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忍足侑士无奈的苦笑,他大概是脑抽了才会觉得宿傩会大发善心的教他,可惜他真的没有办法了,他找不到任何人帮忙。
能和脑花对抗的只有五条悟了,可一想到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关系,以及不久后五条悟将被狱门疆封印的事情,他就没办法把幸村精市的未来交到他手上。
除了自己变强,他别无他法。
“你这水平学习咒术还是歇歇吧!”
听着他嘲讽的话,忍足侑士一手持着烟头将带着火苗的一头往他的嘴里戳:“你的嘴巴是长了脚气吗?”
宿傩猛地一缩,嘴巴闭紧只留了一只眼睛怒目横视着他。
“你也知道怕。”忍足侑士在他的眼睛上方停住,重新将烟塞进嘴里深吸了一口。
猩红的烟头烧了一大半,烫到了他的指尖疼的他微微发颤:“如果你以后还想见你的惠惠,最好咱们好好的相处,我的要求对你来说也没什么损失。”
宿傩眉头紧蹙,张了张嘴:“你威胁我?”
“我这是在和你好好商量,不过你要当成威胁也可以,只要能达到我的目的,你怎么理解是你的自由。”他抖了抖烟灰,将烟头摁灭。
“我现在只想今早找到伪夏油,让精市少受点苦。”
“我知道如何解除术式。”
忍足侑士的手指微抖,突然腾起了希望:“你真的有办法?”
“本大爷至于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撒谎骗你?你哪里来的那么大的面?”
“……”少毒舌一点,咱们还能做好朋友。
“是什么方法?”
“你跪下来求我,献出你的尊严和膝盖,或许我心情好了,就告诉你。”宿傩终于扳回一成,高高在上的态度气得人牙痒痒。
风撩起他的发丝,忍足侑士沉默了半秒,干净利落的吐出了一个“好”字。
“希望你信守承诺,如果你不告诉我,那你永远见不到你的惠惠了。”冷冽的视线阴鸷锐利。
宿傩睨着他内心无比狂躁:“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求人的,我改变主意……”
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忍足侑士单膝下跪,膝盖触碰到地面四周的环境瞬间变换。
脚下的地板变成了一滩血水,入目皆是血肉,脚不远处还散落着羚羊头骨,顺着那头骨望去,微微抬头就看见宿傩坐在高高的骨堆之上。
宿傩的领域?
“未经许可不抬头,真是让人不爽,小鬼!”四目相接带着绝对强势的压迫,如同神明睥睨蝼蚁。
忍足侑士扶着膝盖,微微起身,斜目看向他:“那你下来,我也不想抬头看着你。”
宿傩:……
“搞清楚立场,现在是你求我,跪下!”还想不想知道怎么解除术式了?
烦死了!
他是个事儿妈吗?
活该追不到惠惠,一个分‖身就在伏黑惠身边这么久了也没把人拿下。
忍足侑士心里不断吐槽,无奈的单膝跪地。
“双腿跪地!单膝跪地你是要跟本大爷求婚吗?”
忍足侑士觉得好笑,抬起了头:“青.天.白.日的,别做梦,快说解除术式的方法。”
宿傩恶劣的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你在这跪一天,跪完了就告诉你。”
忍足侑士冷哼一声:“你这空巢老人要是怕寂寞想多留我一会儿就直说,作为一个绅士,这点尊老爱幼的基本我还是……”
“闭嘴!”
一天就知道瞎逼逼。
就你读的书多!
宿傩纵身一跃从骨堆之上跳下来,宽松的和服袖摆在空中化成一条线,人直接冲到他面前,一脚踢在了忍足侑士的脸上。
强劲的力道直接将他踹飞,身体直接穿透骨堆陷进肉墙。
卧槽!
“你可以开始害怕了,现在我要杀了你!”宿傩的手指瞬间生长,尖锐的黑色指甲如同匕首一般锋利,指甲还微微泛着冷光。
锐利的爪子抓向忍足侑士的心脏,他的瞳孔瞬间紧缩手术刀在掌心转了一圈,如同砍刀一般劈向那尖锐的指甲。
指甲与金属交接拉出一道火花,刀片一脆瞬间碎成两半。
忍足侑士迅速反过来用手截住他的拳头,一招小擒拿想将他的手锁在身后,然而力量太过的悬殊,宿傩轻易挣脱:“就你这点力气,还不如虎杖悠仁。”
“学医的就是学医的,一介文弱书生,不经打。”宿傩反手拽住他的胳膊,将他甩了出去,忍足侑士的身体如同陀螺在空中转了几圈,乓的一声摔进了血水里。
嘴里吃了一嘴的血肉,他呸呸两口擦了擦嘴,刚想起身,宿傩一屁股坐在他的后背,让他动弹不得。
“以后多来接受接受空巢老人的毒打,嘴巴少皮一点。”宿傩拍了拍他的脸颊,眼神蔑视。
忍足侑士颓然无力捶了捶地面,手心砸的血肉模糊:“你还没说解除术式的方法。”
“哦……那个简单,杀了施加术式的人就好了,”宿傩阴恻恻的垂头看他,嘴角挂着一丝邪笑,“你敢杀人吗?”
