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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阙(古代架空)——枫桥婉

时间:2022-02-16 09:12:26  作者:枫桥婉
  秋风起,蟹脚肥。楚珩“勉为其难”地点头应了,将扇子扔回他怀里,说:“你请客。”
  两个人往占星阁去。
  路上说着话,叶书离忽然想起来件事,“师兄,你前段时间传信和我说,小星珲在武英殿里天天夜不归宿,真的假的?”
  这事其实说来话长,大致起因就是少主狠狠地得罪了大师兄,被怒火中烧的东君吓得不敢一个人在屋里睡觉,最后“逃难”躲去了苏朗房间里,同床共枕一个多月……枕着枕着就成习惯了。
  楚珩说:“保真。”
  叶书离敲了敲扇子,从中看到了挣大钱的机会,漓山少主的话本子嘛,师兄弟姐妹们必定喜闻乐见。
  两个人笑眯眯地对视一眼,楚珩道:“五五分账。”
  “成交!”叶书离说,“他在帝都和颖国公家的老二还干什么好事了?”
  楚珩挑几件讲了,又笑道:“认真算算,小星珲已经是人家的了。”
  “什么意思?”
  楚珩道:“在蔚山,星珲和永安侯世子萧高旻对上了,两个人打起来了,你师弟宰了世子爷一匹极品的照夜玉狮子,苏朗赔了世子三千金。”
  听见“萧高旻”的名字,叶书离眸光微动,很快又恢复如常,“啧”了一声:“三千两?苏朗怪舍得的啊。”
  “可不是?”楚珩边说边笑,揶揄道,“小星珲‘还不起’,就只好以身抵债,把自己赔给人家了。”
  “可以啊!”叶书离拊掌赞叹,“这趟帝都没白去,把自己都安排出去了。”
  “对了,师兄,”叶书离状似随口问道,“你是说,星珲一见萧高旻就跟他打起来了?”
  楚珩点头,“宜崇萧氏能始终居于大胤第一世家的地位,不是没有原因的,代代掌舵的都是人精。”
  “这事儿说破了,其实是萧高旻故意要跟星珲结个梁子,所以见面就点火,不然以他宜崇世子的家教,怎么会拿别人家里去世的长辈说笑?星珲果然叫他两句话给点炸了,直接拔了剑。论武道,他们俩平分秋色,不过萧高旻不是真的想打,当时还有一众世家子弟在,着急忙慌地把两人给拉开了。”①
  “萧高旻是个硬茬,你师弟也不遑多让,十六世家的一众世子里,要说谁敢不给萧高旻面子,叶星珲是独一份的。你师弟一剑把人家的照夜玉狮子给劈了,溅得满身是血,扭头就走,从蔚山猎场出来的时候,把守门侍卫吓得差点晕过去,幸好苏朗追了上去,不然得闹得平京满城风雨。最后到了御前,星珲赔马钱,萧高旻低头道歉,面上算是了了。”
  叶书离听完摸了摸下巴,评价道:“气场不和呀这是,两个能在帝都横着走的人物杠上了,倒是挺精彩。”
  他顿了顿,语气似是不经意,“蔚山秋狝过后,萧高旻就回宜崇了吧?”
  “难不成留在帝都和星珲天天杠?”楚珩笑道,“这一两年,别说他们家世子,哪怕是萧侯也不常留在帝都,就连蔚山秋狝他都没来。”
  “是不想掺和吧。”叶书离说。
  大胤立国有多久,宜崇萧氏就经了多少代帝王,越是最上位者的争夺,他们越不会插手,不选便不会错,无论帝位上坐的是谁,永安侯始终是永安侯。宜山书院不倒,宜崇萧氏不衰——这才是铁打的世家。
  九州很难有著族可以复刻宜崇的传奇,因为爵位承袭是要降等的,十六世家开国有功,降到三等伯就不会再降,但到那时候,这个家族就真败落了。要想不衰,就得有权,权从功中来,而功莫大于从龙。
  从去岁季夏,到今年杪秋,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九州出了不少看似微小,实则可能影响大局的事,暗潮涌动汇聚,各方势力下场站队,只怕不久就要翻起大浪了。
  宛州是敬王的植根之地,原本和昌州一样,是个世族盘根错节、朝廷控御不足的地方。随着颜老太爷过世,庆国公府丁忧守孝,澹川颜氏式微,皇帝借机往宛州渗透势力,慢慢地瓦解世族堡垒,让一些原本秉持中立的家族或动摇或偏向。
  坐在帝位上的是凌烨,是时间等他,所以他可以从长计议,以不变应万变。但敬王却不行,皇帝往前一尺,他就离那个位置远一丈,一年又一年,待皇帝的势力真正下沉进宛州,他的死期就不远了。
  所以不会太久。如今的宛州依旧是敬王占优,再加上以苍梧方氏为首的云州诸世家,天高皇帝远,敬王却时常与他们走动;毗邻的昌州又是豪族林立的一滩泥沼,比宛州还难控御,其中最不缺的就是混水摸鱼的墙头草,但这对敬王来说,并不是坏事,诸如定康周氏等一些不得皇帝信重的家族背地里已经投诚于他。这么扒拉着数一数,内力不足,再借一借北狄、虞疆的外力,也不是全无胜算。
  “明年是大年,三月里,四方王侯要进京朝觐述职,一定会有事发生。”
