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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爷……”
叶然「嗯」了一声，对他们说：“收拾一下东西，上去看看。动作快一些。”
他话音刚落。
只听楼外传来一声闷响，古楼再次微微震动了一下，回归平静。
胖子脸色变了一下：“叶小爷，这古楼的墙……好像弯了！”
玉脉还在不断朝着他们的方向，从无数角度移动而来。
距离他们最近的玉脉。
竟然已经压到古楼的墙壁上来了！
第213章 病娇叶小爷？张家先人，以佑后代
“叶小爷，这、这是什么情况？？”
霍老太带来的人明显是慌了，下意识看着叶然的脸色，搓着手问。
“完了，这玉脉是想把我们全都包裹在里面。”
“我觉得，可能不光是我们的入口通道没了。这玉脉里，可能所有的通道都没了！”
“物资还够撑几天。可我们的饮用水没那么多啊。”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饮用水？空气怎么办？空气够吗？”
“当家的，我老婆还在家里等我，我还有孩子……”
刚稳定了这些人的军心。
此时因为玉脉再度收紧，又变得慌乱起来。
虽然有霍老太的警告在前。
这些人没有像是一开始那样手足无措。
但，叶然的听力被加强过。
只要他想，他可以轻松听到这些人杂乱的心跳。
面对死亡……
恐惧，是人之常情。
但……
他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谅解他们的常情。
叶然按下了麒麟踏火的机关，此时停下脚步，淡淡回头，瞥了他们一眼。
叶然平时眉目温和，总有种英俊，又脾气很好的感觉，再加上因为融合了十六字风水秘术，所以博闻强识。
是以出现什么情况，这些人都会下意识的询问他。
但，叶然此时的眼神，比他们带来的那些尖刀，都还要冷厉。
那些人触碰到叶然的眼神。
像是被一阵极寒的风雪扫过，顿时忘记了自己的后半句该说什么，讪讪地闭了嘴。
叶然极冷淡地取出了身后的千机伞。
千机伞上还沾染着些许玉脉碎屑。
此时变伞为剑，细碎的机关声中，剑面折射着寒光。
叶然说：“我平时对你们，是比较温和。”
“但我恐怕你们误会了一点——我只是说话温和，不喜欢严厉说话。但我的脾气，其实一直不是很好。”
“如果你们对我们活着出去这件事，没有信心，只会散播你那无用的焦躁情绪的话。”
“我也不介意就在这儿，一剑刺穿你们的心脏。”
黑暗中颤抖着照着两只强光手电的光。
叶然静默地看着他们，忽然扯起半边唇角，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他说：“正因为氧气不足，饮用水短缺。死一个，剩下的人活下去的几率就大很多。”
“不想活下去的话，那就把活下去的机会，留给想活的人。”
“有一个，算一个。有一双，我杀一双——我说得够清楚吗？”
当然已经说得足够清楚了。
他的剑尖并没有指着这些人，而是被他提着剑，剑尖垂在地上。
往前走一步，那剑尖便在地上的砖石上划过，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在坚硬的砖石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剑痕。
锋利无匹……
如果这剑，是劈在他们的身上……
这些人忽然不敢想象下去，而是纷纷低下头，僵硬的答了一句「是」。
“那好……”
叶然收回千机伞，不再看他们。
而是抬起脚步走上软梯，说道：“走吧，去四楼看看。”
接下来的几分钟，整个古楼里都安静得可怕，没有人再敢交谈，他们所有人几乎都屏着呼吸。
生怕用多了氧气，接下来无以为继。
胖子跟在叶然的身后，其实他的心情也挺沉重的，毕竟玉脉都到了眼前了，再这么下去，还没等氧气用完，他们都要被这玉脉给包了饺子了。
还是人肉馅的。
但胖子还是没忍住，朝着叶然的方向竖了个大拇指。
“叶小爷，你真帅！”
刚刚那一幕，真……怎么说来着？
好病娇啊！
“呃……”叶然转头朝着他笑了一下，开始打量着张家古楼的第四层。
“嘶……”
后面跟着上来的人，看到第四层的状况，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全是棺材啊！”
整个诺大的四层，摆放着密密麻麻的棺材，全都是用黑色檀木制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起。
一眼望去，极其压抑。
最深处放着几个很小的牌位，上落满了灰尘，字迹完全看不清晰。
这牌位，并未设香炉。
显然也并非是为后代祭拜所用。
犹豫片刻后，霍老太选了一个棺，开了。
“这棺材里的都是张家有头有脸的人物。”
霍老太很快辨认出了棺材主人的身份，沉声说道：
“这里，就是张家最主要的墓葬群。”
“都没个名字啊。要我说，怎么也得立个墓碑……”
胖子说到这儿忽然就不说了。
他想到在上一次进张家古楼的时候，也就是那个两层的张家古楼。
楼外，竖着很多无字碑，数不清有多少。
那一幕看起来极其震撼，胖子有些古怪地心想，莫非那无字碑，其实是给张家古楼里的这些人竖的？
毕竟，古楼里也没有这么大地方啊。
胖子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
走上前，想和叶然说话。
“叶小爷，这是什么？”
胖子却忽然注意到，叶小爷不知道从哪儿取到了一张黄色帛书，刚展开。
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人名。
叶然看了他一眼，说：“应该是族谱一类的东西吧。”
说实话，这东西他也没见过。
这是刚刚从最中间的那个棺材里，摸出来的。
叶然展开，看了一眼。
上面这些姓张的人名，他一个也没听说过，因此也没有太多情绪，只是手指轻轻从上面拂过。
这些，都是小哥的族人啊。
在看这些名册的时候。
