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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画家豪门怨(近代现代)——潺潺十青

时间:2022-02-14 10:58:48  作者:潺潺十青
  挂了电话,贺十申感到有点百思不得其解,宋容为什么要重金买走他看中的橡胶园,何况,宋氏怎么会一时间拿出那么多钱?想了想,贺十申给贺壹白发了条短信。
  而闻却在一边,已经将所有内容全收耳里。
  “小让。”
  闻却叫了声刚刚上来的闻让。
  闻让一看到贺十申和自己大哥同框出现,原本的伤感情怀立马就散了,只觉得烦心事又要来了。
  “闻让。”贺十申也叫他。
  不知为何,闻让感觉自己有点帝王宿命,按常理接下来准备要翻牌子了。
  闻让对着闻却比划了几个手势,闻却立马皱眉回他说:“等你一块走吧,哥不急,哥是明天酒席后洗碗的重要成员,位高权重,任重道远的,哥不能走。”
  “闻兄,这人手够了,我一个能顶两个,你改明安心回去吧,碗我来洗。”贺十申在一边煽风点火。
  然而,闻却叹了口气,有点悲怯的对闻让说:“小让,你是不是嫌哥烦了,嫌哥只会洗碗,哥知道你长大了,不需要我了……”
  —————*日**的闻却你*……
  —————呵……***去你**的。
  贺十申在心里把闻却大骂特骂了几遍,不料,闻让结果竟然还是叹着气,让闻却留下来了。
  “小让,过来哥这边吧,那边快满位了。”闻却拍了拍自己左手边的空位。
  贺十申正巧在整理身边的空位,立马制止说:“闻让,我,我害怕,我不敢自己一个人睡这里,我怕冷。”
  然后贺十申周遭的一个本来在专心玩手机的大叔立马鄙夷道:“你当我是什么咧?”
  “叔啊,我睡觉认人,我第一次出远门,身边没个熟人我……我,我其实特别胆小……”贺十申凄凄无辜道。
  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闻却暗暗的咬牙。
  “睡觉认人?他是你老婆还是你妈撒?”大叔露出捉摸不透的表情。
  贺十申没来由的哽咽了一下,“他管我妈叫妈,我也管他妈叫妈,叔,你理解吗。”
  “不晓得,听不懂。”
  有几个人放下手中的手机,朝这边看过来,闻让感觉自己已经处身于热点中心,立马踢了拖鞋,贺十申身边坐下。
  “也行,毕竟贺少胆子萎,你就陪着他吧。”闻却善意一笑,然后就躺平了还用被子盖住到耳朵处。
  贺十申给闻让让出位置,又看了一眼对面的闻却说:“闻兄啊,天还没冷呢,你被子盖这么掩实,是不是身子虚啊,年纪轻轻的虚不得啊,补补吧。”
  “不用了,我只是对声音过敏。”闻却闷在被子里说。
  “是吗,那麻烦你先聋一晚上。”
  不一会,来休息的人多了,各自挑着位置,大家都是半熟不熟还陌生的亲戚居多,而且又身心疲惫的,也不去多管什么,找到位置就躺下了。
  关了大灯,走廊只开了一盏低瓦的灯泡,厅里幽暗幽暗的,大伙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大家都各自玩着手机或者选择早早睡去。
  贺十申把脱下的上衣叠成块,放到一边,小声道:“给你当枕头,你睡靠墙这边,我在外面围着你。”
  闻让拿起那个“枕头”闻了一下,有点男人的臭味,但还是放了回去,睡到了靠墙那面。
  两人同盖一张毯子,毯子应该是老一辈的物件了,还是那样大红色的,上面印着鸳鸯戏水的花样,估计是床旧婚毯。
  毛质略微有点硬,贺十申光着上身,感觉有点痒。
  闻让侧身面对墙,背对贺十申,贺十申贴近了些,在闻让耳背后说:“这毯子真喜庆,你看我们俩,像不像睡婚床?”
  ————谁家婚床打地铺垫稻草……
  ————白事现场还敢说这种话?
  ————还睡婚床?不怕变冥婚?
