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井石天一听有酒便乖乖地坐进了车里。
程落不由失笑:“真是个小酒鬼。”
车子启动……
程落开车驶往自己家的方向。
小井喝了这么多,不适合回井家。
路途中,井石天倚在车座靠背上睡着了。
到了程落家的楼下,程落停好车,准备把睡着的井石天抱了出来。
就在他双手触碰到坐在副驾驶上的井石天时,井石天醒了过来。
他双眼迷离地盯着程落那放大的容颜,伸手摸了上去,抽掉了他的金丝眼镜。
镜框后那双深邃的双眼像是温柔的无底洞。
“落落,你长得好帅啊!”
说罢,还傻乎乎地乐了两声。
程落哑然失笑,从他的手中拿回眼镜重新戴了上去:“到家了,我扶你下车。”
井石天听话地下了车,拽着程落的衣服:“落落,不要离开我。”
程落温柔地抱住了他,侧头在他的耳边说道:“井石天,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好,这可是你说的!”井石天伸出了自己的小手指,“我们拉钩!”
“嗯,拉钩。”
程落伸出自己的手勾上了井石天的手指:“我们永远不分开。”
说罢,程落把井石天扶进了自己的家中。
走到了客厅,井石天胃里突然一阵翻涌,恶心难耐。
结果,喝下去的酒现在全部都还给了程落的上衣。
一股酸臭味儿在客厅之中散开来。
程落屏住鼻息,把井石天扶进了洗手间。
“你站在这儿别动,我给你擦擦脸。”
刚刚吐的嘴角都脏脏的。
程落拿起毛巾沾了些水,温柔地擦拭着井石天的脸。
醉酒的井石天少了清醒时候的痞魅,多了一丝可爱。
为了防止自己身上的呕吐物蹭到他身上,程落在井石天倚着墙壁的时候,把外套和衬衫都脱掉了。
随后,他再次架起井石天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把他放在了卧室的床上。
程落把井石天的鞋子脱了下来。
又俯身准备把他的外套脱下来。
就在他拉起井石天时,井石天一下子环住了程落的脖子,紧紧地抱着他。
丝毫没有防备的程落就这么压着井石天跌在了床上。
他的上衣都还没有来得及穿。
程落试图挣扎着站起身,可喝醉酒的人的力气奇大,竟是没挣开。
既然挣脱不开,程落便不再挣扎,去掉了金丝边眼镜,把头埋在了他的颈窝。
感受着这思念了这么多年人独有的气息。
只听身下的人嘟囔道:“臭落落,那么快就放手。”
程落轻声道:“又是这句话。”
他在井石天的耳边柔声问:“乖,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井石天突然不满地大声道:“你如果多握一会儿我的手,我就可以说我也喜欢你了啊!你怎么这么没有耐心!”
得到答案的程落嘴角不自主地往上扬。
原来是这样。
他轻轻地偷吻了一下井石天红扑扑的脸颊:“乖,以后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了。”
井石天没有再说话,沉沉地睡了过去。
程落怕压到他,便趁他睡着抬起他的胳膊起来了。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程落深吸口气,转身进了浴室。
不能趁人之危。
虽然小井说他也喜欢我,但是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
依照他的性子,醒来之后肯定会翻脸不认人的。
……
在卡丁车俱乐部分开后,纪烨林带着浦子安朝着北边走去。
浦子安看着越来越熟悉的道路,不禁有些疑惑。
“烨林,这不是去往我北郊别墅的路吗?你要带我去哪?”
纪烨林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去了你就知道了。”
浦子安没有再多问,把疑惑放在了心里。
就在这时,纪元幸打来了电话。
浦子安听着一直在响的手机铃声,提醒:“烨林,你的手机响了。”
纪烨林戴上蓝牙耳机,接起了电话:“喂,元幸,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人有些犹豫:“哥,我……我想去精神病院见一下我妈,你方便告诉我是哪个精神病院吗?”
