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妖纹缓缓褪去,他飞快的整理好自己,回到客栈窗前。
宋衔之被他施了咒,沈铎掀开窗,见人并没有苏醒过的迹象。
进去之前,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自己身上没有任何不对,也没有留下味道,这才小心翼翼地翻了去。
床上的人睡得正香,颜色粉嫩的淳瓣微微勾着,面色红润,应当是个好梦。
沈铎原本还残留着戾气的双眼瞬间柔和下去,里面有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贪恋。
微凉的手指按在暖热的淳瓣上,沈铎摩挲片刻,又坏心眼的用了些力气,将之挤开了一条缝。
似乎觉得不太舒服,睡梦中的师兄皱了皱眉,原本紧紧封闭的突然松开。
沈铎一时不备,没掌控好力气,指腹便顺利地丫了进去。
触感让他脊背一僵,眼里退下的红又疯狂的漫了上来,几乎是不受控制的,他细尝的手纸在里面泛搅起来,安了安。
宋衔之眉头皱的更深,想要将zui里作乱的东西顶出去,却偏偏适得其反,惹来的更粗暴的对待。
沈铎着了魔一般,直到师兄受不住的咳了几声,他才大梦初醒般,慌乱的收回了手。
冬夜冷的刺骨,他却浑身滚烫。
周围静的只能听见师兄再次平稳的呼吸声,和自己动如擂鼓的心跳。
站在原地傻傻的冷静了好久,沈铎才渐渐缓过神来,摸索着在宋衔之唇角落下一刎,捏了个法决,重新变回了小孩模样,钻进了温暖又香气馥郁的怀抱里。
宋衔之感受到动静,下意识的翻了个身,将人更好的纳入了怀里。
沈铎揽着人的腰,睁着眼又盯着看了许久许久,最后才笑了一下,闭上了眼。
第二日,临近正午,宋衔之才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冬季的阳光淡薄,暖融融的照在身上,楼下人声嘈杂。
宋衔之抻了个懒腰,只觉昨天晚上这一觉睡得十分舒坦,一梦到天亮,就是好像……忘了点什么……
他记得自己给多多擦脸来着,然后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想到这里,昨天的记忆才略有迟钝的浮现在脑海里。
宋衔之脸色一变,连忙翻身下床。
沈铎在这时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抱着他的手揉眼睛:“师兄要去要去哪里?”
宋衔之草草给他掖了下被子,拍拍头,敷衍道:“下去给多多买饭。”
然后便出了门。
沈铎不言,就那么乖乖坐在热乎乎的被窝里,看着师兄风风火火的走,差不多一刻钟之后,又满脸震惊的回来。
沈铎当下了然,颇有些恶劣的开口,语气无辜:“师兄,多多的饭呢?”
宋衔之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才想起来,自己两手空空,顿时有些尴尬:“多多乖,一会儿师兄给你买别的可好?”
沈铎自然不是真的想让师兄难办,闻言配合的点了点头,而后张开了双臂。
宋衔之有些无奈,过去替人穿好了衣服,退开的时候,却又被顽皮的小孩抱住脖子挂在了身上,要抱着才能下楼。
“这城中之事已了,我们今日就出发,去云国的都城。”宋衔之托着他的僻鼓打了打,随口道。
沈铎被拍的一僵,不满的在怀里扭了扭。
总觉得被师兄打屁股什么的,有些别扭……
此去云国的都城——鼎新城,路上应该也要耗费些时间,宋衔之提前准备了小孩的干粮,又租了辆快马车。
昨夜的那一窝豪横的马匪,在一夜之间尽数丧命,一个活口都没留下,并且全部死相凄惨,被人剜眼割头,吊在城门上,尸体堆的山丘一般。
城中的人现在几乎都在议论这件事,有人欣喜,也有人忧,毕竟在这种边远小城,马匪去了一波自然会有心的一波。
宋衔之想,既然已经有人除了这恶,便少了他一桩事。
只是不知道动手的人是谁,不仅实力强悍,手段还如此残忍。
从客栈离开时,店家的妇人追了出来,非要往宋衔之手里塞银钱。
“小公子,多些人昨日出手救我于婆婆,这些银钱不多,但愿您不嫌弃能收下。”她说的诚恳,眼中还覆泪花。
宋衔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终只能少拿了一点,又将自己炼的滋补丹药给了她一些。
妇人分外感激,给他们行了个大礼。
行动间,宋衔之从她身上闻见了一股突兀而浓郁的沙尘味,又看见了她肩头上残留的一点黄沙。
和昨天晚上的,如出一辙。
第113章 小孩的特权
宋衔之出了门,那尘土味却还如影随形。
直到彻底出了客栈,到了一处没人的巷口,宋衔之才牵着沈铎,停下了脚步。
“还不出来吗?”
