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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恶(近代现代)——拖拉金

时间:2022-02-23 08:59:17  作者:拖拉金
  哈尔德抬头时,有些讶异地看到表姐和姑妈的面容产生了不少变化,随即他又想起,这应该是“人种均衡”起的作用。
  莉莉丝的表情越来越惊讶,她既没想到哈尔德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也没预料到哈尔德会心甘情愿地说出这一番话。
  她很不认同地摆首:“哈尔,你完全没有必要替米利吉背锅,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完全意识到了。你……清醒一点。”
  哈尔德也不反驳,只是道:“您不是创造出了‘琼花’药剂吗?既然如此,不妨给我用一支。”
  哈尔德跟着伊迪丝二人进入特因组后,优先注意到的,反而是瑟缩在实验室角落的一个白色身影。
  那人看到哈尔德出现,先是很紧张地拽了一下衣角,然后才细声道:“表哥好。”
  “嗯,你也好。”
  哈尔德同他擦身而过,心道。消除副作用之后,麦克·伦的本性竟然是这么乖觉,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在伊迪丝握着药剂走过来时,哈尔德没忍住开口问道:“伦最近怎么样?”
  伊迪丝垂眼给哈尔德注射“琼花”,她回答:“他变了不少。没再闹事了,也不再奢求能见到塞壬,成天只是待在实验室里,不愿意出门。所以妈妈怀疑,伦是不是有了自闭症,因为他小时候就有部分这个倾向。认识塞壬的那段时间,已经是他最活泼外向的时候了。”
  发现莉莉丝的注意力暂时不在这里,伊迪丝又压低声音补充:“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我更喜欢闹腾的伦,至少他那时候还会跟我说话,可妈妈不这么想。”
  莉莉丝过来将“琼花”的针管回收,同时拿密切关注哈尔德注射后的状态,以便研究。
  “那么,”莉莉丝问,“哈尔原本是过来做什么的呢?”
  哈尔德想要类似于能够提升塞壬体质的药,尽管已经基本控制了局势,但他怕他出意外。有关塞壬的事,哈尔德宁愿再谨慎不过。
  他当然没有直接说药剂是要给塞壬用的,所以当这对母女,听到哈尔德说要三级人保命药的时候,二人一瞬间还以为哈尔德出轨了。
  哈尔德也没多加解释,他琢磨着塞壬差不多要睡醒了,便准备动身回去了。
  离开前,哈尔德跟莉莉丝强调:“我跟父亲的恩怨,姑妈暂时还是不要管了。他毕竟是我的父亲,我到底是不会害死他的。现在我已经打了‘琼花’,姑妈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话了。”
  莉莉丝没想到哈尔德竟然这般认死理,一时也有些无语凝噎。
  不过确认威廉姆安全之后,莉莉丝也就不再追究了。一级人类间淡薄的情感,让莉莉丝觉得只要确认了对方安危,就已经很足够了。
  大皇宫里,睡醒的塞壬意外地发现,哈尔德竟然没有及时守候在自己身旁。不过他想着哈尔德也许是有事先出去了,所以也没太在意。
  刚巧内线打来电话,说敬杨博士想要面见陛下,塞壬便顺嘴答应了。
  寝宫外的敬杨,在得到允许进入的指令之后,反倒是有些踌躇。
  我本不该来,但还是来了。他心想。
  明明把东西转交给侍卫就好了,我为什么要特地赶过来见塞壬一面?我……是被他引诱到了吗?
  最终,敬杨还是怀抱着棕色文件袋走了进去。塞壬的房间很昏暗,敬杨好半天摸索着贴近了床沿,明亮的白灯却在下一秒被摁亮。敬杨只能闭上眼缓和了好一阵,才消除了眼底的阵阵黑晕。
  “什么事?”
  敬杨的视线从塞壬肩颈收回,他不太敢直视他的面部。
  “你的大学毕业证,寄到研究院里来了。”
  “哦。”塞壬接过,拆文件的手法驾轻就熟,“麻烦你专程跑一趟了。”
  很快,纯金封皮的证书被拆解出来,一直低着头的敬杨没忍住瞥了一眼内容,他看到证书最中间贴了一张塞壬的短发照片。
  敬杨的手弹动几下:“塞壬,你……”
  “我什么?”
  敬杨下意识闭眼扭转话头:“量子护盾已经全面铺设在全国了,但是,它好像还没有个名字。”
  “那你有想好给它取什么名字了吗?”
  “有!”
  敬杨连忙点头,“叫‘肖想’!”
