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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魂(古代架空)——青山星梦

时间:2022-02-21 11:30:00  作者:青山星梦
  “参见陛下。”
  没有人回应,洛逸承撩开珠帘,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幽暗的环境看不清两人的表情,洛逸承立在黑暗中,那笔直的身影充满了孤寂与冰冷。
  “开始吧”洛逸承轻飘飘的声音里映着疯狂。
  “是”
  那人从地上站了起来,从携带的箱子里拿出了一盏烛台,只见他随手一挥,幽蓝色的火光照亮了房间,那人竟是寒殷从地牢中救出的那个巫师。
  蓝色的烛火在空气中跳动,映着那人苍老布满皱纹的脸,尤为诡异。
  而洛逸承竟坐在一旁浅浅的笑着,怪诞的笑容令人发抖,眼眸中倒影着跳动的蓝光,空气中萦绕着恐怖与阴森。
  七日之后,南洛镇国大将军因病去世的消息传遍南洛。
  举国悲痛,陛下下旨三月之内停止举办一切庆典宴会活动。
  洛逸承为寒殷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数万将士跪满了皇城角落,百官文武列队亲送下葬,可是唯独缺了一人。
  洛逸承回到了他的冷宫,翻修之后完全掩盖了过去的痕迹,洛逸承站在大殿门口,听着远处唢呐震天的响声,面无表情的转身。
  寒殷葬礼过后,沈暗奉旨回到了南洛边境,自寒殷去世的消息传到沧蛮国,两国边境冲突不断,沈暗临走前去见了洛逸承,只留下一句话,“定不负将军与陛下所托!”
  这座皇城终于还是空了,贺寻见到洛逸承时,眼底的忧虑渐深,洛逸承太不正常了,又或者太正常了……
  除了那天,贺寻再也没有看到过洛逸承崩溃的表情,每天按时上朝,处理政事,没有过多的消瘦,依旧会笑、会和各大臣争论,这一切都让贺寻害怕。
  距离寒殷的葬礼已经一个月了,洛逸承在这段时间里只字未提寒殷,每天除了上朝处理政事,其他时间都窝在璃合殿,也就是洛逸承曾经待过冷宫。
  李公公端着果盘从正门进入,恰好碰见了前来觐见的贺寻。
  “参见丞相大人。”
  “李公公无需多礼,陛下可在殿内?”
  “陛下去后花园散步了,看时辰应该快回来了,丞相大人里面请。”李公公神色略微怪异,但还是遵循礼数将贺寻带至殿内。
  入目之处,贺寻第一眼就看到了挂在侧架上的“玄蛇剑”,那是寒殷的家传宝剑,不知为何,看到这把剑时,贺寻居然有一种轻松感,不论如何,洛逸承还算清醒,大概也接受了寒殷已经不在的事实。
  “李公公,陛下最近……心情如何?”贺寻本想问可有怪异之处,但他作为臣子,若这样问实属不妥。
  李公公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奴才哪敢猜测陛下的心情……”
  正说着呢,李公公忽然起身,“陛下回来了”,急忙迎了出去。
  贺寻转头看向来人,或许是逆光的原因,殿外走来的两人神色不清,但身形却无比熟悉,贺寻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错觉了,不然他为什么看到了……寒殷……
  洛逸承牵着寒殷走了进来,看到贺寻的时候眼底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带寒公子回后殿休息”,洛逸承平静的交代着,“顺便给他换身衣服。”
  “是,陛下。”
  李公公扶着寒殷离开了,贺寻愣在了原地,甚至忘记了要行礼,这怎么可能!
  贺寻睁大了眼睛,清晰的听到了自己急促的心跳在脑海里回荡,眼前一黑,不由得后退几步,若不是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怕是会跌倒在地上。
  “贺丞相竟如此胆小?”洛逸承打量了一下贺寻,对他过度的反应嗤之以鼻,径直坐在了大殿之上。
  贺寻不可置信的盯着洛逸承,几乎用尽所有力气,质问着洛逸承:“为什么?”
  洛逸承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做事从来不需要原因。”
  贺寻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想起了寒殷曾经说过的话,“强留一魂一魄于世,此乃邪术,已死之人岂能在留于世。”
  他和寒殷一度认为此术逆天,必遭劫数。而如今洛逸承却走向了上一代皇帝的老路,这是命运呢?还是报应呢?如果寒殷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呢?
  贺寻已经震惊中缓了过来,“陛下何必自欺欺人,寒殷已经……死了……何必如此。”
  世人皆知镇国大将军与世长辞,谁曾想却诡异复活,藏在这深宫之中。
  洛逸承没有说话,似乎没有听到,又或许不想搭理贺寻。
  贺寻长叹一口气,他早就应该知道,洛逸承如此平静的背后必然是有不为人知的疯狂,“陛下,您可曾知道当初寒殷是打算送您离开的吗?”
