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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情道好像要完了(玄幻灵异)——殷熵

时间:2022-02-23 08:49:20  作者:殷熵
  徐潇宁一听就乐了,这下可就热闹了。
  *
  父子俩出去见厉长虹。厉长虹是带着谢天的师尊越江吟一起来的,旁边还跟了几个合欢宗的人。双方见面互相打过招呼后,徐潇宁也对厉长虹说了昨夜之事,但他们似乎也不在意。而后众人便一起去探望松月溪。
  毕竟人多,吵到人家也不好,一群人在外面停下,还是由徐潇宁进入院中,对谢天说了两家长辈来了的事。
  “来了好多人!”徐潇宁挠了挠头,只觉得万般烦躁。
  谢天坐在床边,所有的目光落在松月溪那张沉睡的脸上。他握着对方冰凉的手,淡淡地“嗯”了一声。
  徐潇宁问:“怎么办?”
  谢天沉默不语。
  “唉……”徐潇宁颇为无奈,“你怎么又开始不说话了?”
  谢天又恢复了之前沉默寡言的模样,眼里只有松月溪,对别的事漠不关心。徐潇宁拿他没办法,只能出去向长辈们说明情况,然后请他们先留下歇息。于是大伙儿就留在了白云山庄。
  白云山庄从未接待过这么多大人物,山庄上下所有人都手忙脚乱,胆战心惊。
  徐潇宁怕厉长虹难以适应儿子变化太大,匆忙找到他,提前同他说明:“谢天他……性情发生了点变化,现在不太爱讲话,伯父不要太伤心,他……他应该能好的。”
  “没事,”谢天的师尊越江吟道,“正常,他前世……啊,我是说他以前就这样。”
  “哦……”徐潇宁有些茫然,“是么?”
  就他之前和谢天相处时的情形,对方并非如此,但人家长辈都接受,他也不必较真。
  晚些时候谢天从松月溪房中出来,去向长辈们致歉和问好。
  他一进门才发现,来的除了他爹和他师尊,还有家里的几位叔伯婶姨。
  谢天:“……”
  这是组团出来玩么?
  虽然有些无奈,但谢天仍旧客气地向众人问好。长辈们许久没有见到他,也是十分激动。但众人见他性情大变,一身寒意,故而不敢像之前那样围上来捏脸摸头,只怯怯地嘘寒问暖。问候完之后他们很快离开,房内还剩下父子俩和越江吟。
  虽然早有准备,但看到好好的儿子变得沉默许多,厉长虹还是难以接受,强忍着才没有泪洒当场。
  先前为了压制谢天体内的魔气,越江吟设置了禁制,也降低了魔气对他的影响,让他成长为一个明朗的人。可那道禁制意外被焚天剑摧毁以后,谢天体内的魔气就压不住了,也不得不选择修魔,从此性情也受到了影响。
  按照越江吟的意思,他这不叫受到影响,应该是释放天性,恢复本来样貌。
  厉长虹只怕儿子这么一恢复,会渐渐变成前世那个冷酷威严的天界太子,从他的儿子,变成天帝的儿子。一想到这个,他就忍不住心痛。
  越江吟同样有些凝重。他先检查了谢天的魔丹,确认没什么大碍,而后问他:“焚天剑呢?”
  谢天抬起手,掌心黑雾幻化出焚天剑的实体。
  “它一路跟着我。”他仔细观察师尊的神色,“也不知为何。”
  “名剑……名剑都是有灵性的,”越江吟道,“它许是想找一个高手做它的主人,所以找上了你。不过你现在还驾驭不了这魔剑,先交给我吧。为师先想办法祛除它的戾气,然后再给你用。”
  谢天没说什么,直接交出了剑。
  剑刚离开他,就开始狂躁。越江吟赶紧压制它的戾气,使它平静下来。
  谢天对自家师尊说了晏春的事,越江吟严厉地谴责了那人自甘堕落伤天害理的行为,但他似乎并不在意晏春本人是死是活。好像他只是一个小角色,死就死了,大家都不在意。
  谢天当然也不在意,但前一晚击杀晏春前他没有听到他们对话,故而很多事情还有疑虑。
  “他为何放着神仙不做,要来到人间杀人掏心,寻找情种?”
  “哦,他大概是想成为新一代神君吧。”越江吟道,“天界一边在寻找神君的转世,一边也在想办法培养新的神君,做两手准备。他资质不好,估计入不了月老的眼,但自己又不甘心,所以走了这歪门邪道。哎,说到这个——”
  他抬头看着徒弟:“天界真的很需要神君归位,所以你得尽快跟潇宁培养出感情,帮助他回归,不然等天界培养出新的神君了,就用不上他了。”
  谢天觉得徐潇宁自己未必想去做什么神君:“既然都开始培养新的神君了,又何必找寻我和他?”