  “肖想?”塞壬补充,“挺奇怪的名字,但也不是不能理解。你是觉得,量子护盾本来是不可能实现的‘肖想’吗?”
  “……嗯。”敬杨没否认。
  塞壬轻咳了一声,有些埋怨地看向室内空调,却发现温度明明是他觉得最舒适的。紧接着他见敬杨还没有走的意思,不免奇怪道:“你研究院的事,都不怎么忙吗?”
  “哦,不是,还是很忙的!那、那我先走了。”
  “拜。”
  塞壬很随意地挥手告别,将毕业证书往床上随手一扔。反正不管弄得怎么乱,哈尔德一会儿都会帮他收拾好。
  塞壬下床准备洗澡时,脚滑了一下,差点摔倒,于是他又暗自骂了哈尔德一声。肯定又是这个狗东西做了些什么,让他收拾本证书,真是便宜他了!
  塞壬摔门进浴室,却发觉浴室好像更冷,他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又对着洗手台接连咳了好几声。
  “小鱼?”
  哈尔德进房前便已经透过门缝看到灯开了,于是便猜到塞壬已经起身了。
  哈尔德随手把床上的纯金证书捡起来放在书架上,转身便看到他的小鱼从浴室中探了个头出来。
  “干什么?”哈尔德轻笑。
  “我……没拿衣服。”
  哈尔德随手在衣柜里翻找:“要哪件,小鱼?”
  “这里的我都不想要。”
  塞壬小声道,“……我想要有流云纹的那件。”
  哈尔德思索了一下道:“那件好像被女官拿去干洗了,还没来得及送回来。”
  “两天了,该洗好了吧?”塞壬开始耍赖,“我不管!我现在就想要那件!哈尔德,你不给我拿,我就生气!”
  哈尔德当然是顺着他的。
  “好好好,帮你拿,还有别的要拿吗?比如配套的装饰之类的?”
  “没有了,你快走吧你,碍眼。”
  “那我走了,你洗慢点,别一会儿衣服还没到,人给吹着凉了。”
  “知道了,啰嗦!”
  终于支开哈尔德,塞壬脚步有些蹒跚地扶着墙面重新来到洗手台面前。
  望着白洁瓷面上的猩红血迹,塞壬感觉头脑有些发昏。可他并不晕血。
  又是一阵更猛烈的眩晕感,双腕完全支撑不住下沉的身体,塞壬一下子摔到在地,好半天才缓过来,勉强改狼狈的跪姿为倚墙蹲坐。
  很奇怪。
  塞壬心想。
  以他三级人一般脆弱、爱受伤且对疼痛敏感的体质来说,不管受了什么程度的伤,都会感受到疼痛。
  可是现在,哪怕吐了好几口血,塞壬的身体也没有任何痛感。
  比起有迹可循的疼痛,这种不知何缘故的内伤,才更令塞壬心慌。
  刚才同哈尔德对话时,塞壬生怕被对方发现异状,不过还好,哈尔德似乎并没有察觉。
  松散的乌色长发也滑倒在地,被湿润的地砖浸湿,这一幕对平常的塞壬来说是不可忍的。他那么在意形象,又怎么会纵容头发直接落在湿透且被脚踩过的地面。
  可他此刻已无力深究,他还觉得身体有些过分冷了,但现在分明是夏季。
  哈尔德没来之前,血呛喉管的一瞬间,塞壬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但是,他本来就计划着自己的死亡,不是吗?
  不对、不对,就算要死,也不应该是这样死。
  塞壬心道。
  离定好的日子还很久呢。
  而且哈尔德……哈尔德说,他不想他死的。
  塞壬昨天才答应哈尔德,会尽量多陪他一段时间的。怎么能违背才许下的诺言呢?
  塞壬莫名很不甘心。
  开始的他,对死亡是很义无反顾的,甚至很愚蠢地认为,早死早超生,还能陪米莉。
  因为当初的他,根本没什么好挂念的。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哈尔德了。
  他不想离开哈尔德。
  而且当塞壬缓过神来,回忆起实验室里的那些过往经历,大多时候能忆起来的,就只剩下疼痛。连米莉的脸庞,他都有些记不清了。
  死亡是什么样的?会比那些时候还要疼吗?又或者,像现在这样,是无知无觉的。
  一想到自己活泛的思维有一天会停止转动,反复投入到一场再也无法醒来的梦境,塞壬便觉得无法想象。
  也可能,死后根本不会做梦?