  洛逸承转头看向贺寻,贺寻继续说道:“他一开始就打算让你做这个皇帝,不过按照原计划是在他死后”
  “起初,他答应我造反也是为了帮你报仇,让你远离皇宫,快乐的生活,只是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命不久矣。”
  “在一切都准备就绪后,他才告诉我他要死了,他希望我在他死后能把你接回来,希望我能帮他照顾好你。”
  “其实我懂他,我知道他想把最好的都给你,他怕你伤心,怕你受欺负。”
  “可是,不知为何,他反悔了,他没有送你走,甚至还让你坐上了皇位,选择了会让你们都痛苦的方式。”
  “寒殷他……大概是不舍吧。”
  贺寻看向洛逸承,“陛下,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寒殷当初为什么没有送走你,为什么要你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亡,却无能为力。”
  这扭曲而又深沉的感情,在他们相遇的时候早已注定。
  “因为你从来就不会离开他,你根本就离不开他,或许他早就知道你们的结局,无论如何选择你们最后都会变成这样。”贺寻的语气里充满着……嘲笑……
  他笑那两人的纠缠不堪,笑那两人遍体鳞伤也不愿意放开对方。
  “陛下,若重来一次,你是否会选择离开。”贺寻缓缓开口,试图寻找一丝不一样的结局,若真的能重来,这两人会不会有不一样的选择。
  洛逸承沉下眼眸,许久之后才开口,“不会”。
  坚定的语气不容置疑,洛逸承从来没想过离开寒殷,从来没有。
  贺寻笑了,低身行礼,“臣告退。”
  贺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天边夕阳西下,贺寻望着这一抹残阳,心底浮出一股淡淡的哀伤。
  洛逸承目送贺寻离开,那疲惫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边,他和寒殷似乎给贺寻带来了不少的压力与重担,也希望在这短短的几年里,自己可以成为贺寻心目中的明君。
  李公公从后殿扶着寒殷走了出来,低声说道:“陛下,寒公子已经洗漱完毕。”
  “嗯,你下去吧”洛逸承挥了挥手,屏退了周围的人,起身拉起寒殷的手,扶着他坐在自己身边。
  寒殷面目表情的顺从着洛逸承的动作,空洞的眼神里毫无生机,洛逸承轻轻抚上了寒殷苍白的脸颊,温热的气息从手指穿过,洛逸承温柔的笑了,是热的。
  “寒殷,张嘴。”洛逸承拿起勺子,喂着寒殷,寒殷就像一个木偶一样服从主人的命令,机械的回应着洛逸承的要求,没有思想,没有欲望,不能言语,没有表情,只能像提线木偶一样的活着。
  洛逸承伸手擦了擦寒殷的嘴角,起身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开心的笑着:“抱我一下。”
  寒殷慢慢抬起手臂,揽过洛逸承,慢慢收紧手臂,然后便一动不动,自始自终寒殷的眼神都没有落在洛逸承身上,只是空洞的盯着空气,没有焦距。
  洛逸承蹭了蹭寒殷的胸口,是他熟悉的味道,是他的寒殷,是他的寒殷。
  洛逸承满足的笑了。
  洛逸承沉溺在了他为自己编织的虚假的梦境里,梦里寒殷还活着,还在自己身边。
  在这个梦境里,洛逸承可以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春天,陪寒殷看院子里的樱花树,洛逸承会调皮的把樱花戴在寒殷的头上,然后歪着头一脸幸福的看着他;夏天,陪寒殷躺在屋顶上看繁星满天,细数着曾经他们的往事;秋天,陪寒殷看落叶飘满院子,洛逸承为寒殷舞剑,然后一脸期翼的问他,好不好看;冬天,陪寒殷堆雪人,陪他看初雪,并悄悄在心里许下心愿。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美好,洛逸承沉溺在这场梦里不愿醒来。
  如果那个人不出现的话……
  洛逸承烦躁的看着贺寻,他不想听这个人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他寒殷已经死了,寒殷明明还好好的陪在自己身边,这个人为什么要来烦自己?
  贺寻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惹人厌,但洛逸承总要面对现实,他不能让洛逸承和上代皇帝一样,最后自取灭亡,不论是为了南洛还是寒殷,洛逸承都必须走出来。
  寒殷去世,贺寻的悲伤并不比任何人少,那是他从小到大的兄弟,可是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寒殷托付给他的一切,他都要守护好,包括南洛,包括洛逸承。
  洛逸承端着茶杯不耐烦的看着贺寻,“丞相大人,您累不累啊。”
  “陛下,您现在的行为,如果寒殷还活着是绝对不会允许的,陛下应该很清楚会造成什么后果。”
  逆天之术必会反噬,贺寻害怕洛逸承会迷失心智。
  洛逸承烦躁的将手中的茶杯摔在桌子上,“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茶杯在桌子上剧烈的震动,飞溅出的的热水落在了寒殷的手背上,几乎一瞬间,寒殷的皮肤一片通红,洛逸承神色紧张的握着寒殷的手,开始变得焦躁不安,“怎么办!疼不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洛逸承小心翼翼的吹着寒殷的手背,心疼的不得了。
  寒殷却没有一丝反应,洛逸承忘了寒殷没有感觉,可是啊,明明已经烫伤了,为什么呢?
