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酷盖听到了「哈尼」从卫生间出去的脚步声,还关上了门。
冲掉身上的污渍,洗干净脸:“怎么出去了?我都洗完了,你也进来洗啊。”
毕竟是自己人,什么喝醉酒耍酒疯、穿女装、最难看的样子彼此都坦诚相见过,于是酷盖擦干身体,只穿了一条海绵宝宝低腰底裤就出去了。
少年踩着带水的拖鞋,迈出去的第二脚,目光扫过狭窄的宿舍,吓得愣在原地。
“你……”
“你怎么会在这?!”反应过来的酷盖佯装镇定,用浴巾裹住了上半身。
等等,哈尼呢??
酷盖懵逼地四下张望,发现哈尼的床还规规整整的,根本就没有回来的痕迹。
所以刚刚给他洗头,给他搓澡,还给他按摩的人不是哈尼,而是……
南宫绛本来坐在桌子前发呆,听到动静,身体微微僵直。
之前,在雾霭不清的卫生间里,少年柔软的皮肤从他的手心里蹂过,湿润的发丝深处夹带着温度,每每按摩一下,他的太阳穴也跟着突突跳一下。
这一切,在脑海里历历在目,怎么都挥之不去。
南宫绛性感的喉结顺着吞咽的动作,流畅地向下滑动。
转过椅子,面目强行保持高冷:“刚刚没吃饱,出去又吃了一份炸鸡,顺便给你买的。”
南宫绛点了点桌子。
酷盖这才后知后觉地嗅到空气中弥漫的好闻炸鸡味。
“我不饿。”酷盖木着脸,脸色已经兀自漫上红意,打开宿舍门:“你走……”
下一秒,某人的小肚子:“咕噜——咕噜咕噜。”
南宫绛冰冷的面庞,一抹轻笑转瞬即逝。
“不饿?那我吃了。”南宫绛撕开炸鸡上的一条腿,优雅地咬了一口,含在嘴里品尝。
“恩——外脆里嫩,肉质鲜美,还有一种淡淡的梅子味。味道真不错。”南宫绛不紧不慢地咀嚼。
“要吃你回自己屋里吃。”酷盖杵在门口,肚子又咕咕叫了好几声。
“我以Troy队长的身份过来探望队友,有问题?”南宫绛拿着鸡腿的样子像拿着什么绝世魔法棒,优雅又富有仪式感。
“还是说,你很在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所以过不去这道坎?”
这话本来是南宫绛想用来呛酷盖的,但是说完后,男人忽然慢半拍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看向酷盖。
“你在想屁吃,老子可不会记龟儿子的仇。”酷盖砰地把门关上,坐到床头,撕开一根鸡腿就开始啃。
谁怕谁啊,吃就吃。
见酷盖吃得很快,几乎都有点狼吞虎咽的架势了,南宫绛擦掉手上的残渣,问:“好吃吗?”
“不好吃,真难吃。”酷盖很快吃完一根鸡腿,又撕了块鸡翅。
脆脆的鸡翅炸起来口感很好,酷盖放慢速度,想用两只手啃,奈何右手挂了彩,刚刚又因为浸到洗发液,伤口痛痛的,只能靠左手和嘴巴慢慢咬。
酷盖一口气干掉了缺根腿的一整只鸡。
他气呼呼地把啃完的骨头扔掉,洗完手坐回床边:“这下你可以走了?”
南宫绛狭长的桃花眼落到酷盖的右手上:“你手怎么回事?”
第219章 剔牙的
伤口没出血,看样子是几天前受的伤了。但是跟酷盖在一起的那天晚上,他清楚地记得酷盖的右手还是完好的。
“被王八咬的。”酷盖这时已经穿上裤子,把右手往裤兜里一踹。
“噢。”南宫绛往椅背上一靠。这借口一听就是假的,但南宫绛也打算刨根问底,拉开抽屉:“那你说说,这药是干什么的?”
只见抽屉里,放了一小盒医用棉花,还有一管药膏。
“你一个皇子,还乱翻人东西?”酷盖看到药膏的时候眼睛倏地瞪大,心底咯吱一下跳漏几拍。
这药,是哈尼那天拉他去医院的时候,老医生给开的药,每天睡觉前涂一下,促进伤口愈合。
可是现在,南宫绛拿着涂抹过他那处的药膏放在手上把玩,甚至还用鼻子凑近嗅了嗅……
酷盖的脸色愈加古怪起来,脏话都说不出来了。
“麝香味。”南宫绛把药膏重新拧紧,“刚刚趁你洗澡的时候,我用某宝搜了一下药膏名字。”
言外之意,就是「我知道这药膏是往哪涂的」。
南宫绛目光微微俯视:“你……受伤了?”