第74章 快救我出去
听到纪元幸的问题,纪烨林的眉头微皱:“你去精神病院找她干什么?”
电话那头的纪元幸垂眸,眼神中尽是哀愁。
“我想再见她一面。”他低声道:“我有好多问题想问她。”
想问她为什么要利用自己的儿子,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
纪烨林犹豫了。
精神病院有层层把守,他并不担心纪元幸会串通曲半莲和纪承益,帮助两人逃出来。
而是担心那一对阴险狡诈的人会再次打击到纪元幸的心灵。
虽然纪烨林性子冷,但是纪元幸跪在地上替曲半莲道歉的那一幕他忘不掉。
曲半莲和纪承益那样的人渣不配做他的父母。
就在他犹豫之时,电话那头再次传来纪元幸的声音:“哥,可以吗?”
坐在副驾驶座位的浦子安看到纪烨林沉默不语,问道:“烨林,怎么了?”
纪烨林回答道:“元幸说他想要去精神病院看一眼曲半莲,问我精神病院的位置。”
“精神病院?”浦子安一下子来了兴趣,“我也想去瞧瞧,可以吗?”
古代的人得失心疯的少,并且大多都被锁在家里,被当作怪物看待。
不像现代有医院专门接收、管理、治疗这类人。
身为医生的浦子安自是对这种新奇的地方感兴趣。
纪烨林回应:“精神病院里的人神经几乎都不正常,我怕吓到你。”
“我还没去过呢……”浦子安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胆子大,不妨事。”
“那行。”纪烨林答应了。
电话那头的纪元幸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他没做声,在默默地等待纪烨林的回答。
没等多久,便得到了答复。
“元幸,你现在在哪,我开车接你,我们一起去精神病院。”
“我在学校门口,跟老师请了两天假。”
“好,你在那等一会儿。”
“嗯好……”
挂了电话后,纪元幸低着头站在路边,踢着脚下的石子,想着到了地方后该如何开口。
就在他陷入思考时,面前响起了「滴滴」的喇叭声。
纪元幸回过神,跑上前,打开车门坐在了后排座。
纪烨林通过后视镜看到了脸色有些苍白的纪元幸没有多说什么,开车驶往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的大铁门紧紧关闭,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座阴森的牢笼,散发着寒意。
里边的精神病人都身着统一的蓝白条病号服。
唯一不同的就是每个人的病号服上都标有一个数字。
来到了这里的人都失去了他们的名字,以数字来代称。
纪烨林三人神色严肃地走进精神病院。
刚入院没几步,迎面跑来一个长发男人。
男人围着浦子安手舞足蹈,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纪烨林见状连忙把浦子安护在了身后。
院长见几人到来连忙上前迎接:“纪总,您来了。”
随后略带歉意地说道:“现在是他们的自由时间,都在院子里自由活动。很抱歉吓到您和您的朋友了。”
纪烨林回头看了一眼浦子安,确认他没受到惊吓后,回应道:“没关系,我们来找曲半莲。”
“好的,请您跟我来。”
院长为几人带路。
路越走越偏,越走越荒凉。
走了几分钟,来到了医院后院的一处更为阴森的一栋楼。
整栋楼里关的都是些重度精神疾病的危险患者。
曲半莲和纪承益在最顶楼的房间内。
楼下楼上守着的都是纪烨林的人,戒备十分森严。
几人乘坐电梯到了最顶层。
院长指着右边有人把守的房间:“纪总,就是这里了。”
“嗯,辛苦你了,你先去忙吧。”
院长离开后,纪烨林吩咐人打开房门。
这间病房有两道门。
第一道是严丝合缝的铁门。
第二道是带有门把手的木门。
门被打开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刺鼻的消毒水和药物混合的味道。
有些昏暗的房间内放置了两张床,床上躺着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人。
两人被绑在床上,只有头部能转动。
纪烨林和浦子安站在一旁,没有出现在病房门口。
而纪元幸看到此场面站在那迟迟没有向前踏近一步。
就在这时,躺在病床上的曲半莲扭头看到了来人。
她双眼瞪的似铜铃,直直地盯着纪元幸。
随后,她惊声叫喊:“元幸!我的元幸!你的手脚没被砍掉!”