  眼眶湿润一片,洛逸承一边轻轻吹着寒殷的手背,一边抹去了眼角的泪,抑制不住的水汽在眼底聚集,洛逸承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寒殷的手背上,那只手再也不会抬起为洛逸承擦掉眼泪,也不会捧起他的脸轻声哄着他。
  洛逸承执拗的擦掉不断涌出的眼泪,小声抽泣着,贺寻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原来洛逸承什么都知道,想来也是,洛逸承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根本不必如此。
  只是这两人至死纠缠的痛苦到底该如何结束。
 
  第九章
 
  
  五年后,南洛国力渐盛,百姓安居乐业,边境混乱平定,沈暗带兵终攻破沧蛮国都,南洛一统天下。
  洛逸承看着边关捷报,内心并无起伏,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现在只要等沈暗回来,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洛逸承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寒殷,伸手轻抚着他的脸颊,温柔的说道:“我可以去找你了吗?”
  寒殷一动不动,他给不了洛逸承任何回应。
  这些年对洛逸承来说就像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他就像失去了感知外界的能力,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伪装。对洛逸承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等着、盼着有一天自己能从这个虚假的世界里醒来,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只要醒来,寒殷还在,自己也还是那个被关在冷宫里的三皇子。
  快了!快了!梦很快就要结束了!
  三天后,沈暗回来了,并将所有幸存的沧蛮皇室一并关入地牢。
  洛逸承看着跪在眼前的沈暗,脑袋嗡嗡作响,他刚刚说了什么?
  “你刚刚说了什么?”洛逸承迷惑的语气有些茫然,他一定是听错了。
  “陛下……”沈暗跪在地上,低着头,懊悔又悲痛的说道:“沧溟……没死……一直……被沧蛮国太子……囚于死牢……”
  洛逸承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怎么可能?寒殷说过沧溟已经死在他的手下了!不可能……”
  这不可能!洛逸承不相信!寒殷怎么会骗他!
  “陛下,当年臣亲眼看到沧溟胸口中剑,跌落悬崖,而且沧蛮皇室亲自为沧溟送葬,可是……沧溟确实还活着。”
  沈暗的声音越来越低,除了懊悔他已经没有其他任何情绪了,当初他就应该劝将军攻打沧蛮,或许将军就不会死了。
  洛逸承神情恍惚,整个人在瞬间颓败,呆滞的盯着前方,脑海里全是寒殷的身影,沧溟怎么能活着呢?他应该死了啊!他早就应该死了!
  洛逸承摇摇晃晃的往外走去,脸上布满了可怕的阴郁,“玄蛇剑”在洛逸承的手里瑟瑟发响,剑身周围溢出的血气在洛逸承手边缠绕。
  阴暗的地牢里,死气沉沉的潮湿感伴着痛苦的呐喊,剑光闪过,粘稠鲜血渗到阴暗的地面,洛逸承癫狂的眼神划过一丝兴奋,浓重的血腥味慢慢掩盖过地牢里的腥臭,洛逸承疯掉了,熟悉的味道似乎又让他回到了母亲被烧死的那夜,满院的尸体也是这个味道,那是他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刻在他灵魂深处的罪孽。
  眼前陌生、充满惊恐的表情一个又一个的破碎,洛逸承还在疯狂的发泄着内心的痛苦与绝望。
  “你就是沧溟吗?”洛逸承站在牢房门口,砍断了锁链,沾满了鲜血的脸颊恐怖的盯着那人。
  即使已沦为阶下囚,沧溟身上却看不到一丝屈服,他平静的抬头盯着洛逸承看了一会,似乎在辨认这个人是谁?
  “你是沧溟吗?”洛逸承向前一步,紧握的双手不由得举起了剑,杀了他!就能替寒殷报仇了。
  哦……我就说你怎么那么熟悉,寒殷的心上人呐。”沧溟挑眉看着洛逸承,打量着他,寒殷在战场上都念念不忘的心上人,长的果然好看,“确实长的不错,怪不得寒殷在营帐里都挂着你的画像。”
  洛逸承冷笑,果然是一个令人厌恶的人,不过,他现在只想杀了这个人,至于他说了什么,一点意义也没有。
  洛逸承举起剑抵在沧溟的胸口,“寒殷身上的毒,是你下的,是你害死了他!你早就该死了!”
  洛逸承说到最后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扭曲,他怎么可以活着!
  沧溟轻笑,似乎故意要惹怒洛逸承,“那是他活该!寒殷还真是废物,我还以为他早就发现我没死,本以为他会来找我求解药,结果竟然乖乖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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