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吻上了皇靳夜的薄唇。
第265章 告白
剧烈的咬合,少年锋利的牙齿狠狠刺破了男人柔软的唇部皮肉,一股湿润的腥甜沁入口中,浸透味觉,顺着舌尖湮入深处。
一瞬间,皇靳夜大脑一片空白,竟忘了自己才是被咬的那个,只感觉鼻息里满满都是他贪恋的奶甜香味。
等反应过来,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来自唇部的隐隐刺痛。
“别闹了!”他伸手去推苏言,用手掌掰开苏言的肩膀。
原本只是想把苏言从自己身上弄下来而已,可不知是自己力气不小心弄大了还是怎的,他的手掌捏到苏言的肩膀时,对方忽然疼得皱眉,蜷在他腰间的双腿紧了两下,咕咚一下掉到地上。
皇靳夜眼底掠过一丝心疼和错乱,下意识地想去扶住苏言,可在苏言揉着屁股抬头时,他还是收回了想要去扶的手。
“皇靳夜,来!看着我的眼睛再跟我说一次,说你不爱了,来啊!”
苏言手指微微颤着,勉强扶着身后的门板站起来,凶狠地盯着皇靳夜,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愤怒。
肩膀处的伤口缝合过后受到外力就会疼,少年忍着一阵一阵的痛感,艰难地抬起手,攥住了皇靳夜的双臂。
“来啊,有种你他妈再说一遍!”
“别无理取闹。”皇靳夜眼底蒙着阴霾,却在对上苏言通红又凶狠的目光时愣住了,下意识地转头避开视线,双臂向两边展开,甩掉了苏言的手。
“佐森已经死了,你还在顾虑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皇靳夜也开始怀疑,现在的自己究竟还在坚持什么。
抬手擦掉唇角的血,低眸,刚好看到了地板上投射的苏言的影子。
原来,今晚言言穿了布偶装过来,长长的影子,小屁股蛋儿那还有一颗圆乎乎的小球。
见皇靳夜还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苏言喉咙凝噎,长长叹了一口气。
“小时候我被佐森欺负,是阿夜哥哥保护我,还会把原本不属于我的蛋糕偷偷留给我,我到现在都觉得,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长大了你也说过你要保护我。可是,当时那个帅帅的阿夜哥哥好像不在了,我只看到了一个懦夫。”
他声音哑得像卡了鱼刺:“我从三岁起就认识阿夜哥哥了。对我来说,他不仅仅是喜欢的人,还是很重要的家人。”
“我从小就没跟亲生父母生活过,对于我来说,只有陪伴我走过童年、少年的人,才是最应该珍惜的人。
血缘关系只不过是一种简单的基因排列顺序相似,可能我偶尔去幻想过,但也仅仅止步于幻想而已。”
“皇靳夜,你把我的阿夜哥哥还给我。”
“行吗?”
……
空气间凝结了似有若无的酸涩,苏言感觉身子有点发冷,双手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
他本来想偷偷进来给阿夜个惊喜的,所以连别墅里的空调都没开。
时间静默行进了五分钟,300秒里,苏言就这么静静等着皇靳夜的回答。
可是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一言不发,甚至连看都不看他。
好像把他仅存的一点自尊都要吞湮掉了。
苏言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向你靠近99步,只要你迈出1步就好。”①
“可是你连这一步都不愿意迈出来,最后好像是我庸人自扰自作多情了。”
“呵呵……”苏言唇角发出微弱的笑意,面容逐渐恢复平静,因为寒冷,蜷着身体往门口走。
圣诞节的前夜不知什么时候飘了漫天的雪,苏言身穿看似厚实的兔子睡衣毛绒装,但其实这种布料也仅仅是看着厚实而已,根本抗不住寒冷。
“言言……”
耳后,传来男人低哑的声音。
苏言忍着因为冷而想要打颤的牙齿,停下脚步。
他知道皇靳夜因为奶奶的去世所以整个人都变得很颓废,他也知道皇靳夜一开始推开他是想为了他好。
所以他愿意一遍遍地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在自尊与宽容阿夜中挣扎,心里想着:
没关系,每次都被阿夜宠着惯着,现在由他来惯着阿夜好了。
所以,只要皇靳夜迈出一步,只要一步……
苏言悄悄哈出一口冷气。
他在等他的阿夜回答他。
第266章 破冰
“言言。”
皇靳夜倚在厨房的门槛边,脖子因着抬头的动作被拉长,疲惫的眼睛里陷进了天花板的昏暗模样。
其实苏言说的他懂了,也明白了。
第一次听宝宝说爱他,真的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可是他现在整个人都是满满的负能量,除了每天疯狂的工作,其他时间里,整个人都充斥着阴沉与戾气。他很害怕,这样的自己会给苏言带来很多不好的东西。
他在言言的心里一直都是以一个强大的保护者存在,可是现在,他成了一个懦夫,成了一个满身负能量的疯子,甚至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伤害到言言……
“你该回到你本来应该在的位置,你哥哥……”
“我自己本来该呆在哪里我自己清楚!”苏言倏地转身,沙哑的喉咙吼破了音,通红的眼眶颤抖着,泪水掉了出来。
“皇靳夜,没有谁天生就该被安排,我愿意呆在哪就呆在哪,谁也别想打着为了我好的名义强行让我呆在我不喜欢的位置上。”
“我知道你是因为唯一的血缘至亲都失去了而变得颓丧,可说得难听点,怎么这点小风小浪就把你搞得这么不成样子了?我十九年都是这么无父无母过来的,你这点悲伤算个屁!”
