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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主角是个正人君子，袁素问又是女装大佬，不敢跟他太亲密。两人私会，真就是关聊天，别的啥也不干。
所以刘轩也不太担心跟女装大佬独处。
反正袁素问不敢暴露身份，不会做出什么过分亲密的事情……的吧。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正思索有没有什么法子既能甩了女装大佬，又能不挨他的打时，就感觉腿上一沉——
袁素问把手里的铁琵琶放在了一边，人跟着也坐到了他的——腿上！
麻蛋，说好的不太亲密呢，小说不是这么写的啊。
结果袁素问还怕光坐他腿上不够刺激，身体还缩进了他怀里，紧紧贴着他的胸膛。
闻着美人身上淡淡的清香，刘轩心跳直接加速到爆表。
好像，身体某处有些蠢蠢欲动。
这不怪他，他真是直男，怪只怪女装大佬功力太深，外表怎么看都是个软妹子。
美人在怀，这谁把持得住？他又不是柳下惠。
袁素问伸手搂住了他脖子，软乎乎的脸蛋贴着他的下巴，娇声说:“刘郎，咱们日后都不要吵架了，好么？”
刘轩尴尬地夹紧了腿，“你好好说话，别坐我腿上行不？这姿势有点……太危险了……”
他个二十出头的热血青年，真有点遭不住，别考验他人性啊。
袁素问浅色的眸子水波荡漾，柔情脉脉地看着他，“我这样抱着你，你不喜欢?还是说你不喜欢我了？”
“没有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关键是咱们……男未婚女未嫁，就这样搂搂抱抱的不太好……”
就算你不是个女的，咱这还是古人啊，你思想不该这么开放啊。
不对，这是武侠小说啊，搂搂抱抱算什么，被下药跟亲妹妹乱轮的人都有！
刘轩有点想落泪，他真是直男啊，为什么上天要派个这么妖孽的女装大佬来折磨自己。
“有什么不好的，我欢喜你，你也欢喜我，咱们做点开心的事情，不好么？”
开心的事情?什么开心的事情，你说清楚啊，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他思想是不是太龌龊了点。
但很快，他就知道不是自己太龌龊，而是对方……还真就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刘轩蒙圈了，这剧情走向有点不对啊，女装大佬你的节操呢？
快给我住手，我真的是个没定力的烂人，经不起考验的。
他彻底不敢动了，因为他全身最大的弱点，彻底落到了袁素问手里。
隔着柔软的布料，手指细软而温热。
刘轩僵硬着身子，脑门冒出了一头冷汗，他觉得，很不妙。
袁素问微抿着唇，细长的睫毛颤动不已，像一只蹁跹的蝴蝶。
他贴在刘轩耳侧，轻轻柔柔地说话，“轩哥哥，我好高兴，你对我……是有感觉的，让我伺候你好不好?”
卧槽，刚还叫刘郎呢，现在就成轩哥哥了？
不得不说女装大佬的伪音太动听了，一声轩哥哥酥得他耳朵都麻了。
刘轩低头看着他，一张美人脸红透了，彻底掩盖了原先脸颊上那病态的白。
他伸手搭上了袁素问的肩膀，然后狠厉一推，将人从身上推了下去。
“不行！”就算他是个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雏，他也是个有节操的雏！
袁素问被他推开，绯红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嘴唇微微颤抖着，“为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放浪了?”