“不好意思,伤害到你了。”
酷盖噗呲笑出声:“得了吧,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就你也配?”
南宫绛:“?”
有一瞬间,南宫绛是恼怒的。
但转念一想,如果他不配,酷盖怎么会受伤?
所以,酷盖这是在用反语夸他。
进了Troy之后,与这种暴走式的酷盖相处几次下来,南宫绛后知后觉发现,酷盖好像从来都只是嘴巴狠毒。
简而言之,就是脏话连篇的嘴,豆腐一样的心。
之前误喝了尼尼房间里的水,中了毒,这要别人,估计怎么的也得抱怨尼尼几句。但酷盖臭着脸,一句怨言都没说过;
还有今天晚饭,他做着在外人看来霸凌孩子的事,其实只是单纯想教训那个抢人东西的孩子。
那之前,酷盖跟他在一起的那个错误的夜晚……
那天酷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也只是嘴上不饶人,仅此而已?
南宫绛掌心拍上自己的额头,胳膊肘杵着桌子,忽然心烦意乱起来。
他干嘛纠结那天在小宾馆里酷盖说的那些话?
他跟酷盖,那天晚上只是不得已,冲动而为之;
而他,根本不会跟一个男的有什么结果,更不会去喜欢一个男的。
靠,心好烦。
……
酷盖本来还想继续骂下去。
可南宫绛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忽而沉思,忽而垂眸,最后竟然垂下眼眸,露出些许受伤的神色。
“身心受创了?”酷盖找了根牙签儿,开始剔牙。
也是,没有男人会忍受这种「牙签」侮辱。
酷盖看着自己手中的牙签,觉得好玩,但还是板着脸,没有表露出心里的情绪,剔完牙把牙签给扔了。
一边扔还一边说:“劝你有点自知之明,要不是你出手阔绰,爷压根就不想伺候你,你以后改名叫南宫牙签得了。”
南宫绛抬起头,狭长的眸光里没有丝毫恼怒。
只是看向酷盖时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而沉重了。
宿舍的门,砰的一声被风给吹上了。
酷盖眼睁睁看着他与南宫绛之间的距离从半米变成一拳。最后,连光线都无法从两人之间穿过。
“唔……”
浅尝辄止的吻,沾了些许梅子味的烤鸡,少年唇上的香软,竟然比梦里的还要诱人。
第220章 织呀织呀织狗粮
海城市中心不比帝都繁华,但这里的夜市充满了一种慢节奏的惬意感,成对的情侣拿着小摊上买来的烤串逛夜市,偶尔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穿汉服的小姐姐。
小商品批发市场到了晚上就显得冷清很多,有不少家都关了门,但也正因为人少,才更加适合他们来逛。
“哥,哈尼,你们觉得这个本子怎么样?”金针咕抓着两个不同图案的本子:“蝴蝶仙子,还有灰太狼,正好给男宝宝和女宝宝。”
“行啊。”杏鲍咕走过去。因为两兄弟长得太像,本来昏昏欲睡的批发店店主还特意站起来观察他俩。
店主:“小帅哥,你们眼光真好啊,这是店里新到的货,怎么样,研究研究?”
“店主,这本子怎么卖啊?”杏鲍咕拿起一本翻开,露出探究的目光。
“一沓有两种款式,一沓里面有20本,80块一沓。”店主瞅着这三个小青年,一看就没什么批发经验,于是价格也往虚高了报。
不宰白不宰。
杏鲍咕摸下巴:“听起来不贵……唔唔唔?”
苏言把拳头塞进杏鲍咕嘴里:“不好意思,我这朋友脑子不太好使,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他朝杏鲍咕使了个眼色,把拳头掏从杏鲍咕嘴里掏出来,擦干净,翻出拼夕夕:“老板你看,拼夕夕10块钱3本包邮,跟你这一个牌子,你看这价格,能不能再研究研究?要是不能研究我们就走了。”
老板嘶了一声,心里把拼夕夕骂了800回。
最后以2块5一本的价格成交。
……
从批发市场出来的时候,冷风拂面,苏言在门口看到了一家快要关门的毛线店。
店里开着暖黄色的灯,店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正弓着背把摆在外面的货收进去。
苏言想起什么,叫住咕咕兄弟:“你们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跑进了毛线店。
“奶奶,这的纯羊毛毛线怎么卖?”
……
咕咕兄弟在街头等了两分钟,看到哈尼拎着一袋毛线回来,不禁好奇:“哈尼,你买毛线干什么?织毛衣啊?”