  闻让拿走对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又往墙那边挪了挪,贺十申把毯子拉上来些,被子盖过了两人的嘴巴,低声细语被闷在被子里。
  “再过去,你都要亲到墙了,你是不是对墙有什么执念啊?我看在家的时候,每次那什么的,你脸都贴到墙上了都。”
 
 
第97章 
  “哎,你掐我手背干嘛,那里又没感觉,你换个地方掐。”贺十申把一条腿搭到对方腿上。
  闻让正想着什么大打出手的时候,手边的手机震了一下,看了一眼,是闻让的微信信息。
  点进去一看,是一个昵称叫“西西”的好友发的,闻让怎么不记得自己有这个微信好友过。
  【西西:嘿,睡了吗。】
  这条是刚刚发过来的消息,上面的只剩好友验证通过记录了。
  “喏,午夜聊天呢。”贺十申凑在对方肩颈上说。
  闻让看了看好友验证通过时间,想了一下……敢情贺十申这**玩意儿今天是拿自己的微信去给那个少女加的好友啊。
  “愣着干嘛,回她啊。”贺十申耳语。
  没等闻让反应,对方又发了新消息过来。
  【西西:在吗?】
  闻让感觉自己答不上,又不知道要不要立马删了对方,或者无视。
  “你不理人家?那我来。”贺十申的手从对方腋臂下穿过,从对方手里拿过手机。
  【闻:在的,有事吗。】
  对方似乎一直在看手机,很快就秒回了。
  【西西:啊?】
  【西西:没事的话干嘛找你啊。】
  【闻:抱歉,今天拿错手机加错人了。】
  【西西:我加错谁?你不是姓贺的吗?】
  【闻:不好意思,这个不是他的微信,他拿错我的手机了,所以加错了。】
  【西西:哦哦……这也可以拿错啊?】
  【西西:那你能把他的微信推给我么?】
  【闻:抱歉了,不能。】
  【西西:为什么?[疑问]】
  【闻:他已婚了,和我。】
  贺十申泰然自若发出去后,闻让已经意识到两人已经风评被害了,罪魁祸首还是被害人之一。
  闻让立马回头瞪了对方一眼,两人鼻尖相抵,闻让干脆一掌打在了对方脸上。
  对方很快又回了消息。
  【西西:已婚了?】
  【西西:还当着你的面加我微信?】
  【西西:还拿错了手机?】
  【闻:他觉得你人很好,我们俩男的又生不出孩子,他想问你愿不愿意当我们的干女儿。】
  【西西:谢谢,那真是虚惊一场。】
  【西西:还有,我父母不愿意。】
  【西西:荣幸至极[再见]】
  等贺十申再想回消息过去时,对方已经删了闻让的微信。
  “没事,她不认识咱们,虽然这事我做的不对,是我矫情是我作,别生气,放宽心放宽心,改明咱们再挑一个领养。”贺十申关了手机放到一边,轻抚对方的头。
  闻让只觉得贺十申是不是有点什么病,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一面墙有执念来的可靠。
  “别生气嘛,你打的我动静这么大,搞不好你哥待会以为你急不可耐了,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跟我‘苟合’呢。”
  贺十申声音不轻不重的,捂着被闻让放了一拳的小腹。
  “你要是真想的话,我也可以快点解决的,虽然草率了点,只要你不作声,尚可一试。”贺十申手又抚在对方腰上。
  二楼整个堂厅,地铺上至少睡着二十几个人,闻让想不明白贺十申是怎么敢冒出这种过于恶劣的想法来。
  “别再挪过去了,你那都*了,你想杵墙还是怎么着?”贺十申脸贴在对方后颈下,毯子没过了他的头,只露出颅顶的头发。
  幽暗的环境里,已经有不少人发出响亮的呼噜声,有人脸上还亮着手机的屏幕光,有人还试图睡着(闻却)。
  还有人被迫忍受着来自牲畜的迫害,并且一动也不敢动。
  贺十申这个人向来就比较狠心,解开闻让裤绳的蝴蝶结丝毫不拖泥带水。
  最后,这根裤绳永远离开了这条裤子的绳道,表面上还是一根裤绳,实际上已经是一种工具。
  贺十申用这根裤绳给闻让两腕捆上打死结的时候,简直是庖丁解牛般的得心应手,闻让甚至还没来得及产生反抗的概念。
  毯子虽然厚,但是动作%2F幅度再大一点的话,都极有可能会成为两人身败名裂的证据。
  “我就蹭蹭。”贺十申咬了对方肩胛一口,“我不脱,你放心,让我蹭一下,。”
  ————求求你闭嘴吧。
  “我有点痒,你痒不痒?”
