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来。”
“……”程尤旭含糊道,“哥?”
“我叫你吐出来。”
程尤旭脸瞬间憋红,委屈又恼怒,四周没有垃圾桶,地板锃亮,程尤旭只好吧混合了唾液的草莓吐到自己掌心。
“乖,去把手洗干净。”林述文的嗓音恢复了往常的慵懒和撩惹。
程尤旭赶紧乖乖照做,不光把手洗干净,顺带再冲了一个澡,光裸着纤细匀称的身体来到林述文面前,主动爬进他怀里窝着。
林述文冰凉的手指揉捏着程尤旭修长的脖颈,像在抚摸一只小猫。程尤旭舒服地眯起眼睛,揽住林述文的脖颈,昂头去亲吻他的嘴唇。
林述文低低笑了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抵住程尤旭的下巴,凶狠地啃咬上对方柔软饱满的唇瓣。程尤旭缩在林述文怀里,哼哼唧唧地低吟,缺氧让他手脚发软头晕目眩,偏偏下身又亢奋地高高翘起,他像只发情的小动物,秀气的性器抵在林述文腹部轻轻蹭动。
唇舌分离时,彼此齿间还残留着草莓清爽的甜味。
程尤旭双目朦胧,他软软地喊,“哥……”
被动情低唤的林述文却拍拍他的脸,淡淡道,“你回去吧。”
程尤旭一怔,难以置信道:“哥?”
林述文往后靠在沙发上,伸手捞过床伴的衣服,扔到他身上,“我累了,不想做了。”
程尤旭表情短暂地扭曲一下,很快克制住,“林述文你不至于吧,我吃你一颗草莓,你就要赶我走?”
“不光是因为草莓。”
程尤旭神情再次扭曲,所以还真他妈跟草莓有关?
林述文理所当然地说出又渣又没说服力的理由,“刚才大扫除,我累了,没力气做。”
“哥,你要真累,我今天可以做上面那个。”程尤旭不甘心,努力挣扎一下。
林述文那张魅惑众生的桃花眼露出轻蔑的笑意,一字一顿。
“凭你,也配?”
第3章 疯狂和窒息
打发走程尤旭,林述文环抱双膝靠坐在沙发最里侧,后背紧紧贴着靠垫,白皙的脚趾陷入柔软的坐垫中。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上的草莓,眸底荡着狼森森的幽光。
林述文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直到疲倦铺天盖地地袭来,他在不知不觉中歪倒进沙发里,蜷缩着睡了一整夜。
第二天,林述文又把张暮约上了床。
张暮不想做下面那个,林述文便顺着他,张开腿让他操。两人厮混到深夜,林述文破天荒的没有爽完就渣轰人走,而是把熟睡的张暮留在卧室里,自己去外面睡沙发。
张暮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林述文的床里。短暂的呆滞后,是狂烈的惊喜。心跳震如雷鸣,心脏仿佛要砸开胸腔狂奔逃离。他环视周围,却发现林述文并不在房间里。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走进客厅,张暮看见了窝在沙发里的林述文。林述文看上去睡得很熟,一只手搂着柔软的靠枕,一只手垂在沙发外。
张暮单膝蹲下,伸手抚摸林述文的脸,目光眷恋凝视对方难得乖顺柔软的模样。
忽地,林述文睫毛颤了颤,悠悠睁开眼睛。短暂的朦胧后,桃花眼里流露出与张暮眼中完全相反的冷漠疏离。
张暮习惯了他的阴晴不定,亲昵地摸着林述文柔软的耳垂,笑着温柔道,“早安。”
林述文的冰凉的耳朵被男人指腹的温度捂暖,他幽幽问,“昨天晚上爽吗?”
“很爽。”
“很爽是多爽?”
张暮大笑,充满男子气概的阳刚五官舒展,“史无前例的爽。”
林述文懒洋洋地坐起,垂着头望向张暮,看着对方眼中盈满的笑意,道,“既然这么爽,就当作你跟我最后一次性交纪念,如何?”
张暮一震,脸上笑意荡然无存,僵硬道,“你什么意思?”
“你跟我到此为止。”
“……”
林述文并不理会床伴错愕悲伤的神情,起身走向卧室。张暮无措地跟在他身后,看着林述文把昨夜两人滚得乱七八糟肮脏不堪的床单被褥从床上扯下来,垃圾一样扔在角落。
“林述文,你抽什么疯?”
“你不高兴我睡在这,我走就是。”
“我昨天太累了,我不是故意睡在你这的……林述文!”