“你自己在乎这种血缘至亲,可你根本不懂,对我来说这种东西根本不算什么。”
“我真正在乎的,想要的,至始至终都只有……唔?!”少年喘着粗气,脚步凌乱地往后倒,一不小心踩到什么直接摔到了地上。
两次都摔到了尾巴骨的部位,第一次有屁股后面的小尾巴垫着,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苏言直接疼得双脚紧绷,话都说不出来了。
皇靳夜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步子往苏言快速迈了几步。
半步之遥,男人蹲下也不是,远离也不是,就这么杵在了原地。
苏言把皇靳夜的动作尽收眼底,嘲弄地笑了:“你就只知道考虑你自己。”
“你明明可以不让我摔倒的,可是你却非要推开我。”
“如果是阿夜哥哥,他才不会这样。”
“皇靳夜,你真不是个男人。”
“我话都说到这份上,舔也舔累了,那就算了吧——我要回出租屋了,鹿鹿晚上要喝奶要人陪的,再晚点保姆就该回家了。”
苏言擦擦眼泪,双手抓着旁边的沙发站起来,双臂因为使不上力气微微颤抖。
这么近的距离,皇靳夜也终于发现了苏言肩膀的不对劲。
白乎乎的毛绒睡衣肩头,隐隐洇开了一丝血迹。
皇靳夜的心狠狠一颤。
怪不得之前他抓言言肩膀的时候,只是用了很轻的力度,言言都疼得冒汗。原来是那里有伤口。
余光里有什么雪白的东西在飘忽,抬头一看,别墅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飘起了鹅毛大雪。
他真是疯了,竟然在这种时候赶宝宝走?
“我去找药箱,你等我。”匆匆撂下这句话,皇靳夜转身上楼。
可等他迈上楼梯,却发现苏言竟然裹着身子,一点一点往门口走,根本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皇靳夜胸口疼得窒息,又匆匆奔下楼。
“别走!”皇靳夜一掌把刚打开一点缝隙的大门按了回去。
苏言握着门把手,抬抬眼皮,平静又失望地看着他。
“你叫我走我就走,你叫我别走我就别走?皇靳夜,我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皇靳夜喉咙滚动:“现在雪很大。”
“哦,那正好,冻死我算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强闯你的别墅,你也不用再去叨扰人家警察了。”
“哦对了,鹿鹿不是佐森的孩子,要是我挂了,麻烦你尽一点人道主义,帮忙把鹿鹿送到孤儿院去。”
苏言又去开门。
大门刚打开一点缝隙,再次被男人强硬的力度按了回去。
苏言刚想骂人,倏地,眼前落下一片阴影,下一秒,唇上被霸道地附上了一层吮吸的力度。
第267章 不许哭鼻子
灵魂被榨干后,尽管只过去了几秒,苏言却感觉过去了整整四天四夜。
……
皇靳夜这个无耻大混蛋。
……
苏言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鼻子被挤压在男人冰冷的面颊间,偏偏这个吻的力度很大,本能地传来微弱的电流感。
“皇——唔……”苏言几经挣扎,刚喘了一小口气,就又被吻上……
终于还是忍不住,狠狠掐了一把皇靳夜脖颈上的软肉。
掐一下,对方没有丝毫反应,苏言又狠掐了第二下,第三下……
这狗男人都不知道疼的吗?
