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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后帝君对我爱罢不能(快穿)——许夷光

时间:2022-02-19 10:34:29  作者:许夷光
  那怎么治一个喜欢他的疯批呢, 那就是直白地说爱, 直白地占有。
  摸摸乖得跟小鸡崽似的卿长渊, 云奚有些心疼地哼唧一声, 把脸往卿长渊眼前一放, 鼻尖相触。
  呼吸间草木的清香幽幽。
  云奚:“卿长渊, 记住,你是我的人。”
  漆黑的眼眸里摇晃的烛火像是碎掉的星星,卿长渊又害怕又慌张,但不影响他失色的脸颊一点点红起来。
  云奚趁热打铁,他郑重其事,一字一句道:“我不准你把我的人弄伤,你想要什么,希望我怎样,都可以直白地告诉我,因为我爱你,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阿渊,你是我的,在没有我的允许下,我不准你死,不准你受伤不准你流血,就像你不希望我用死换来些什么,我也不希望你这样。”
  “我爱你,不需要你做什么,我都爱你,我不会离开你,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
  黏糊得能腻死人的情话说了一箩筐,云奚满脸慎重和认真,嘴唇抿得紧紧的,各种义正言辞正儿八经,不像在谈情说爱,更像是在处理什么国家大事。
  就,我一点都不害羞,跟娘子说爱啊你的我的什么的很正常,卿长渊你竖起耳朵给劳资听好了我超级爱你超级爱你哟。
  咳咳,都是装出来的。
  其实云奚脚趾都能再抠个宫城,他脑子里土拨鼠活蹦乱跳地尖叫:
  说这些真的好那个羞耻好那个娇羞啊啊啊啊啊。
  你是我的我不准你受伤什么的啊啊啊啊司命不会在听吧啊啊啊。
  我深情痴情大情种的身份是不是暴露了,这样是不是一点都不酷啊啊啊啊。
  他牙齿都在颤抖,但看着卿长渊眼睛一点点亮起来,脸越来越红,云奚还是耀武扬威地宣布所有权。
  云奚:“我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卿长渊声音小小的,“听、听见了。”
  能两个人一起羞耻就绝不一个人羞耻。
  云奚捏着卿长渊尖瘦的下颌,“那你重复一遍给我听听。”
  卿长渊:“…?”
  若是寻常这种境况,他绝对会爬起来撒腿就跑。
  但身上有伤,又被牢牢地摁着,连将被子提起来遮羞都做不到。
  瞧着卿长渊将脸一扭,一副坚决不被恶霸调戏的大闺女姿态,云奚的双臂撑在他的枕边,继续目不转睛地瞧着他,也是一副坚决要调戏大闺女的恶霸姿态。
  僵了半晌,卿长渊咬咬牙,眼睛一闭,磕磕巴巴地开口:“我、我是你的人…”
  云奚唰得脸红了:“…”
  造孽,还是没忍住。
  一个大红脸变成两个大红脸。
  云·大红脸·奚就一边听一边寻思着,自己嘴皮子是真利索,阿渊嘴皮子也真是不利索。
  他噼里啪啦几句话,卿长渊咋地跟小孩子牙牙学语似的,能说这么长时间。
  可分明只是言语,脸皮薄薄的傻石头却莫名觉得,这比把小暴君扒光光地摁在身下,共赴云雨时更令人害臊。
  卿长渊说完便紧紧抿着嘴不吭声了,还是云奚努力装得超级淡定地抬起他苍白的小脸,啵唧就是个超大声的亲亲。
  闹了许久,瞧着卿长渊困倦的面容和微红的嘴唇,云奚暗暗地叹了口气。
  寒叶飘零,洒满我的脸,吾妻叛逆,伤透我的心。
  要不是被逼急了,也不想这样吓唬他。
  避开伤口,小心翼翼地搂着人,云奚半闭上眼,耳边莫名回响起望财早些时候说的话。
  是他因丞相死了又活后,某个将卿长渊闹得好似个破布娃娃后的清晨,望财跟扶贵在门外闲聊。
  “陛下是真的喜欢娘娘,你不在,不知细端。”
  “娘娘是叫陛下抱回来的,脸色青白青白的,陛下不准人问,也不准人近前伺候。”
  “整整三日,陛下都在里边陪着,送到殿门前的饭菜就没动过,他将娘娘带到宫殿里,便没有再出来。”
  “然后丞相来了一次,求见,陛下不见。
  再是白妃娘娘来了一次,陛下也不见,白妃娘娘硬闯,叫陛下砍伤了手丢了出来,我离得近,只从门缝中瞧了一眼,那双眼,赤红赤红的…”
  寥寥只言片语,彼时云奚听了一耳朵,不曾上心。
  如今却轰然而至,叫云奚瞧见繁荣枝叶下,烂掉的根须。
  他不是没有想过卿长渊是什么样的心情从丞相府把他抱回来,又是什么样的心情,等待着他活过来。
  可卿长渊不曾仔细说过,云奚也没亲眼看到,想了想便心大地全然忘却,专注于眼前的甜蜜。
