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外面走去,刚拐了一个弯,便看到了温恬柔摇摇晃晃地出了一间包厢门,手里还拽着一个女生的头发。
看样子又是在干架。
那女生也不是吃素的,两人你来我往,把战场转移到了走廊上。
里面的同学一个一个地出来劝架,但却都站的远远的,更多的像是在看戏。
温灿星自然看到了温恬柔,停了脚步。
戈晟睿看着温恬柔,惊讶地张了张嘴,只觉得每次见到温恬柔,好像总是在和人扯头花。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穷鬼!你的才是假货!买不起真的就别买啊!家里这么穷怎么可能买的起!”抓住温恬柔衣领的女生恶狠狠道。
“你才有娘生没娘养!你踏马才是穷鬼!我这些都是真的!都是我男朋友送我的怎么可能是假货!”温恬柔被气得语无伦次,举起手里的包包便再次冲了上去。
“我爸是工程师,我妈是高中老师,你爸妈呢?不都早死了吗?哦,还有路伟啊?人家早就换了不知道几个女朋友了,你哪位?”
包厢的廊道里没什么人,正在唱歌的人们也听不到外面的热闹。只有周围的同学看得热闹。
“哎哎,那个不是温恬柔那个哥哥吗?叫什么,温灿星?”站在门口看热闹看得无聊的学生里有知道两人关系的,很快就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温灿星。
一瞬间,各种各样的目光注视过来,就连正在和温恬柔扯头花的女生也瞥了一眼。
温灿星神色很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眼神落在温恬柔的身上。
“走了。”戈晟睿提醒温灿星,想让他别管。
温恬柔还在咬牙切齿地反击,脸上很红,大约是喝醉了。
温灿星闭闭眼睛,沉了口气,上前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拉开,硬是把温恬柔拉了开去。
温恬柔早喝醉了,脚步虚浮,刚才也不过是冲着一股恨意与那女生打在一起,现在瞬间被拉开,动作便松了下来。
扯着温恬柔的手到了外面,温恬柔疯狂地挣扎着,像是想要把他推开。
温灿星松开手,不再看她,只侧头朝戈晟睿扬扬下巴,“走了。”
戈晟睿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眼温恬柔,叹了口气,又跟上了温灿星。
*
谢师宴过去,温灿星的日子便又回到了日常,每天都在杂货铺里从日出待到日落。
傍晚的时候,他会关掉空调,把杂货铺的帘子拉起来,让阵阵夜风带着夜来香的味道,飘进杂货铺。
老旧的电风扇就放在柜台上,朝着他乌拉乌拉地吹。
祁骞杂货铺的角落里放了一台冰箱,于是总是来杂货铺的小孩就多了不少。
一天下来多了不少叽叽喳喳的时刻。
温灿星看着两个小男孩,趴在冰柜上,就差把整个人给倒进去了。
好不容易攥着仅有的零花钱选好冰棍,两人便又蹦跶着出了杂货铺。
温灿星盖上冰柜上的棉布,转身打算回到座位上。
“温灿星!”
林灵站在门口,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笑眯眯地喊道。
温灿星闻声,扭过头,看向林灵。
“你真的在这里啊?”林灵笑眯眯地走进来,打量了两眼杂货铺。
“有事?”温灿星问她,然后懒洋洋地在位子上坐下了。
林灵瞥了一眼,犹豫地点点头。
温灿星抬头看她。
“嗯……你大学想学什么专业?”
“……”温灿星沉默了一会儿,“你问过了吧?”
林灵闻言,白皙的脸蛋瞬间变红,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我忘了,”林灵磕磕巴巴道,“那个,周末你想去看电影吗?有部很好看的电影,我听我朋友们说很好看。”
“不好意思,没时间。”温灿星想也没想。
林灵点了点头,过了会儿还是朝他笑了笑,“那行,那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她来的时候还是傍晚,现在的天空已经有些暗了下来。
温灿星扫了她一眼,“你一个人来的?”
