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意完全走近了他的身边,战虓四肢都被捆缚控制,即便渴望的人身在咫尺也无法拥抱他。
“虓哥……”
看着战虓痛苦的模样,阮意忍不住泪水上涌,哽咽了一下,却直接大胆地踮起脚伸手抱住了他……
“我会陪着你的。”阮意在战虓耳边如此说道。
他一向是理智占据上风的人,但现在,他却只想任性一把,任由感性驱使着自己行动,即便是做出了一些实在不智的事。
“唔……”阮意只觉颈项一疼,利齿刺破了他的皮肤,洞中瞬间弥漫出鲜血的味道。
而此时,只要阮意想,他仍旧可以就此退开。
但是他没有。
他强忍着疼痛,伸手轻柔地抚上了他的后脑,手指深入他银白的发间,低头更加抱紧了他。
虓哥,你现在感受到的痛苦是否胜我百倍……可我是希望能陪着你的,无论快乐还是痛苦,都与你一同感受,一同承担。
阮意又感觉后颈一凉,那一抹湿漉漉的感觉让他愣住了。
“虓哥,我想陪着你的。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其实我不疼的。”
“你要是真还是心底过意不去,那就记着下次让我咬回来也行啊……”阮意以轻松的口吻战虓耳畔轻声说道。
“虓哥,我其实一直都是相信你的。这次也是。”
“虓哥……”
地牢外,一群人颇有些焦急地在外等候了许久,他们之中原先也有些是守在里面的,但后来见阮意似乎成功安抚下了二殿下,他们都不便继续留在里面,于是都自觉出来守着了。
至于为什么后来不便继续留在里面,自然是怕二殿下清醒后秋后算账……
二殿下对于阮意的占有欲,他们这一个个二殿下身边的近侍心底谁不门清?他们最是知道不能得罪阮意的人了。
“殿下没事了吧?”
“我们出来的时候好像是清醒了一点,现在这么久了,其实我们也不知现在内情……”
“那你们怎么不进去看一看?”
“你开玩笑呢?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出来的吗?要不你替我们进去看一看?我们一定承你大恩,日后定有重谢!”
“……滚。”
“别太担心了,我觉得应该不会有意外,从我们出来到现在,里面就没再传出什么大的动静。”
“唉,不知道。”
“出来了出来了!”
外边人见到阮意出来,一个个都很惊喜,“阮少,殿下现在没事了吗?”
“嗯。你们去给他解开那绳子吧。”阮意原本也想自己替战虓解开,奈何那藤蔓捆缚得很紧,他不知如何解。
“好的,太好了。”
“以后若是有事,阮少您尽管吩咐,我们一定上刀山下火海也替您办到……”
经此一事后,战虓身边的这些人算是都认可了阮意。
一是,他们清楚知道了阮意对于战虓的重要性。他是唯一一个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接近战虓的特殊存在。
二是,阮意表现出对战虓的在意,与他本身柔弱外表不符的坚强与勇气,这些都真正折服了他们。
“阮少,您脖子上的伤……”
“没事,我自己回去处理。等我处理好了再来看他,他现在睡着了。你们动作轻点,最好不要惊醒他,他好像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其他人具是苦笑,要想不惊动殿下?这怎么可能,也唯有您才是殿下的特例啊……
“阮少,您可能有所不知,殿下他神觉极强,无论多么累,只要有人靠近他一肘之内他就会醒来。”
阮意确实很惊讶。
听他们的说法,好像和自己认知中的不是一个人一样,还是说……
阮意转念瞬间就明白了他们的言下之意,脖颈烧至耳垂都覆上了一层艳丽的红意。
他清咳了一声,“那还是请你们先解开他的束缚吧,他若是醒了,你们便送他回房,我处理好了伤口随后就会去找他。”
阮意不想让他清醒的时候看见自己还未处理过的咬伤,如果处理好了,到时也能让他心中的愧疚感轻上一些。
“多谢阮少了。”
“这是我自愿的。不必言谢。”
然而待阮意刚回到自己的房中,后脚就跟来了战虓。
“虓哥?你怎么不先去休息……”阮意惊讶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战虓。
战虓直接拉下了阮意遮在他颈项上的手,看到那齿痕深深的咬伤时抿住了嘴唇。
阮意却只是伸手覆上了他的手,温柔地笑着说,“真的没事的。虓哥。”
“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倒不高兴了……”见战虓似乎仍然很在意,阮意不由得认真的说了一句。
