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邀请我散步啊,怎么的,这么急不可耐要跟我搞点小情调咋的?也是,在这几天了,你也憋坏了吧。”
两人出了村子,在没人的公路边毫无目的的瞎晃悠起来。
“反正咱们俩今晚能一起睡了,憋坏了咱们今夜就……”
一拳砸在贺十申胸膛上,闻让实在想让他闭嘴了,这种感觉,好似自己走在美好的乡间小路,然后耳边一直有蚊子嗡嗡的吵个不停似的。
“那什么,这没人……牵,牵一个?”贺十申用胳膊肘碰了碰对方的手臂。
闻让有点抗拒的拉开了一点距离,咳了咳,示意他不要乱来。
“你都没跟我在外面牵过手,整天藏着掖着的,不懂的还以为你是我圈养的猪呢,你看别人,恩恩爱爱的,你看我就像看见豪猪似的,怎么,我身上有刺啊。”贺十申轻哼,扯了扯对方的衣角。
闻让OS:我怕是眼里有刺,瞎了眼才会选择跟你过这种充满喧嚣的生活。
“你对我真好啊。”
贺十申勾住闻让伸过来的手,十指交扣起来,“要是咱们一直这样就好了。”
没想到入秋了还能听见几声蝉鸣,乡间公路上没有路灯,幽暗得很。
“你说是不是啊,啊。”贺十申晃了晃对方的手。
闻让小幅度的点了点头,两人的手臂贴到一块,温热相连。
“你说你怎么这么急呢,我都还没准备好,办婚礼不能急啊,能不能缓一点,让我准备得体面一点。”贺十申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他在想什么?
—————思维跳跃跟蹦极一样。
总之,闻让不明白贺十申怎么突然跳转话题到这了,他不能理解也不能感同身受。
贺十申已经陷入对未来的构思:“到时候办婚礼,我要把三个最好的位置留给你哥和那个张伯平,还有那个孙什么芸的,我们的婚礼一定要举世瞩目,一定要让心怀不正的人对你死心……”
这些话倒是把闻让的思绪拉回到了原本的生活中,这些天忙着都忘了先前发生的事,也不知道后面都怎么样了。
“话说,你怎么串通那个孙芸跟你瞎搞的?你该不会为了演这一出戏针对我,故意跑去婚纱店的吧?”
“哎,你俩还勾手,渍渍渍,她的手是抹油了还是磨皮了,让你牵得那么紧,你就说吧,你现在还惦记不惦记?”
“哎,你们俩到底是干嘛要去看婚纱啊,你该不会真动过要跟她结婚的念头吧?那我呢?那我呢?你想过我吗?”
“真的,我死也没想到,我那天听到你要结婚了,我感觉自己要守寡了似的。”
“不是,我不是说你结婚了就死了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贺十申一直絮絮叨叨的,一阵一阵的大呼小叫,吵得闻让心里发火。
两人慌到一个分岔路口,就往回走了,最近的雨一直断断续续下得没完没了的,这大晚上的又开始滴雨。
“啊呀,这雨来的有点私人恩怨吧,他是不是知道我们俩要干什么了,故意下的吧?”贺十申拉着闻让的手奔跑起来。
————我什么时候要跟你干什么了?
