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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古代架空)——Bucephalus

时间:2022-02-17 09:31:46  作者:Bucephalus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不列颠,也从来没有出过海。”国王的声音里有些惆怅,“我想看看书里所写过的那些东西,亲眼看看文字描述的和实际之间,究竟有哪些不同。”
  “我想看看威尼斯的狂欢节,看着总督乘坐着那色彩斑斓的花船,在全城人的欢呼中将金戒指投入泻湖里,祝福威尼斯和大海的联姻;我想看看君士坦丁堡那巍峨的城墙,亲自测量一番黄昏时的太阳能够让它在地面上投下多长的影子;我想见见那些我知道他们的名字,却从来无缘得见的人,他们究竟是何种相貌,他们的谈吐又是否和他们的思想一样精妙而富有教益?”
  爱德华抿了抿嘴唇,失望地摇了摇头,“然而这只是一种幻想而已……我是国王,船长不能离开他的岗位,国王也绝不能远离他的宝座。”
  “这倒也未必不可能。”罗伯特说道,“等到我们扫除了一切敌人,等到您可以安排好国内的政务而不会有任何变数的时候,我们就让人打造一艘亘古未见的豪华游艇,比克利奥帕特拉访问罗马城时候所乘坐的大船还要光彩夺目。我们用上好的彩绘木料来打造这艘船,再用丝绸,珍珠和钻石作为点缀。”
  “等到那艘船打造完毕,我们就乘坐着她,去您想去的地方访问。我们可以去参加威尼斯的狂欢节,让总督的花船在您的游艇旁边看上去就像是渔民用的破舢舨,让我们告诉这些威尼斯人,他们或许能成为大海的姘头,而我们才是大海的主人。无论您想见到谁,我们都邀请他到我们的船上来,用上好的美酒将他灌的烂醉,看看他的舌头到时候会不会打结!”
  国王大笑了起来,“您这样子,恐怕很快就再也没有人愿意来做客了。”
  “那正合我意。”罗伯特重新将国王的双手束缚住,“我正好不希望别人来打扰我们。”
  马车以惊人的速度向前行驶着,大路铺的极好,带着弹簧的马车行驶在上面,乘客们所感受到的些许颠簸更像是摇篮的轻柔摆动,当他们都筋疲力尽之后,这样的摆动很快就让他们沉入了梦乡。
  当马车驶进达德利庄园黑漆漆的大门时,两个人几乎不约而同地醒了过来——道路一下子变得坑洼不平,因此马车的颠簸也变得剧烈了不少。
  罗伯特心情复杂地看向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祖宅的黑影,这座石头搭建而成的堡垒从它奠基的十三世纪算起,已经经历了四个王朝和超过一打的国王,它的前任主人已然在九尺之下长眠,而这个石头搭建成的纪念碑,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一般,以自己的方式接着存续了下去,直到风化让这些坚固的石头全部变成沙砾的那一天为止。
  门口的喷水池关闭着,池子里的水刚刚解冻不久,上面还漂浮着些许肮脏的碎冰。
  马车在长满青苔的石头楼梯前停下,一个拿着火把的人立即像是土拨鼠一样,从不知道某个地方的洞里钻了出来,他殷勤地打开车门,用火把为陛下照亮。
  当国王第一次在这里下车时,罗伯特·达德利将他从车上抱了下来,而如今,爱德华轻轻一跨,他的双脚就落在了有些凹凸不平的石头地面上。
  罗伯特跟在国王身后下了车,他抬起头,打量着这里的石头栏杆,石头雕像和石头的墙壁。
  “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这里长什么样子,可如今再次回到这里,一切看上去却又是如此的熟悉。”他喃喃地说道。
  栗树的顶上传来乌鸦和猫头鹰的叫声,每当春天来临时,它们总是第一批露面的不速之客,这些鸟在枝头不满地叫着,似乎它们才是这里的主人,正在不满地抗议着马车的抵达惊扰了夜晚的安宁。
  罗伯特和国王一起走进了大门,巨大的大厅里只点着几根蜡烛,为客人们照亮那通向二层的大理石楼梯。一层的所有房门都紧闭着,上面挂着大大的铁锁,显然已经许久没有使用过了。大厅里的雕像和画像,也都被白色的绸子遮盖了起来,免得灰尘和湿气腐蚀它们的表面,让它们的价值有所折损。
  “我只让人先收拾了一部分房间。”当他们登上楼梯时,国王转过头,朝着罗伯特说道,“剩下的房间暂时还用不着,毕竟我想我们几年之内都不会在这里举办些什么重大活动。”
  “我想也是的,我想不出要邀请谁来这里。”罗伯特赞同地点了点头。
  他们登上二楼,进入了一间有着高高的拱顶的餐厅,这间餐厅是套房的一部分,有一扇门直通当年国王来这里拜访时候住过的房间。
  两个人的晚餐已经摆好,精美的银盘子里放着两份似乎正在拍打着的松鸡翅膀,明帝国出产的青花瓷汤盘里则是还冒着热气的清炖肉汤。在桌子的中间摆放着一个日本瓷盘子,里面放着各色清香扑鼻的水果,这座庄园的温室并没有开启,因此这些果子都是白天从汉普顿宫用快马送来的。
  罗伯特很快就喝完了汤,又喝了两杯波尔多酒,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暖意洋洋,他看向对面的国王,爱德华苍白的脸色也变得红润了起来。
