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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医院吗？
不。
赵亓侑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撑起身子靠着床头。
怎么又开始做梦了？
昨晚拉窗帘没有拉紧，但透进来的光亮并不明显，天色尚早。
赵亓侑并不打算再睡，洗漱后去客厅灌了一大杯水。
回到房间，站着思考了片刻，赵亓侑还是从床头柜中取出了烟。
火机放置太久，打了几次才成功。
赵亓侑坐在落地窗前，靠在背椅上翘起二郎腿，目光紧盯着窗外未灭的路灯。
那是多久前？三岁还是四岁？
在那个几乎不透风的房间里，他的Omega母亲想要置他于死地。
后面怎么样赵亓侑已经记不清楚了，但那天起他才开始频繁地见到那个几乎不着家的Alpha父亲，也再没见过妈妈。
通话倒有过几次，母亲的语气都像是被逼着上刑一般，但正常许多，好像那次遭遇只是赵亓侑的幻想。
卧室外传来开门的声响，想必是有人醒来了。
赵亓侑思绪被打断，这才发现烟柄的火星子快要烫到他的手。
烟雾缭绕中，赵亓侑像是没感受到刚刚的疼痛，垂眸将烟按灭，丢进了垃圾桶里。
为了不让段嘉然察觉到自己身上的烟味，赵亓侑特意回到盥洗间清理气味。
可总是怕什么来什么。
上学途中，赵亓侑感受到段嘉然奇怪的行为，停住步伐，后者优秀的鼻尖就磕在了他下巴上。
柔软的唇蹭过脖子，赵亓侑喉结滚动，垂眸按耐住其中的汹涌，沙哑着嗓子问道：“怎么？”
说着指尖抚上段嘉然的脖颈，看似是要将他的头扶正，但腺体被触碰的感觉十分怪异，段嘉然脑袋往一旁躲，拍开赵亓侑作乱的手。
“欸，AA授受不亲啊。你是不是抽烟了？我闻到了。”
赵亓侑不动声色地将手移到对方肩上，语气淡定：“嗯，抱歉，没忍住。”
随即又补充：“正在戒。”
“呵，意志力不够坚定，该罚！”段嘉然故作严肃，但很快就绷不住了，笑着拦住赵亓侑，义气地说道：“开玩笑的啦，不过还是得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嗯。”
学校只有一侧有电梯，门前还排了许多人，两人怕麻烦，便打算走楼梯。
也许是一回生，二回熟，当赵亓侑提议背段嘉然上楼时，他想自己更羞耻的都承受过了，何必畏惧这些。
懒惰迅速战胜理智，段嘉然欣然答应。
“冲！”
昨天两个主力走后，郭乐生这个替补便发挥了作用，没想到佘延的训练效果还不错。
他才练了不久，发挥地还成，至少让2班赢了。
等两人冲到教室，郭乐生立马上前汇报喜讯。
段嘉然嘴里塞着块饼，趴在赵亓侑背上还不忘投喂背他的人，坐到位置上放下书包都没落下手里的活，闻言很是开心地点头赞扬。
接收到两人的称赞，郭乐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主要是对面太菜。”
接着又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好像怪严重的。”看着连路都走不了。
段嘉然就着豆浆咽下早饭，示意他看自己的伤腿。
郭乐生看了一眼，直倒吸冷气。
“问题不大，骨头都没伤着，昨天就是意外。”
段嘉然摆手，呵呵干笑了一声，眼神瞥向一旁，暗自希望对方不要问有关信息素的问题。
“也是，要不是那几个小瘪三，你腿也不能伤着。”
人虽然虎，但郭乐生从小说文化里吸取了无数先进优良知识，对好兄弟就得讲义气。
“昨天我和孙启发现了撞你那傻逼之前月考买答案抄袭，还有确凿的证据，今天我们就帮你报仇，他完蛋了。”
段嘉然闻言露出真情实感的笑容，无奈地摇头：“谢谢啊，太麻烦就没必要了。”
“没事儿！对了，咱们班下一把咋办呀？就你俩厉害点，这下都没了，我们还能赢吗？”
郭乐生家里有的是钱，只要他想，整谁都不是问题，此刻在他心中比赛更重一等。
他们也总不可能永远遇到的都是废铁吧？
这么说来也是，不是段嘉然自负，但多日的训练和昨天的正式比赛，都能清楚感受到班级的实力。
水平是不错，但越到后面，比拼的队伍实力只会越强。