  “你傻啊,”越江吟道,“神君岂是说培养就能培养出的?”
  说到这个他突然有些激动:“从初代神君到潇宁的前世也不过才经历了三代,神君的成神之路是非常苛刻且艰难的,这个位置比天界其他神位的修炼都要难得多,必须要真正地爱苍生才能登上此位。培养新人是迫不得已的选择,是被逼无奈,下策中的下下策!!这当中有很多意志不坚的,也有许多愚昧无知的!就说那晏春,身为红线仙居然滥杀无辜,实在荒唐!所以——”
  他喘了口气,又凑到徒弟跟前:“天界一直都期待着你和神君的回归。能找回你俩谁还稀罕培养新人啊?你别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你只管好好跟神君相爱就是了。”
  “知道了,”谢天道,“我去看看阁主。”
  “哎——你,行吧,你看完他也多去陪陪神君啊,”越江吟拍拍徒弟的肩膀,“听说这里风景不错,跟他出去看看。”
  等谢天走了,他马上收敛笑容,露出严肃的表情。
  “你看到了吧,”他对厉长虹道,“你儿子开始修魔以后成长得太快,若是不尽快和神君在一起,恐怕会有麻烦。
  他眼皮往上翻,看了看天上,又拍拍厉长虹的肩膀:“你赶紧再劝劝他,让他别整天围着他家阁主转了。”
  语罢他拿着焚天剑离开,剩厉长虹独自在房中黯然神伤。
  *
  谢天回到东边厢房时,松月溪已经醒了,正呆呆地坐在床上,看着外面。
  雎鸠陪在他身边,问他伤势如何,他也没有应答。
  其实他的伤已经好了,但脑袋很沉。
  “我睡了多久?”他问。
  谢天给他端了杯水:“不到一天。”
  松月溪却感觉自己仿佛躺了三千年,还做了很长的梦,睁眼后又想不起梦见了什么,但那个梦给他一种很悲伤,很绝望的感觉。
  “怎么了?”谢天看出他情绪不大对,于是抬手抚住他的侧脸,用一种很担忧的眼神看他。
  两人从未如此亲密,松月溪却也没反抗。
  他与谢天眼神相撞,心里那种绝望的感觉愈发浓烈,险些让他无法呼吸。
  好像他们以前发生过很不好的事。
  好像自己所有的悲伤都与他有关。
  “没事……太闷了……”他摇了摇头,快速起身下床,而后走到外面,站在围栏边用力地吸气,呼气,努力缓解自己的情绪。
  栏杆外是陡峭的石壁,是缥缈的云烟。入了夜,天地一片苍茫,一轮明月若隐若现。
  谢天走到他身边,默默地陪着他。
  过了一会儿松月溪缓过来了,问:“是不是来人了?下午听到外面很吵。”
  谢天便对他说了现在的情形。
  松月溪一听就头大:“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不用想都知道那些人来干嘛的。
  后面两天,徐潇宁家的长辈就一直拉着他,劝他和松月溪多亲近亲近,谢天这边的长辈也同样在他耳边喋喋不休,极力劝他和徐潇宁在一起。
  徐潇宁那边焦头烂额,谢天则是油盐不进。
  厉长虹自己倒是说得比较少,他知道儿子不喜欢徐潇宁,他知道他真正喜欢的人是谁。
  徐定海则是来劝松月溪,他也没强硬地撮合,但话里话外还是希望他和徐潇宁好生培养感情,早日恢复神格,回归神位,庇护这天下苍生。
  “为什么你和任孤光觉得我会愿意回归天界?”松月溪道,“若我真的是神君,我上辈子,被天界弄死了,这辈子你们还想我回去?我不灭了天界已经不错了好么?就别指望我回去了。”
  “前世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徐定海道,“既然他们想让你回去,就不会再算计前世的恩怨,想来这一次会同意您和潇宁在一起。为了天界处境,为了天下苍生,也请神君放下仇恨。”
  松月溪道:“我放不下。”
  徐定海面色从容:“您先回去了再说嘛。”
  松月溪:“……”
  只能说盟主不愧是盟主,他都开始佩服起徐定海了。
  尽管如此,他依然不愿意跟徐潇宁在一起,也不愿意回那个烂透了的天界。他只想和谢天一起回忘尘阁,想办法光耀门派,振兴无情道。
  但是他不知道谢天愿不愿意跟他走。
  松月溪就感觉,好像这世间一半的人都希望他和徐潇宁在一起,另一半的人都希望谢天和徐潇宁在一起。反正就没人希望他和谢天在一起。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觉得这也太好笑了。
  好笑的同时松月溪有点恼火,谢天明明说好了会永远追随他修无情道,结果现在这人被拉去跟人配对。谢天自己也不知道避嫌,也不过来同他坦白一切,甚至这几天都不来看他了。
  他独自坐在房内的窗台上,没有点亮烛火,思绪乱如麻。
  黑暗无声地吞噬他。
  坐了一会儿之后,松月溪叹了口气。
  他看着外面的月光,心想谢天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经立下的誓言?那家伙现在在干嘛呢?
