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临时决定,机场飞往帝都的航班早已定满,但这难不倒龙渝。
他直接打电话,叫了架私人飞机过来。
将月淮送上飞机,龙渝欲言又止地看着月淮,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道:“师父,一路平安,我走了。”
月淮懒洋洋地抬了下眉,“嗯。”顿了顿,又多书包里翻出一瓶药,整瓶扔给他,“一个星期一颗,记得吃。”
龙渝握着瓷瓶,抓得很紧,眼眶又开始泛红,他狼狈地避开眼,轻轻点了下头,一步三回头的下了飞机。
月淮从机窗看了一眼龙渝离开的背影,轻啧一声,窝进了沙发里。
小崽子。
宴忱凑过来,挤到月淮身边,轻笑一声,“淮淮,哥哥吃醋了。”
月淮懒倦倦,推男人,“一边去。”
少了一个烦人的小崽子,又多了一个烦人的大崽子,难道他就是养崽子的命。
宴忱抓住月淮的手,笑声低哑磁性,带着愉悦,“淮淮不问哥哥为什么吃醋吗?”
月淮懒得再推,身体放松在半躺在沙发上,没说话,只是扬了扬眉。
宴忱怨念地指控,“你之前给我的药,都是一颗颗给,但是你给龙渝,却给了整整一瓶。”
虽然他不知道一瓶里是多少,但绝对比一颗多。
月淮:“……”
他漫不经心,“你要是以后再也不见我,我也给你一瓶。”
宴忱:“……”
行吧,他认输。
龙渝私人飞机的豪华程度比起宴忱的不遑多让,而且比宴忱的那架还多了一间卧室。
月淮终于摆脱了和宴忱同床共枕这件事。
到帝都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
月淮下了飞机,和宴忱回住处。
宴忱在帝都也有房产,宴老爷子给他的。
宴家有权有势,也不缺钱,房子这种东西自然也不缺。
宴忱的住处在帝都一处很有名的华贵小区,小区里住的都是名人,单梯单户,安保设施做得十分好。
月淮和宴忱上了楼,上电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人,对方扶了他一把。
那是一个身材挺拔,偏瘦弱的男人。
带着一顶鸭舌帽,半张脸都被口罩挡住。
等月淮站稳后,男人飞快地松开口,鸭舌帽下的双眸含着温温的笑意。
“小朋友,没事吧?”
月淮摇头,“抱歉,撞到了你。”
他没见过这个男人,但是总觉得对方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男人笑着摇了摇头。
等到十八层的时候,男人离开了电梯。
宴忱见月淮一直望着对方离开的身影,有点吃味,把他的脸扳过来。
“淮淮在看什么?”
月淮烦烦地拍开男人的手,“在看刚才的男人。”
宴忱:“……”
他更吃味了,轻笑,“他有我好看?他戴着口罩,连脸都看不清。”
月淮:“……”
他轻啧,“适可而止。”
吃龙渝的醋,他可以认为男人在争宠,但是连陌生男人都吃,就有点过份了。
顿了顿,他又开口,“那个男人过些天可能有场大劫。”
这是刚才对方扶他的时候,属于神算的预感让他感知到的。
不过即使感知到也没有用,这个世界上命不久矣的人很多,就算他有能力,也不能逆天改命,插手救人。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
宴忱的住所在顶楼,电梯直接入户,打开门,就是一个超大的大平层。
宴忱不喜欢有外人打扰,因此没有请佣人,只让保洁公司,每三天来打扫一次。
刚刚打扫过,房间十分干净。
在飞机上吃过餐,两人还不饿,但是宴忱依旧点了外卖。
吃过饭,月淮用药炉炼好丹药,第二天一早,他们来到了医院。
宴老爷子还在医院疗养,看见月淮和宴忱,笑呵呵地对他们招手。
“怎么今天过来了?小神医,快来坐。”
之前这混小子说有事去O洲一趟,他还以为最少要一个星期,没想到才三天就回来了。
除了宴老爷子,白老爷子也在。
看见月淮,惊喜地对宴老爷子道:“老宴,你之前说有神医救你的命,我还以为是谁,没想到是小月淮。”
月淮淡淡,“白老爷子。”
宴老爷子奇怪地道:“老哥,你认识小神医。”
白老爷子点头,“我上次不是给你说过,我在沪市犯了病,是个神医救了我,那个神医就是小月淮。”
他们这些老家伙,早年受过苦,身上多多少少受了些伤,积年累月的积累下来,就越来越不中用。
上次在沪市犯病,他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却没想到碰到了小月淮,不但治好了他的病,还让他精神越来越焕发。
这一切,都要感谢小月淮。
宴老爷子惊诧地望着月淮。
他早知道小神医医术了得,是个厉害的人物,但没想到他还救过白老哥。
白老爷子呵呵一笑,“老宴啊,碰上小神医,你命可真是太好了。当然,我的命也不错。上次小神医救我,我送了他一间医院,这次,你打算送他什么?”