  闻让被顶着,整个人侧躬的弧度像只虾一样,心里咒骂不断。
  贺十申这牲畜还挺会顶,顶天立地第一人,他不当都没人当了,简直当之无愧。
  “你的嘴真热,我手心都氵-显了。”
  闻让的嘴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反咬几乎成了一种梦想。
  “别这么紧张,我们很正当,不违法。”
  ……
  每当两位当事人回想起这一晚,都不得不一致认为那是一个:
  “美好中透露着糟糕,迫切中流露着热烈,难耐里隐含了太多无奈,无处可泄最终含恨闭目,差点一夜无眠的夜晚。”
  后来闻让一直怀疑贺十申是不是有什么恋物癖,这根破裤绳最终被收藏于一个金贵的木盒里,放在了他的暗房里,然后时不时拿出来派上用场。
  …………
  天一亮,楼下的敲锣打鼓唢呐声就响起来了。
  酒席在9点开始,抬棺上山是1点,贺十申忙着在后厨分菜,而闻让跟着亲戚们去拜客。
  拜客,就是逝者的亲人要到酒席的每一桌亲自鞠躬道谢。闻让是直属亲系自然也要跟着的。
  闻却此时只能算个局外人,再之就是也没什么认识他,只能安安分分的做着那权高位重的洗碗工作了。
  酒席到12点也基本散场了,该抬棺上山了,一般这个流程是大部分人都会跟着去的,总之人越多越好。老话说:人声鼎沸才能一路走好。
  下棺那段时间里,哭声四起,闻让跟着匍跪在人群中,最后也没忍住,小声的呜咽起来。
  山上风大,刮飞了好多纸钱。
  贺十申站在人群外,内心有点复杂,生离死别本是人生常态,只是面对的时候难免要受些心上的苦痛。
  …………
  从山上回来后,葬礼基本也到了尾声,只剩下后天的“回贡”了,闻让决定等到“
  回贡”结束后才回去。
  闻却回来后就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跟闻让说要先回去了,大概是工作上的事脱不开身太久。
  那时候贺十申正在洗碗,听说闻却先走了,高兴得帮别人多洗了一盆。
  闻让还是有点焉焉的,打算回二楼地铺歇一会,不过已经上山了,就不用睡地铺了。
  他们给闻让安排了一个单独休息的房间,闻让去洗了个澡就躺下了。
  等闻让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起身在床上坐了一会,发了好久的呆。
  房门吱呀一声,贺十申端着晚饭进了门,“醒了?先吃饭吧。”
  闻让还是愣着脸,眼神聚焦不起来,贺十申把晚饭放到一边的桌子上,过来坐到对方身边。
  “你睡觉梦见我了?”贺十申捏了捏对方的手心。
  闻让坚定的摇了摇头,本来沉闷的心情这会立马变得无语起来。
  “都没梦见我干嘛这么板着脸,原来还有比梦见我更加吃力的事吗?”
  好聒噪的生活,好聒噪的人。
  “我下午碰见昨天那个‘西西’了,你猜怎么着,她过来问我跟你是不是二婚,我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她说咱们俩看起来像被老婆甩了抱团过日子的。”
  “真的,掌勺大伯非要收我做门徒,说要传授我《姜村心厨》,他觉得我天赋异禀,我只能告诉他,我们家祖上的一位先人是在清代御膳房接生的。”
  “别的不说,我早就觉得杀猪的和他老婆该离了,他老婆整天跟那群大姨们说村长晚上老是没状态,杀猪的又逢人就说自己命苦,娶了个话多烦人的老婆,你说这咋能过的下去。”
  “说到这个,我想起我的一个外国朋友,他来中国学中文,然后喜欢上了我们班上的一个女同学,然后给人家写情书。”
  “他情书第一句就要写‘美丽的姑娘’,结果他不会写那个‘娘’字,但他知道娘和妈是一个意思,结果他情书的第一句话就是‘美丽的姑妈’……”
  说到这,闻让的沉默终于崩了,挂在贺十申身上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美丽的姑妈,谢谢你看到这♡】
 
 
第98章 
  闻让在房里简单的吃过晚饭后,就催着贺十申赶紧去换洗一下全身了。
  贺十申那身也就穿了一天,今天上山回来,却像是从潲水桶里捞起来穿的一样,呕臭无比。
  据他本人的描述是因为下午洗锅的时候,被洗锅水狠狠地熏陶了几遍,美称其之为人间烟火味。说白了,跟潲水桶里的馊饭味差不多。
  接受了净身的贺十申终于恢复了人该有味道,再换回他自己那身洗干净了的衣服,一下子立马人模人样了起来。
  “现在知道看我了,这两天你不是很爱看墙吗,这会良心发现我比墙更吸引人了?”贺十申挽起两袖,又抓了抓头发。
  闻让偶尔也希望自己能拥有一段安静的爱情,假设哑的是贺十申,会不会不一样……
  傍晚刚刚下过雨,室外一阵阵泥土和青草混杂的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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