忍足侑士回看向他,笑容邪肆:“杀诅咒师怎么能跟杀人扯上关系。”
“呵,有觉悟,胆子比虎杖悠仁那个小子强点。”
忍足侑士:……
他可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比较的,他的年龄都快是虎杖悠仁的一倍了。
“我要亲手抓住伪夏油,把他的脑花取出来涮火锅。”
脑花这种东西,还是和火锅最配。
翌日,晨光乍起,幸村精市是在忍足侑士的怀里醒了的。他的脑子混混沌沌,腰部以下几乎没有半点知觉,只是干躺在床上。
心里最担心的无疑是他的比赛,离美网开赛的日子只有七天了,他这副样子还有什么可能参加,他甚至连自己下床都做不到。
他好像又回到了国中最黑暗的那些日子,急性神经根炎,被迫住院,整日被肌无力困扰着。出汗异常,经常醒来衣服和被子都已经湿透。
稍稍走两步就心律失衡,胸口不正常激烈无规律的跳动,甚至于连呼吸吞咽都觉得困难。
那样黑暗的日子他都过来了,没道理因为这点困难就下倒。
他动了动身子,伸手去挪动腿想要下床,轻微的动作惊醒了忍足侑士。
他没有惊扰他,静静地看着他用手去帮助双腿下床,看着他的眉头紧锁,看他额头渐渐冒起细汗,看他独立坚韧的解决一切难题,倔强的不肯向任何人祈求帮助。
双腿落地的那一瞬,他深吸了一口气,稍稍放松就看见他准备站起来。
忍足侑士不自觉的往他身边挪动了半步,手虚虚伸到他身后生怕他摔倒。
幸村精市的身体还没完全站起来,刀割般的疼痛拉扯着他,身体里的神经仿佛车裂一般剧烈拉扯,猛地跪向地上。
“哐当”的声音平地炸开,忍足侑士单手撑着床铺,身子一跃跳下床扶住他的手臂,依靠身体撑住了他即将摔倒的身子。
然而身后的输液支架却倒在了地上。
幸村精市脸上的愤懑一闪而过,转瞬幻化成笑容仰头看向他:“抱歉,吵醒你了。”
“要上厕所吗?我扶你去。”
他接的无比自然,幸村精市垂下头,尽管没有那个意思,还是接受了他给的台阶,微微点头。
“你放心,我一定会很快让你好起来的。”
“嗯。”他微微扬起笑脸,那脸上的笑意太过刺眼,仿佛是滚烫的岩浆近乎将他灼伤。
嘴在笑,眼里却是抹不去的忧伤。
他不相信他能做到,却还是笑着接受他的好意,不想让他受伤。
知道这一点的忍足侑士莫名对自己的无能感到失望。
他似乎真的无法完成他的期待,还有七天就开赛了。除却路程的时间,他只剩不到六天的时间,就他现在只能被宿傩按着打。
只有这点三脚猫功夫,根本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杀掉脑花。
而更加令他崩溃的是,他的生命值也所剩无几了。
“给你熬了鸡丝粥,吃点?”忍足侑士吹了吹粥喂到他嘴边。
“没什么胃口,放那边吧,一会儿我自己吃。”他依旧是笑着,忍足侑士却觉得逞强,可他好像不能为他做什么。
“我想休息一会儿,你去忙你的吧,医院有护士照顾,你不用一直守着我。”
“我想陪着你。”
“真的不用,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也没那么疼了。”
胡说。
“快去吧,我现在只想睡会儿。”
忍足侑士一步三回头的出门,拉上门,无力的靠在墙头,就听见他在打电话。
“帮我取消去美国的机票……嗯,不打算去了。嗯,伤犯了,去不了了。你跟主办方联系一下取消名额。”他平静地联系经纪人处理后续,有条不紊的安排一切。
不再像当年那么歇斯底里,平静地、坦然地接受了现在的状况。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4-1821:53:31~2021-04-1923:58: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夜霜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第五十六吻
挂掉电话,幸村精市将手机关闭扔在了床头柜上,自己呆愣的坐在床边沉默了将近十分钟。
除了经纪人他没告诉其他朋友自己退赛了,甚至连家人也都瞒着。
或许几天后他们会从网络上知道他的消息,或许会有人嘲讽,有人惋惜,或许会有人打电话关切询问,或许会有人来劝他振奋。
可那一切对他而言都是压力。