  “哈尔德……”
  塞壬轻喃。
  “……我害怕”
  塞壬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膝盖,蜷缩着将头部深埋于其中。
  “哈尔德,我不想……了。”
  此时的塞壬,都有些惧于将那个字说出口。
  “哈尔德,我想和你在一起。”
  [你以为哈尔德就能救你吗?哪怕你们同床共枕,亲密无间,你害怕的中途想要碰一碰他,同他讲一讲话,可死亡终究是悄无声息的。]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在塞壬耳畔,混沌的他,都有些分不清这声音到底是来源于他内心,还是真的有一个人在他旁边这样说道。
  [就像梦魇,你想向身旁的人求救,你以为你已经求救了,可在外人看来,你仍然是在熟睡。]
  [但死亡和梦魇又是不同的。梦魇还是会醒,可死亡不会。]
  “你tm别啰嗦了!”
  塞壬拼命捂住耳朵,可那声音依然无孔不入。
  [你在逃避什么啊塞壬,事情都是你自己做的,狠话也是你自己甩下的,一切计划,不都已经按照你最开始设想的走上正轨了?怎么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你反而不高兴了呢?]
  确实都是他自己说的。
  也是他自己跟哈尔德说过,他不怕死的。
  按理说,今天他的身体出问题,反倒是在为他的“谢幕”作顺理成章的铺垫才对。
  他应该感叹事情进展的顺利才对,而不是嘴里软弱无比地说着——
  “哈尔德,我真的……很害怕。”
  “求你了,快回来吧……”
  婚礼的誓词里面,有一句是,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割。
  可我们还没结婚呢,哈尔德。
  他才刚刚二十岁,扭曲人生的美好面才将将对他展露出那一分未来的希冀,他怎么可能不想期待,怎么可能不畏惧死亡。
  好像越是临近终焉时刻,人总是越容易追忆过去,随即让那黑洞般深不见底的悔意给困牢、困死。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的话,三十七章完结。
  毕竟是个短篇文嘛。
 
 
第36章 压轴
  哈尔德带着叠好的衣服和饮品回来时,浴室里的水声刚巧停下。哈尔德耐心等了一会儿,将衣服递给伸出手的塞壬,等人裹着干发帽出来时,再把热牛奶递到对方手里。
  塞壬蹙着眉:“我不喜欢喝牛奶。”
  偶尔喝一两次还行,天天喝是真的烦人。
  哈尔德解释:“这个不一样,不苦不腥,你会喜欢的。”
  “好吧。”
  塞壬勉强答应,坐到软绒绒的地毯上,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哈尔德看他不抵触,才终于放下了心。伊迪丝说改良体质的药需要每天多次服用,哈尔德只得想办法悄悄放进对方的日常饮食当中。
  哈尔德坐在床沿,随手拿出吹风和细梳,如往常一般为塞壬打理长发。
  塞壬喝了一半,实在喝不下。倒不是因为难喝,而是他本身没什么胃口。
  “哈尔德,要不然我们把天贶的日子提前吧?改到七月八?”
  哈尔德手顿了一下,“为什么忽然改到三天后?”
  “反正准备得都差不多了,提前一点晚一点都不一样?”
  塞壬怕再晚下去,他会彻底不敢死。
  “你的想法,我当然都是支持的。”哈尔德回复,从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的异状。
  “那你会想我吗?哈尔德。”塞壬忽然有些不确信了。
  “我每天都在想你,小鱼。”
  意识到塞壬在担心些什么,哈尔德又补充:“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的。”
  “他们说,人的第三次死亡,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他的人也将他忘记了。”塞壬垂着眼道,“哈尔德,你可别忘了我啊。”
  “我不可能会忘记你,小鱼。”哈尔德强调,“我想我得反省一下自己了,是不是我给你的安全感还不够,才会让你萌生这样的想法。塞壬,我很严肃地告诉你,我永远也不可能忘记你。”
  “你太重要了,小鱼。我根本离不开你,没办法也不能。”
  “我爱你入骨。”
  什么嘛。真腻歪。塞壬心道。
  哈尔德放下吹风:“反正头发已经吹好了,那不然我们现在去结婚?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能给你安全感的方法了。”
  结婚?
  这个词塞壬在浴室里已经痛苦的想过了。可是现在,根本不是考虑结婚的时候。
  于是塞壬强牵起笑容,发挥他一万分的演技:“不是吧?我就是想作一下,你这么认真干嘛?结婚?你要吓死我吗,哈尔德?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那等你觉得可以了,我们就结婚。”
  “好哦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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