刘轩看着他伤心的样子，心里也有点不舒服。
他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男人何苦为难男人，我不想跟你拼刺刀啊，所以……咱俩还是洗洗睡吧。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这样想你。只是这种事情，还是等成婚了——”刘轩顿住了，他看到袁素问，哭了。
晶莹的泪水从眼眶里流下，默然无声，却比任何声音更能震撼人心。
袁素问伸手遮住了半张脸，闭上了眼睛，嘴角却勾了起来，笑得动人心魄。
他声音淡淡的，却隐隐藏着说不出的痛楚，“成婚，你要与我成婚?你昨日就说要去跟袁伯伯提亲，我不许你去，为此你生了好大的气！”
袁素问放下了遮着脸的手，纯黑的眼眸已淡了水色，“刘轩，我不能与你成婚，也不会与你成婚，我这样说，你还会与我好么？”
菟丝花，他是株菟丝花，失去了可攀附之物，就会迅速凋零，枯萎。
刘轩心里一紧，蓦地想起来属于袁素问的结局。
他该怎么回答，跟主角一样，一意孤行地坚持成婚，跟袁啸之提亲。
结果女装大佬当场掉马，惨烈程度简直堪比车祸现场。
虽然这样做，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摆脱袁素问，说不定，还能逃脱那个悲催的结局。
可是袁素问呢？他该怎么办？
刘轩记得，在小说里，他一直是病态的、忧郁的，似乎很少有真真正开心的时候。
就算在主角面前，他笑，也是浅笑，苦笑，从来没有放肆过，心底的恐惧多过于欢喜。
他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地接近主角，却又不得不跟他保持距离。
后来，谎言被戳穿，主角不理解他，误会他，只想将他掰回正轨。那时候，他该有多绝望呢？
再后来呢？他不知道。
只是在结局里，袁素问苍白着脸，卑微而又可怜地祈求主角骗一骗他，说一句虚假的"我爱你"。
只一句，就够了。
可惜主角不肯说，他不肯骗这个要死了的可怜人。
袁素问是带着遗憾和怨恨死的，死不瞑目，抱恨终身。
刘轩看着美人憔悴的脸，还是没能忍住，将罪恶的爪子放了上去。
他的肌肤是冷的，软滑细腻，脸很小，一只手掌就可以将大半张脸盖住。
从指间的缝隙里，刘轩看到他惊诧而欣喜的眼神，怯怯的，带着丝卑微的哀求。
刘轩叹了口气，“你若是不想成婚，就不成婚，我可以等你。”他真的是不忍心看美人伤心啊。
袁素问的脸颊红了几分，他闭上了眼睛，微微晃了下脑袋，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像是可怜巴巴的小猫咪，刘轩的心都给他萌化了。
这样一个大美人，主角咋就能不心动呢……哦，他是直男，那算了。
“轩哥哥，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也许两年，也许一年，如果那时候我不能嫁你，你就把我忘了，另娶个好人家的女儿吧。”
“为什么是两年?”难道他知道自己会死，不能吧?
袁素问淡淡地笑，“我身子骨弱，也许活不过两年。”
“……”刘轩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袁素问拉他在软榻上坐下，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说话时，就抬起头来看他。
刘轩有点僵硬，他还是不太习惯跟女装大佬这么亲密。
袁素问抬头看他，“轩哥哥，我们另外买处宅子吧。”说完，又将脑袋靠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为什么？”刘轩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其实他是有点怕他看出来自己跟原身不同，倒时候袁素问一个铁琵琶砸下来，就能给他开颅。
“你想想呀，咱们总是借红芍姐的屋子见面，太麻烦她了。若是能另外买处宅子，咱们见面岂不方便？”
刘轩有点骑虎难下，女装大佬一心只想跟他厮混，他拒绝的话好像不太说得过去。
“这……你总是在外面，你袁伯伯就不管你?”赶紧把这妖孽关家里，别放他出来！
“袁伯伯事务繁多，哪里有空顾我。你放心，咱们偷偷摸摸的，又不张扬，他不会知道的。”
偷偷摸摸?说得好像很罪恶，很刺激啊。
刘轩一脸为难，“这……其实我没钱，买不起房。”
他记得文里写过，虽然刘轩大小是个阶官，但是俸禄少得可怜，只养得起自己和一个小厮，所以……他还真就买不起房。
袁素问欢欢喜喜地笑，眼睛都弯了起来，“无妨，我有钱，房子我来买。”
“这……”刘轩实在是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了。
这要是放到现代社会，有个土豪美人说要给他买房，他早就躺平任艹了好吗？
可是现在……心里的小人都要哭了，女装大佬求放过啊，他真的是个直男。
本来他就有点扛不住病美人的诱惑，这要日后时时私会，孤男寡“女”，他怕他会忍不住犯罪的。