……
张暮对林述文的感情早就超过炮友的范畴,早就不满于单纯的肉体关系。他沉迷肉体却更渴望灵魂,他想拥有完整的林述文。张暮厌恶除自己以外,一切跟林述文发生性关系的人。那些人他大部分都见过,甚至曾一起……
现在,张暮只想要独占林述文。
张暮知道,过于赤裸的表态会让林述文毫不犹豫地一道了断,所以他一直忍耐着,给林述文想要的放浪性爱,配合林述文的若即若离。
显然,张暮的忍耐只是自欺欺人,所谓的配合也仅仅是自以为是。
林述文对他没有感情,现在连肉体上的需求也不需要了。
也是,张暮自嘲地笑,从一开始,双方就清楚明了地表明只是炮友关系。
是他自己破坏规则,被林述文踢出局了。
……
“我好歹是在陪在你身边最久的床伴,当真说踹就踹?”嗓音哑了下去。
张暮的目光里混杂着愤怒和难过,林述文的眼底却是波澜不惊的沉寂。被恶狠狠质问的漂亮男人摆出虚假的遗憾表情,“抱歉,好聚好散吧。”
“林述文!”张暮猛地站直身体,魁梧高大的身躯遮住光亮,咬紧牙关。
林述文坐在沙发里,撩起视线望过去,轻笑出声,“你这是什么表情?要跟我打一架?”
“打架?”张暮冷笑,手掌抚上林述文的侧脸,“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这么漂亮的身体,我怎么舍得打。”手指一收,死死卡住削尖的下巴,“我要操你。”张暮一字一顿,“我们,最后一次,彻彻底底的,来一次分手炮。”
林述文迎着对方暴戾的眼神,似笑非笑道,“分手炮这个词,不太合适。”说话时,他已经被张暮压在沙发里,修长的腿被高高抬起,架在对方宽厚的肩膀上。
张暮把手指插进仍残留着黏糊糊的润滑剂的滚烫后穴,额角暴起青筋,“怎么,不反抗?”
林述文轻喘一声,嘴角勾勒着轻蔑的笑意,他拍拍张暮的脸,温柔道,“大狗,最后一次了,做完赶紧滚。”
张暮抽出手指,低吼着直接撞进林述文的身体,看他因为疼痛而微微拧起眉心,“你现在,心里是不是觉得我恶心又讨厌?”
“是,嗯呃!”
“呵,我恶心又讨厌,但鸡巴一插进去,你照样浪得像一条发情的狗。”张暮报复地贯穿没有完全扩张开来的后穴,“林述文,是不是只要能让你爽,你什么都愿意?”
林述文腹部肌肉绷紧,窄腰翘臀,线条诱人至极,他喘息着回答,“是。”
张暮冷笑,他伸手拂过林述文那张精致俊美的脸,喃喃:“我想这么做很久了,以前一直舍不得。” 宽大的手掌往下,扼住修长白皙的脖颈,收紧,“窒息会让快感更强烈,述文,你想试试吗?”
被禁锢住脆弱咽喉,林述文眼里荡漾着暧昧和放纵,“好啊。”
……
张暮望着身下因为高潮和窒息而汗湿头发双颊潮红的男人,心里不但没有体验到绝对控制而带来的快感,反而因为林述文完成沉浸在这场近乎施虐的性交中,感到更加暴怒。表面上他是操控者,但张暮却知道自己在林述文眼里,只是个带来快感的工具而已,林述文笃定自己不敢真正伤害他。
窒息让林述文的后穴强烈地绞紧,抽搐,张暮双手掐紧他的脖子,低吼着全力冲刺,射精。张暮死死盯住林述文,看他胸口徒劳又剧烈的起伏,听他发出痛苦的哼吟和破碎的咳嗽声。
张暮面色阴沉,他厌恶林述文这种仿若将一切玩弄掌心之间的淡然。
他要让林述文跟他一样,感到受伤,感到痛苦。
张暮望着身下这个因为窒息而扭曲五官,却仍旧美丽得魅惑人心的男人,阴恻恻道,“还想要更多吗?述文……”他用拇指抹去对方因为努力张大嘴巴呼吸,而不断从嘴角流淌而下的津液,“林述文,我把你藏在柜子里的玩具们,全部拿出来,挨个在你身上用一遍,好不好?”