  哪怕卿长渊夜里哭了,要他抱,云奚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太多,更多地沉浸在他们终将会离散的悲伤里。
  直到卿长渊惨了吧唧地与他隔着一扇门,生死未卜。
  有那么一瞬间,云奚简直怀疑这是卿长渊给他的报复。
  非要刀也戳在他身上了,让他也感同身受地觉得痛才罢休。
  不过…
  砸吧砸吧嘴,云奚自暴自弃地想,说到底,还是怪自己没能给够卿长渊足够的安全感。
  哦他单纯可爱温柔善良内敛自卑的小可怜妻子。
  听着旁边人绵长安定的呼吸,卿长渊慢慢地睁开眼,瞧着旁边人睡得四仰八叉跟个□□似的,卿长渊又慢慢地闭上眼。
  卿长渊自幼过目不忘,记忆超群。
  故而,他遭受苦难时,能记得那些人脸孔的恶毒,他被温柔对待时,也能回想云奚说话时的心疼和喜欢。
  卿长渊磕磕绊绊地,像才学会爱的小刺猬,努力收拢自己伤人的本性,露出柔软的肚皮。
  然后肚皮就被某不要脸的人疯狂埋进去ruaruarua。
  云奚从来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洪水就泛滥,而卿长渊原本就顺着他,如今简直是纵容宠溺,以至于灿烂的洪水险些没把宫城给淹了。
  随时随刻,卿长渊都可能化身为被狐狸叼着的小鸡崽,叫云奚捉怀里,揉揉捏捏直呼喜欢。
  吃着东西吃得好好的,云奚吧唧一口往卿长渊雪白的脸颊就印个油嘴印,“喜欢你。”
  翻着奏折翻得好好的,云奚将瞧了一半的话本子丢下,扑过来就大声说,“爱你嗷。”
  夜里睡觉睡得好好的,云奚睡到一半爬起来,将卿长渊吧唧吧唧亲醒,“你知道我喜欢你对吧,超级爱你哦。”
  …
  就像一块又黏又甜的小糖糕。
  糖糕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夫而不亲乎?与长渊交而不爱乎?说喜欢乎?
  要是旁人,被这样黏糊,或许要腻死,偏偏卿长渊是个喜欢被黏糊的。
  起初,卿长渊脸上还能板着一副古井无波的神情,叫云奚抱在怀里,嘴角不着痕迹地勾着,后面渐渐地,也会回应些“孤也喜欢你”“孤知道了”之类的话。
  这些落在云奚耳中,统一译为,夫君讨厌啦,你说出来干嘛人家好羞羞哦。
  再然后自然又是亲亲抱抱举高高,卖萌撒娇翻跟斗一系列小情侣之间散发酸臭的恋爱小把戏。
  帝后行为从不避着人,扶贵、望财、司命:“…”
  没眼看。
  司命本还想跟云奚再说道说道,他寻思着他写的情劫已由“帝君这倒霉鬼是怎样炼成的”变成了“云奚这死鬼是怎样炼成的”。
  他真的不想被归位的帝君愤怒地戳在风车上吱呀吱呀地转。
  可云奚依旧倔强且头铁,他表示不听不听,别的不说,卿长渊那作死的小身板,谁先嗝屁还不一定呢。
  有些事,其实没有必要说得太清楚。
  人什么时候死掉,花什么时候落去。
  一起好好地度过每一天,直到自己死掉或者卿长渊死掉,就可以了。
  云奚自我感觉可高深了,简直大彻大悟,但他的变化在卿长渊看来,就是更黏糊了。
  两个人黏糊着一直到第二年春天,桃花压下灰暗的底调,颤颤巍巍地开了满园,卿长渊胸口的刀伤才算真正好起来。
  但也是从第二年春天开始,云奚的身体有了明显的病变。
  他开始吐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惹,短短几天,感觉经历了许多
  老天鹅,这个年过得实在惨烈…
  ——
  云崽一边吐血一边说:谢谢…
  纯读者.阳光男孩 1个地雷
  夏木青城 5瓶营养液
  神奇的二狗子 2瓶营养液
  泷泽 1瓶营养液
  夏珏 1瓶营养液
  嘤嘤嘤谢谢投喂
 
 
第100章 孤就让整个太医院陪葬
  说来, 云奚第一次吐血,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吐血了。
  那正是个艳阳天,卿长渊有些忙碌的艳阳天。
  每每卿长渊事务繁忙, 无暇受云奚折腾时, 云奚就去宫外,找炮挥刺客团们一起愉快地玩耍。
  玩耍内容诸如打打叛国的间谍,捉捉贪污的官员,再扶扶老奶奶过马路什么有的没的。
  彼时, 他才跟俊杰桂熊等人捉个摸大姑娘胸脯的臭流氓,教训一番后和扶贵回宫。
  正呱唧呱唧一边笑一边搁路上溜达呢,突然一股子眩晕感, 脚下的马路就开始七扭八歪, 云奚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 捂着胸口朝着旁边就是呕呕呕。