两人拌着手,在渐渐变大的雨中奔跑起来,这雨越掉越大颗,砸在脸上有点疼。
跑到家门口时,一道闪电劈落轰隆一声,照亮了整个村落。
“这怎么还打雷了。”
屋里的人开始议论起这天气,又开始担心山上棺地那里会不会因为这大雨而有影响。
问候了几声长辈后,两人上楼回房去了。
“这门怎么反锁不了?”贺十申摸索着门把手,“好像坏了。”
闻让过去看了一眼,扭了扭,就是锁不上,大概是生锈了。
“锁不了这可怎么办?”贺十申有点抱怨,“万一他们突然进来怎么办,到时候咱们俩不是身败名裂就是臭名昭著了啊。”
闻让打开门,然后揪着贺十申的衣服,直接把人往外推。
“哎,错了错了,我今晚一定恪守妇道,忠贞守身行了吧,放我进去啊。”贺十申用身子去抵住即将要关上的门。
最了解自己的永远是敌人,这种话骗骗几个月前的闻让还差不多,都是津津百战的人了,口头支票这种话信不得。
贺十申手牢牢抓着门板,然后突然身子放了点力,门缝立马要合上,贺十申的四个手指如愿被门夹到。
“啊……痛痛痛。”
闻让立马拉开门,贺十申对着那四根手指急忙呼气,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还生气吗,满意了吗,夹*得*服吗?”贺十申抖着手,好像中风了一样。
闻让把人拉进来,反手把门关上,有一点惭愧的问候了一下对方的手。
不过心理上贺十申觉得问题不大,就是关节处有点发紫而已,口头上:“不是,我感觉好像,啊,好疼,快,快给我揉揉,求你。”
他甚至倒躺在床上,捂着手蜷缩起来,“为什么无动于衷?是因为在一起久了,讨厌我了吗,我知道,你不需要我了,但是……”
拙劣的演技虽然能让人蠢态百出,但也能让贺十申换取一点人性的温存。
闻让板着脸,轻揉着对方的手指,贺十申坐起来,把手凑到对方嘴前,“帮我吹吹。”
可吹出来的都是热气,温热的气穿过贺十申的指缝,有点痒痒的。
贺十申食指的关节,碰了碰闻让的嘴唇,有点***的嘴皮立马*住了他的指肤,好像衔着一根烟似的。
两片唇瓣像衔着一根烟似的,闻让微微一呼吸,舌尖就碰到了对方的“烟”指。
四目相对,贺十申咽了咽口水,动了动“烟”指,爬进对方腔里,闻让的牙贝上下扣住对方的“烟”指。
贺十申手部神经颤了颤,大拇指腹捻了捻对方的嘴角,中指抵在对方下巴处。
闻让微微启齿,贺十申的指腹碰到了对方的上颚。
“亲起来也这样。”贺十申烟指按了按对方的软腭,中指从下巴离开,一同共事软腭面。
非常纯洁的,两个人同坐在床沿边,对峙了五分钟,有人眼里已经荡漾起西湖的水了,“乖的。”
“想什么呢。”
贺十申身体倾斜过去,闻让两手支楞着向后靠,双指好似在闻让内幕里比了个剪刀手。
闻让的两颊下好像撑起来一个两个小包。
“我看见你的悬雍垂了。”
该说不说的,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正经话。
连着拉丝的两指从对方两边嘴角滑出来,闻让无意的吹了一口气,终于招来了一宿的伤身之灾。
虽然一夜没能把门反锁,在各种顾虑和担心中,也算忐忑的熬过了一晚。
【作者有话说:悬雍垂大家可以百度一下是啥,[本章被锁过,改了几次]水了几天的感觉,下一章开始严肃点做人了,写点正经事。】
第99章
“回贡”,是当地一种祭祀习俗,即逝者入土后根据风水先生算出来的黄道吉日及良时,再回棺地祭祀一次,一般是在入土后十天内。
闻让外婆的回贡日是在这天的晚上八点,闻让同几十个亲远不一的亲戚带着祭祀品连夜上山。
雨还是没停过,山路崎岖泥泞,雨滴打在塑胶雨衣上,好像子弹撞膛似的。
闻让不准贺十申跟去,毕竟这么严肃的氛围,他怕贺十申扰乱他的低沉心态。
外婆的几个儿子打着电筒照明前行的山路,妇人们提着祭贡食品,小孩们每人端捧着一个空碗。
闻让跟其他几个男子一起扛着锄头和铲子,雨这么大,怕是坟丘上的土要流失不少,估计得修缮修缮。
这雨随着时间越晚下的越大,棺地前已经形起了一处积水坑洼,待到男人们把墓丘修缮好,又填了坑洼处,开始进行仪式的时候,出了个大问题。
刚刚所有人都在忙,围祭用的小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笼子里跑走了。
围祭,是一个必不可缺的仪式环节,即牵着活羊在墓丘周遭走一圈,寓意着在阴阳两地永远平安。
这会所有人立马慌乱起来,有人已经开始去找羊,专门牵羊的老伯表示自己要亲自回去把另一头备用的羊带上来。
大舅打通了家里的座机,准备让人直接送上来,结果接电话的是贺十申,贺十申知道了事情原委后,主动要承担起送羊上山的任务。
事情紧急耽误不得,这件事就让贺十申接手了,但是闻让和老者都不放心,闻让便扶持着老伯一同往回走,一起去接贺十申。
贺十申挂了电话后,随便拿了件雨衣就套上,找来一个手电筒,进了废旧的猪圈里把那只备用的小羊抱起来,就往山上赶。
小羊应该是市面上买的绵羊幼崽,个头只有常见的泰迪那么大只,小羊在贺十申怀里不安分的试图挣脱着,发出咩咩呜呜的叫声。
雨还是没停,贺十申紧护着怀里的小羊,加快步子往山上去。
“妈的,这雨怎么越下越大。”贺十申差点脚底打滑摔倒。
————也不知道闻让怎么样了。
————这他妈发昏的下雨天。
终于,在山腰半脊上贺十申看到了也正下山来的两人,两方用手电筒光打了个信号。
“闻让!”