宴老爷子:“……”
这还没救呢,白老哥就给他下套了?他真不把自己当小神医的外人。
他眼睛骨碌碌一转,落到宴忱身上,“我没啥好送的,把我家混小子送给小神医吧。小神医,你看可以吗?”
月淮:“……”
白老爷子:“……”
大意了,他怎么没有想到这种操作。他也有孙子孙女,完全可以把他们送给小神医挑啊。
宴忱笑眯眯地看着月淮,“只要淮淮愿意,我没有意见。”
月淮:“……”
他一阵无语,他要个男人干什么?嫌自己事不够多,吃饱闲的吗?
懒得理,他直接拿出丹药,又拿出银针,用酒精消毒。
“爷爷,我先替你治病。”
白老爷子识趣的不再多呆,临走的时候,和月淮约好晚上一起吃饭。
等白老爷子一走,月淮就让宴忱把病房的门反锁了。
治病凶险,需要全神贯注,万一中途有人打扰,连他都不确定都出现什么事。
宴忱去把房门关了,不但关了,还调了两个保镖守在门口。
月淮先让宴老爷子服了药,过了半个小时,等药效发挥,开始动手施针。
不像之前,这一次动针,他变得十分吃力,仿佛宴老爷子的身体里有什么在阻挡他为他治疗一样。
月淮知道这是因为麒麟血。
麒麟血霸道,哪怕被他用其它药材中和了药性,也强劲不改。
宴忱帮不上忙,心疼地看着月淮原本还透着一点血色的脸逐渐变得雪白,拿起纸巾,帮他擦头上的汗。
宴老爷子虽然保持着清醒,却也不好过,药性在他体内横冲直撞,血管似乎都要炸裂开,只有月淮下针的时候,才能好过一些。
病房里寂静无声,只有宴老爷子时不时发出微弱的痛苦呻/吟,以及月淮偶尔急促的喘息。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小时后,眼看就要成功,病门外却传来一阵喧哗。
有个男人在嚣张至极地大喊。
“你们是什么人?我要看我爷爷,凭什么拦着不让我进去?”
“什么?宴忱在给爷爷治病?他不清楚自己什么身份吗?一个纨绔败家子,甚至连宴家人都算不上,凭什么给爷爷治病?”
“你们给我让开!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
月淮一分心,下针的手一顿,一口鲜血噗地一下喷了出来。
殷红的血点点滴滴地喷在地上,洁白的地板多了几朵红梅,他苍白失色的唇也被染上了殷红。
宴忱脸色一变,飞快地把月淮搂进怀里,“淮淮,你怎么样?”
月淮费力摇头,随意地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血,哑声。
“没事,外面的人是谁?让他噤声。”
宴忱眸色陡然一凉,心疼过用手指揩了揩月淮唇角,“你安心,我现在就去处理。”
月淮点头,凝神,将最后一针,扎进宴老爷子体内,在宴忱的帮助下站起来,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休息。
只是施了一次针,他却像经历了一场大战,浑身的力气都透支光了,脸色惨白如纸。
宴忱把毛毯盖到他身上,吩咐管家照顾好宴老爷子和月淮,转身出了门。
门外。
宴绍还在叫嚣。
看见宴忱出来,一拳就呼了过去。
没打着。
宴忱抬脚,轻轻松松地一脚将宴绍踹飞出去。
看着他神色剧变的脸,桃花眸里泛着血腥的暴戾,“宴绍,又是你。”
宴绍觉得自己的肚子都被踹烂了,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不停地往上蔓,一波比一波强烈。
他怨毒地瞪着宴忱,“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个丧门星甚至连宴家人都算不上,如果不是他爸妈和爷爷给他一口饭吃,他早就饿死街头。
他竟然敢打他!
