没事，你让她进来。”
胥天薇咬咬牙，踟蹰了两秒，这才放下手。
顾其姝也不废话，出了玄关，看着殷醉直接问：“阿菱服用了将近十年的违禁药品，是你给她提供的药物？”
殷醉愣了两秒：“你，你知道这件事了？”
“呵。”顾其姝神色冷峻：“殷中校，你知不知道，身为正规医师，收集并向他人提供违禁药品，情节严重是要革除军职并判处二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的？”
殷醉眯着眼：“这种事不用你说，十年前我就查得明明白白了。”
她丝毫不惧怕顾其姝：“怎么？你是想把我和元帅都弄进牢狱吗？”
顾其姝咬牙：“你！”
她深吸几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下自己内心熊熊怒火，压抑着问：“……除了失去生育功能，违禁药品还会给服用者带去什么副作用？
“我……能做什么缓解她的痛苦？”
看她这副模样，殷醉的心蓦地又软下来。
说白了，她们如今四处奔波，都是在为了同一个人而努力。而曲元菱的魅力毋庸置疑，她就是这样一个值得所有人为她不顾一切的人。
殷醉确认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顾其姝有些失神：“……她自己告诉我的。”
殷醉舒了口气——
这证明事情没有泄露出去。
她看着顾其姝：“我待会把一些简单的资料发到你账号上吧，事先声明，不是详细的数据，只是对元帅愿意告诉你的部分做一些细节补充。
“至于治疗方案……”
她叹了一口气。
“如果已经有办法，我也不用赶着来参加研讨会了。
“目前来说，并没有很好的办法能够处理这些副作用，我给元帅开的药多是一些补剂，依赖她身体进行自我修复。
“如果你真的想为元帅做点什么的话……其实你多呆在她身边就好了。”
她提醒道：“你和元帅的信息素匹配度极高，虽然还没有权威的报告，但目前仅有的几个范例证明，契合度极高的Alpha、Omega双方在一起，信息素是会对彼此的身体产生奇迹般的正向作用。
“而且，自从你和元帅……呃，那啥之后，元帅的身体各项数据都有了改善的趋势。
“所以我想，你多跟元帅腻在一起，多跟她咳咳，做做合适的运动，应该能够对元帅的身体起到一定的恢复作用吧。”
顾其姝一愣，脸上重新浮现起一点微弱的希望。
“只有这些吗？”她问。
殷醉点头：“我一直在关注这方面的消息，如果真的有新的有效治疗手段，我肯定会第一时间跟进了解的。”
顾其姝点点头，直接转身出门。
胥天薇又拉住她：“你去哪儿？附近的酒店都没房间了。”
顾其姝不啰嗦：“我回主星。”
胥天薇皱起眉头：“你才刚到吧？
“这么短时间……你状态也不好，不适合进行两次空间跃迁！”
顾其姝甩开她的手：“我没事。”
说完，她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殷醉走到胥天薇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
她评价道：“……三皇女平时看着冷静自持，怎么遇上元帅的事情，就跟个疯子一样？
“她那模样，谁都拦不住她。”
胥天薇深吸一口气：“从她喜欢上曲元帅开始，她就已经疯了吧？
“如果她真的‘冷静自持’，怎么会觊觎曲元帅这样的高不可攀的存在？”
殷醉一愣，笑着摇摇头：“你还别说，我家元帅这朵高岭之花，就真的给她折下来了。”
胥天薇看着她，突然换了一副语气：“关于违禁药品的事……你，你没吃过吧？”
殷醉翻了个白眼：“我当然不会委屈自己去吃那种东西。”
她摊手：“话跟你说明白吧，我连抑制剂都很少吃，你可别指望我做出什么守身如玉的事情。”
胥天薇笑了笑，转身将人抱住：“那就好。”
她在殷醉耳边小声喃喃：“殷医生，你要一直随心所欲，健康快乐，这样已经足够我感激了。”
这一瞬间，即使是见惯情爱的殷醉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胥天薇的言语烫了一下。
她叹口气，认命摸了摸胥天薇的发顶。
小狼狗胃口确实大吧，但乖起来也是真的乖。
还能怎么样呢？自己受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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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凌晨五点左右, 曲元菱从床上醒来。
被褥中只有她一个人的体温，满室花蜜的味道几乎散尽，只留下一点浅浅余韵。她愣了一会儿, 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 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等到意识回笼, 这才黯然垂下头。
顾其姝不过离开一个夜晚, 她竟然觉得独自一人醒来，有些不习惯。
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 忍受着隐隐作痛的额角, 下床洗漱。
没有了顾其姝, 小楼大得有些冷清。她坐在餐桌前等料理机器人为她准备早餐, 才坐了不到两分钟就没了胃口, 出声中断机器人的早餐任务，拿着军装出了门。
来到军部大楼，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刚刚过来换班的警卫们看到她的身影，纷纷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行礼：“元帅早。”
曲元菱点点头，转身直奔自己的办公室。
林轲踏出电梯时, 第六感就告诉她今天有些不对劲。
果然，驻守在大门处的警卫队长跟她眨了眨眼睛, 等她走到面前, 立刻低声禀告道：“林少将, 元帅今天六点多就过来了！”
“过来了？”林轲反应了一下, “你是说……元帅六点多过来就过来上班了？”
警卫队长点点头。
林轲皱起眉头。
六点多的时候……她都还没起床呢……
她下意识检查了一眼自己的智脑，发现没出现什么信号中断之类的故障，也确实没有收到什么新消息, 这才暗暗舒口气。
但很快，她的心又重新提起来。
她对警卫队长道：“我知道了。”
说完，她本就打算去曲元菱办公室看看情况，但警卫队长又拉住她。
“对了林少将。”警卫队长有些苦恼，“今天……我们还拦着顾少将吗？”
林轲皱起眉头。
她用膝盖都能想到，今天曲元菱的反常，十有八九跟顾其姝脱不了干系。但偏偏有时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一味拦着顾其姝，恐怕要起到反效果。
于是她对着警卫队长道：“先别拦了。
“但她如果过来，你们提前给我发条消息。”
警卫队长这才点头，朝她行了个军礼：“是，属下明白了。”
他们为应对顾其姝的再次光临做好了准备工作，却完全没想到，这一天，顾其姝根本不会踏进第七军团的大门。
林轲来到自己的工位，也来不及休息，直接拿了份文件做掩饰，敲响了曲元菱办公室的门。
曲元菱的回应很快：“进来。”
林轲应了声，推门而入。
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真进入办公室时，却只见到一个埋头处理着公务的曲元菱。
这段时间因为顾其姝的关系，曲元菱养成了按时下班的好习惯，办公室中还留着之前还批改完的文件。林轲印象中，这批文件得有十六七本，但现在，居然有大半已经被放到了【已完成】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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