叶然不知为什么，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他在张家古楼内，看到的那场幻境。
那些张家人，有跪着的，有站在旁边的，还有主要理事的，面孔全都模糊不清。
他们是真的张家人吗？
是张家人残存在这古楼里的意识吗？
为什么唯独他可以进这张家古楼。是否，获得了张家的某种许可？
那么这世上，会有鬼神吗？
如果真有……
如果你们还记得你们都是张家人。
那就请保佑他和小哥，都平平安安吧。
叶然望着那黑压压的，无边的棺材，轻声在心里念了一句。
那些棺材死寂一片。
倒也不可能给他任何回应。
“叶小爷……”
胖子对那张名单不感兴趣，在附近转悠了一圈，走过来说道：
“这四楼也没什么东西。看样子也不像是有其他东西的。要不咱们去五楼看看？”
这张家古楼，共设六层。
一层没什么东西，就一个残破的雕像。
二层是人俑，三层是手指。
四层是棺材。
那五层是什么？
胖子和霍老太都很好奇，但叶然却很清楚，五层是一个和玉脉连通的地方，内有无数密沱罗。
也是蟠子的葬身之处。
以他们现在的状况，其实不太适合去。
但那玉脉既然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会不会和五层里的玉脉也有关系？
叶然这个念头刚一转过。
只听到轻微的一声「啪嗒」。
原本好端端放在这些棺材最深处的牌位，忽然掉落了一个下来。
第214章 错了，全都错了！完全颠覆的张家古楼
那牌位砸在最下方的棺材上，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声响。
叶然转过视线，朝着那牌位的方向看去。
“奇怪了……”
胖子也愣了一下，说：“这不见鬼了吗？”
“没风，也没人碰过，刚刚楼也没动。”
“放的稳稳的，怎么就掉下来了？”
两个字……
离谱！
胖子说：“该不会真见鬼了吧？还是说，实际上和咱们在战斗的，一直都是个透明人？是看不见的那种敌人？”
什么乱七八糟的。
透明人？
有这么高科技吗？
叶然说：“你怎么不说灭霸来了？”
“灭霸还用来吗？”
胖子说：“那不是打个响指，就行了。”
好特么的有道理啊。
他这有限的生命，就这样浪费在胖子无限的玩梗里了。
叶然没理他，而是朝着那最里面的牌位走了过去。
这牌位确实是放了很久了，落着厚厚的尘土。
叶然直接以手擦去，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隐约能看出对方叫张翎卿。
是个好名字。
不过，这牌位放得稳稳的。为什么忽然落下来？
叶然把这牌位擦拭干净，放了回去，又拿起旁边的牌位，准备轻轻擦拭一下。
也算是有点缘分了。
叶然在心里说。
万一真在这儿不行了。
那给各位擦擦牌位总是没坏处的，回头拉着张家这些老家伙，一起打麻将啊。
小哥可能不会烧麻将给他。
但是胖子这种人，歪门邪道都沾点，胖子肯定会给他烧的。
黑眼镜那种闷骚的人物，可能会给他烧点十八禁之类的东西。
叶然如是在心里想到。
“呃……”拿起牌位的一瞬间，叶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霍老太的人在身后，小心翼翼地叫他：“叶小爷，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我们当家的说，最后一层咱们可能上不了。按张家规矩来说，最后一层恐怕是个禁忌，里面的东西要沾了活气，起了尸，咱们全都担待不起。”
“所以，咱们可能就只能再去第五层找找……”
叶然没有回应。
他朝着身后那几个说话的人摆摆手，手心朝下，说：
“等一下……”
他们都没活路了。
还要擦牌位吗？
几人的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但想到叶然刚刚在三层的时候说的话，又不敢反驳。
叶然拿起那牌位，仔细看了一眼。
“不对……”
他薄唇微动，喃喃地呼出一口气。
这牌位很单薄，像是用造古楼的边角料造成，但又意外的沉重，不可能忽然无风掉落。
他拿起其他牌位，将灰尘擦拭干净，才发现这些牌位的共同点。
——这些牌位。
全都是反着的！
名字朝内……
背面朝外……
无一例外！
棺材在前，牌位在后。
棺材朝前，牌位朝后？
谁家陵墓会这么摆？
牌位朝着墙壁，这谁能看得见？
是要面壁思过吗？
是要负荆请罪吗？
人都死了，牌位思过有什么用？
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叶然呼出一口气，朝着胖子招招手，说：“你看这牌位。都是反着，朝内的。”
“是吗？”
胖子也惊讶了一下，不过他对八卦和阴阳风水这种事只能说是一知半解，也不觉得特别意外，就说道：
“叶小爷，你也不用太惊讶了。”
“这放在其他家，说实话我也觉得离谱，但放在张家，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了。”
“你想想，我们一路走过来，什么不是反着来的？”
“人家陵墓盖在土里，这陵墓搞在水里。”
“人家用墓，这张家用楼。”
“人家选上好的风水，能有多好，就选多好，张家呢？这风水就差点没断子绝孙了。”
虽然说现在离断子绝孙也差不远了。
——确实是要断子绝孙的节奏了。
胖子看着叶小爷，想到生育器官的某些差异，在心里沉痛地补了一句。
张家啊张家。
媳妇虽好，但你们后代可没了！
不过，全国那么多姓张的，有没有后代，问题不大。
叶然看着胖子眼珠乱转，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也懒得问。
只是胖子的话忽然让他心里又是灵光一现。
叶然看着他，问：“还有什么？继续说说。”
“那可就多了去了。”胖子说：“玉脉应该是大凶吧？大凶对大吉，不说大吉了，至少也是个生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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