纪元幸忍住眼中的泪水,缓缓道:“妈,哥哥没有伤害我分毫。”
曲半莲看到了救星,两眼放光。
“元幸,我的好儿子,快救救妈,这里实在是太恐怖了,妈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夜半时分,有道凄惨的喊叫声在楼道里回响,清清楚楚地传进耳朵里。
更甚的是时不时有一阵激烈的拍打铁门的声音。
每每快睡着时,都会因为这突然响起的声音猛然惊醒。
曲半莲时时刻刻处于恐慌之中,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纪元幸低下头没有应声。
自己的母亲做的事实在是太狠毒,就连自己的良心都过不去。
曲半莲见他不吭声,更着急了。
“元幸,你怎么不说话?快救我出去啊!”
话音刚落,另外一个病床上的人也开了口。
“元幸,我的好儿子,快救爸爸出去!”
精神上的折磨使两人恐慌不已。
现在看到了希望,都想扒着他出了这牢笼。
曲半莲听到纪承益的话,嘲讽道:“你不是不认你这个儿子吗?现在怎么说变就变了?”
纪承益否认:“我什么时候不认儿子了,别废话,快让儿子救我们出去!”
即便是已经做好了被虐准备的他,也受不了这精神折磨。
曲半莲也顾不上斗嘴,继续叫嚷。
“元幸,妈知道错了,快把妈救出去吧!”
纪元幸轻声道:“我不能救你们出去。”
“为什么?”曲半莲疯了一样挣扎,“为什么不能救我们出去?你可是我的儿子!”
“你们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纪元幸皱眉:“妈,不要打着对我好的旗号做坏事,无论怎样,你都不该对哥哥下杀手的。”
听到儿子这么说话,曲半莲面色潮红,激愤不已。
“是不是纪烨林教你这么说的?”
“哥哥没教我任何话。”
第75章 08号精神病人
曲半莲见儿子向着她的仇人,眼中流露出阴狠的目光。
她咬牙切齿道:“当初就应该多捅几刀,让纪烨林在我面前死透了再去埋!”
如果他死透了,哪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情况!
纪元幸听到曲半莲口中恶毒的话语,不禁连连后退。
都这样了,妈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此刻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来这儿干什么了,完全被曲半莲这副模样吓到了。
曲半莲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收回了那副阴险的嘴脸。
“元幸,妈开玩笑的,妈保证不会再做坏事了。”
顾不上腹部的疼痛,她挣扎着想要挣脱身上的禁锢。
好不容易有逃出去的机会,无论如何都要抓住。
纪元幸鼓起勇气走近,站在床边看着因为挣扎而脸颊扭曲的母亲。
“妈,你身上还有伤,不要乱动。”
曲半莲停下了挣扎,眉头微蹙,泪眼连连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乖儿子,救妈妈出去好吗?”
一旁的纪承益连忙呼喊:“还有爸,儿子,救救我,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人在作恶的时候,总是唯我独尊,无所畏惧。
似一个恶魔似的享受着掌握别人命运的快感。
现如今,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命运被别人握在手中时,才懂得什么叫「害怕」。
纪元幸把目光放置在了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的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生父的模样。
生就一副恶人相,眼中泛着算计的精光。
纪元幸冲着他沉声道:“我的父亲是纪鸿轩。”
曲半莲诧异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元幸,这个才是你的父亲。”
虽然男人算计了她,但她更不想要儿子认仇人为父。
“我的父亲向来只是纪鸿轩。”纪元幸吝啬于给纪承益多余的目光:“这种阴险狡诈之人不配做我父亲。”
纪承益听到这句话大声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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