战虓的视线从伤口上移开看向了他的眼睛,里面真的全无责怪或其他负面情绪,只有对他深深的爱意。
“你既然来了,那就顺便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吧。”阮意拉下了战虓的手,带他走到了床边坐下,取过了一块干净的麻布递给他。
战虓轻轻地为他擦拭着伤口边缘的血迹,“对不起……”
“虓哥,我不想再听到这句话哦,你确实应该道歉,但不是因为这个。”
“我想知道整件事完整的始末。”
“好。”
“这里面是消肿去炎的药粉,帮我均匀撒在伤口上。”阮意又递过了一个小小的木盒给战虓。
“好了。虓哥,就这样,纱布就不绑了,也不方便,你再替我绑一下头发吧,免得碰到伤口了。”
战虓又接过阮意递过来的白色发带,笨拙的替他将头发捆扎了起来。
阮意笑了笑,好像有点喜欢上这样指挥着战虓干这干那的感觉了。
要被宠成废物了。
“没别的事儿要做了,虓哥你过来。”阮意拍了拍床对战虓说道。
战虓走了过来,阮意一把把他拉到了床上二人一同躺下,“你现在只需要再陪我休息一下。”
阮意躺在了战虓的身边,枕在了他的手臂上,虽然他的肌肉粗硬咯得他不太舒服,但他还是躺的很开心。
他喜欢他们之间现在这种亲近感。
不用做什么更为亲密的事情,只是这样躺着,就让他感觉到了两颗心的贴近。
岁月静好。
原本阮意是不困的,他原先的说法只是希望战虓能得到一些更多的休息时间,说是让他陪他,其实是他陪他。
但战虓的身体太暖,好似不断散发热量的太阳,阮意不知不觉之间睡意渐起,伴着战虓一下一下清晰的心跳声就渐渐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第118章 宠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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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战虓突然在失踪了近一年之后回到暴风城,他快速收整了自己的势力,他本为正室之子,具有血统的优势,而他展现出的领导能力也折服了原先跟随他父亲暴风城城主打天下的一干旧部。
而那妾室之子,在战虓的衬托下显得光辉暗淡,但他又怎会甘心。
战虓明明失踪了一年,但是他回来后又很快就轻易聚起了大帮的势力,居然如此之快就能与他旗鼓相当。
而他的父亲也似乎更有意传位于战虓……可明明他会暴风城付出了如此之多,凭什么要接受徒为他人做嫁衣的命运。
他绝不甘心。
这妾室之子虽勇力比不得战虓,但其却很懂得伪装,对外常有翩翩公子的美名,他心思细腻,很懂得如何俘获美人芳心,也受城中贵女钦慕爱戴。
巫灵儿本是战虓青梅,但战虓对她与对其他人从无特别,巫灵儿本有意于他,但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后来又遇上战虓失踪之事,她自然移情别恋。
等到战虓再回暴风城,巫灵儿已一颗心转投那妾室之子而不可自拔,听了情话蛊惑,便甘愿为情人迫害从小一同长大的竹马……
后来意识到不对劲的战虓虽然控制住了巫灵儿,却没有真正发难将其拿下,只是因为他准备将计就计……
阮意来到暴风城时战虓说会将巫灵儿送走,其实是暗中送到了另一个地方关押。
而之所以按住不发,消息也没有对外公开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为了防备烈云城。
战虓的打算中是准备一石二鸟,结果了他大哥的同时,也要让想要趁火打劫的烈云城偷鸡不成蚀把米。
而这样做的另一面也可以消耗烈云城的精力,牵制住他们,不让他们去迫害逐日部落。
所以,其实战虓对于夺位其实是占据绝对优势,否则那妾室之子也不至于使出如此下三滥的算计手段,因为他的处境实在被动。
另一面,也许他还存着夺走战虓喜欢的人,让他感受一下被喜欢的人背叛,让他痛彻心扉的打算。
只可惜他棋差一招,战虓根本对巫灵儿就从无男女之情。
被背叛感确实有,但绝不会让战虓觉得打击。
“虓哥,你也别担心,我应该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我会陪你一起度过这段艰难时期的。”
“你知道?”