贺十申挥了挥手手电筒,把小羊裹在雨衣里,迈大了步子向前走去。
“哎哟,哎哟,总算是赶到了。”老伯拍了拍心口,“来,把羊给我吧。”
“您老不方便,我抱着吧。”贺十申按压住小羊的四肢。
老伯却很固执,“这羊是我养的,认生,别人抱它要跑的,给我吧。”
“这,好吧。”贺十申把小羊放到老者手上。
这羊到了老伯怀里,果然不那么闹腾了。
“上山去吧,他们都在等着呢,早点忙完早点回去,这雨哟,太大了。”老伯揉着小羊打湿了的背。
“嗯,我跟你们一起。”贺十申把雨衣拉链拉到顶。
老伯心很急,哪怕山路泥泞也走的极快,大概是因为土生土长的原因。贺十申和闻让相对走得小心谨慎一些,跟在老伯身后。
“你裤脚落下了,别动。”贺十申蹲下来替对方将湿润的裤腿挽到小腿处,“让你不穿水鞋,回去感冒有你受的。”
闻让举着的手电筒照射出死白色的光,从头顶照亮过贺十申整个人,也照出雨斜落的线条。
“好了。”贺十申起身,握住闻让的手腕,“小心点。”
这山坡的海拔并不高,是典型的丘陵地形,山坡腰上就是盘山公路,这山脊上的山路也是人一步一步走出来的,哪怕打着手电筒,也是在涉险。
老伯一开始还是走的很稳当,后面一点就开始“健步如飞”了,时不时还扭头过来对两人说:“拖不得了,拖不得,搞快点哟。”
两人摸着黑牵手差点被抓个正着好几次。
山脊到了低谷处,山路湿滑而且坡型向下最难走,打滑是常见的。
“你们小心点咯。”
老伯再次回头给他们提醒,结果自己没注意脚下,应该是踩到松塌处,整个人立马向后倾。
“哎啊!”老者手中的电筒飞落到一边,整个人仰躺到地上。
“老伯!”
贺十申惊慌大喊,两人立马撒开手向前要去扶起老者。
“羊!羊跑了!”老伯指着一个方向大喊,“别管我,先找羊!”
两人往老伯指的方向看出,仍然可以看见一个白色的点在移动。
闻让立马就要去追羊,贺十申拉住他,焦急道:“我去追羊!你看着老伯!”
“别管我,找羊要紧。”老伯急促道。
贺十申从闻让手中拿走电筒,就撒开腿往前追。
闻让扶起老者,又捡回来那只飞到一边的手电筒,然后拍了拍自己胸口,又指了指贺十申远奔的背影。
老伯立马明白了闻让的意思,把手电筒还给闻让,“好好好,我腰伤到咯,跑不动了,你去帮他撒,我慢走跟着你们。”
闻让点了点头,拿着手电筒就去追贺十申,心里升起难以估量的担心。
贺十申跑的飞快,才渐渐看清了小羊的背影。
结果,嗖的一下,小羊抬蹄一跳就消失在了贺十申的视线里。
“妈的!什么羊还会闪现!跑哪去了!”
贺十申气急败坏的加大步子跑到刚刚小羊消失的地方,脚底立马踩了个空。
————他妈的!我也被闪现了!
贺十申也嗖的一下,整个人往下滑,原来是越过山坡外围踩空了。
“我*。”贺十申的脚被一颗石头绊到,身体立马停止了向下滑落。
贺十申忍着硬生的肉痛感站了起来,用手电筒照了照,入眼看到的已经是几米下的盘山公路。
紧接着,就看到了那只羊在屈跪公路中间,贺十申猜测是受伤了。
贺十申有几分苟延残喘般的下了斜坡来到了公路上。
突然一束光从上方照下来,贺十申回头往上看,闻让正在高处举着手电筒看着他。
“你别下来了!危险!我马上就上去!”
贺十申朝高处的闻让大喊,然后就向那只羊奔去了。
然而,那只羊所处在的正是公路的一个拐角背,贺十申没想太多就过去抱起了羊。
当他正要起身往回跑的时候,一阵刺眼的强光迎面,等他反应过来是车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感觉到天旋地转了。
“贺十申!”闻让撕心裂肺的大喊,却只发出无声的嘶哑。
雨争分夺秒的拍打在贺十申的脸上,他紧紧抱着怀里的羊,感觉自己身上涌出了一股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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