“嗯。”林灵点点头。
温灿星又侧头看了眼外面,估摸着也不会太热,便起身:“走吧,我送你出去。”
林灵眼睛一亮,朝着温灿星点点头。
拉下杂货铺的卷帘门,温灿星便带着林灵朝城中村外走去。
两人穿过热闹的小巷,终于到了城中村的出口处。
温灿星停下脚步,朝外面仰了仰下巴,“回去吧。”
林灵点点头,又道:“谢谢。”
温灿星摆摆手,想要走了。
“那个……”林灵还是一脸的犹豫。
温灿星看着她,有些应付得累了,便直截了当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林灵闻言,脸上的犹豫瞬间消失不见,抬眸看向温灿星,隐约有些要哭的趋势。
温灿星看着林灵,皱起眉,往兜里摸了摸,把还未拆封的纸巾递给他。
见林灵接过纸巾,温灿星又叹气道:“送你到车站吧。”
车站就在出口处,两人沉默着走到公交车站。
公车很快就来了,林灵上车前,像是平静了一些,回头与温灿星摆摆手。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祁骞眼里,却像极了一对青涩的恋人依依不舍地分别的样子。
男孩干净瘦削,女孩较小柔弱,两人站在一处,画面倒是异常的和谐。
徐景承就坐在副驾驶,见祁骞突然把车停在路边,稍微愣了愣,才探头去看。
两人那一幕正好落在他们眼里。
车里一下子变得有些安静。
徐景承砸了咂嘴,“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在一起啊?要我说,这小孩也是太好看,太受欢迎。”
祁骞沉默着没说话。
“真急人。”徐景承无语地看向祁骞,看到他的眼神,“草啊,你俩不都睡一起了吗?”
“到时候你家小孩可得跟别人走了。”徐景承四两拨千斤地说了一句,向后靠到了椅背上,低头继续玩手机。
“下车。”祁骞道。
“哈?”徐景承抬起头,看向祁骞,看了三秒,又认命地点点头,“行行行。”
祁骞回到杂货铺,便看到了托着下巴往外看的小孩,
电扇的声音夹杂着电视的声音,温灿星抬了眼看着外面好看的夜色。
看到门外的祁骞,温灿星抿起嘴角笑起来。
祁骞站在门外,过了好一会儿,才进了杂货铺。
“哥,你在外面发什么呆?”温灿星问,问完又侧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今天的星星是不是很好看?”
祁骞应了一声,“嗯。”
说完,便上了楼。
温灿星扭头看了一眼,疑惑地挑挑眉,又重新转头看向门外的黑夜。
月朗星稀,明亮的星星嵌在天空里,确实很好看。
*
最近天气越来越热,杂货铺被温灿星拉上了玻璃门,以防冷气外泄。
夏日的晚上也说不上有多凉快,温灿星宁愿呆在杂货铺的空调里发呆,也不愿意出去活动。
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想要练就好身材的决定。
最近的城中村,总是时不时地就断电,晚上没了电,大家便只能拿着扇子,从屋子里出来吹吹夜风。
温灿星看着一片漆黑的屋子,有些无聊地坐起身,摸黑往下走。
没了空调的屋子,很快就会变得闷热起来,还没外面的夜风吹起来凉快。
到了二楼,温灿星敲了敲门,没人答应。
等了一会儿,他只好下到底楼,刚走到杂货铺门口,才发现楼下杂货铺的卷帘门只拉了一半。
温灿星有些疑惑地钻进杂货铺,想要去店里找蜡烛。
周围的大爷大妈们早就挥着扇子出了门,纷纷抱怨着怎么又断电。
各家各户嘈杂的声音在周围响起,有些吵闹。
温灿星在店里翻了许久,才想起来上次的蜡烛早就被卖完了。
现在大约只有二楼还有几只上次祁骞用剩下来的蜡烛。
摸黑上了二楼,温灿星蹲在在茶几前翻蜡烛,胡乱摩挲着,却一不小心摸到了一具结实温热的肉体。
温灿星手一顿,朝沙发上看去。
屋子里的拉着窗帘,实在没什么光线,偏偏手机还落在楼上充电,温灿星不自觉地咬住嘴唇,又伸手摸了摸。
手下的肌肉分明,还带着热度。
慌忙收回手,温灿星顿了顿,打算起身去厨房找找蜡烛。
只不过还没起身,就被一只大掌拉住了手,那手轻轻一带,温灿星便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准确地说,是压在了祁骞的身上。
祁骞身上的温度很高,吐出来的气息也热热的,洒在颈间。
温灿星不过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T恤,祁骞身体的高热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传过来,压在身下的物什也极具存在感。
祁骞动了动脑袋,柔软的嘴唇便擦过了他的脖颈。
好像在蹭。
温灿星紧绷着身子,不敢乱动,只哑着声音喊了一声,“哥……”
祁骞嗯了一声,伸出了舌尖。
温暖濡湿的舌尖抵在温灿星的脖颈上,温灿星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地膨胀,抵在了他的腿间。
祁骞太热了。
温灿星动了动,突然想到什么,伸手摸了摸祁骞的额头。
手上传来的高温让他愣了愣。
急忙从祁骞身上爬起来,“哥,你发烧了?”