“那东西对人的意志确实是极大的考验,因为会让人上瘾并且对那种东西渴望到无法自拔。但你已经熬过了这么多次的戒断反应,只要继续坚持下去,是可以完全摆脱它的!”
“在我原来所在的世那个界里也有类似的东西存在,不过都是被国家管控,严令禁止流通的。因为那是极为有害的东西,对人的精神意志摧残极大。”
“虓哥,我相信你,也会陪你一起坚持下去的。”
“嗯。”战虓看着阮意,心中流过滚烫的情绪,他本性内敛,只将一切藏在眼中,又溢于眼底,千言万语都只化作一声肯定的回应。
在阮意原先的打算中,他本想找到了战虓之后就一同返回逐日部落,但奈何现在情况有变,他也脱不开身。
不过逐日部落还是需要有人报平安,以免人心大乱,发生不可控的变化。
林鹤因为是飞禽类兽人可以飞行,于是阮意便委托他返回逐日部落去报平安。
然而,在战虓的打算中,既然阮意来到了暴风城,他就根本不可能再让他离开。
这也是考虑到暴风城与烈云城之间不知何时就会突然爆发的战争,他怎么可能再让阮意回到那危险的地方。
他也不可能将自己的软肋送去别人的地盘。
阮意不知道战虓的这些想法,在他想来,他之后肯定还是要离开的,只是现在暂时不离开。
因为逐日部落是他一手建立的心血,他也不会为了爱人放弃他们。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的哮喘病可有复发过?”
阮意摇了摇头,“没有。感觉来到这里这么久,我的身体似乎也慢慢好上了很多。”
他自然是隐瞒了当初听到战虓失踪时的反应,他不需要用这些证明什么,也不想让他因此愧疚。
“那就好。”战虓越发抱紧了他。
阮意嘴角上扬,心底涌上酸涩的情绪,在胸腔翻涌,几乎眼眶湿润。
他喜欢与他独处时的静谧,好像周遭一切都缓慢了下来,时间也停住了。
“虓哥,我之前在城中有见到高粱,暴风城有很多吗?”
“有。那食物轻贱,入口难食,一般是给奴隶吃的。怎么了?那是还有什么其他用处吗?”
“知我者,虓哥也。”阮意开心地笑道。
高粱啊……酿造白酒的好东西。
之前葡萄酿出来的酒酒精浓度总是达不到很高,但高粱酿酒那就截然不同了……
纯度高一点的酒精用处可多了去了。
更重要的是还有一点,这是一条高利润的生财之道。
之前的葡萄酒都能让人趋之若鹜,如今如果拿出纯度更高的白酒,那恐怕一酒千金都有人换,完全可以当做奢侈品来卖,因为天下独此一家。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其他一切有我。”
“嗯。”
这种近乎放纵式的宠溺,果真是会让人沉沦啊……
阮意躺在战虓怀中感叹。
第119章 不如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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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知道阮少特意叫我们收集高粱做什么吗?”
“听说是用来制作食物……”
“不是吧,高粱可是奴隶才吃的东西,阮少何必非要用高粱来做东西,简直……”
“你别乱说话,听命就是了。如果被殿下知道你背后议论,你是想被派去守城墙?”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但是我还是觉得用高粱来做食物也太没有意义了,即便做出来的好吃又怎么样,咱们谁会去吃那些高粱做出来的东西,再说了,高粱又怎么可能弄得好吃……真不知道阮少怎么想的。”
“欸,你走那么快做什么,等等我呀!”
“我怕被你连累得一起挨惩罚,屡说不听,真是怕了你了。”
“好啦,我真不说了。我保证!”
暴风城的王城中,紫玦已经成了其他人都默认的尊贵小殿下,被所有人宠着。
他们自然明白紫玦不可能是他们殿下的血脉之子,但一方面,他们殿下将他完全当作了继承人一样教养对待,另一方面,他们在紫玦面前感受到了血脉的压制,也大概对他的身份都有了大胆的猜测,而这猜测的结果就更是让他们震惊与狂喜了。
如此天生就具有的血脉压制之力,天生让他们生出臣服之心,除了兽皇血脉,不作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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