面前空无一人,但两个修道之人,自然皆有感知。
片刻之后,干冽的风中突然带来了几缕雪天里最不该出现的黄沙。
“你不必怕,我不会管你的事情。”宋衔之又道。
风里的黄沙打了个卷,慢慢变得更加浓郁,此刻刚好有云遮日,天地昏暗一片。
黄沙最终在两人面前凝出了实形,竟然是一个身形佝偻的男子。
宋衔之微微低头,想要看清他的模样,却被他以袖遮面,闪身躲开了:“公子不要见怪,实在是我形容恐怖……”
男子嗓音沙哑,宛如风吹在沙子上的声音。
“我并无恶意,现身只是想感谢道长。”他声音毕恭毕敬,还带着些后怕,撑起的双手枯瘦干瘪,身上气息阴冷。
这还是宋衔之第一次见鬼,也没强求自己细看,只是问道:“你是什么人?”
昨天夜里,借助黄沙现身,杀了那几个马匪,此人想必和客栈的妇人有些关系。
男子闻言,怔了一下,而后如是道:“道长所歇客栈的店家,正是家母和内人。”
据妇人所说,她丈夫原本为了保家里二人安全,早年间便加入了那些马匪。
只是一年前,不幸死在了沙暴之中,没想到这人执念颇深,还一直留在两人身边。
宋衔之并没有惊讶,只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既然如此,我便问你一件事。”
“昨夜杀了那群马匪的人,是不是你?”顿了顿,他又道:“或者看到什么人?”
一边牵着宋衔之衣角的沈铎闻言,瞬间攥紧了小拳头。
那男子连忙摇头,否认道:“并不是我,是……”
他话说到一半,却忽然觉得背后一凉,让他下意识地住了嘴。
半晌,男子又挠了挠头,不解地想:不对啊,自己都已经是鬼了,怎么还会觉得冷?
“是一位……”
又是一股恶寒袭上背脊,男子忍不住地左右看了看,视线在扫过宋衔之下身地时候,突然对上了一双阴鸷眼睛。
小孩分明长着一张分外可爱的脸,年纪看着也不过十几岁,眼神却十分吓人,似乎能将人盯穿似的,明明比自己矮上许多,却还生生压了自己一头。
男子不自在的干咳两声,又看着宋衔之,想了想,还是打算将自己看见的都说出来。
一道冰冷的警告突然在耳边响起,是略显稚嫩的少年音:“你若是敢说出来,就算你是鬼,我也让你和那些人一样的下场。”
分明没什么起伏,却让听的人毛骨悚然。
男子震惊的看向方才的小孩,倒退了几步,又看见他耳朵上的人黑色耳坠,顿时便将人认了出来。
任他也想不到,能狠心杀掉那么多马匪的人,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小孩子。
宋衔之见他吞吞吐吐,出声催道:“是一位什么?”
男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是一位看不清模样的人。”
“那是男子还是女子看着清了吗?”
男子看着小孩咧出两颗虎牙,忙道:“实在是抱歉小道长,那人道行傍身,我……”
这话说了不是等于没说?
原本见他中气十足的模样,还以为能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来呢。
宋衔之闻言叹了口气:“罢了,你走吧。”
原本也不算什么要紧事。
男子告了谢,便化作黄沙随风而逝了。
宋衔之将不知不觉间抱住自己大腿的沈铎抱了起来,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
不知道为什么,宋衔之总觉得今天的小孩有些反常,好像总在刻意讨好自己,又是添茶倒水,又是亲自喂糕点捶肩捏腿的。
宋衔之盯着他。
小屁孩笑得露出一对虎牙,趴在他的膝盖上,将尾巴耳朵放了出来,软软道:“嘿嘿,舟车劳顿,师兄要不要摸摸?解解乏?”
宋衔之眯着眼睛摸下巴,然后突然揪住沈铎伸过来的耳朵,狐疑道:“说,是不是瞒着师兄干了什么坏事?嗯?”