哈尼笑道:“不告诉你。”
“哎呦哎呦哈尼有情况,准备给谁织的啊?”金针咕探头去看苏言手里的毛线。
他们都知道哈尼是队里唯一的小奶受,所以肯定是织给他老攻的。
“人都说不告诉你了你还问,还问!你个单身狗问了也不会有结果的,顶多喂你一肚子狗粮。”杏鲍咕捏了捏弟弟的脸。
苏言笑笑,三个人打车,10点多才回到宿舍。
大家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按理说不熬到12点压根不会睡觉,但是晚上苏言回宿舍的时候,破天荒地发现酷盖竟然睡下了。
“酷盖?”苏言小声叫了一下,又猫到酷盖床边,用打毛线的木棍戳戳酷盖的屁/股,“睡啦?”
没动静,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天气微凉,苏言换上了奶蓝色的针织衫,去吃早饭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
南宫绛早上来的时候破天荒地戴了口罩,打完早饭找座位坐的时候,都是坐在最边缘处。
苏言偷偷勾头观望。
发现皇子殿下的嘴唇竟然肿了,还破了。
“看什么?”南宫绛递过来一道骇人的视线,“昨晚被蚊子叮的。”
酷盖啃油条的嘴停了一秒,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咬起来。
……
在孤儿院的生活大体算得上是简单而又朴实,Troy全员陪孩子们上了上午的课,下午又跟十几个孤儿院的混血小朋友一起去摘丝瓜,晚上喝到了新鲜的丝瓜汤。
这天正好是周末,是一周一次的电影日,孩子们吃完晚饭有电影看,于是大家又围在教室里,共看同一场电影。
不是最近新上映的电影,而是早几年的印度片,讲了三个男孩在印度理科大学一起生活的趣事,有欢笑也有泪点,开篇是个印度男接到电话后在飞机上装晕,只为了能够尽快下飞机,好去寻找自己大学时最铁的哥们儿。
电影放完,咕咕兄弟抱在一起哭成了林黛玉。
……
第二天晚上,有老师给年纪稍小的幼崽讲童话故事。
三五岁的年纪最喜欢听童话故事了,于是供幼崽居住的十几人大宿舍破天荒的鸦雀无声,所有崽子竖起耳朵,全都聚精会神听老师讲小红帽的故事,包括苏言。
前天在批发市场订的货到了,咕咕兄弟这会儿在忙着签收包裹,并且一一分类包装好,而酷盖出去买好吃的了,南宫绛不知所踪。
苏言坐在幼崽们后面,一边听老师讲故事,一边慢悠悠地织围巾。
本来是想织毛衣的,可是在这方面他的手好笨,最后绞尽脑汁才勉强学会织围巾的手法。
老师合上故事书:“好了,今晚的故事讲完了,我数十声,没有进被窝的,后天晚上没有故事听。”
于是一群奶萌奶萌的幼崽叽叽喳喳滚动起来,一蹦一跳地钻进被窝里,然后又纷纷露出小脑袋去看老师和苏言。
苏言抱着毛线团走出去:“崽崽们,晚安。”
老师关上灯和门,跟苏言在楼梯口作了分别。
……
苏言下楼梯的时候,发现孤儿院的大门口还亮着灯,咕咕兄弟正杵在大门灯下喂蚊子。
“咕咕,你们怎么这么晚还在这?”苏言走过去。
“那个送货的司机放我们鸽子,一个小时前就说【5分钟后到】了。”金针咕不停抖动双腿。
杏鲍咕拍死了叮他小腿的蚊子,点头:“这都多少个5分钟过去了,也太不讲信用了。”
“那我陪你们一起等吧。”苏言想起自己口袋里有风油精,掏出来给咕咕兄弟腿糊上一层。
又等了莫约五分钟,一辆电动三轮车终于亮着远光灯从不远处驶来。
“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了。”司机老远就用他的公鸭嗓喊起来了。
苏言闻言抬头,送货司机戴着鸭舌帽,从两边微白的鬓发来判断,岁数应该在50岁上下。
“堵车也不能堵这么晚啊。”金针咕脸色不好,“害我们在这喂了一小时的蚊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帅哥们。”送货司机从电动三轮上下来,卸货的时候,两条腿走起路来明显有点别扭,一瘸一拐的。
Troy三人看这大叔腿瘸,于是也不好继续抱怨,纷纷上车帮着一起搬运货物。
几百本绘画本,还有三箱筒装彩色铅笔,四个人一起搬,不多会儿就搬完了。
把东西搬到孤儿院的一楼教室后,本想着直接回宿舍休息,谁成想瘸腿司机从车上拿了东西后,又忽然追上来。
71/94 首页 上一页 69 70 71 72 73 7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