  两个人聊了一路,已经到占星阁了,叶书离和楚珩一道进去,先见穆熙云。
  长辈们一圈拜下来,一一叙过话,时候已经不早了,好在到城中酒楼,还是赶上了最后一波肥螃蟹,拎回漓山总算有个洗尘宴的样子。
  ……
  秋去冬来,转眼已经临近年关,入了冬,穆熙云不慎着了风寒,牵起了从前落下的旧疾,结结实实地病了一场,卧榻修养好些时日。
  楚珩挂心于她,年前便没有急着回帝都,留在漓山为师娘侍疾,也和叶书离一起,替叶见微分担些城中政务。
  他时常给凌烨去信,三天两头的飞隼传书,惹得本来已经觉得大师兄没有媳妇儿的叶书离,现在开始重新怀疑他在帝都有个小妖精,而且一定很缠人。
  不过大师兄凭着绝对的武力压制,使得想探寻信中有无情书的鬼见愁始终未能得逞,不免有些遗憾。于是这件事最终交给了身在帝都的少主负责,务必要抓一抓勾引他们漓山山花的小妖精。
  少主见信拍拍胸脯,自是满口应下。
  ……
  腊月上旬,楚珩动身去了趟广陵鹿水——小师叔葬在那里,这座曾经名为“洱翡”的临水小镇,失去了它原有的名字,也失去了曾经以它为傲的药宗人。
  三十六陂春水,白头想见江南。②
  妫海明远此生都没能再回一次他的江南。
  世上早已没有洱翡,鹿水是最接近家乡的地方。
  明远死后,东君做主将他葬回故土。
  楚珩来过鹿水很多次,却始终没有勇气来到明远的墓前。这次也是一样,要过年了,他想去陵园外看看,烧一柱香。
  从宁州走水路,却是不巧,半道上赶上寒潮大雪,水陆两道皆封,耽搁了好些时日,待到鹿水,竟已是三十当天,除夕夜了。
  好在早些时候给师父师娘传了消息,只是这个年,不在宫里也不在漓山,要在外面过了。
  也好,就当和小师叔吧。
  楚珩如是想着。
  广陵长街上鱼龙舞动,灯火辉煌,楚珩穿着厚重的披风帷帽,避开热闹的人群,疾步而行。
  街角的梅花静静绽放,楚珩从梅树下穿过,迎面遇上了一个同样斗篷面具、全身笼罩在黑袍下看不清面目的人。
  擦肩而过的刹那,黑袍人忽然伸出手,亲昵地拂去了落在楚珩肩上的梅花,他开口,声音低沉不辫男女:“漓山东君楚珩。”
  他说,东君楚珩,而非姬无月。
  楚珩瞳孔骤缩,脚步倏地顿住,与此同时,他侧过头看向黑袍人:“大乘。”
  那人低低笑了一声,没有否认,“我们还会再见的,”他缓缓道,“阿月。”
  凉意从楚珩的脚尖一直蔓延到心顶,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人几个错步间消失在茫茫夜幕里。
  楚珩的手指轻轻颤抖起来,不只是那人的武道境界,那些一直萦绕在心头的疑惑似乎被一根线连了起来,他几乎下意识地就想起了师娘的绝代高手“故友”、帝都长街上长着小师叔样貌的人、师父洞悉一切的回答、复杂而悲哀的神色,以及口中的那个“他”……
  楚珩脚上如有千斤,他望向远处埋葬着小师叔的鹿水陵园,在往一个很荒缪的方向想,可是当年在漓山天霜台,一剑穿心,是他亲手,绝不会有假。
  但刚才,那个人叫他“阿月”……
  楚珩忽然间不敢再往陵园去了,他心里有个声音,如果当年,小师叔没有死……
  冬夜的冷风拂过,梅花落了满身,楚珩攥紧手指,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转过身,背对着陵园的方向,闭了闭眼睛。
  不管那人是谁,一位新的大乘境的出现,势必会动摇九州现有的格局,尤其在这个不知哪刻就会风浪掀起的时候——他必须要尽快回到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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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旧过渡章,宣熙十年结束了,00子和花已经分开四个月了。最后广陵这段在沧海里写过,但出于时间线衔接和后续情节需要,还是要这样写一下。
  ①萧萧和星珲故意结梁子的原因,见“第八十章 世子(四)”。P.S.柿子可以和苏朗、星珲打成平手,但是对上鬼见愁,还差那么一点,所以……嗯~
  ②“三十六陂……”出自《题西太一宫壁二首》广陵在本文中非真实古扬州,地理人文风土人情历史背景都有出入,是为引用这句诗,借用广陵之名。另外,照夜玉狮子是马名。
  ③马上就写到00子啦,下章是欢快的,应该说接下来几章欢快的哈哈哈,柿子和书离也要见面了。下章大概周日晚上或凌晨。
 
 
第173章 阳春(上)
  宣熙十一年,正月初六,还在年假里,宁州一叶孤城向帝都上了一封奏疏,将九州有一位新的大乘境的消息禀了上去,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及早应对为妙。