沈铎心虚,双手捧着脸,用力摇着尾巴往宋衔之身上蹭,眨巴着狗狗眼:“师兄误会了……难道多多这样做,不可心吗——”
“呃……”好吧……
宋衔之被可爱完爆,一双手还是忍不住的揉上了那一双耳朵,柔软温热的触感,顿时让他心中涌上一股莫大的满足。
瞧瞧这手感,好像比关洱小狐狸的好上许多啊……
宋衔之不着边际的想着。
这要是沈铎还没变小的时候,自己哪里能有这样的待遇,就是不知道……之后人要是清醒了,沈大反派记仇,把自己手给剁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宋衔之不由得一个哆嗦,坐了起来。想了想,却又觉得,既然这贼船都已经上了,半道下去,好像有些亏了,还不如趁反派还小,好好蹂躏蹂躏。
花了不到一眨眼的时间,宋衔之便完全想通,直起一半的身子又躺了回去。同时,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揉的沈多多满面羞红。
而沈铎心中正是得意,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被师兄抛弃的边缘徘徊了,高高兴兴地爬进了师兄怀里。
马车并没有雇车夫,宋衔之略施术法,便将马车的速度提升了数倍有余,一日之后,两个人便顺利抵达了鼎新城。
宋衔之换上了原来的装束,刚要下车,却被沈铎拽住了袖子。
小孩白面馒头一样的拳头里,捏着一方面纱,面上有些不满。
“师兄,忘记把脸遮上了。”
宋衔之摸摸脸,没有一点自觉:“为什么?”
沈铎只觉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却不敢在宋衔之面前展露出来。
为什么?师兄生的这么招人,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他咬紧牙,只要一想到别人的目光会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停驻在师兄脸上,他就心中气闷,恨不得毁天灭地。
“师兄——”
劝说不成,只好耍无赖撒娇了,毕竟熊孩子,不就这点特权……
第114章 辛居上
宋衔之不得已系上了面纱。
公子轻衣,身形修长,带上面纱之后,也丝毫这遮掩不住照人目光的气质。
沈铎被牵着手,看着满街行人无不盯着他们师兄看,顿时气的牙痒痒,每一个将视线投过来的,他都要瞪上一眼。然而,因为身高太矮,鲜少有人能看见他。
青河宗的接受的任务,到了任务司,一般都会先进行加密处理,由任务司的弟子分辨难易,进行分类,然后公布少量信息在令牌之上。
因此,宋衔之只知道此次的任务是在云国鼎新城,却不知道具体时间和位置。
两个人在大街上逛了一会儿,吃了些东西。
又找了间客栈,将沈铎塞进去,交代他不要乱跑后,宋衔之便在令牌内注入了灵气。
木牌微微发烫,白雾蒸腾,拧成了细细的烟线,沿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延伸。
正是这令牌自带的指路功能。
宋衔之看了眼,然后便沿着线走,约莫半刻钟之后,一方僻静的宅邸便出现在眼前。
宅邸门前站着两个穿着甲胄的守卫,朱红的大门之上,悬着一方牌匾,上面提写着两个草字:辛府;
除此之外,门前各处还挂着新亮的白绸。
应是这府里有新丧。
宋衔之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面前的门便已经打开了,从中匆忙忙地走出了一个四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身白麻,看样子,应该是这辛府的管家。
“道长,可是青河宗的道长!?”男子看见他,立马一脸喜色的迎了上来,躬身道:“鄙人姓李,是这辛府的管家。”
宋衔之看了眼他手里的令牌,确是青河宗的,于是道:“李叔,在下青河宗宋衔之。”
两个人随之进了府内。
李叔一脸惶恐,压低声音:“道长是仙人,这般称呼是折煞老奴了……”
“无妨。直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便可。”
“是近些日城里闹了怪事,连带着辛府也……”
聊了近一炷香的功夫,宋衔之这才了解到,这鼎新城自两月前开始,便接连有人死在家中,并且被挖去了脏腑。
不仅如此,这些人死之前全部都没有挣扎的痕迹,死的非常突然,常常是上一瞬还好好的,下一瞬人就没了,有时青天白日的,还有人暴毙家中。
不少人还说自己夜半听到过奇怪的叫声,阴悚瘆人。
事出蹊跷,不似常人手段,便有人猜测是妖鬼作祟,因此现在城里众心惶惶,人人自危。
辛家因着权势的缘故,这才有能力请来了青河宗帮忙。
李叔说完,擦了把眼泪:“前些日,家主也遇了难。”
宋衔之想了想,单是听着描述,好像确实不像普通人能做出来的。
辛家主死去不过五六日,还未过头七,因此尸体还停在灵堂内,宋衔之打算前去稍做检查。
一般情况,若是妖邪作祟的话,定然会在尸体上留下妖气,是不是,一看便知。
65/96 首页 上一页 63 64 65 66 67 6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