  晚餐用毕,仆人们为两位主人端上厨房刚刚做好的巧克力饮料,这种香醇的迷人饮品,同样来自于遥远的海外,刚刚涌入欧洲就受到了上流社会的大力追捧。总是和大众的喜好唱着反调的天主教会,给可可饮料扣上了“魔鬼的饮料”的帽子,原因是阿拉伯人和西欧人一样,同样对可可树的果实有着异乎寻常的热衷。但在不列颠岛这个教皇鞭长莫及的地方,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可以用自己满意的价钱喝到新大陆的这份馈赠。
  罗伯特轻轻抿了一口热巧克力,“我想,您现在总该告诉我,您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国王喝完了杯子当中的饮料,将杯子放回到桌面上,“我打算明天早上再告诉你。”他打了个哈欠,“现在我们该睡觉了,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对我准备的惊喜感到失望的。”
  两个人换上了睡衣,被一个手持烛台的仆人带进了卧室。
  这间卧室的陈设,与十几年前两个人来这里留宿时并无二致,甚至连床单和帷幔上面的花纹,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这张床比我记忆里要小了许多。”当他们都躺在床上时,爱德华说道,他轻轻伸了伸胳膊肘,就碰到了罗伯特的腰。
  那仆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两个人上了同一张床,他朝着床的方向鞠了个躬,随即就带着烛台一起退出了房间,将罗伯特和爱德华一起留在黑暗当中。
  罗伯特的手再次伸进了国王的睡衣里,然而却被爱德华坚决地推开了。
  “我们要睡觉了。”国王说道,“明天我们还有大事情要做,这次我是认真的。”
  他转过身去,将眼睛闭上,故意发出响亮的呼噜声。
  罗伯特叹了一口气,只得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他本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刚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立即落入了梦神的怀抱当中。
 
 
第219章 敬阿芙罗狄忒
  国王和罗伯特是被从窗帘的缝隙之间流入房间的暖烘烘的阳光所叫醒的。
  爱德华眯着眼睛看向对面壁炉架上小爱神厄洛斯所怀抱着的钟表,从上面时针的指向来看,时间刚刚过了早上十点。
  “早上好。”爱德华轻轻拉了拉挂在床头柱子上的铃绳,没过多久,一个仆人推开门,走进了房间,他的手里捧着一个银托盘,托盘里放着两杯茶。
  他们很快的将茶喝完,罗伯特揭开被子,从床上跳下去。
  “我们看上去简直就像结婚二十年的老夫老妻。”他一边穿拖鞋,一边说道。
  国王吃吃地笑了起来,“你怎么不接着问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
  “陛下终于肯说了?”罗伯特坐在床边,用手指轻轻拨弄着爱德华那散开在枕头上面的长发。
  国王同样坐起身来,他的双手搭在了罗伯特的肩上,脸上泛起些许红晕。
  “我在想……既然所有人都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关系,那么我们不妨更进一步。”国王压低声音对罗伯特说道,仿佛是有些难为情似的,“我布置了一下您家里的小教堂,有个人愿意为我们举行一点仪式,他答应对此守口如瓶……再说,他没有证据,即使告诉了别人也会被当作是疯话的。人生短暂而命运无常,如果你也愿意的话,我想要在战争之前……”
  国王低下了头,他的脸看上去红的像着了火一样。
  罗伯特明白了国王的意思,“您是要告诉我,您迫不及待地要嫁给我,成为达德利夫人了吗?”他促狭地大笑了起来。
  国王抬起头瞪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夫”,“别忘了我可是国王,我是要施恩给你王后的名分。”他得意洋洋地看着罗伯特,“你还不说‘谢谢陛下’吗?”
  罗伯特一把将国王抱进了怀里,他恶意地朝着陛下的耳垂吹着气。
  “谢谢陛下。”他低沉的声音让国王浑身的骨头都酥麻了,爱德华连忙一把将他推开,满面通红的下了床,给自己套上晨衣,远离这个显然已经开始变得危险的不知道满足的野兽。
  “你恐怕该回去了。”国王转移了话题,“新婚的双方在结婚前夜开始就不应当见面了,我们虽说昨天晚上是一起过的,现在至少应当别黏在那里为止。”
  “可在我看来,我们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了,我亲爱的夫人。”罗伯特仰面朝天地躺在了床上,像街上的浪荡子那样,朝着正在给自己套上白色晨衣的爱德华吹起口哨来。
  “说真的,您是怎么找来那个主持婚礼的神父的?”罗伯特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很难想象一个神父会愿意主持这样的仪式,这几乎是违背了无论天主教还是新教的每一项基本法则,您确定他愿意主持这个仪式?”