祁骞还是嗯,却没回答他的话,牵着他的手,好像不想让他离开。
温灿星皱起眉头,一手被祁骞握着,一手重新在旁边翻找蜡烛。
最后终于在抽屉的角落翻到了一截用剩一半的蜡烛,点亮蜡烛之后,周围终于变得亮了些。
也照亮了躺在沙发上的祁骞。
祁骞睡得规整,仰躺着,一动不动,只腰间铺着一块薄布,精瘦的腰腹和修长的腿都露在外面。
除了一处不太乖顺的突出之外。
温灿星看了一回儿,又挪开视线,直接从脸红到了脖子根。
草。
将蜡烛放到茶几上,温灿星冷静了一会儿,才抽出被祁骞握着的手,走到客厅的另一边,翻出了医药箱。
将退烧药放到手心,温灿星端着温水靠近祁骞。
祁骞皱着眉,嘴巴抿得紧紧的。
“哥,吃药。”温灿星喊他。
没有反应,温灿星看了一会儿,只好伸手试图拨开祁骞的嘴。
祁骞突然睁开眼,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才张开嘴,把药吞了下去。
温灿星松了口气。
祁骞大约是再次睡了过去。
温灿星凑近了些,脸慢慢地又红了起来。。
烛光在茶几上轻轻跳跃,淡淡的光亮将昏暗的房间拢在一片淡淡的光晕里。
后半夜,祁骞的烧退了下去。
温灿星趴在沙发边,打着瞌睡,也不小心睡了过去。
祁骞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恍惚,看着天花板愣了好半晌,才慢慢转过头,看到了趴睡在旁边的温灿星,还有茶几上滴落的烛泪。
昨晚的记忆稍稍撞开回忆的盒子。
脑海里的画面突然闪现,祁骞低低地骂了一声。
温灿星被他的动作吵醒,抬起头,睡眼朦胧地看向他。
“哥,你醒啦?”
“……”祁骞忽然有些不敢看他,应了一声,便匆匆起身朝浴室里去了。
温灿星还没睡醒,见沙发空了出来,便爬上去,重新睡下了。
浴室里响起水声,许久才停。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太急了T T,之后也许会小改。
第28章
发烧不似醉酒,发烧的时候虽然脑袋昏沉,但是醒来之后却依旧记着自己意识模糊时做的事。
更何况贴在唇边的触感仿佛还记忆犹新。
浴室里的水雾弥漫,温暖又潮湿,祁骞闭着眼睛,水流从头顶倾泻而下,细细的水流划过眉眼,缓缓流淌下去。
过了很久,祁骞出了浴室,一眼便看到了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的温灿星。
脑海里的画面又反复翻了上来。
祁骞咬了咬后牙槽,腮帮的肌肉动了动。
见温灿星已经快要掉下沙发,祁骞才走过去,半弯下腰,轻而易举地把他抱了起来。
轻手轻脚地往卧室走去。
把小孩放到床上,祁骞站在床边,看着睡得正熟的小孩,甚至脸上还印着浅浅的红痕。
看了许久,祁骞蹲下身,伸手拨开温灿星黏在鬓角的发丝。
过了了片刻,房门被轻轻被关上。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空调轻轻的吹风声。
温灿星动了动睫毛,慢慢睁开眼睛,转头看了眼已经被关上的房门。
他还没睡够,动了动脑筋,便又困倦下来,侧身蜷起身体,被薄被干净好闻的味道笼罩着,又安心地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温灿星在房间里发了许久的呆,蹑手蹑脚地出了屋门,才发现屋子里没人。
客厅的窗帘依旧拉着,屋子里的家具笼在昏暗里,是安静的颜色。
沙发上柔软的凹陷,仿佛昨晚的情形还在眼前。
温灿星回了家。
进了卧室坐在床沿,看着外面已然茂盛的树木发呆。
枝干交错,绿叶层叠,清新的绿色嵌满了整个窗框。
夏天的风吹过来,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像是响在温灿星的心里,很轻,却也很吵闹。
傍晚的时候,楼下满是嘈杂的声音,温灿星却只听到了楼下卷帘门被拉开的声音。
刺啦一声,于是楼下所有的吵闹声都在一瞬间清晰地涌入了耳朵。
温灿星坐下又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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