宴忱想起月淮因为宴绍分心,而口吐鲜血的模样,心头涌上一股想杀人的戾气。
他没有理会宴绍,寒声对门口的保镖吩咐,“把绍少带到外面去,不必弄死,给他留一口气。”
宴绍望着缓缓朝他走来的保镖,目露惊骇,“宴忱!你敢!你敢动我,爸妈和爷爷不会放过你。”
宴忱笑意薄凉,不达眼底,透着如冰霜的寒,声音如魔鬼。
“以往不动你,是看在爷爷的面上,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害了他的淮淮,那他就让他生不如死。
第085章 想要离你近一点
月淮耳力很好,他听到了宴绍的话,眉眼淡淡。
身份?
原来宴忱不是宴家人吗?
外面很快没了动静。
过了两秒钟,独属男人的沉稳脚步声响起,很快来到了月淮面前。
宴忱弯腰注视着月淮,眸里心疼,“淮淮,还好吗?”
月淮点头,声音失了以往的精神,带着疲惫,“还好,扶我起来,我去收针。”
宴忱没动,“你教我,我去弄。”
他不舍得淮淮再费力。
月淮也没有坚持,把收针的先后顺序告诉了宴忱。
收针简单,只要不弄错顺序,让血液逆流就不会有事。
宴忱收了针。
宴老爷子在长久的扎针中,因为坚持不住,已经累得睡着了,但是他那张总是灰败的脸,却透着淡淡红润,听呼吸,睡得也很平稳。
宴忱松了一口气,把针收好,交还给月淮,然后打横抱起他,对管家交待,“我先带淮淮休息,你在这里守着,如果有事,给我打电话。”
管家恭敬地点头。
宴忱抱着月淮并没有走远,而是让人直接在楼上的VIP病房开了一间房。
虽然是病房,但是布置的却十分舒适,也没有医院特有的那股消毒水味。
月淮在靠进宴忱怀里的那一秒,就直接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还感到有人用毛巾在帮他擦脸,力道十分轻,仿佛怕碰坏他一样。
温热的毛巾让他不由将一直紧皱的眉心松了开来,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宴忱?”
宴忱轻应一声,“是我,睡吧,我守着你。”
月淮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整个人陷进了黑甜的梦乡。
睡梦中,他感到有人在他额头碰了一下,很轻很柔,一触即分。
那男人给了他一个晚安吻吗?
再醒来时,已是夜晚,房间漆黑,窗户外面是万家灯火,闪烁如星辰。
月淮动了动手。
刚一动,手就被人握住。
他下意识睁开眼,偏头望去。
男人趴在床边睡着了,头抵着床,手掌紧紧抓着他的,刚刚就是他抓的他的手。
他守了他一天吗?
月淮心头莫名地暖,忍不住伸手,拽了拽男人的发。
手感不错,怪不得男人爱这样动他。
他刚一拽,男人就惊醒了。
看见他醒来,桃花眸里闪过放松,“醒了,还好吗?”
月淮动了动身体,坐起来,半靠在床头,“还好。爷爷怎么样了?”
宴忱打开床头灯,怕月淮眼睛不舒服,灯光调得很暗。
“爷爷没事,医生检查过,说是身体很好,现在还在睡。”
检查的时候,医生惊呆了,还一个劲啧啧称奇。
宴老爷子的身体打个不好的比方,就是一棵被虫蛀空的树,表面看起来挺好,其实内里已经千疮百孔。
但是才短短一早上时间,他的身体就被修复了,甚至比年轻人的身体还好。
月淮嗯了一声。
麒麟血就有这个作用,它虽然霸道,但只要用得好,就能修复身体。
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偏头问宴忱,“几点了?”
他和白老爷子约了吃饭,一睡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宴忱倒了一杯水,将水杯抵到月淮唇边,喂着他喝下。
“白爷爷打过电话了,我告诉他你有点累,改天再约。”
月淮点了点头,说了一会话,他又累了,微微垂着眼睑,打了个哈欠。
外灸本来就累,何况宴老爷子的毒还不轻,为了治好他,他几乎全神贯注,但如果不是宴绍打扰,他并不会这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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