袁素问见他沉默不语，只当他答应了。就起身出去将红杏喊了进来，坐在窗下，细声软语地同她商量，要买哪一处的宅子好。
红杏往来接客，消息灵通，说了好几处主人要出手转卖的园林宅子。
最后定下来太安街的一家，是个两进的院子。主人家是个文官，因被贬去了南方，就打算把房子卖了换点盘缠周转。
第3章 记忆
红芍婉转唱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声音低低切切，并没有多少旋律，与其说是唱，都不如说是念。
伴着袁素问清幽空灵的琵琶声，优美婉转，又添了一份清苦，听来别有一番滋味。
刘轩也有些惊讶，没想到袁素问的铁琵琶竟然真的不只能用来打人，还能弹奏乐曲，而且技艺还十分高超。
到了晚间，红芍吩咐了小厮布置饭菜，又让去请几个姐妹过来，热热闹闹地玩乐。
一桌子的美人花围坐着，莺莺燕燕，衣香鬓影，把刘轩的眼都看花了。
这一个冰清玉洁，是朵玉兰花，那一个姿容美艳，是朵虞美人……
果然武侠小说里的漂亮妹子还是很多的，就是没有他的份。
他看了看一旁的依着自己的菟丝花，心里惆怅不已，闷闷地吃了口酒，"哎……"
袁素问见他叹气，伸手过来，盖在他手背上，指尖轻揉，"怎么了，是不是买宅子的事情，叫你不高兴了？"
"没没没，没不高兴。"刘轩哪敢啊。
他只是心里郁闷，怎么别人穿书成主角，都是收小弟开后宫一统江湖。
他穿书成主角，武功不用说了，他根本就不会，对象还是个女装大佬。
结局呢还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指不定哪天就挂了，他总得给自己找个活路吧。
这可是武侠文，打打杀杀的，人身安全完全没有保障。想到原主惨淡悲催的结局，他就胆颤心惊。
手里握着酒杯，将清淡如水的酒灌进了喉咙，凉凉的，带起一丝辛辣。
也许再喝醉一次，又能回到现实了！他乐观地想。
刘轩酒量不行，喝了两三杯，就觉得有些飘飘然，头重脚轻起来，身子一歪，倒在了袁素问怀里。
袁素问见他身子一路往下溜，连忙抱紧了他，含了笑说："刘郎，你又喝醉了。"
刘轩生得剑眉星目，鼻梁挺直，此刻脸颊被酒气晕染得绯红，软化了硬朗的气质，添了丝呆萌，乌黑的眼珠子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人看。
"我没醉，我认得你，你是菟丝花！"他咧开嘴，笑了起来。
"菟丝花是什么？"袁素问瞧着他明朗的笑容，忍不住伸了手去摸他的脸，指尖却被他脸上的温度烫到，倏地收了回来。
他突然想起方才两人独处时的事情来，他几乎是鼓足了勇气，才敢坐到他身上……
那时他手心感受到的，也是这样的滚烫。红晕一丝一缕地爬上他的脸颊，甚至蔓延到了后脖颈。
一旁的红芍瞧见了，打趣他："你今日才喝了几杯酒，就脸红成这样？"
袁素问低了头，答非所问，"刘郎喝醉了，我扶他去屋里歇歇。"
他扶起刘轩，将人拖进了里屋的软榻上。大概是没了外人的打量，他脸上的红色消退了。
袁素问替刘轩脱了鞋袜，给他盖上一床薄被，就坐在榻边，盯着他看。
刘轩窝进被子里，闭上眼睡了。
良久，屋里响起一声叹息，“轩哥哥，若是你知道受了我的骗，定然会厌恶我的。"
撒了一个谎，就得用无数个谎去圆。
一步错步步错，到最后是将错就错，袁素问知道自己已经回不了头了。
*
刘轩知道自己在做梦。
朦胧昏暗的房间、无法控制的身体和浑浑噩噩的意识，无不昭示着，这是一个梦境。
一本发着金光的书籍摆在屋子的正中间，悬浮在空中，引诱着他去翻开它。
书的封面上只有三个字——逍遥游，难道这就是他看的那本小说？
刘轩翻开第一页，之间上面写着一段文字，就是他曾经看到过的那个开头，病美人要跟主角比试的剧情。
//刘轩看向练武台上的女子，只见她身量纤细，面含病容，素手抱着一柄琵琶。
她眼睑低垂，轻声道："刘小将军，素日闻你武艺高强，今日一见，果真是个威武人物，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比上一场。"
刘轩心里只觉得好笑，朗声说："女娃娃，刀枪无眼，不是你该玩的东西，还是回房安心绣花去吧。"
女子一声娇嗔："哼，你未免太猖狂了些。"就将手中铁琵琶掷了出去，砸向刘轩面门。
刘轩闪身避开，哪知那琵琶在空中打了转，竟还有回旋之力，又飞回到女子手上。
好灵巧的力道！刘轩心中暗惊。
再去看那女子手里的琵琶，竟然是精铁打造，两侧尖锐如刃，分明是把杀人凶器！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女子已经从练武台上飞掠而下，铁琵琶挟裹着千钧之力，迎面砸来。
他慌忙躲避，谁知这是个虚招。
铁琵琶到了跟前，竟然转势一收，紧跟着，女子拍出一掌，他反应不及，直接给拍飞出去，身子撞到院里的槐树，才险险停住。
"好厉害的身手，好聪明的一招！"刘轩讶然，认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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