  十足善意的提醒,暗示了漓山的偏向。这既是楚珩个人的私心,也是对蔚山那场莫名与漓山挂钩的乱子的最好辩白。
  虽然凌烨因为无条件信任他而愿意相信漓山,但楚珩并不觉得这种愿意该是理所当然。皇帝是君,漓山是臣,君臣间最好的相信理应源于诚意,而非对心上人的爱屋及乌。
  在奏折的最后,楚珩又提笔添了一句,御前侍墨不日将返回帝都,还请陛下恕其久去不归之罪。
  这一分开就是小半年,凌烨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有多郁闷,来往信笺上他越是不催,等楚珩回去就越是不能善了。楚珩思前想后,觉得还是提前写好求饶辞吧。
  这封密折是初一当天,楚珩在鹿水写的,以姬无月的名义。几日后他回到漓山,将在广陵长街上遇到不知名黑袍人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叶见微。
  叶见微果然没有丝毫意外,只是在听到“大乘境”三个字时,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悲哀。
  ——当真是故人。
  楚珩下了判断,他轻轻呼了口气,袖口下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他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试探着问道:“师父认识他吗?”
  叶见微犹自沉浸在回忆里,闻言没有多想,叹了口气道:“她不是朋友。你那封奏折递得很合适,漓山既已有选择,便该给帝都提个醒。不过在陛下和敬王的事上,她不算是敌人。这世上没有人比她更想让砚溪钟氏、苍梧方氏、定康周氏付出代价,非诛族难解其恨。敬王是钟太后的儿子,只凭这一条,她就不可能真的帮他。你回帝都后,再和陛下说一声,不必太在意此人,但也勿要与之走近,她……”
  叶见微顿了顿,按了按眉心,负手望向窗外,远处断海一线天处,漓水拍石的浪涛声回荡山谷,三十年了,始终不变的只有沄沄江水。
  “早已不是当年的人了。”叶见微低叹。
  ——曾经很熟悉。
  那会不会真的是……如果小师叔当年没有死……
  楚珩眼瞳微张,心跳如擂鼓,他没有再继续问。
  叶见微知道小师叔是楚珩解不开的心结、放不下的执念,在明远刚刚死去的那段时间里,楚珩睁眼闭眼都是天霜台一剑穿心的一幕,叶见微好不容易才让徒弟走出阴影。楚珩听得出来,在师父的口中,“明远”已经变了,而以叶见微对他的关心,即使广陵长街上那个叫他“阿月”的人真的是死而复生的小师叔,叶见微也一定不会承认——所以这个答案得他自己去寻。
  楚珩不露声色地告退,过几日他就要启程回帝都了,需要收拾一下行囊。叶见微闻言点头,并未觉出端倪,只嘱咐了他一番,便让他去了。
  ……
  一叶孤城距离帝都有半个月的车程,但冬日逢雪难行,楚珩初十出发,一路紧赶慢赶,从车换了马,待抵达城门,也已是正月廿六了。
  正是傍晚,他才下了马拿出路引,那边就有两个人下车迎了过来。
  “哥!”
  楚珩循声抬头,是楚琰和韩澄邈。他进中州的时候,飞隼传了信去宫里,这两个人想来是听到了消息,算着日子过来接他。
  楚琰兴冲冲地跑上前,接过楚珩的行囊递给驾车的随从。
  韩澄邈落后他几步,朝楚珩颔首道:“二哥。”
  楚珩看他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去年夏天,楚歆年满十八岁,到了大胤女孩家开始议亲的年龄。还没等钟平侯楚弘和主母叶氏给她挑婿,韩澄邈就把侯府世子楚琛、以及楚歆的同母弟弟楚琰给约了出来,话里话外都是问楚歆的婚事。
  要知道韩澄邈是裕阳韩氏的继承人、韩国公世子,和钟平侯家的庶女压根不是一个层级上的人物。起初楚琛和楚琰都没往那个方向想,只觉得他问的有些失礼,但碍于情面和韩澄邈一向端方的声名,楚琛便说家中还在安排。谁知韩澄邈听言,下一句便是他对楚歆有意。
  这话一出,别说楚琰,连楚琛脸色都不好看了。楚歆即便是庶出,那也是钟平侯的亲女,门户低些的勋贵世族有的是人想娶她联姻。韩国公世子身份是高贵,可他们钟离楚氏一样位列十六世家,怎么也不至于让女孩去做妾。
  楚琰更寒了脸,攥拳硬忍了怒气,起身就要走。
  韩澄邈也不明所以,又再次将话挑明,说他想娶楚歆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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