大概这就是人莫须有的自尊心,大约他心里还存着一分期待,迟一天公布这个消息就代表着还有一丝参赛的希望。
倔强、幼稚又可笑。
想想和迹部约好决赛场上再见……
他自嘲的笑笑,他现在连顶着这副残破的身躯出现在别人面前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决赛。
鸢紫色澄澈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窗外,外面阳光正好,病房的位置紧靠着花园,透过明静的玻璃能清楚的看见灌木丛蓊郁生长。
繁茂的白花点缀在烈日里迎风摆动,开得热烈,充满了青春的朝气。
耳边似乎响起夏日的蝉鸣,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年少时在网球场上挥洒热血的画面,想起了在立海大坐镇教练席位,守着一群不成熟的小崽子训练的场景。
青春、热血,对未来满怀希望,无所顾忌的往前冲。
可时间磨灭了年少轻狂,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们或迫于生计,或迫于家族的压力,或迫于毫无天赋的苦学最终离开了网球场奔赴其他的道路。
他曾经发誓至死坚守网球道路,如今他也要和其他人一样做个逃兵,放弃热忱面对现实。
熹微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嘲,面庞柔和清丽,近乎与光融为一体。
那苦涩的笑容看得忍足侑士异常心疼,他推门进去从身后抱住他,眼眶泛红,眼泪莫名其妙的砸在他的肩头。
泪水浸染他的衬衫,湿热的泪滚烫灼热。
“你哭什么?我都没哭。”他转过身,手掌捧着他的脸,拇指轻轻扫过他的眼泪。
“是我没能保护好你,如果我能够再警惕一些,如果能够拦住逃跑的他,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需要放弃比赛……”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声音哽咽直至寂静无声,只有一双盈着泪光的双眼痴痴地看着他。
“你在想什么?我又不是因为你才受得伤,别自作多情,我可没有原谅你。”他依旧是那副笑容如同海水一般澄澈干净,平静无澜。也如同大海一般平静温和,包纳一切。
“粥凉了,我想喝热的,换一碗,我勉为其难的原谅你。”
他带着那碗凉粥离开,换了一碗回来,他已经熟睡。忍足侑士蹑手蹑脚出门,拉上门,手伸进在白袍大褂的大口袋里,拿出电话拨通了顾妃色的电话。
电话的那头的声音依旧青春洋溢,仿佛带着用不完的活力:“哟~又打算给主上大人弄吃的了吗?”
他没有理会她的调侃,直接切入正题:“你知道脑花的位置对吗?”
“脑花?你跟脑花对上了吗?啧啧啧,你以前不是不爱听吗?现在开始感兴趣了。难得难得,让我来猜猜,是因为主上大人吗?”
“……”
“啊呀,居然猜中了,听说你昨天遇上枪击了,还封锁了所有消息,我就觉得不对劲,看来实际情况比传闻还要严重呀。”
“你说说你这是何必呢?你要是不那么激进冒险,也不至于……”
忍足侑士深吸了一口气,被她的聒噪吵的脑袋发疼,没忍住厉声打断:“我现在只想知道脑花的位置!”
随着那道声音落下,一股电流通过手机传达到顾妃色的指尖,受他的怒气所扰,指尖微微发麻:“这么生气做什么,啧啧……果然爱情才是最强大的诅咒,能让你发脾气,不容易。”
“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藏身的入口应该是在一片公寓,找到的机会不大。脑花生性狡猾,不过,你也不是没有机会,目前你有两个切入点。”
“第一,八十八桥血战。”
“第二,涩谷事变……”
他静静地的听她侃侃而谈,第一次没有感觉不耐烦,过去他对咒术界的事情不甚了解,对顾妃色的所谓剧透,拉郎配对不胜其烦。
可现在,他很想知道后续发展,他想要知道有关脑花的所有讯息。
睡梦里,他再度进入了宿傩的领域。
44/78 首页 上一页 42 43 44 45 46 4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