苏言都想上脚踹了,倏忽间,感觉到一滴湿润粘合到了他的脸颊上。
“蛤?”终于,饥肠辘辘的饿狼松开了香软的美肉。
偌大的空间里,传来两声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声。
苏言气还没喘匀,身子随着后背的门板缓缓往下滑,倏地被一个宽大的臂膀抱住,紧紧塞进了怀里。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苏言胸口起伏,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些许温暖。
“对不起。”男人的嗓音里掺杂着沙哑细微的颗粒感,宛如沙漏倒流时摩擦玻璃壁发出的声响,又像孤傲的大狗狗伤心时发出的哼唧声。
苏言睫羽微颤。
感觉到皇靳夜抱着自己的力度更紧了,那凉薄的脸颊深埋在他毛茸茸的睡衣后颈,这让苏言又感觉到了有些黏腻的湿润液体,沾染在他的后颈处。
记忆中,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成年后的皇靳夜哭。
明明已经在转身的一刻决定了绝对不要这么容易就原谅这个大猪蹄子。可此时此刻,苏言的心还是软了下来。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别以为哭就管用,我才不惯着你。”
……
苏言感觉耳蜗处被吹上淡淡的热气。
皇靳夜静默的吐息声,缱绻在了他耳蜗。
他听到皇靳夜在他耳边重复了好多个一模一样的词。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苏言:“对不起就管用了?”
皇靳夜依旧保持着抱着他的动作没撒手,过了几秒,用自己冷冷的鼻尖,拱了拱苏言的后脑勺。
“言言,我是真的害怕会伤害到你。”
苏言听到皇靳夜吸鼻子的声音,大概是止住泪了,于是故意冷着声道:
“那你觉得你这些天所做的一切,就不是伤害我了?”
皇靳夜:“对不起……”
皇靳夜终于松开了怀里的人儿,但又依依不舍地用手指勾着苏言的头发。
他垂下眸,对上了苏言淡淡的目光:“你真的不想跟南宫绛走吗?”
“那我跟他走?”说完,苏言给皇靳夜报了一串数字。
“来啊,电话号码都报给你了,你现在就打给南宫绛,叫他过来接我走。”苏言快被这驴脑子气笑了。
长得好好一霸道总裁样儿,怎么现在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似地?
他前面白告白了,哭也白哭了,道理也白讲了。
皇靳夜艰难地将手机号码输入在拨号页面,双目紧盯屏幕,一脸的严肃。
他又看看苏言,手指却始终没下定决心按下拨通键。
哪知,一个手抖,皇靳夜按了拨通键。
等他想挂断的时候,对面的南宫绛已经秒接了。
“有事?”电话那边传来南宫绛冰冷的声线。
第268章 吃的羊腿烤肉饭
“你晚饭吃的什么?”皇靳夜一本正经地问。
南宫绛眉头微蹙,将电话拿远之后,思索了半秒:“吃的羊腿烤肉饭。”
“有什么问题吗?”
“好的。”皇靳夜微微点头,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
从接起到挂断,短短的6秒钟做得行云流水,丝毫没有违和感,仿佛只是再平常不过的问候。
另一头,皇宫里的南宫绛看着已经挂断的通话记录,陷入了深深的大朋友问号脸。
……
其实在刚刚皇靳夜真的拨通南宫绛的电话时,苏言的心倏地凉了下去。
他以为他们之间真的要结束了,他以为皇靳夜就算流完泪也铁了心要他滚蛋。
可结果,这狗男人故意吓他,打了电话只是问南宫绛晚上吃的什么。
说到晚上吃的什么……
苏言眉眼微低,忽然感觉小腹空空,姗姗来迟的饥饿感占据了大脑。
他今晚辛辛苦苦撬了锁进来给对方做晚饭,还穿了这么可爱的兔子睡衣,结果对方不仅不领情,还那样对待他。
哦对了,他还涂了小心机裸色唇膏,都被皇靳夜舔掉了!
他现在不仅饿,还冷,肩膀上的伤口还被弄得再次裂开了。
苏言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又卑微,细眉紧蹙,默不作声地转身,板着脸,迅速拉开了别墅大门。
扑面而来的雪渍一瞬间裹挟了全身,比预料中的温度还要刺骨,苏言只感觉脑袋被吹得发懵,冰砸凉的雪花刺得脸上的毛细血管裂开了般,眼睛下意识地闭上,用双臂挡住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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