等等，受伤的只有他一个人呀。
“亓侑可以回去打呀……可以吗？”
段嘉然说完前一句就有些自我怀疑，撞了撞同桌的肩膀，抬抬下巴示意对方回答。
毕竟当初赵亓侑也不是主动申请参加球赛的，都是段嘉然喊来的，现在他不在了，要求别人留下总有些不太好意思。
其实纯粹是众人多虑，赵亓侑平时虽对集体活动并不积极，但无故临阵脱逃，也不是他的风格。
正要答应，口袋里的手机发出振动。
赵亓侑取出，手机的黑屏一瞬亮起，显示的那串数字让他有些恍惚，眸色逐渐深沉。
段嘉然看他迟迟不接，并且没有备注，以为只是骚扰电话，便缠着赵亓侑让他先给个答复。
“好嘛，派派？”段嘉然带着些撒娇的意味，郭乐生听了偷偷在一旁做出呕吐的表情。
“好。”赵亓侑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发丝，声音却有些异常。
段嘉然敏锐地觉出一丝不对劲，但他又说不准是什么。
只能皱着眉头，看对方连眼神都没分给自己，拿着手机走向室外。
第二十六章
那头早已没有声音传来，赵亓侑仍拿着手机立在围栏边。
“杵那干什么呢？”
段嘉然正扒着门沿，探出一双眼。
赵亓侑盯着他眨巴个不停的眼，露出轻松的笑容，将手机放回口袋。
“接了个电话。”
好像真的就是这么简单，难道是他太敏感了？
段嘉然狐疑地盯着对方，但赵亓侑的表情完全没有破绽。
赵亓侑看清他的姿势后，表情变得肃冷，走过去将段嘉然的手从门沿上剥离，扶着这个不安分的人稳稳坐下。
肌肉猛地紧绷，段嘉然低叫一声，眉头几乎缩到一块去了。
赵亓侑的反应比受痛的当事人还快，对方刚抽气，他就已经上手安抚段嘉然的伤处。
“是不是怕自己好太快了？”
对方语气难得这么重，段嘉然委屈地撅起嘴，但也不敢反驳，只能委屈地用手轻抚小腿。
好几次碰到赵亓侑的手指，段嘉然戏弄地用小指划着对方的手背，当感受到赵亓侑的手掌僵硬，他便没忍住在一旁窃笑起来。
段嘉然撑着右脸，眼睛往上瞥，掩耳盗铃般地假装只是在活动手指。
赵亓侑心头的痒意再次泛起，段嘉然扑闪的睫毛惹得他想吻上去。
反应过来时身子已欺上去，细微的酒香突然被放大，段嘉然条件性地转过头，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段嘉然猛地红着脸向后退，嘴里大喊：“干什么干什么？”
可是刚刚凳子已经是贴着墙的，退无可退。
赵亓侑眼里的欲望隐藏起来，狡黠地弯起眼，凑上去快速地吹动他卷翘的睫毛。
眼眶灌风，身体的保护机制让段嘉然闭上眼，但他的眼睛过于敏感，眼角溢出了泪珠。
“你这狗b……”
段嘉然小声地吐了句脏话，眼泪都没擦就想着反击，赵亓侑怕他伤着自己，连忙上前扶住，却碰巧触到了他的痒痒肉。
“哈哈哈哈，啊呀，放开，我的腿要坏了！”
命门被掌握，段嘉然止不住地笑，肚子都犯疼了，再一次加深了心目中赵亓侑惹不起的形象。
教室里并不安静，他们的嬉戏并不显眼，但也不是没有人发现。
白如正和自己的小姐妹们在暗中观察，见自己的心仪对象和自己讨厌的人打情骂俏，他气得火冒三丈。
“你看那段嘉然，活脱脱一个Alpha版的狐媚子。”
“就摔个腿，臭Alpha，以为他是什么金枝玉叶吗？”
白如恶狠狠地骂。
一个Omega怯生生地说：“我感觉很正常……呀。”
不就是好兄弟互相照顾吗？
但白如一个横眼就让他立马摇头，否定了刚刚的想法。
这时候可不能和这个小王子作对，不然苦的是自己。
其他的朋友也都帮着白如说话，同仇敌忾。
这时，昨天来教室找白如的Omega女孩跑来2班，正在门口小声呼着好友的名字。
“如宝，上次多亏了你和我说那些，给了我灵感。这个就送给你了！”
说着，她将一沓装订好的纸放在白如手上，还做了个精致的封面。
白如疑惑地用眼神询问她，但对方只是示意他打卡看看，目光中透出期待。
小Omega们都凑过好奇的脑袋，白如在众位姐妹的注视中打开了第一面。
下一秒，本子又被合上。
一瞬间，几人噤声，全都臊红着脸，不敢进行眼神交流。
里面是小姐妹画的漫画。
画面不太和谐的那种。
第二十七章
“你怎么画这种东西？！”
像是被手中的画册烫到了手，白如慌张地将本子抛到他人手中，羞臊地低声质问。