  那感觉销魂得啊, 跟转木桶里从山坡滚下去转个百八十来圈似的。
  正怀疑自己是吃多了还是给臭流氓恶心着了, 云奚眼睫一垂, 喉头一甜, 就瞧着猩红的血从他指缝里漏了下来。
  再然后, 耳边扶贵的尖叫声就从“啊啊啊皇后娘娘吐了快来人啊”变成“啊啊啊皇后娘娘吐血了快来人啊”。
  对于那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二三四五个侍卫,云奚是拒绝的。
  没拒绝成功, 就被一把扛起。
  云奚:“…”
  再对于不知从何时便出现在眼前的六七□□十个御医,云奚也是拒绝的。
  依旧没拒绝成功, 就被一把摁住。
  云奚:“……”
  不过被扛小猪崽似的扛进东明宫了, 云奚才慢慢悠悠恍恍惚惚地想起来, 司命说过, 这一世他本该病死。
  按云奚的想法, 是到了司命所书的最后一日, 自个突然病了,再嘎嘣一下突然死了。
  结果似乎是,他病病病病病——再嘎嘣一下,死了。
  也没来得及想太多,卿长渊步履匆匆的,很快就从朝堂上回来了。
  往被子里缩了缩,云奚闭着眼睛装鹌鹑,只听着冕珠摇摇晃晃,和卿长渊微重的呼吸。
  卿长渊眸色沉沉脸色复杂地盯了他一眼,便出去跟御医们说话了。
  隔着几个屏风,云奚瞧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瞧着一堆神情严谨的御医,摇头晃脑地挨个进来,摸脉搏翻眼皮扒舌头,再摇头晃脑地挨个出去。
  这场景其实还挺新奇挺具有标志性,生病的妃子,严肃的皇帝,还有来来去去的御医和侍人。
  扶贵在床边杵着,怂得不要不要的,一脸丧气的褶子。
  云奚从被子里伸出只手,拽了拽扶贵,再小声地问他:“陛下怎么说?”
  扶贵压低声音:“陛下说不计代价,也要治好您的病,但御医说,您的病…”
  小侍人更丧气了,床帐之中,云奚跟个小仓鼠似的缩着,他唇角的血渍都没擦干净,脸色有些灰败,但眼睛还是亮晶晶的,或者说,他灰败的脸色,显得眼眸更清亮了。
  皇后虽爱作死,却实在是个好主子,从不曾苛责他虐待他,好吃的好玩的也愿意分给他。
  想起曾经一同上房揭瓦深入敌营的情谊,再看着这样憔悴的娘娘,扶贵忍不住流下悲伤的泪水。
  再然后,就瞧着他家娘娘狗狗祟祟地冒出脑壳,问:“陛下有没有说,‘救不活他,孤就让整个太医院陪葬’之类的话?”
  扶贵:“???”
  云奚一脸大义凛然,“如果卿长渊真的说了,那我…”
  那他就顶着卿长渊的怒火,去安慰他,台词都想好了,就,陛下,不要,不要因为臣妾滥杀无辜,不然臣妾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安心呐…
  再然后,一个哭一个哄,一个再哭一个再哄,他们抱头痛哭,争先恐后,你侬我侬,酱酱镪镪…
  扶贵哭笑不得:“…娘娘欸。”
  近墨者黑,深受云奚的熏陶,扶贵瞬间就知道他家主子在想什么…这时候,大概也只有他会想这种事了。
  带着些无语,扶贵小声回答:“陛下没说让整个太医院陪葬,说他们若是判定了,便悬赏千金找些江湖神医来。”
  云奚羞涩:“千金嗷,我好值钱。”
  按照寻常的套路,接下来,自然是会有无数的住在沼泽或深山或雪疆的神医前来,一手交钱一手救命,皆大欢喜。
  但云奚心里很是有点数,不论千金万金,都绝救不了他。
  毕竟他得的,是司命写得没有救且肯定会死的病。
  结局早已写好,就不知道痛不痛苦。
  云奚细细感受了一下,痛倒不痛,苦是真的苦。
  无论是宫内的御医,还是宫外的神医,他们不是试图把云奚扎成刺猬,就是留下一大堆奇形怪状千姿百态的药材让他吃。
  各种各样的药味很快就压下东明宫淡淡的香味,苦得是心肝脾肺都要发酸。
  云奚不喝,卿长渊就面无表情地对着他哭。
  云奚认真,“不喝不喝我死也不喝…”
  卿长渊哭。
  他垂着眼,眼泪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
  云奚皱着脸,“其实我是个很有底线的人…”
  卿长渊再哭。
  他咬着唇,睫毛湿漉漉,颤抖得像风雨里挣扎的蝴蝶。
  云奚自暴自弃,“别哭别哭我喝一口…吨吨吨呲溜呲溜呲溜…”
  在朝堂上杀伐果断,在后宫我见犹怜对着皇后哭唧唧,谁能顶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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