  “我找的并不是神父。”爱德华摇了摇头,“是一位牛津的学者,这辈子都在从古罗马的典籍当中整理这些古代的文明人的风俗,我看过一些他的研究,必须承认,与这些古人相比,如今的我们简直就是一群肮脏的野蛮人。”
  “您让一位学者来主持婚礼?”
  “是啊,他是古罗马婚俗方面的权威。”国王说道,“把基督教的仪式用在我们身上,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
  “您可是不列颠教会的领袖,宗教的守护者。”罗伯特笑了起来,“虽说经常有些离经叛道,可别人若是听到您这番话,恐怕还是会瞠目结舌的。”
  “宗教不过是工具罢了。”爱德华耸了耸肩,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晨衣,“就像是衣服一样,在不同的场合就穿不同的衣服,冷了穿的厚一点,热了就换上薄的,纯看我们的需要。”
  “古代世界有能让我们借鉴的风俗吗?”罗伯特问道,“似乎在希腊人和罗马人的时代,同性的伴侣颇为常见,但我似乎也没有听说过成婚的例子。”
  “尼禄曾经阉割了年轻的斯波鲁斯,把他打扮成女人而后按照男女之间的仪式举行了婚礼。”国王露出狡黠的笑容,“显然我们不会遵循他的旧例。”
  罗伯特自信地看着国王,“毁掉您的快乐源泉吗?不,我可不觉得您舍得这么做。”
  国王朝着罗伯特的胸口打了一拳,“或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呢,如果你伺候的不好的话。”
  “我保证让陛下满意。”罗伯特轻轻啄了一下爱德华的鼻尖。
  “我和那位教授商量好了,”国王的语气里带着遮掩不住的笑意,“我们只会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先是一个小小的占卜仪式,之后我们交换戒指,最后给阿芙罗狄忒以祭献,祈求爱神保佑我们之间的链条永不断裂。”
  “听上去就很有异教色彩。”罗伯特点评道。
  房门处传来敲门声,刚才端茶进来的那个仆人推开门走进房间。
  “小教堂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那个仆人向国王宣布道,“陛下和大人现在可以换装了。”
  “还要换装?”罗伯特惊讶地问道。
  “既然我们要学古人,那么就要学全套。”爱德华兴奋地推了一把罗伯特,“你去隔壁换。”
  “陛下身上还有什么我没看过的吗?”罗伯特凑到国王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而后迅速跑出了房间,留下面红耳赤的国王一个人在房间里。
  仆人将罗伯特带到了走廊对面的房间里,这间房子里并没有什么陈设,房间中央孤零零地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着一条长长的雪白色长袍,在衣摆和袖口处都装饰有高贵的紫色边饰。这样的长袍被称作镶边托加(Toga Praetexta),这是罗马王政时期国王的装束,而在罗马共和国时期,共和国的执政官在重大的节庆活动当中也身着这样的高贵长袍。
  两位仆人将罗伯特的晨衣脱了下来,给他穿上一件被称作“丘尼卡”的套头内衣。而后他们将长袍搭在他的左肩上,用这条足足十五英尺长的袍子在他的身上复杂地缠绕了许多圈。当长袍终于穿戴完成之后,他们在罗伯特的头顶上放了一顶月桂枝编成的花环。
  罗伯特看着等身水晶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面所站着的,仿佛真的是一位古罗马的贵族公民,穿戴整齐,准备前往元老院发表演讲,或是去广场上参加征服胜利后的凯旋式。
  “瞧瞧这些罗马人,这些世界的主人,这个穿托加的种族!”他不由自主地低声重复了一遍维吉尔的名言。
  他身后的房门被推开了,罗伯特用手托着袍子的下摆,转过身来。
  国王的身上同样穿着一件类似样式的长袍,只不过他的长袍是紫色的,上面用金线予以装饰。陛下的长袍名为刺绣托加(Toga Picta),高贵的紫色,是皇帝专属的颜色。只有皇帝和参加凯旋仪式的将军,才有资格在自己的身上披上高贵的紫色金边袍子。
  国王的头顶同样带着一顶月桂花冠,只不过陛下的花冠完全由黄金打造,上面那些轻薄的金叶子,就像是真正的月桂叶子一般,只不过更加光彩夺目。
  “您看上去就像西塞罗。”国王上下打量着罗伯特。
  “而您就像是奥古斯都。”罗伯特一边说,一边向国王伸出自己的手。
  两个人手牵着手下了楼,走入了花园,朝着庄园一角的小教堂走去。
  杂草从小路的石子的缝隙之间钻了出来,而光滑的石头上也长了不少的青苔。罗伯特小心翼翼地带领着国王,他抬头向上看,一棵棵栗树那巨大的树冠几乎在空中搭建出来了一座树枝和嫩叶构成的穹顶,阳光被茂密的纸条分割成一块块的马赛克,在地面上投下蜘蛛网般的复杂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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