小姐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像往常那样照顾朋友的感情。
“钓系美人和清冷男神，这不就是你天天和我讲的嘛！AA恋也太有性张力了！”
白如懵逼：“我什么时候……”
没等他说完，小姐妹伸出脑袋向教室里打闹的Alpha们望去。
段嘉然正因为赵亓侑没及时放手佯装生气，他不知道自己眼中的兄弟打闹在别人眼睛里已经变成了AA恋日常嬉戏，对旁人的视线有所察觉，看向门口。
“还生气呢？”赵亓侑暂时变得讨人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话里虽是讨好，却满是调笑意味。
“离我远点儿！”段嘉然的注意力成功被赵亓侑吸引回去，他收回视线，握起拳向对方轻轻捶去。
门外的女孩轻声尖叫，激动地说道：“他们一定是真的！”
白如嫌弃她手舞足蹈的模样，正想反驳，刚刚扔掉的画册又被塞进他怀里。
“现在就你有呢，别乱丢啊。上课去啦，中午见！”
说着，小姐妹迈着愉悦的步伐走了出去。
不知怀揣了什么想法，白如收下了那本画册。
走神许久，终于在语文课上，白如看着书堆砸着的那本手绘漫画，不知不觉地伸出了双手。
几分钟后。
白如：“啊！”
他突然短促地轻叫一声，语文老师也停下了板书的动作，望向他。
白如慌张地单手捂住嘴，颤抖着右手偷偷将漫画书合上，连忙站起身来道歉。
好在语文老师并不打算浪费上课时间来怪罪他开小差，简单说了两句就让他坐下听课了。
下课后。
段嘉然撑着赵亓侑的肩，蹦蹦跳跳去上厕所。
本来是请另一个同学帮忙，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还是麻烦了赵亓侑。
后者比段嘉然高出一些，撑着他总会有些摇摇晃晃，一不小心就让段嘉然撞上了一个小矮子。
等当事人都缓过神来低头一看，原来是白如。
这个见到段嘉然就像炸毛刺猬的Omega，少见地没说什么。
白如一见他俩，就想到漫画里交叠在一起的人影。脸上泛起淡粉，急匆匆离开。
段嘉然道歉还没说出口，对方早就走远。他尴尬地收回手挠挠头，没再在意。
但不知怎么回事，从刚刚开始，路上遇到的一些omega，不论认不认识，都向两人投来含羞带怯的目光。
段嘉然没有留意，但赵亓侑察觉到了，心情十分不佳。
触及到凶狠的目光，Omega们回过神来，心中一咯噔，加快了脚步。
等到距离稍远，才兴奋地稍稍放大讨论的声音。
骤起的细碎对话声引得段嘉然转头去看，难不成他是走路的样子很逗？
一股力将他的脑袋按回。
赵亓侑：“好好走路。”
语气有些冷淡，估计是刚刚那群Omega的行为让他觉得有些无礼。
段嘉然点点头，不想让他更加不开心，没提同学的奇怪行为。
站在厕所里等太奇怪，等被送进去，段嘉然就让赵亓侑去了外边。
学校卫生间里总有人躲在隔间里抽烟，一天总有那么一段时间里，厕所是烟雾缭绕的。
段嘉然正提上裤子，打算赶紧离开这个呛人的环境。
就在此时，身侧的阳光被挡住，习惯性地看两眼，对方的脸看着十分熟悉。
“乂，小老弟，腿怎么样了？正碰巧，你们班老师要我和你道个歉。”
对方欠揍地挑眉，接着说：“既然遇上了，哥就在这跟小老弟说声对不起，比赛场上的小误会别介意哈。再说你们不也赢了嘛。”
这孙子说这话时，还吊着牙签，准备解裤腰带放水。
原来是之前阴他的瘪三，怎么几天不见，脸肿成这样，要不是对方欠揍的话，段嘉然差点没认出来。
段嘉然什么样式人没见过，心想自己在学校横行霸道的时候，这孙子还不知道在哪呢。
他不愿和傻逼计较，面不改色笑着应承：“当然当然，不会介意。”
对方以为段嘉然怂了，轻蔑一笑，骂了句傻子，转过头去架起身段不搭理他。
段嘉然看到也只是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啊！你有毛病？”
那人正得意时，突然被段嘉然从身后推了一把。
毫无防备，全尿在自己的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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