  *
  谢天在拭剑。
  他跪坐在正对门的案台前,横剑其上,沉默地擦拭着那柄通体全黑的焚天剑。
  月光照亮他的身影,他手上动作不疾不徐,但紧绷的嘴角却出卖了他的情绪。
  不一会儿,焚天剑似乎感受到危机,突然震颤起来,释放出凛冽的剑意。
  谢天抬头看向门外,一个皎若秋月的陌生女子出现在他门外。或者,称其为幻影更为合适。她云鬓霓裳,宝相庄严,周身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辉。
  在她现身的一刹那,焚天剑立刻熄灭了自身的黑焰,停止了震颤。
  谢天颇有些诧异,焚天剑不惧鬼神,什么人都敢杀,却是第一次自灭锋芒。
  这究竟是何人?
  他抬头看向那女子,对方面带笑容,温柔地注视着他,眉眼间一片慈祥。
  谢天怔怔地看着她,竟然有种面对母亲的感觉,但他很清楚他娘在老家照顾长辈,眼前的人并非是她。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直觉是值得信赖的长辈。
  “您……”
  他想要站起来,对方抬起手,示意不必多礼。
  而后,她温声问:“你在害怕什么?”
  她的话没头没尾,但谢天却知道她在问什么,于是回答:“我没有害怕。”
  她又问:“你在犹豫什么?”
  谢天回答:“我没有犹豫。”
  “那,”她的第三个问题,“你在担心什么?”
  谢天双掌按着自己的佩剑:“我没有担心。”
  “很好,”她好像听到了满意的回答,笑意更浓,“你一直都是个坚定的孩子,无需犹豫,无需担忧,只要你做出决定,天地间没有人可以阻挡你。”
  谢天目光如炬:“是的。”
  而后他站起身来,走向房间的一角。
  在他身后,一缕风吹来,吹散了那幻影。
  *
  风从西边吹向东边,一路掠过徐潇宁的门前,拂过荆夏的发梢,最终吹到了松月溪的窗前。
  他原本懒洋洋地抱着剑,坐在窗台吹风,耳畔忽然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
  “还没想好么?”
  松月溪一扭头,发现不知何时,他窗外出现了一道幻影。对方身上穿着和他一样配色的月白衣裳,眉目间一片柔和,整个人散发着温暖的光辉。
  看到她的第一眼,松月溪下意识地张开嘴,差点喊一声“母亲……”
  还好及时忍住了。
  他知道这个人不是他的母亲。他没有见过她,却觉得十分亲切,亲切到莫名眼眶湿润的程度。
  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很久。
  “您……”他睁大眼睛看着她,喉头不自觉地堵住了。
  “好久不见,”对方衣袂飘飘,缓步走向他,笑着问,“你心里仍然在犹豫么?”
  “我……”松月溪迟疑道,“我不知道您在问什么……”
  “你知道。”她停下脚步,用略有些严厉的眼神看着他,“你一直都知道。如今的你,连直面自己内心的勇气都没有么?你还要自欺欺人多久?”
  松月溪有种被母亲批评的感觉,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批评过他,他惭愧地低下了头,不敢再与之对视。
  他的确是知道的,一直都知道。
  看他低着头,她又无法继续严厉下去,转而抬起手,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眸中莹光微动:“我的孩子,你不该为情所困。”
  “是的。”松月溪凝望着自己手中的长剑。
  它叫斩红尘。是他幼年之时,他的师尊亲自为他打造的,已经陪伴了他许多年,曾随他杀人放火,也随他历经风雨。
  片刻之后,他做了一个决定:“我不该为情所困。”
  而后他从窗台下去,握紧长剑大步朝外走,刚走到门口,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了。
  “嘭”的一声巨响,谢天出现在门外。
  *
  松月溪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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