几乎是瞬间,林述文眼里的近乎疯狂的迷乱褪去,只剩下冷冰冰的死寂。
……
草莓被遗忘在桌面上。
一天又一天,鲜亮的表面从诱人的嫩红逐渐转为腐败的深紫,软烂的果肉上爬满小飞虫。
林述文站在重归混乱的客厅中,将烂掉的草莓扔进垃圾桶。
他游魂般在屋子里飘荡一圈,最后停留在试衣镜前,幽幽望着镜子中的苍白的人影。林述文昂起修长的脖子,桃花眼眯起,颈间的淤痕恢复得比他预料得要慢很多。青青紫紫一大片,瞧着怪可怕的。
拉开衣柜,随手抽出一件翻领衬衣穿上,将纽扣从下往上系到最高一颗。抬眸看一眼镜子,啧。
林述文先是耷拉着拖鞋,慢悠悠去找药箱,从里面翻出一卷纱布,粗糙但有效地遮住了颈间的骇人掐痕。
然后他从冰箱冷藏室里艰难的挑选出一颗看上去还相对比较可口的苹果。
最后,林述文捧着冰凉凉凝结出一层水雾的红苹果,再次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
贺淳刚洗完澡,穿着宽大的深灰色居家服,短发上还凝聚着水珠,汇集后流向深邃坚毅的侧颜,漆黑锐利的目光默然地望向门外的人,“有事?”
林述文把手里的苹果捧到贺淳跟前。
贺淳垂眸看一眼苹果,又扫过林述文颈间缠绕着的纱布,两人目光交汇,相对无言。片刻后,贺淳从林述文手中接过苹果,后退一步,打开了门。
林述文毫不客气地走了进去,径直向沙发,没换拖鞋。
贺淳眼睛地盯着被林述文踩过的地板,手上缓缓关门。
林述文坐在沙发里,朝他笑,“好久不见。”话说出口,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喉咙受伤了,嗓音沙哑粗糙得像砂纸在水泥地上摩擦,脸上撩人的笑意有一瞬凝滞。
贺淳英气十足的剑眉微不可见地扬了扬,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冰凉的可乐,放到林述文跟前。
林述文:“……”
贺淳:“……”
林述文望着茶几上的罐装可乐,挑起眉眼对贺淳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贺淳转身回厨房,又拿了一瓶纯净水,放在可乐旁。
林述文哑声吃力道,“太凉了。”
一向只喝冰水的贺淳:“……”
沉默一阵,贺淳拿起林述文带来的苹果,用温热的流水冲了冲,干净利落地削皮,切块,放进小盘子里,当啷一声放在茶几上。
贺淳冷冽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林述文,道,“再挑三拣四,就从我家滚出去。”
第4章 床太小了
他生气了。
真好玩。
林述文笑,手伸向茶几,指尖触碰到苹果的前一秒停住,用破锣嗓嘶哑地问,“有叉子吗?”
贺淳说:“滚。”
林述文递了一个无辜的眼神过去,捏起一块切得方方正正的苹果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地咀嚼,片刻后皱着眉作出评价,“不脆了。”
贺淳英气的眉头一拧,想轰人,又听林述文慢悠悠继续道,“下次重新给你带一个。”
贺淳:“……”
林述文见他那副郁闷又隐忍的模样,桃花眼弯起来,“别生气。”说着,拿起苹果递给贺淳。
贺淳抓起桌上的纯净水,拧开瓶盖,咕噜灌了一大口。
根本不理会林述文,特冷酷。
讨好失败,林述文只好把苹果塞进自己嘴里,垂下视线认真地嚼,修长的睫毛遮住眼里流转的调侃和戏谑。
气氛略冷场,沉默一会儿,林述文重整旗鼓又开始煽风点火,没话找话问,“小朋友几年级了?”
“一年级。”贺淳镇定自若地回。
林述文:“怎么搬出学校到外面住了?很危险的,容易遇到坏人。”
什么坏人,哪种坏人,谁是坏人?贺淳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坐在自家沙发上的不知道坏不坏,但看上去就很不正经的人,说:“宿舍床太小,对角线都睡不下。”
贺淳身高193,宿舍床长190。
闻言,林述文先是一怔,而后笑得东倒西歪,笑声哑哑的,像只被扼住喉咙的野猫在嘶叫。
贺淳面无表情地看林述文抽疯,直到这个漂亮的男人笑得从沙发滚到地板上,脑袋磕到茶几咚的一声,才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腕,把人拖回沙发里,“至于吗?那么好笑?”
林述文昂起头望向贺淳,“也不是好笑,就觉得,你挺可爱的。”
活了二十几年,猝不及防被夸奖可爱……贺淳抿起嘴角,居高临下的视线似怒非怒撞进那双残留笑意的桃花眼,正欲开口,忽地,锐利深邃的目光一沉。他看见对方因抬头而从紧扣领口中裸露的一截白皙脖颈上,布满突兀狰狞的青紫掐痕。
贺淳喉结滚了滚,最终挪开眼睛选择视而不见。他把苹果往林述文跟前推了推,生硬道:“吃。”
……
林述文吃相斯文又好看,不知不觉堆满苹果的盘子变得空荡荡的,他指指最后一块苹果,抬头问,“你要吗?”
贺淳摇头。
林述文耸耸肩,吃掉它。他带着苹果去串门,结果主人帮忙洗好切好,苹果全落进自己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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